回龍血裔 第八章 三老太太之死

作者 ︰ 野馬塵埃

恍惚中,有人推了我一把,「快到站了!大家準備下車!」

我睜眼一看,車窗外就是老家了,一條河從高山之間穿行,兩岸青山像是被誰硬生生挑開了一條深深的口子。

「好美!這布局有點……」旁邊的女孩,邱馨雨看著滿山遍野的野花感嘆道。

「有點什麼?」

「怪!反正說不上來,這是什麼地方啊?」

「我家,蘆凹村!這條河傳說是二郎神開闢的呢?是不是覺得鬼斧神工啊?」我賣弄道,初中的時候的確听老師說過二郎神開河的傳說!

「你家就在蘆凹啊?我就是到這里呢……師傅,停下車,早叫你到蘆凹叫我的嘛,我又不認得,差點坐過了!我行李箱還有東西,麻煩開下!」

她說完回過頭來,麻利地從座位下扯出一個包。我跟著她下了車,看她從大巴的行李箱中拖出一個大箱子,我連忙過去幫忙,她不好意思的說︰

「不重哩,一點換洗的衣服,幾罐辣椒醬!」

我去b ij ng出差的時候都會帶一罐辣椒,但是這妹子也太夸張了吧,這是大貴州啊,辣椒當家常菜吃的地方還隨身帶辣醬!

「口味不一樣不!給別人帶的,你認識齊建國支書家怎麼走不?」

尼瑪,這是鬧哪樣,難道這妹子是來找我爸的!

「知道,你跟我走就是!」雖然我已有女朋友,但誰會拒絕一個美貌女子同行呢?這小妮子倒膽大得很,也不怕和一個不明身份陌生男人同路!

我媽看我帶回一個如花似玉的美女,老臉像開了花一樣的,一把把我拉到旁邊逼問︰「崽,這是你找的女朋友?好!!」

不是有句話說,當爸媽知道自己女兒有男朋友時,會有自己辛辛苦苦種的白菜被豬拱了的感覺;而當知道自己兒子有女朋友時,會有自己辛辛苦苦養的豬崽會拱白菜的感覺!!我敢打包票,從我媽當時的表情來看,她心里估計就是這麼想的,而且還是自己養的豬拱了一顆白白女敕女敕,水靈靈,綠油油的極品白菜!

我把包扔一邊說︰「媽,你多慮了!她是來找我爸的,我車上遇到的!我女朋友在長沙沒來!」

老媽頓時沒了興趣,倒是好幾個嬸嬸听說我領回來一美女,都找各式各樣的理由來我家湊熱鬧,有來借鋤頭的,有來還東西的,我媽不樂意的說︰

「別看了別看了!不是崽帶來的,是zh ngf 派來拆你們家堂屋的!」

大伙兒這才一溜煙散了!這時我爸叫住我︰

「齊麟,過來認識一下!這是水利廳派來考察的邱馨雨同志,你去叫你妹妹收拾個房間給她,她要在我們家住幾天!」

「你好啊~~老齊!」邱馨雨狡黠的做個鬼臉,對我伸出手。

「歡迎邱馨雨……同志!」我故意把「同志」兩個音說得很重!

「那就打擾你們了,齊叔!」

我問我媽,這妮子是干嘛來的啊?我媽白了我一眼,你帶回來的你自己不知道?來勘察地形的,下一步準備拆你家堂屋!我媽頓時沒了開始時的親熱勁!剛來時感覺她對邱馨雨像是對自己親閨女,現在像是對自己兒媳婦一般苛刻!

當天晚飯後,老爸放下碗筷說有話和我說,隨後對邱馨雨說︰

「小雨,你吃完飯早點休息,這窮山村也沒啥娛樂!」老爹轉過頭繼續說道。

「不要亂跑哈,這村子晚上有鬼叫!」我接過話茬說道。

邱馨雨估計沒怎麼吃過地道農家菜,正吃得香,听我這麼一說,半口飯沒咽下去呆了幾秒鐘,鼓著個嘴問我媽︰

「真的嗎?阿姨!」真是沒個女孩子樣,一副呆萌的吃貨表情,我覺得我媽肯定不喜歡。

她說的一口普通話,我媽一農村人只在電視上听過普通話,半響不知道怎麼接話,胡亂應了聲「嗯」。

我爸趕緊說,「他胡說的呢,你早點休息!」說了扯了我就走。來到給三老太太做的道場前面,還沒等我問,我爸就講開了三老太太的事!

「你三老太太夢見草藥突然漲價了,村里很多人去跑田地里去挖草藥去了,田都被大家挖得不成樣子了。她一個老婆子沒年輕人腿腳靈活,就只在附近田里走走。天快黑時在回龍閣後面的崖頭上看見有光閃閃的,一股清香飄過來,她一下子覺得年輕了幾十歲,拉著崖上的茅葛藤下到半腰,嘿~~她說這個腿腳靈活的很,關節炎啊什麼的好像都完全好了,就好像年輕時候掏鳥窩的感覺。」我爸講的繪聲繪s ,像是自己也經歷過一樣。

這還一口氣上五樓,這種橋段也太常見了吧,武俠小說里都有啊,不過我相信這種武俠小說的對于三老太太的夢境來說肯定是個新奇的經歷。我急不可耐的打斷道,︰

「她看到了什麼啊?」

「她說是一個洞!!那光就是從洞里面發出來的,她正打算往里面去的時候,小豬一般大一只野貓竄出來,咬了她手指頭一口,差點把她嚇到河里去了,野貓跑到洞口的時候還回頭瞪了她一眼,隨後噗通一聲掉河里去了。她也沒深究原因,只想知道洞里面什麼東西在發光。「

「這個貓怎麼會游泳呢?」我插嘴道!我爸並不搭理我。

「洞不深,轉個彎就到底了!里面發光的是一棵草!!!也說不上來像啥!反正下面像谷草的葉子那麼細長,但是頂上的花像荷花,但只有三片很大的花瓣,有半人高,通體雪亮,里面的筋(葉脈)看的清清楚楚,像是看得見里面的汁液在流淌!越走近越是清香撲鼻!你三老太太心想這回撿到寶了,樂呵呵第輕輕把它連根刨起,藏在懷里帶回了家。第二天一早,抱著它到了鎮中心醫院問醫生收不收中藥,醫院的人說這根藥是個寶貝,但最近很多人挖了藥都賣到醫院,醫院的倉庫已經裝滿了,要你三老太太去市人民醫院去看看。她覺得市里出的價應該更高,就坐車到了市醫院,還沒進門就被一個護士攔住了說,倉庫滿了,不要了,可以去省城看看!你三老太太想這麼寶貝的東西也不能放家里啊,擱壞了不值錢了,都到市里了,索x ng就去一趟省城罷,沒想到省醫院的醫生說,這草都枯了,不值錢了,他們不要。」

自從做了這個夢後,三老太太逢人就說自己快死了!但這樣一個身體健朗的老人家說自己馬上要死了,誰會相信呢?

三老太太死了!以大家未曾預見到的速度,這麼多年給別人算命沒怎麼算準過,這次她給自己算準了!大家都說三老太太真是死得先進!(農村把上了八十歲的老人突然去世叫「先進」,自己沒什麼痛苦,也沒給家人帶來什麼折磨。)

事情發生在那個夢的三天後,老人家睡眠少,以前總是一大早起來掃院子,那天早上都七八點了還不見她,等別人叫她時發現已經不行了,趕緊送到鎮醫院,醫生說設備太簡單,要求趕緊轉院到市醫院,送到市里後人家說他們也沒辦法,送到省里看看搶救的過來不,幾經周折送到省里時,醫生說晚來一步,回去準備後事吧,老人家是自然衰老,不用太悲傷!這是喜喪!

我一听怔住了,這難道真和夢里有所聯系?她說夢里面的藥送到幾個地方都沒人收!難道是指自己送到醫院救不活?

我問老爸有沒有人去她說的崖頭看過,我爸說,那崖頭也挺怪,三老太太死後就發生了不可思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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