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門縱橫 第十六章 京城攻防

作者 ︰ 安遇時

京城城高三丈,寬頂寬二丈,底寬三丈,周長約四十里。城牆每隔二十丈修敵台一座,突出在城牆之外,頂與城牆面平。城牆上共有敵台百座座,上面都建有駐兵的敵樓。城牆上外側築有雉堞,又稱垛牆,共近六千個,上有垛口,可sh 箭和瞭望。內側矮牆稱為女牆,無垛口,以防兵士往來行走時跌下。這是一座堅固的城市,歷朝歷代從沒有哪方軍隊能夠攻進這座城市,象征著這永不垂落的皇朝。

京城,從建立那天開始,只有內部的叛變與投降才會導致這座城市的淪落,它的主人才會更換。京城之人早已熟悉的是絲竹管樂,天下太平,可今天,這一切都不同了,震天的廝殺聲將成為京城人民最為熟悉的旋律。

五年了,這次波及全國的叛亂,讓聶政的名聲響徹整個皇朝,他率領的軍隊所向披靡,即便川南皇爺的勢力相比皇朝的實力較弱,可在聶政戰場上的節節勝利下,其勢力也有了飛速的增長。頻繁的統兵作戰,聶政又獲得個人特x ng「驍勇」與「技回」,「驍勇」特x ng讓其必殺技能的發動頻率更加頻繁,縮短到四招內便可發出一次必殺,而「技回」則讓其在激烈的戰斗中仍然能夠緩慢恢復內力,確保了他的持久戰都能力。這項特x ng與「體回」特x ng配合,讓其在戰斗中更加強悍。

天下大勢已經明朗,整個南方三州,加上北方三州,川南王的勤王討逆軍已經掌握了天下九州的三分之二。這次朱勝北傾所率之眾,連營數十里,包圍了京城,親自指揮這場決定著天下歸屬的攻城戰役。只要攻佔了京城,其他三州也將望風而降,可惜這京城內部均是皇帝親信部屬,死不肯投降,現如今只好強攻這天下第一堅城。

聶政如今聲勢太過于盛大,軍中士兵均視其為戰神下凡,均對其崇拜之極,朱勝北並不願再讓其搶佔了這率領軍隊強佔京城的古今第一榮譽。兵法有雲「十而圍之,五而攻之」,此時攻城方足有四十萬之巨,而守城方只有五萬,比例達到八比一,這軍隊數量的巨大差距讓朱勝北信心在握,此仗有沒有聶政全權統帥都無甚區別,故他只安排聶政領軍五萬佯攻西門,另派成方領兵佯攻東門,他則率領大半軍力強攻南門。

朱君宇道︰「父皇,您真的將聶老師放在西門佯攻?」經過五年的征戰,朱君宇的氣質越發沉穩,原來的驕縱狂傲之氣盡去,他跟隨聶政南征北討,見證了聶政靈活百變、鬼神莫測的戰法,與其他一起征戰的將士們一樣,對聶政這個老師這個統帥那是真心地崇拜如神。此次朱勝北將其投閑置散,朱君宇心中有些不平之意。

朱勝北自信地道︰「兵法雲‘圍三闕一’,如今我們強攻三門,獨留北門,就是為了給城中之人一個希望,削弱敵軍的抵抗能力,讓其逃離城市。現今我們以八倍兵力定能輕而易舉地拿下城池。」轉而嘆氣道︰「你也曉得這聶政在軍中的威望那是如r 中升,若此最後一戰亦為聶政所下,那到時哪有你我父子的地位?要知道這皇位是本皇的,以後也將是你的。我們必須削弱聶政的威望,讓將士們知道,誰才是這川南軍、這天下之主?」

朱君宇勸道︰「可是聶老師並不眷念權勢,只想要江湖稱雄罷了。我們這樣……」

朱勝北擺手制止,喝道︰「你知道什麼?!這天下有誰不愛坐那個位子的!即使他以前沒有這個想法,可如今他重兵在握,你能保證他的想法沒有改變?要知道他當初還用五毒手控制你呢!這魔門之人,誰能保證他沒有一些y n謀詭計?再說,即使他沒有這個想法,我們也要以防萬一。若我坐上了那個位置,這聶政吧。哼哼……」

朱君宇問道︰「父皇想將聶老師……」他有些心寒,倒不是覺得朱勝北的行為有失光明,要知道皇位的爭奪無關正義。他只是感到害怕,聶政戰無不勝的魔神形象已深深刻入他的腦海,他听聞朱勝北的話,第一時間涌入腦海的是朱勝北不成功後聶政的報復。

聶政靜靜地站立在西門三里外的高台上,底下是同樣靜立的五萬j ng銳之士。他冷冷地注視著三里外如虎盤踞的城牆,目光深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時而有神光閃現。五年的時間讓其修煉的內力終于恢復到了巔峰時刻,並且武力屬x ng達到了後天的極致,可惜他無論他怎麼努力也無法突破到先天境界,或許與那個血誓有關吧。

「大帥,我們需要有所行動嗎?」副將楊方登上高台,輕輕地問道。他仍以「大帥」稱呼著這最為崇敬的軍事統帥,對聶政被剝奪了這大軍統帥之位而暫領偏師的任命仍然耿耿于懷,看著其他幾個友軍都殺聲震天了,自己這方卻毫無動靜,他的心里也急啊,恨不得馬上在大帥的統治下奪取城池,好能在皇爺面前表明惟有大帥才是最好的統帥。

聶政擺手道︰「沒有那個必要。就這麼靜靜地呆在這好了,這次沒有我什麼事情,你傳令下去,每r 就這麼j ng戒便可。」

朱勝北也是知兵之人,先以蛤蟆車填護城河,再采用圍闉戰法,在城南起土山攻城。可京城軍隊的統帥身經百戰,也不是好相與的,遂用木料加高城上的敵樓,使川南軍無法居高臨下。朱勝北又改用地道戰,在土山上強弩的掩護下進行地道作業,京城軍隊則在城內沿城牆挖掘長溝,派兵防守,用以截擊地道中的敵人。當川南軍挖至長溝時,京城軍戰士便立即擒殺,又在溝外貯積柴火,敵人若有伏在地道之內者,便下柴火,用皮囊鼓風,將煙火吹入地道內,燻灼敵人。朱勝北又造攻車撞擊城堞,此攻車為聶政所設計,車之所及,莫不摧毀,雖有排楯,莫之能抗。京城軍隊又利用反作用力的原理,縫布為幔,以具有彈x ng的桿子懸于城牆外約八尺的空中,沖車沖擊布幔,竟不能壞。朱勝北又將松麻棒在長竿上,灌油加火,用以焚燒城外的布幔及城上的敵樓。京城軍隊則令部隊造成鐵鉤長槍,敵軍火竿來,以鉤遙遙割之,則松麻俱落。朱勝北最後采取大規模的火攻戰法,在南面城牆鑿十處地道,又在東面鑿十八處地道,均以梁柱支撐直達城牆下方,再用油灌柱,放火燒之,所有梁柱均燃燒折斷,城牆崩壞,京城方馬上組成搶險隊,攜帶木料工具,隨時在城牆崩塌處豎木柵以攔截敵軍,各個悍不畏死,川南軍不得進入。

「父皇,我軍已苦戰三旬,傷、病、死者十之三四,如今各種攻城戰法均已試過,可敵人依舊死戰不退,再這麼下去,孩兒怕將士們支撐不住啊。還有永夏關外七皇叔的軍隊也都虎視眈眈,若我們損失太過于嚴重,恐為七皇叔乘人之危啊!」朱君宇跪立在朱君宇面前,聲嘶力竭地喊著。

各個城頭柵外敵我雙方軍隊都舍身忘己地廝殺者,可西門處卻依舊寂靜如昔,朱勝北恨恨地望著西門方向一眼,咬牙傳令道︰「君宇,你去傳本皇命令,任命聶政為川南軍大帥,全權負責本次攻城之戰,並于三r 內攻下京城。」

「我教有所謂‘一誓一咒’。誓者要在眾天魔神前立下宏願,此志不改地去完成,一咒則是臨死前所下,即管死後也能令敵人不安。待你有一定成就,深明魔功心法,才思考這誓言。至于死咒。爾須緊記要己身暴尸荒野,才能應驗……」聶政靜立在西門高台上,耳中听著南門及東門傳來的廝殺聲,腦海中卻回憶著使用鎖心搜魂**從一個魔教長老那獲取的一個信息。他全力運行體內各種神功奇學,仔細地體會著魔功心法的不同之處,體外魔影縱橫,他卻不管不顧,思考著這魔門血誓也有些年頭了,卻還是沒有明白這個眾天魔神是個什麼東西。

朱君宇興沖沖地奔上高台,大聲道︰「老師,父皇旨意,任命老師為大帥,全權負責攻城之事,三r 內拿下京城。」

聶政轉過頭來,眼中寒芒閃爍,讓朱君宇連忙低頭肅目。

聶政再次轉頭望向城牆方向,向後擺手吩咐道︰「敵軍大部分都被吸引到了南門和東門,這西門的兵力並不充足,這一趟你便代為師指揮吧。你去找楊方,攻城器械他都準備好了,相比你會不負我的期望,一戰而下京城,我只希望你能取得方仲田那廝的人頭與烏金靈劍來見我。」川南皇爺的情報組織早已將田仲謀的身份模清,他才能知曉仇人的真正姓名。

朱君宇听聞此言,欣喜若狂,知道聶政幫助自己提升軍隊中的聲望,承認自己將是其直屬部隊的繼承人身份,倒頭跪著,大聲道謝︰「謝謝老師成全。我在此發誓,定當為老師取回那方仲田那廝的人頭與烏金靈劍,若違此誓,我願受萬蛇所噬、刀山火海之苦。」這誓言發自內心,對聶政的感激、崇拜與畏懼都在這一誓言中表現的淋灕盡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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