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妃宮略,夜帝很美味 給我下套?滾!(第二更)

作者 ︰ 蘇若鳶

前廳外的門廊邊,慕容徵抱手隔著鏤空的紫檀雕花門向里面窺得起勁。ai愨鵡

從來他都曉得四娘是悶聲發大財的人兒,只要別擾了她想過的小日子,她自個兒舒坦了,別人不來招惹她,饒是長相可惡點,性子再差點,都沒個所謂。

可一旦觸了她的霉頭,還加上近來她這心里原本都不大痛快……

望著她氣定神閑的模樣,眼角眉梢又不經意流露出骨子讓人慎心的狠勁,像誰呢?

想了一會兒,慕容徵明白了瞑。

就是不知道此時宮里頭,誰能給萬歲爺消解堵在心間的那口氣,早晨間射個白熊,根本不解氣的嘛。

想罷,他回身看去。

寬敞的前院旁側,刻意避開前廳里面的人望出來能夠看到的視角,若干家丁和丫鬟被冷酷的殺手們脅迫制服,跪在角落,埋頭垂肩,瑟瑟發抖琰。

別瞧著他們這會兒膽戰心驚的可憐樣兒,早在半盞茶的功夫前,人是氣勢洶洶的涌了來,要綁了哪個,慕容徵還真有幾分好奇。

多虧他仇家自來多,無淚宮的殺手幾乎寸步不離的在暗中保護他,頭回派上用場,竟是治家。

太丟人了!

他默默嘆了一口老氣,無聲的揮了手,那些個家僕們見狀心知不妙,還沒來得及開口求饒,統統被殺手捂了嘴,半點動靜都沒有發出,全被拖到暗處的角落‘解決’了。

再看前廳。

掌嘴的‘啪啪’聲還未停下,滿屋子的人又驚又怕,提心吊膽的噤著聲。

要說耍狠,今日真是見識了!

人一來,隨便牽個由頭,說打就打!

行刑的人還不知道是從哪兒鑽出來的,看那裝扮,那行事舉止,跟鬼似的陰森得可怖!

這些婦道人家從沒見過!

慕容紫滿是悠然的坐著喝茶,連看都不多看哪個一眼。

寧氏也端坐著,表情還是和先前一樣的表情,何時看都端淑大方,不問都曉得,她贊成女兒的舉動。

為何不贊成?

本就是幾個小的以下犯上,沒準慕容紫不來,等到寧氏出手的時候,比這會兒還狠呢!

總算是曉得了,何謂世家,何謂主母,何謂長幼,何謂貴賤,何謂尊卑!

金氏那被老媽子抱著的娃兒被嚇得張了嘴就要放聲大哭!

老媽子是個有眼色的,當即不管不顧,伸了手把小公子的嘴捂得嚴嚴實實。

哪里能讓他哭出來,不想活了不是?

金氏見了這一幕,暗松了口氣,再小心翼翼的移眸望左右兩旁,藍氏和她女兒慕容若芩已然面目全非。

可那行刑的人妥是手黑,臉色沒有,慕容紫不說停下,他們是要打到人咽氣的架勢。

吳氏站在慕容紫身旁就沉默著,眼皮子往下垂著,誰也不看。

那慕容若尹則是被嚇得眼淚掉個不停,抽泣得停不下來。

金氏著急,可又不想出這個頭去求情。

本著這事和自己拖不了干系,她這會兒出去不是找死麼?

故而她只能一個勁的給慕容若尹使眼色,這里就屬她這個七小姐能說得上話,求得了情了。

慕容若尹好容易察覺了金氏的暗示,她怕極了,更怕娘和姐姐就這樣被打死!

便是努力收了眼淚,往寧氏的腳邊撲跪了去,聲淚俱下的求道,「母親,姨娘與姐姐不是故意的,母親您饒了她們吧!」

誰知寧珮煙還沒開口,倒是她身後的劉嬤嬤說話了。

「七小姐何必為難夫人,這令又不是夫人下的。」

慕容若尹聞言,眼淚汪汪的向慕容紫看去,還沒如法炮制的跪對她討饒,劉嬤嬤又道了,「四小姐乃宮中女官,身份尊貴,出宮來便代表著主子的體面,姨娘身為慕容家的人,說話如此不小心,今兒個是不幸中天大的萬幸!自個兒家里,關上門小懲大誡就算完了,七小姐,您別怨四小姐心狠,她也是不想的,至于六小姐麼……」

說著,劉嬤嬤朝行刑的那邊看過去,慕容若芩竟都被打暈了。

那張臉喲……

只怕容貌是毀定了。

慕容若尹被劉嬤嬤有心一引,看了胞姐一眼,果真哭嘯道,「六姐姐是呈了帖子入宮待選的秀女,如今被傷成這樣,四姐姐這難道不是以上犯下麼?」

她這話說出來就讓金氏恨不得找條縫鑽,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還剩下半口氣的藍氏已被打得麻木,不曉得痛了。

听小女兒一說,登時如回光返照,舞動著雙臂想要她閉嘴!

奈何被殺手鉗制著,鞭長莫及。

「不過是呈了帖子而已,換人還來得及的。」兀自整理著衣袖,慕容紫神情淡然,不大在意的掃了慕容若芩一眼,見著她癱倒的慘樣,不禁蹙眉‘嘖’了聲,「這個樣子,是不能再入宮伺候聖駕了。」

其實她走近來的時候就打定了主意。

母親才是慕容家的女主人!這些人沒大沒小慣了,還沒得多長時日就敢以下犯上,小懲大誡沒有用。

最直接的法子,就是殺一儆百!

心思里蹦出這個念頭時,慕容紫也給自己的狠勁嚇了一跳。

可再想,你手下留情,別個卻不會。

人家恨不得你早點死呢!

在宮里還沒吃夠那些悶虧麼?

還覺著自己是九命貓,真的死不夠?

假使她如今示了軟弱,假使母親說‘算了’,那很可能在將來的有一天,死的就是她們!

定了心,她轉而笑意融融問慕容若尹,「不如你代替你的六姐姐,入宮參選?」

慕容若尹不知她打的什麼主意,此刻只覺眼前的人可怖至極,仿佛要她生就生,要她死,她立刻就得去見閻王!

這就是從宮里出來的人麼?

太可怕了,她不要去!!

慕容若尹流著眼淚拼命搖頭,慕容紫見了,輕盈呵笑,「罷了,也不要你去,你可知為何?」

她還是一個勁的搖頭,便是听著廳中有個從容而直白的聲音冷道,「因為你的生母藍氏的心太大,女兒的腳還沒跨進宮門,就對我沖撞也罷,更痴心妄想,妄圖將我的母親取而代之,沒錯,你可以當作是我借題發揮,那又如何?這人要是不知所謂,站錯了地,把自己看得太高,這就是下場了。」

慕容紫面上毫無憐憫之色,猶如不容任何人冒犯神邸。

她是真正的世家小姐,從天家踏雲而來,眼前的這些俗物,從她口中道一個‘低賤’都是折辱了自己。

自然,她也是不屑的。

怕這些人慧根太淺,慕容紫又提高語調,對所有的人道,「你們莫要以為父親大人回來會責罰我,這里是慕容家,莫要忘了尊卑!你生下來是做奴才的命,你就一輩子都別妄想升天做主子,主子待你們寬厚,那是恩賜,切莫當作資本,忘了自己手里的捏著的是誰賞的,你們可都曉得了?!」

言罷,廳中齊齊響起僕從順從恭敬之聲。

連著金氏都從椅子上滑下去,癱坐在地上。

慕容若尹好歹領悟,自己和慕容紫比起來不過雲泥之別,母親更不能與寧氏比。

寧氏是北狄的大公主,身後有整個讓大楚忌憚的帝國。

那些突然憑空出現的殺手說明了一切。

或許這才是真正的慕容家,要不是母親和姐姐不知好歹,恐怕她們誰也沒得這個見識。

再度打眼掃去,看著屋子里听話的奴才們都順眼多了,慕容紫總算滿意,勉強道了個‘停’字。

響亮的巴掌聲嘎然而止,慕容若芩早就昏死,不知還醒不醒得過來。

藍氏有氣無力的趴在地上,用她那張面目全非的臉朝著寧珮煙,嘴一開一合,不知想道些什麼。

只看她眼色里都是懼意,想必經過此,往後輕易不敢生出不該的想法。

寧珮煙平日太過隨和,在蘇城也極少用殘酷的手腕懲治奴才,這般時候還要說什麼?

她還是隨和著,用听似溫淡,又讓人不難覺出的威嚴語調道,「行了,到此為止吧。」

「母親說得是。」慕容紫乖順的仰頭望寧氏,唇角一勾,面上一笑,「今日是女兒逾越了,母親莫怪,只不過看來六妹是不能入宮了,慕容家這個缺該怎麼填?」

寧珮煙曉得女兒心里有主意,干脆把問題推還給她,「你的意思呢?」

「我是想七妹還小,听說吳姨娘有個與我同歲的姊妹,對了,怎的沒見?」

慕容紫環顧找尋了下,目光落在藍氏母女身上,她莞爾,「不在最好,像這般場面情況,大家閨秀就當有大家閨秀的樣子,我就喜歡吳姨娘的穩重,出自學識之家,想必教出來的女兒也定知書達理。」

吳氏听聞,只風平浪靜的低了首,「四小姐謬贊了。」

說歸說,卻也沒為女兒突然成了慕容家送進宮選秀的人多有驚訝。

是與不是,都由不得她決定。

像她這樣拿捏有度,很好。

慕容紫再與她道,「是不是謬贊,將來入宮之後自有分曉,說起來我這里也有件不大不小的喜事,我的上司已升了尚宮,我便得大人的舉薦,往後統管尚寢局,說句帶著私心的話,若五妹真能在選秀上嶄露頭角封了貴人,將來我定會不遺余力的照拂著。」

話說得隱晦,但也能夠讓人听懂了。

尚寢局管什麼?

妃嬪給帝王進御的次序,往後全在慕容紫手心里捏著!

誰敢說那些心大的做了娘娘,就要她跪?

往後在宮里,不知道多少妃子們得巴結著她慕容紫,仰仗著她給自己排個好日子,但求晉位呢!

只不過……

听著她冠冕堂皇的話,始終站在門外的慕容徵不敢苟同。

真到了那時候,你說是皇上心堵呢,還是四娘的心堵呢?

……

前廳的小風波隨著入夜至深,漸漸平息了下去。

眾人發現太傅府憑空消失了不少的人,細細一點,竟都是往常跟在藍氏金氏身邊溜須拍馬的那些個。

慕容紫手段一絕,使人去給藍氏母女請大夫之前,又不經不意的點了大管家宋堅是個見風使舵的小人。

你說,若沒得他開始的通風報信,慕容紫會一來就掌控大局,逆轉形勢麼?

她可是跟著聖駕才從北嶺雪山回的人!

再而又調笑了金氏,說,金姨娘好手段,不愧是當年名動京城的名伶,但聞名不如見面,說的竟然比唱的還好听。

沒得她的慫恿,藍氏會那麼慘麼?

一竿子把這趟水攪合得剛剛好,今日聯合起來的人已然反目,想來今後慕容紫就算在宮里,容她們狗咬狗又何妨?

母親只要悠悠閑閑的坐著慕容家女主人的位置,沒事扯扯繩子就好。

晚飯除了母子三人,還特別喚來了吳氏母女一道。

慕容若文果真與她的母親一樣,美貌是有,更多的是種溫雅的氣息,很是隨她外祖。

舉止談吐就更不用說了,妙語連珠,態度從容,讓與她同桌的人不禁舒暢。

是連慕容紫看了都忍不住想,不知楚蕭離會不會喜歡這個樣子的?

可是她又覺著,楚蕭離那麼沒正經的人,和慕容若文應當不搭調吧……

但她還覺得,或許一個玩世,一個穩重,湊在一塊兒豈不互補了?

等她反映過來想到了不該想的,又惡狠狠的月復誹了自己一通。

懷著莫名其妙的情緒,她竟有些食之無味。

飯罷,女眷們在花廳喝茶吃點心,小坐了半刻,慕容紫就借故勞累,先回房歇著了。

……

太傅府極大,山是山,水是水的。

那些湖泊都是活水,映著幾分薄薄的春意,不大的荷葉泛起生機,涼涼的月色鋪灑大地,靜謐而美好。

慕容紫走到湖邊,瞧了見著慕容徵還沒走,人正坐在亭下自斟自飲。

在他面前擺著幾樣別致的小菜,暖爐擱在一旁,十分的有情調。

他望見了慕容紫,便大方的對她邀請,「四娘,過來陪為兄喝一杯。」

……

慕容徵覺得自己這個兄長當得稱職!

曉得親妹妹心里不舒坦,故而特意等在此地,布了酒菜,就等她酒過三巡,對自己表露心悸了,不吐不快了。

可是呢……

他也實在小瞧了慕容紫。

自打她坐下來,他給她倒了酒,她便舉杯一飲而盡,他再倒,她再飲,反復幾次,他不倒了,她瞪眼,「繼續倒啊!」

不讓我喝,我跟你急!

慕容徵沒法了,只好隨她……

于是等到能夠容六人坐下的白玉桌上都快擺不下那些小酒壇子,慕容紫醉得徹底。

一句挖心掏肺的話都沒跟她的好三哥說!

宰相大人不死心,瞅著趴在桌上,一只小手里還拽著空杯的醉貓問,「可是舒服了些?」

慕容紫軟綿綿的沖他嘟囔,「難受得都快死了!」

慕容徵長長的‘哦’了聲,又問,「是醉酒難受,還是別的難受?」

沉默許久——

小辣椒口齒清晰的只道了一字,「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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