俠經 第四十九章

作者 ︰

方塊二和方塊七很盡責地守在外面,不屑做望風的崗哨,自比成威武的門神,活月兌也是︰一左一右,全神戒備,並有沉寂下的等待——須知他們心里也同樣期盼著一個答案。

但是好久好久,里面的人沒有帶著驚喜出來,外面的人卻帶著麻煩進來,開首便問︰「吾花她們應該在這里吧?」

卻又是一個女孩。

方塊七單獨應付,好歹將她擋在客廳,胡拉閑扯,足拖了半個小時,才听方塊二在後面喊︰「大吉。」

女孩一驚,站起張望道︰「這是什麼動靜?」

話音剛落,吾花她們就都出來了,和那女孩相見,驚訝問︰「米娟,你怎麼找到這兒了?」

米娟便答︰「好久不回,很擔心。」

說著,狐疑地看看後面跟著的紅桃先生。

吾花瞧在眼里,就說︰「那咱們回去吧。」

這邊的紅桃先生則面無表情,說聲︰「我就不送了,有空記得來玩。」便轉身回後面,獨由方塊七陪著姑娘們出門,但也僅僅幾步而已,隨後拱手而回,「關門閉戶掩柴扉」。

米娟方道︰「怕你們‘半夜三更子時回’。」

吾花不多說,僅僅一句︰「先不嗦」,一路無話地趕回家里,才將米娟單獨叫到自己房中,說︰「別讓爸媽知道擔心」,然後娓娓道來。

「真是奇遇!」米娟驚嘆聲聲,唏噓良久。

「你來看。」吾花拿出那個卡片說,「就是這個東西,也不知道是什麼特殊的材料,」

米娟接過去,觀瞧半天,也搞不清個名堂,便還給吾花道︰「天人天物,自有用處。」

「我也是這樣想的。」吾花言道︰「只是也太神奇,和那些小說上寫的怪誕故事一般無二。俠不乖外異,至察事物,誰知夢華來時,也有微鹿。」

米娟頷首,要再言語,外面傳來樊媧和伊人的聲音,也就打住。

就听她們喊道︰「吾花,在喊咱們吃飯。不過,還是先看看你的房間吧。」

「好啊好啊。」吾花快活地敞開門。

米娟則有些回避的意思,等她們進來,便告話離開。

伊人小聲說︰「是不是有意在躲咱們?」

「多想了。」吾花忙解釋一句。

樊媧卻有言語︰「妹妹,米娟也許常住的,生活上少不了接觸,你可要做好準備。別的話,姐姐就不便多說了。」

吾花微笑道︰「我明白的,謝謝姐姐關心。但這個無所謂,她其實挺優秀的,只是你們接觸的少了些罷了。一個無依無靠的女孩,能夠被我所幫到,也是一種俠家幸運。」

樊媧點點頭,不再提這件事,轉而言道︰「各自有房間,也是俠道了。」

吾花答道︰「分室而居,是一種純潔。即便是一家人,只要有條件,在子女稍微長大後就應該與父母分開房間了,這是必須的道理。」

兩個姐姐深表贊同,便繞屋觀摩。

本來臥室是**所在,看一眼也就罷了,夸兩句漂亮優雅,至多說一個「有玫瑰的芬芳」,談不到恭維,是應當的禮貌。

但她們不同,以彼此的親密,自然不用這些,只管翻了看了,瞧瞧稀奇,哈哈笑一陣,然後大大咧咧地牽扯著,奔了餐廳,

伊人進門就說︰「好豐盛、好饞人。」

樊媧卻道︰「叔叔和阿姨不必這麼太費心的。」

媽媽說聲「應該的」,就招呼她們坐。

但這幾個都是知書達理的女杰閨秀,自然先請媽媽和父親上座,才依次坐好。

父親敬酒,笑呵呵地說︰「足球場已經修好了,明天你們玩。」

樊媧和伊人听而過,未有「聖人不言,諸子不傳」,只迷失興趣,也知道是給吾花和米娟祝賀的。

吾花和米娟當然高興,躍躍欲試省心來,但也沒有太多說,盡將心情放在聚餐的氣氛上,快快樂樂一頓飯。

完了,樊媧、伊人和米娟爭相收拾、洗碗,媽媽和父親忙攔著,說︰「咱倆來就行,你們歇著吧。」

轉頭又訓吾花︰「好好和姐姐、妹妹學學,瞧你多懶,啥也不干。」

吾花笑而不語。

樊媧也笑,拍她說︰「有對比的,就顯出差距了。」

伊人卻有自己的事,說了要借電話用,到那邊打去了。

批評是批評,睡覺的時候,媽媽卻又端水到吾花房間說︰「來,好女兒,媽給你洗洗腳。」

吾花笑道︰「不用了,媽,我自己洗。」

媽媽卻不允許,說道︰「你自己就會糊弄。在學校住了好一陣子,回來應該先料理舒服。明天我就不管了。」

吾花只好放乖,依從媽媽的稀罕。

誰知剛洗了一半,卻听米娟在對面屋喊︰「媽,我也要洗腳。」

稍微一愣的工夫,父親進來說︰「你去看著辦吧,這里的任務,我接著完成。」便蹲,伺候女兒。

媽媽點頭,應一聲︰「來啦,孩子,別著急。」出去又打一盆水,來給米娟洗。但剛剛幾下,米娟的眼淚就止不住了,吧嗒吧嗒直往盆里掉。

「這又怎麼啦?」媽媽急忙給她擦。

好歹哄著洗完,出來時,踫見樊媧和伊人站在樓梯那里張望,還有些笑,便過去說︰「你們這倆孩子怎麼還不歇著?等一下,我也給你們洗。」

「不用不用,謝謝阿姨。」她們慌忙推辭,「我倆自己打理就行,都這麼大了,不用大人操心的。」

隨後,伊人問︰「這麼多房間,條件也允許呀——怎麼不設置個浴室。」

「有呀。」媽媽立刻答道,「堵頭那兩間都是,有池子,也有淋浴。走,我帶你們去。」

當她這樣說的時候,米娟卻又在那邊喊上「媽」了,聲音嬌嬌賤賤的,內里無限的期待,含著有意的無賴。

媽媽便朝她們笑笑,伊人立刻說︰「阿姨,你快去吧。咱倆自己過去洗」

樊媧則還以會心的微笑,隨口說了一句︰「執法者總會對權力者棘手和顧忌,這也正考驗公允。」

這一句,滿是哲理,任誰一下听來,都要打個愣神,所以伊人頷首不已,媽媽卻沒有理解,但瞧她們已經往樓上走,還揮了揮手,也就不問,趕快來到米娟的房間。

「怎麼了?孩子。」她輕輕坐到床邊。

「媽。」米娟仰躺著說,「我要吃隻果。」

「好的。」媽媽應著去拿,又認真洗了,送到她嘴邊。

米娟只咬了一口,就說︰「不吃了。」

隨後扯住媽媽的胳膊,嚷嚷要她講故事。

媽媽笑道︰「我哪會講故事?這樣吧——我給你唱歌,就不跟你要出場費了。」

米娟非常高興,使勁鼓掌道︰「平時在舞台上,媽媽唱一首就要有幾萬的收入,如今我一晚上可能就是百萬富翁了。」

媽媽說聲︰「這麼算也可以。」便開始唱起來,竟將樊媧和伊人也招來了。

媽媽就問︰「沒去洗嗎?」

伊人說︰「不著急,听歌重要,面對面的演唱會。」

樊媧則有感慨︰「難怪阿姨在業內口碑之好,我們服了。」

媽媽拉她們坐下,認真說道︰「你們青春年少,就已經天下成名,未來才不可限量。阿姨只告訴你們一句話——成名事小,立德事大。一個人沒有品格,即使權傾朝野、富可敵國,也不過行尸走肉而已。路還長著,都要努力。我也一樣。」

「謝謝阿姨。」樊媧和伊人肅然,齊道︰「咱們終生不忘教誨。」

之後才去洗浴安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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