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要作死 臣要作死 第91章

作者 ︰ 晴天包子

隨仁望向沐小木的目光由狐疑轉為了同情,倒叫面紅耳赤的沐小木憤憤然,你同情我究竟是個什麼意思。

而另一人則由于長時間維持驚愕的樣子,嘴角都有些酸痛。

「隨大人……」那人望了一眼又陷進「自己與寵物的奇妙世界」中的湛然,小聲道,「你我所謀之事隱秘而危險性極高,湛大人如此,怕是不妥吧。」

「非也非也,如今我們境況堪憂,他也好不到哪去,我若是倒了,下一個就是他。」隨仁斜了一眼湛然,「以他的性子,哪里肯屈居人下?你以為他當真不在乎嘛?如果真的不在乎,就不會來了。」

「大人所言極是。」那人覺得很有道理,頻頻點頭,「不虧是將軍大人,連湛大人的心思都模的透。」

「鬼才能模透他的心思。」隨仁氣急敗壞的道,「我真想撬開他的腦殼看看,里面究竟裝了什麼。」

「你來啊。」湛然耳朵真尖,不知怎的听到這一句,得空丟出一句話來,惱的隨仁寧願死都不想跟他做小伙伴了。

「你玩夠了沒有?若真是喜歡這小家伙,待會兒干脆帶回去得了。」隨仁不耐煩的道。

「哦,你听見了沒有?」湛然興趣盎然。

「不不不……」沐小木急搖頭,拼命想借口,「我那個笨手笨腳……」

「這個很好解決。」湛然慢條斯理的打斷她,細細分析道,「做錯一件事,就砍一只手,做錯兩件事,就砍兩只手,這樣一來,輪到腦袋的時候,你就可以錯五次,機會很多啊。」

沐小木臉色煞白煞白的。

「不要怕,也不是很疼。」湛然拍拍她的臉蛋。

「大人怎麼知道……」沐小木眼泛淚花。

「因為砍完手之後,每個人都會來謝我啊。」湛然理所當然的道。

「……」大人,你的惡趣味真是夠了。

「行了,今晚就到這里,我也乏了。」隨仁懶得再理會湛然,忽而說出告辭的話來。

沐小木愣了,從三人入的室來,有用的話根本沒說幾句,就純看湛然折磨她了,也未有說出任何有用的計劃,難道他們就是純粹的喝花酒來了?這不符合常理啊。

可是隨仁已經起身,完全沒有再繼續下去的意思。

難道是湛然太過分,導致隨仁放棄他這個盟友了?沐小木滿臉愕然,十分不解。

「我也告辭了,湛大人。」另一個人也立起身來,同他的三位姑娘一一吻、別。

沐小木只隱隱記得這個人的名字,其他一概不知,隨仁也並未透露,等于她犧牲了這麼多,如今還被迫坐在變態的膝上,卻什麼都沒探听到?這是何等的苦逼。

「你怎麼好像很遺憾?」湛然的臉頰湊過來,那張過分精致的臉嚇了沐小木一跳。

沐小木本要說,我遺憾是因為馬上要跟大人分離,但是一想到如此說的後果,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遂緊緊閉著嘴巴,只木然的搖了搖腦袋。

其余人等很快退了出去,只剩下湛然和沐小木兩人。

氣氛一時之間有點僵持,沐小木覺得渾身都冷颼颼的。

「時間不多了,討人厭的家伙就快要來了。」湛然忽而沒頭沒腦的道。

「啊?」沐小木跟不上他的節奏。

「我如今也拿他沒辦法了。」湛然惋惜的道,「不然將他關在門外,自顧自的抱你,也能將他氣個半死了。」

「……」大人,你又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了。

「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你?」湛然目光專注,手指撩起她的頭發,柔軟的細絲在他掌心滑過,他罕見的帶著幾分正經,像是說給沐小木听,卻更像是說給自己听,沉默了一下,又道,「往後怕是也很難見到。」

沐小木不知道他這話究竟是何意,她一時覺著他認出來了,一時又覺得沒有,正矛盾糾結,他卻說出了這種沒邊沒際的話。

「那便告別吧。」他凝眸朝門口望了一眼,露出遺憾的表情。

「告別?」

湛然拉著她站了起來,松開她的腰身,與她保持了半步的距離。

「來,吻別。」他忽而傾過上半身,將俊臉湊到她唇上,這個吻簡單的可怕,仿佛帶著禮貌和距離,一觸即走,絲毫沒有留戀。

沐小木呆呆的看著他,他風度翩翩的立在前方,那副孑然一身的樣子,好像即將遠行。

門「嘩啦」一聲打開了,阮糖長身玉立,面目平和的站在門口。

湛然意料之中的笑了一笑,深深的望了一眼沐小木,便朝門口走去,靠近阮糖的時候停了下來。

「阮大人。」

「湛大人。」

簡單的打過招呼,兩人卻一時無話,一人平靜,一人淡漠,倒意外的和平。阮糖稍稍側了身,湛然便擦身而過,並沒有出現什麼可怕暴力的事情。

沐小木松了一口氣。

「累不累?」阮糖面對任何人都可以很淡然,唯獨面對沐小木的時候,總有操不完的心。

「有點兒。」沐小木略有些虛月兌。

「回去休息吧,內容明天再我說。」

「好。」沐小木也著實有些心累,但還是禁不住問道,「為何湛然會出現?他不是同你合作的麼?」

「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阮糖淡淡的道,「我們的合作到雲王登基便止了,接下來他要的我不能給,我要的他不願給,只能決裂了。」

「那你是說,他又同隨仁合作了?」沐小木猜測道。

「應當是。」阮糖點點頭。

沐小木不曉得為何,听到他與隨仁合作,心里總覺得堵的慌,可這是人家選擇的路,她也沒權利去指手畫腳,更何況是涉及到生死的大事。

「想什麼呢?」阮糖出聲道。

「沒有。」沐小木回過神來,道,「走吧。」

「嗯。」正要走的時候,阮糖卻忽然停了下來,又道,「隨仁興許還布有耳目,你這般同我走也是不妥,我去打盆水,你洗把臉,再去換身衣服。」

「好。」沐小木方才應付湛然,耗掉了她大半的精力,反正阮糖說的都是對的,听他準沒錯,遂直接答應了。

不一會兒,阮糖便捧了個銅盆進來,又丟下一套素淨的衣裳,沐小木也頗為舒心,終于不用穿這身色彩繽紛的工作服了。

沐小木洗洗梳梳終于出來之後,發現阮糖侯在門外,她正想同他打招呼,卻望見他微微發亮的眼楮。

「跟我想象的分毫不差。」阮糖有些發怔。

「那是好還是不好?」沐小木低頭巡視了一番自己,她身上的裙子再質樸不過,發髻也挽的有些凌亂,這樣能好麼?

「自然是好。」阮糖欣慰的一笑,道,「小姑娘終于長大了。」

「你也沒比我大多少好麼。」沐小木不樂意了。

「方才湛然可有認出你?」阮糖忽然開口。

「應當沒有。」沐小木搖搖頭,「他一直都很討厭我,方才興致高的有些過頭。」

「是麼。」阮糖眼楮略微黯了下來。

「嗯,走吧。」沐小木跨出門檻。

阮糖點點頭,兩人便一前一後走下了木質樓梯。沐小木悶在阮糖身後,一步一步緊緊跟著,結果快到大廳的時候,他卻止了步子,沐小木不由分說就撞了上去,正納悶,就听阮糖語氣不善的道。

「湛大人竟還沒走。」

沐小木又懵了。

「這家的酒不錯,夜景更是一絕,本官來了興致,便多歇了片刻。」湛然閑閑散散的坐在大廳里,身旁只一個宜嗔伺候著,他停了停,又意味深長的道,「方才那個小姑娘頗得我歡心,我忽然便想等她下來,再見上一見。」

沐小木听出他的聲音,只得將自己悶在阮糖身後,這個時候被他發現就功虧一簣了。隨仁有一句話說的不假,若真是不在乎,湛然根本不會去隨仁的夜宴,既是去了,便有合作的心思,若是被他認出自己,他定然會有所防範。

「那湛大人慢用,我先告辭了。」阮糖拱拱手,抬步便走。

「方才阮大人來到時候,是獨身一人,這如今,身後可藏著誰呀?」湛然笑著抿了一口酒。

「與湛大人無關吧。」阮糖將沐小木擋的嚴實,亦是笑著回道。

「我只是好奇嘛。」湛然擱下酒杯,一雙眼楮直勾勾的盯著。

「若湛大人實在想知道……」阮糖低下頭,笑了笑,「告訴大人也無妨,只要大人不要笑我便好。」

「說來听听。」湛然支起腦袋,似乎真的很有興趣。

「這位……」阮糖一把將身後的沐小木拉到身前,又單手攬進懷里,另一只手按著她的腦袋,將她的臉按向自己的胸口,道,「是我夫人。」

湛然手一揚,桌上的酒壺摔在了地上,砸的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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