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要作死 湛然•略施薄懲

作者 ︰ 晴天包子

沐小木穿過長廊的時候,月光正好,淺淺的白銀色融進扶疏的花木里,更顯靜謐。**********請到s~i~k~u~s~h~u.c~o~m看最新章節******她不急不忙的走著,忽然听見前方傳來細微的聲響,不由得止了步子,探出頭一望,頓時後悔不已,急忙縮回一顆頭,轉身就要往回跑。

「阿木啊……」嘆息的聲音拉的很長,既哀怨又纏綿,直叫的沐小沐落不下腳去。

「施……施大人。」沐小木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認命的扭過了頭,一臉不得已的道,「大人,您這是又怎麼了?」

「我……」他話剛出口就淚眼婆娑,憾道,「我愧對皇恩啊。」說罷,又幾度哽咽,扒上欄桿就要往底下的內湖里跳。

沐小木將手籠在袖里,並沒有伸出援手的意思,干巴巴的望了他半天,見他不跳淨是期盼的瞅著她,只得象征性的勸道︰「大人……」話音剛落,就被施亦打斷,他聲音清脆的道,「阿木啊,你听我說,我這回是非死不可了,你別攔我,你知道我為什麼選在這個幽黑寧靜又沒有人煙的長廊上跳湖麼?是因為我太慚愧了,我不希望有任何人打擾我。你知道我為什麼要跳河麼?那是因為……」

「施大人。」沐小木揉了揉眉頭,道,「今日湛大人夜宴,是你差人邀我同來的,要進大廳,長廊是必經之路。」

「是麼……」施亦俯身看了她一眼,尷尬的停頓了一下,又立刻歡快的假裝沒听到,「阿木啊,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知道我為什麼要跳河麼?那是因為……」

「大人。」沐輕深深吸了一口氣,狠心道,「我……不想知道。」

施亦施大尚書臉色瞬間黯淡了下來,他默默扒上欄桿,默默的用力一躍,便蹲在了欄桿之上,隨後便扭頭哀怨的瞅著沐小木。

沐輕一臉糾結,頭疼不已,只得道︰「施大人乃國之棟梁,想必犯下小小過錯,聖上亦會體恤,還請大人……自重。」

施亦望著河面。

「施大人。」沐輕扯扯他的衣袖,小聲道,「據說這內湖是湛大人最愛游玩的景致之一。」

施亦眨了眨眼,也小聲道︰「這我倒是知道,內湖就是有人為了迎合湛首輔特意給他挖的。」

沐小木欣慰的點點頭,道︰「大人知道的還真多,我說這個的意思,就是想說,這往後湛大人游玩的時候,您漂在上面,若是壞了他的興致……」她刻意頓了頓,給施亦一個想象的空間,看見他微微縮小的瞳孔,又道,「您真想現在跳河,以後死也死的不安省?」

施亦一激靈,乖乖的從欄桿上跳了下來。♀

沐小木松了一口氣,撫平了亂七八糟的衣裳,一邊敷衍的勸著施亦一邊兒往燈火通明的大廳走去,冷不丁邊廊的陰影里傳出一聲冷哼。

沐小木一驚,機智的躲在了施亦的背後,施亦則低聲喚了一句「阿默」。

那人冷著一張臉從陰影里走出來,果然是蘇默,他涼涼的斜了一眼施亦,對沐小木道︰「你若是知道他這回犯了什麼錯,怕是會立刻勸他跳河了。」

沐小木擰起眉毛,狐疑的瞅向施亦,只見他閃爍著淚光,一副「我來告訴你吧」的表情,她深受其害,不敢讓他開口,立即將目光轉向蘇默,示意他解惑。

「他弄丟了春闈的試題。」蘇默再次瞥過施亦,恨鐵不成鋼的道。

「社麼?」沐小木激動的咬到了舌頭,「施大冷,里真是太糊涂了。」

施亦嫌惡的捏著她的腮幫子,道︰「舌頭捋直了說話,這事兒我也不想的啊。」

「里捏著我,我腫麼好好說話。」沐小木去扒他的手指。

「捏著你,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嘛?我不信,你再說兩句。」施亦惡趣味一上來,就不松手。

「里介樣,很不好,松搜松搜。」沐小木含含糊糊的掙扎。

「鬧什麼?」一人額頭上被敲了一記,兩人便一起捂著腦袋瞪過去。

「林大冷,里好。」沐小木口齒不清的問了一聲好。

「林賢是你這廝。」施亦驀然被打,怒了,擼了袖子就要將沖突擴大,被蘇默從後面捉住手臂。

「別鬧了,夜宴要開始了。」

幾人一頓,便听見大廳里已經隱隱傳來絲竹之聲,俱停了手,整理整理行裝,氣質高貴風度翩翩的往大廳行去。

大廳前門洞開,雕梁畫棟,典雅細致,琉璃盞罩著燭火,映出一片錦繡輝光。

沐小木跟在林賢身後,一抬頭就瞧見正中央的湛然,旁若無人,放肆狂傲,去哪都抱著白團子,對人的興趣還沒對那只白貓多。

「見過湛大人。」幾人客氣寒暄一番,得了湛然一個頷首,便被小廝牽引著入了席。

雖是夜宴,湛然卻顯的心不在焉,他兀自戲耍著白團子,由著眾人肆無忌憚,在一片觥籌交錯之中顯得格外沉靜,仿若什麼聲響到了他那里都歸于無形。

眾人感情交流的很是歡騰,頗有一種其樂融融之感,沐小木窩在林賢施亦中間,嫻熟的躲避著頭頂上飛來飛去的酒杯與手指,盡量使自己不那麼顯眼,筷子上夾了一片女敕魚片,正要往嘴里送,一抬眼就對上湛然的墨瞳。♀隔著稀薄的空氣,隔著雜亂的人聲,帶著無聲的嘲弄,在那一端遠遠的的望著她。

「吧嗒」魚片應聲而落,沐小木收斂心神,訕訕的收回筷子,粗糙的夾了一段黃瓜,放進口中,使勁一咬,汁液四濺。

「嘖嘖。」施亦白了她一眼。

沐小木咬的開心,正要小聲回她,卻見一位眼熟的人站了起來,滿臉都洋溢著三生有幸這個詞。

「沐大人還記得我麼?」那人舉著酒杯,道,「上回戶部尚書大人夜宴,我們見過。」

「哦,是你。」沐小木恍然。

「如此有緣,下官敬大人一杯。」那人語氣謙卑恭順,挑不出一絲毛病,沐小木連個拒絕的理由都沒想好,他已經先干為敬了。她只得硬著頭皮笑容勉強的一口一口的喝光杯中酒,喉嚨里果然騰起一團火雲,她抖抖索索的剛坐下,還沒挨著板凳,就見另一位已經站了起來。

「下官仰慕大人已久,大人英姿令下官心折,敬大人一杯,先干為敬。」還沒等沐小木阻攔,一杯酒已經下了肚,沐小木瞪圓了眼珠子,也毫無辦法,只得拿起蓄滿酒的杯子,很不要臉的又分了五次喝完。

這回就更離譜,她還沒有坐下,身旁的人已經站了起來。沐小木驀然有些眼花,舌頭也開始發麻,她只模模糊糊瞧見他諂媚的笑臉,以及那句「大人我敬你。」一杯酒滿滿的被推了過來,她也只得握住酒杯,此時此刻,她才察覺到氣氛的不尋常,滿座的人偶爾竊竊私語,眼神卻藏著幸災樂禍的笑意。

「大人,喝了李大人的酒,可不能忘了我。」緊接著又站起來一人,沐小木手腳都有些發抖,大庭廣眾之下又不能撕破臉說不喝,正痛苦不堪的時候,手腕卻被身旁的施亦握住了,一用力,將她拉著坐了下來,而他自己卻站了起來。

「這位大人是要敬我麼?真是太客氣了,來來來,我先干了。」音一落地,手指便抓著酒杯,一仰頭,盡數倒進口中,臉不紅氣不喘,睜著圓圓的眼楮,笑眯眯的將酒杯翻轉過來,干干淨淨,一滴都沒有。

那人很快便反應過來,直道大人海量,直叫下官佩服,說完就一口干了杯中酒。

這下便再也沒人站起來,氣氛也走向了祥和。

沐小木將將松了一口氣,就听見那人開了口,聲音里帶著股惑人的味道,叫人不敢分心。

「沐御史,本官的酒你喝不喝?」湛然抬起眼楮,帶著一絲傲慢的笑意。

听到他的聲音,沐小木酒醒了大半,「騰」一下就站了起來,等到反應過來,才發現自己已經站了起來,頓時有些無措,直到施亦拽了拽她的手臂,她才冷靜下來。

「大人肯賞臉,下官自然榮幸之至。」沐小木心里直發顫,面上仍假裝欣喜。

「是麼。」湛然斂了笑,道,「那就請了。」說罷,手指模上酒杯。

沐小木哪敢讓他舉起來,立刻手忙腳亂的捧起自己的酒杯,向他一示意,閉上眼楮,深吸一口氣,直接灌了下去,頓時五髒六腑都翻騰了起來,她忍住咳嗽的**,面色痛苦的擠出微笑。

「好酒量。」湛然勾起嘴角,自己並不喝,只是道,「給沐大人滿上。」

沐小木一愣,看著湛大首輔雲淡風輕的面容,忽然有些不好的預感。

等晶瑩剔透的酒杯再度蓄滿了酒,湛然指尖摩挲著自己的酒杯,淡漠的道︰「沐大人,請。」

沐小木脊背一僵,錯愕的看向湛然,湛然一如往常,瞧不出喜怒,英俊的臉孔在空氣里顯出刻意的涼薄,他心情很不好,沐小木不知為何,心里忽然跳出這個想法,只是,心情不好的湛首輔,更加難伺候,她不想觸他霉頭,只希望他得了樂子,能放過她。沉默了片刻,沐小木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湛然神色沒有絲毫變化,只是吩咐道︰「再滿上。」

「大人……」沐小木終是有些承受不住,略帶求饒的道。

「沐大人,請。」湛然不為所動,掃過她通紅的臉頰,目光沒有半分松動。

「湛大人,不如我……」施亦正打算開口。

「施大人若是想喝,可陪沐大人一道。」湛然略帶不耐的打斷他。

施亦只得住了口。

滿桌的人似都在猜測這其中奧妙,一時也拿捏不透湛首輔對沐小木的態度,紛紛安靜觀望。

沐小木心知躲不過,橫豎不過一仰頭,何必叫施大人也跟著為難,想畢,便捉了酒杯,一擰眉毛,狠狠的灌了進去,這次沒忍住,劇烈的咳了起來。

湛然瞧了瞧她的模樣,道︰「沐大人這般豪氣干雲,本官便陪你喝一杯。」說罷,修長的手指拿起酒杯,湊到膝上的白貓唇前,誘哄它張開嘴。白團子聞了聞,便伸出舌尖一口一口的舌忝著杯中酒,姿態甚為陶醉。

眾人憋著笑,卻不敢笑,都默默的瞅著自己的碗筷,生怕這個節骨眼觸了湛首輔的霉頭。

「沐大人難得來一次,酒量又甚好,本官有些乏了,諸位便代我盡一盡地主之誼吧。」湛然撂下這句,便安心逗貓去了,丟下一桌子心思叵測的人。

林賢這下都有些坐不住了,忍不住道︰「湛大人,他不能……」

「林大人亦是遠道而來。」湛然輕飄飄補了一句,「替本官照顧好他們,別叫人說本官失了待客之道。」

沐小木臉上血色盡失,施亦望了望她,又望了望湛然,神色變得有些莫名起來。林賢嘆了一口氣,看著紛紛起立的人們,無奈的捉起了酒杯。

沐小木覺得五髒六腑都攪在了一起,一時間被海水浸透,一時間又火光四射,端的是痛苦萬分。身體似是不受控制,腦袋里想的和身體動的方向總是不一致,眼前陸陸續續又站起來幾人,沐小木搖搖腦袋,努力想要看清究竟是幾人,奈何這些人在她眼前不斷的繞圈晃動,怎麼也定不下來。伴隨著數不清的「沐大人請沐大人請」,沐小木愈加煩躁。

「不許晃,我來數數。」她驀然嚷道,手臂伸出去,握住面前一人的肩膀,湊上前去仔細盯著他的臉,「一、二,別動別動,怎麼也數不清。」

那人見她走到跟前,眼風偷偷往湛然那里一瞧,便知曉湛首輔不會管這檔子事,使壞的一鉤她的腿,沐小木一個趔趄,不偏不倚的往桌上撲去,「 當」一聲,桌上的酒壇被她砸了個正著,一大壇子的酒便撲上了她的衣衫,飛快的濡濕了她身上的布料,而她不知是由于喝醉還是摔倒,又從桌上跌在地上,失去了知覺。

「哈哈哈」眾人見她狼狽,紛紛笑的不懷好意。

湛然見她不過短短幾日,便變節生事,對她已無半分憐惜,此刻她是死是活都與他無關,軟弱的人向來惹他心煩,更加沒資格活的有尊嚴,眾人折辱她,不過是她咎由自取。他掃向她懦弱的脊骨,不屑的正想移開目光,驀然一凜,視線探究的掃向她濡濕的衣衫,由胸口到腰肢,逗貓的手指一頓,眸色一沉。

「都給我滾。」湛然松開白團子,忽然立了起來。

一群人本來正在看沐小木笑話,見他站起來,慌不迭的跪了下去,直道大人恕罪。

湛然不耐煩的揮揮手,一群人便魚貫而出,逃的很是干淨利落。

待眾人褪去,廳內重新恢復清明,湛然默了片刻,便往醉倒在地的那人走去。墨靴停在沐小木的身側,湛然立了片刻,似是在確認什麼,俄頃,緩緩的蹲在她身邊,不動聲色的掃過她的臉頰,伸出手指,觸上了她的胸口。

「有意思。」湛然察覺到指尖的柔軟,眯了眯起眼楮,手指不由分說勾起了沐小木的腰帶,輕輕一扯,衣袍便散落開來,微酸的酒氣混合著少女身上的清香很快便撲入鼻腔,湛然指尖不停,尋著里衣的繩結,再次扯開,少女白色的裹胸便映入眼簾。

湛然從來不是一個半途而廢的人,做事從來都是狠絕果斷,不做便罷,做就徹底。裹胸被他絲毫不憐香惜玉的用匕首劃開,他微微一怔,眼前所見,確實是個女人。

「真是……有意思。」他冰涼的指月復摩挲上少女白女敕的肌膚,眼里卻無半分柔情,仿佛指尖下把玩的,不過是一樣物什。

他輕輕的笑出聲來,將身上的外衣扔在沐小木身上,粗魯的將她遮住,想了想,親自彎腰將她抱在懷里,往臥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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