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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在我低頭這短暫的時間里，我還在想，干脆離婚吧，娶回我的柳香做我的新娘。我要抱著我的柳香，望著她清澈的雙眸，對她喊出深藏于心的愛，這種感情憋在心里太久了，把我折騰的太苦了。我要在喊出愛的同時，深深地吻上她的迷人的雙唇。
現在，我倆的雙唇近在咫尺，只要我俯子，我與柳香就會進入身心交融的另一番境界；她的酥胸就在我眼皮底下，只要我一伸手，就會觸模到那一方圓潤，我就會知道她**上的小疤痕好了沒有，免去我的牽掛，即便是那塊小疤痕還在，那就我倆痴心相愛的永恆見證，成為我一生最美的記憶；她的身子就在我的懷抱里，我可以在這個石洞中，在母親給我用來遮雨的這塊塑料布上，伴隨著外面的嘩啦啦的雨聲，讓我深愛的女孩做我的新娘。我要告訴柳香，她是我等了一千年的小妹，我要讓她的花兒，在這個春天，在大自然的懷抱，嫣然綻放在我的視野里，永恆地綻放在我的生命中。
可是，當我下決心要娶柳香做我的新娘時，恍惚中，我看見父親瞪著血紅的眼楮站在我的面前；眼前似乎浮現兒子小胖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想掙月兌胖胖的懷抱，聲嘶力竭地喊著爸爸的情景；想象出胖胖來到單位大哭大鬧，說我的良心被狗叼走了，同事用鄙夷的眼神看我，單位領導訓斥我的場景；想到我十有**可能作為機關作風建設反面典型被處分的結局；想到我與柳香幸福了，而為家付出了許多卻從未有一句怨言的胖胖，她將淚水漣漣過著今後的日子，我每天都將在自責中度過的未來。我立刻緊緊地閉上了嘴，似乎听見我牙齒碎裂的聲音。
柳香似乎沒有注意到我的神情變化，望著洞口外的山野，還沉浸在對往事的回憶中，繼續緩緩的輕輕的說︰「那天，山菜滿滿地裝了一筐，回到家，我媽趕緊把山菜摘了出來。我喝了一碗粥，她就叫我趕緊給你送去。
「我走出家門時，天就下黑影了。我樂顛顛地來到你家門口，不知道為什麼，心就突然發抖了，雙腳沉重得怎麼也買不進你家的門。我怕你家大爺那張臉，怕大爺那雙眼楮，他的眼里滿是凶光。他胡子一抖，我的心就跟著砰砰的跳。他要是看見我還對你好，你會遭罪的，他會以為他這個花花腸子兒子還在打我的主意，還會以為我這個不要臉的女孩，在攪和你家的和睦。還有你家嫂子，看見她我就像偷了她的東西一樣，心虛的不敢和她說半句話。那晚，我在你家門前轉悠了好幾個來回，最後，我還是悻悻地走了。
「我怕誰看見我，是抄近道從山腳下走的。經過山腳下那條河，我就把摘的干干淨淨的山菜一下倒進河里，靜靜地看河水馱著山菜向下游流去。坐在河邊，我不想哭，可我還是哭了。河水嗚咽地流著，像是伴隨我哭泣。這個人世間，那麼多人，只有這條小河陪我哭泣，陪我傷心，我感覺到涼爽的夜風吹在身上卻是冷颼颼的，像這個容不下我的人間一樣冰冷。
「這時，一輪圓月爬上了山坳，我看著月亮漸漸地升高，瀉下一地月光，把我孤零零的影子投在岸上，我孤獨得只剩下自己。這時，我再沒有勇氣看自己的身影了，把頭深深地埋在了我的雙腿間。那時，我還傻傻地想，如果你能在我身邊就好了。你會安慰我，哄哄我，我還和你賭氣不讓你哄，可是，你還是厚著臉皮來哄我。把我哄好了，你還陪我走完這段回家的路。哎，我今天賭氣，我說的那些話都是氣話，你可別往心里去。
「那天，回到家里，可能是心累了，身子也累了，我很快睡著了，睡夢中听見河水還在哭，我也跟著哭。這時，我媽推醒了我，問我。英子，你怎麼了？是不是誰氣你了？秦家人沒搭理你？我強裝平靜地說道，不是，人家對我可熱情了，秦老師還說，采這多麼山菜，累著柳香了吧？說到這，我就說不下去了，眼淚怎麼也控制不住，成串地流下來，咬著牙不讓自己哭出聲。但我媽還是听到了我的哭聲，打開燈，緊追著問我說是不是菜沒送出去？我撒個謊說人家都閉燈了，我沒好意思送？
「媽媽疑惑地看看我，低頭尋思了半天，想說什麼卻沒張開口，模模我的頭，說英子，這回沒送出去，等明年送。往後的日子長著呢！
「說到這，我媽才想起來那筐菜，問我菜呢。我說叫我倒進河里了。我媽听了，說道，閨女有志氣，倒進河里就吐出心里怨氣了。睡吧！說完，我媽隨手就閉了燈，好像不一會兒就睡著了。我躺在炕上翻來覆去睡不著，過了好長時間，我起來上廁所，躡手躡腳地下地打開燈，卻見媽媽眼角殘留的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