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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說︰柳香，你這個女孩啊！你在我的面前，我把握不了自己怎麼辦？誰能告訴我，我該怎麼辦？在這個村子，對男女之事能夠啟齒的只有我的小學同學，我的光兄弟林大個，他能告訴我怎麼辦嗎？想起林大個，我又想起鄰居女孩失貞後糟糕的婚姻生活——佝僂腰的丈夫，沒有幸福的困苦生活——我的心止不住抽搐了一下。我又想起我與韓小寒在樹叢中的危險游戲，她的那朵花兒差一點毀在我的手里。過後，因為不需要承擔責任我內心的那種輕松，韓小寒因為能夠挺起腰板面對未來而對我的那份感激——
想完這些，我立刻堅定地回答︰「不行，柳香，那會壞事的。男人不是你認為的那樣——那樣守規矩。」
柳香見我回答堅決，失望地望著天棚，沉思地說道︰「我，我總是想，我這輩子是為你生的，假如我還美麗的話，也是為你而美麗的，給你，我才不覺得我的生命沒白瞎，這個身體沒白長。給別人，我真的不甘心，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嗎？」
她的話讓我感動至骨髓里，周身每一滴血液都浸透著幸福，流淌在身體每一個角落。心靈的震撼如同荒漠上空響起晴天霹靂，伴隨著瓢潑大雨，一片詩意化綠洲便在我的人生中定格。三十多年的人生歲月，偌大的世界，誰家女孩的美麗是為我而生？胖胖是作為我的老婆而生下來的，但絕不是為我而生的美麗。柳香說，她是「為我而生的美麗」可我卻不能享受她的美麗！她的美麗屬于她的未來。人人都說自己的人生有那麼多的遺憾，而我面對的這一切，才是遺憾。遺憾，這能成為我得到她的理由嗎？
我再次陷入異常艱難的選擇中，我的堅持似乎已經崩潰，我有好長時間的沉默。
「我看了一些書，了解了男人，男人遇到他喜歡的女孩會不擇手段地得到女孩的身心。這一晚，你的心倒是挺善良的，一說到我生活的苦，你就跟著傷心，可憐我，把我攬在懷里，撫模我的頭發。你僅僅是同情我，對嗎？」
「不僅僅是同情，我感到幸福，你這麼看重我。」我敷衍地回答。我不能告訴她我，除了我剛醒來時她所感知到的沖動，我還在繼續沖動，我的堅持是多麼的痛苦艱難，我的手只差毫厘就直接觸及她的，毛絨絨的觸覺是怎樣的讓我血液涌蕩，我罪惡、貪婪的手差點就觸模到她雙腿間的花蕾。
柳香說︰「那次，你遇見我在刨土豆，回去後身上全是汗，黏黏呼呼的讓我很不舒服，我就在黃昏時，到前邊小河一個有樹木遮掩的地方，洗了洗身子。那天，我似乎第一次發現，我已長成了大姑娘。我想到了嫁人，嫁給誰呢？我不知道，但我想，我一定要嫁給關心我、能疼我、有才氣的男人，這個男人也許不那麼英俊，但我喜歡他。這個男人也許在遙遠的天邊，也許就在大山的那邊，和我過著同樣困苦的生活。也許，這個男人和我生活在同一個地方，是喝一條河水長大的。不知為什麼，我對他就有了愛情向往，這種感情秘密地藏在我的心靈深處，我感到那麼幸福。這時，我就想起了你，一想到你，我就相信，我想象的那個男人就是你。那年，我听說你訂婚了，我一下就懵了，前面像有一道高高的黑牆堵在了我的眼前。還有更可憐的，就是你結婚那天——好苦啊，我。唉，不說你結婚的事了。想起這件事，我為自己感到可笑，我想嫁給的那個男人還用想嗎？可是，我一想到你那麼有才華，心那麼好，看到你發表的詩歌、散文，那麼讓人感動。而你有了家庭，一切都不可能了啊！那時，我感到深深的絕望，感到自己卑微得不如一粒塵埃、一棵小草，我感到我的身體再美麗也沒有用了。我當時突然有了輕生的念頭。我想，我趕緊死了吧，死了，我的絕望、痛苦就沒有了，連同我的身子都化成了一縷青煙，漂浮在藍天下。也許，這是我身體僅有的一點用處。那時，我還想，你能知道那片雲中有我嗎？如果你能知道那片雲有我，有我的氣息，我的身體也沒白長這麼大，我在陰間也是幸福的啊！當時，我哭得稀里嘩啦，總也抑制不住我的淚水，我把水潑在臉上，想洗去眼淚，但淚水還是控制不住地流著。我說出來你可別笑話我，當時，我掐著我的，使勁地掐著。這個東西有什麼用啊？一直掐到我疼痛不已時才放手，過後，才發現被手指掐去一塊皮，還生了一塊小疤，到現在疤痕還在。」
她哽咽地說著，邊說邊掀開內衣︰「就在這兒，你不相信嗎，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