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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香很快地睡實了。我的耳畔逐漸響起她細微均勻的鼾聲。她能這麼快地睡實成，我便判斷，她想睡在我身邊，真的是沒別的意思，只是感到心里踏實，尋求大人呵護而已。
我的這種判斷救了柳香。當我想把她緊緊地抱在懷里時，我的那種判斷立刻阻止了我的罪惡。看她睡實的樣子，再也不忍心去折騰她了。況且，她的媽媽還在病中，這種乘人之危的魯莽是我一生也不能原諒的罪惡。我逐漸平靜下來，渾身血液恢復了正常循環，不一會兒便也睡著了。
我們蓋著的棉被是她平時自己用的，兩個人用明顯不夠寬了，可能是我翻身或者移動身體的原因，她身體那邊可能透風，凍醒了她。況且北方的土炕，燒上灶火不久就熱得烙人，下半夜就涼了。我朦朦朧朧之中，覺察到她慢慢地輕輕地掖著我這邊的棉被，生怕我這邊透風，完後，又把她那邊也掖了掖，可能是我們中間還有間隙，被子又窄，她那邊沒掖嚴實，她便往我這邊一點點擠過來，再次把她的被子掖了兩下，這才面向我側身躺下。這時，我已完全醒了。
她側身躺下後就模索尋找我的手。我一只手夾在我倆腿部間隙中，她不得勁握，便把手輕而又輕地放在我的胸膛上，動作輕的如同怕驚醒一個嬰兒，兩個手指一張一合地摩挲著我的襯衣。大概有一兩分鐘，又輕輕地抬起手，把手伸進我的襯衣下，略微冰涼的小手和圓潤柔軟的胳膊就直接搭在我的胸膛上。我感覺到她想撫模，但又怕驚醒我，就一會重一會輕地接觸我的胸膛。她的胸脯直抵我的臂膀，彈性而柔軟的觸覺清晰而真切地在我周身蔓延。我的手被我倆的腿部壓著，她可能怕壓醒我，便輕輕地把我的手抬起，放在她的兩腿間。隔著一層薄薄的衣料，那種令我血脈擴張心跳加速的絲絲絨絨的觸覺再次清晰地傳遞給我。
我真的難以自制，真的不知道是選擇醒來還是選擇假裝睡著。最可恨的是，我的男根也讓我十分難堪，血液集中在那兒，似乎就不想參與周身循環了，襯褲已經凸起，因為我正「睡著」，所以，我不能翻身，手又不能有輕微的動作將男根按下。此時，她家牆上的座鐘滴答滴答的聲音敲打我的耳膜，在寂靜的夜里顯得那樣的清晰，而我感到每個滴答聲都是那樣的漫長。這種狀態下，我實在堅持不住了，想立刻把柳香壓在身下。
剛要起身，就感覺她的兩個手指輕輕地捏按了我一下，如同微風的撫模，接著又听見她長長的滿帶滄桑味道的嘆息。這類憂傷的嘆息不應該是她這個年齡段的女孩所應有的。這聲沉重的嘆息，仿佛是她現實生活境況的寫照，被她濃縮在這聲嘆息中。如果因為我一時的魯莽粗俗，忍受不了這種堅持的苦澀，貪圖一時的感官愉悅，這種滄桑般的嘆息可能會伴隨她一生。想到這里，我暫時打消了流氓念頭。但是，我的男根仍然堅挺如初，身上獸性仍然不退。人性與獸性就是這樣的在我身上持續交纏博弈。雖然如此，我還是怕她的手有一個輕微的抬起動作，只要一個小小的動作，她不僅會發現我醒了，而且還會知道我有了無法抑制的沖動。在我沒有做出抉擇之前，沒有徹底流氓之前，我不願在她心中留下流氓印象。那麼，我應該醒來還是繼續「睡著」？
我該怎麼辦？是醒是睡，這個簡單的問題，成了我此時無法調和的兩難抉擇。
人的一生，即使活上千年，也不會有如我這樣最為艱難的一夜。
我不知道，堅持美好的人性為什麼是這樣的艱難，這樣的苦澀。
這時，我十分擔心的情況還是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