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宮諜妃 第五十章 歲月靜好

作者 ︰ 施夷光

「今天當真是心情極好。請使用訪問本站。」她笑道。

初問也欣喜不已,「主子始終是皇上最愛的女子,心情好是自然的。主子的風光還在後頭呢。」

寄思抬眸睨一眼初問,一臉嚴肅,「這樣的話,日後不能再提,長nn的人斷然不能持寵而驕。再說,皇宮里的人又有誰能一世風光。」就在昨日,皇後去往安遠廟為國祈福的消息曉喻了六宮,她寄思是心里清清楚楚,這是胤禛對烏喇那拉氏的懲處。在這後宮,人人都會算計,為謀地位權勢,為避陰謀陷害,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身不由己。她知道,烏喇那拉氏如此狠毒,全是因為嫉妒胤禛待她的一片情痴。可是她不知道,將來的每一次坎坷,是否都會像這一次這般順利,能得胤禛庇護。

這個冬日不再漫長,胤禛時常來長nn,無論晝夜,只要一有時間就來陪她,簡直羨煞了後宮所有的妃嬪。這兩個月的時間,她的棋藝與琴技倒是增長了不少,卻還是比不過精明的胤禛。冬雪消融的二月里寒冷之氣越發加重,胤禛卻頗有興致的與她在御花園的亭子里下棋觀景,盡管四周都有暖爐,她也穿得厚重,時間久了,卻還是僵冷。眼見著胤禛的白子已將她的黑子圍得水泄不通,棋局已陷入敗陣,她哈一口白氣,不甘心道,「不算,這一局怎又是我輸了。」

胤禛滿臉笑意,「不如再開一局。」

她將手里的黑子扔進棋罐里,伸著手在暖爐前取暖,一邊怨道,「再開一局也是輸。」忽而興致頗濃的哀求道,「胤禛,哪一天若得了空,陪我去騎馬好不好。」騎馬,下棋,彈琴,書畫,都是當年胤禛手把手教予她的,她最鐘愛的便是騎馬。那些琴棋書畫,是為了能在康熙身邊臥底,計得歡喜,不得不學的,唯有騎馬才是她興趣愛好的。

胤禛又何嘗不知道,在她的鼻尖輕輕一刮,「我也早有此意,只是二月雪化,馬場地滑,難免危險。」

正此時候,蘇培盛听了匆匆而來的一個太監的稟報過後,臉色忽而一沉,憂心忡忡地望著亭中的兩位主子,見他們興致正深,不敢去打擾。但事情又太過突然,只好硬著頭皮前往,福了福身稟報道,「皇上,奴才有要事相稟。」

胤禛將手中的棋子放回原處,「什麼事吞吞吐吐的,直說無妨。」

「大阿哥病得嚴重,這回已經昏迷不醒了。」蘇培盛垂首回稟。

「病了就傳太醫。」弘輝雖是胤禛的第一個兒子,但是對于這個兒子,他似乎並不是十分寵愛,否則早立了他儲君之位。蘇培盛焦急道,「大阿哥不是一般的病,自從皇後娘娘去了安遠廟為國祈福後,就一直斷斷續續沒有見好過。太醫說這一次,恐怕……」

寄思連忙勸道,「皇上,還是去看一看弘輝吧,畢竟皇後不在他身邊。」

胤禛又問了一句,「太醫說什麼?」蘇培盛絲毫不敢怠慢,急忙回稟,「太醫說大阿哥這一次病得嚴重,怕是……怕是……」胤禛忽而起身,一句話也不說徑直朝阿哥所而去。寄思也連忙跟著他,待趕往阿哥所才發現年月荷早就已經來了,並且憂心忡忡地徘徊在寢殿外頭,一見胤禛就急忙迎上來,「皇上你終于來了,弘輝他……」

眼見年月荷挺著明顯的孕肚,還這般操心,胤禛難免擔憂,「你怎來了,小心身子,快扶年貴妃坐下。」年月荷不肯,搖了搖頭道,「臣妾哪里還坐得住,弘輝病了半余月了,前兩天還能听他在夢里喚額娘,今天一直昏迷不醒,連太醫都束手無策,臣妾真擔心弘輝。」

听聞如此,胤禛也緊張起來,急忙傳詔了幾位深諳醫術的御醫。直到天色見黑,才隱約听見屋子里傳來弘輝虛弱的咳嗽聲。這時,太醫院院史才得空前來稟報,說是大阿哥染了風寒一直未愈,又不肯服藥,風寒潛入了五髒六肺,已成了風邪之癥。這與寄思前段日子的癥狀不差一二,只是大阿哥尚且年幼,哪里承受得了如此病痛。寄思心有不忍,那太醫的話一個字也不敢漏了,字字听在心里。

「無論如何,一定要治好弘輝。」胤禛下了命令,這些太醫一個個都點頭回應。胤禛又道,「那現在情況如何?」

待太醫回話說病情已經得以控制,胤禛與眾人才舒一口氣,又吩咐了宮人不分晝夜好生侍候。將人散去,胤禛才走到弘輝的床前緩緩坐下。

年月荷望了望胤禛緊皺的眉與榻上滿臉蒼白的弘輝,擠了兩滴眼淚難過道,「弘輝雖是大阿哥,卻不滿八歲,遭受如此病痛真是可憐。若不是臣妾身子不便,一定會替姐姐好生照顧他。」

胤禛抬眼望來,「你已經很盡心了。」旋即吩咐人給年月荷賜了座,又陷入憂心忡忡的深思之中。年月荷看樣子坐立不安,撫了撫自己明顯隆起的肚子,又望了望床榻上昏睡的弘輝,哀怨道,「弘輝只是個不到八歲的孩子,身邊怎能沒有額娘照顧。皇上,皇後已經去安遠廟為國祈福兩月有余了,不如……」

「你想說什麼?」提及烏喇那拉氏,胤禛的聲音不由變得森寒起來,年月荷立即起身跪地求他,由于大月復便便難免動作遲緩吃力。胤禛終是心有不忍將她摻起後轉過身去,「月荷不必再替皇後求情。」

年月荷仍不放棄,上前一步望著胤禛的背影哀求道,「皇上,皇後已去了安遠廟兩月有余,在佛主面前日日誦經,必定早已懺悔。皇上何不給皇後一個改過的機會,況且後宮不可一日無主,弘輝不也能沒有額娘。」

胤禛對烏喇那拉氏的所作所為痛恨在心,讓她去安遠廟祈福已是從輕發落,怎會如此輕易就讓她回宮,于是甩一甩衣袖狠下心道,「不必說了。」

「皇上……」年月荷又急著邁近兩步,「弘輝真的不能沒有額娘在身邊,這孩子心思重得很,皇後若不在他日日郁郁寡歡,況且又病得如此厲害。」

縱使胤禛再鐵石心腸,一听聞弘輝如此就心有不忍,臉上的憤怒漸漸散去轉為哀愁。沒有親身母親在身邊的滋味他何嘗又不知曉,垂在他身側的雙手漠然握拳,雖是心疼弘輝卻依舊堅持道,「縱使如此,皇後也不能回宮。」

听聞這句話後,年月荷心里的石頭落了地,本以為雍正會因弘輝而起了惻隱之心放過烏喇那拉氏。她也只是假意替烏喇那拉氏求情,目的只是要讓胤禛更加為弘輝擔心罷了,這樣方能達到她的目的,旋即又道,「皇上,弘輝不能無人照顧,皇後不在的日子不如讓臣妾代勞。臣妾並無其它心思,只是不想弘輝因為無人疼愛而郁郁寡歡下去。」

胤禛轉身,思慮片刻雖覺得有道理,卻反駁道,「你還懷著皇兒,如此辛苦又怎能讓你來照顧弘輝。」年月荷依舊堅持,聲稱不怕辛苦,只要能讓弘輝的病好起來能得到關愛,她什麼都願意。胤禛漸漸的覺得這是年月荷的真心話,不由對她起了三分好感,「弘輝確實不能無人照顧,但也不能讓月荷受累,後宮可代由烏喇那拉氏照顧弘輝的人大有人選,容朕再想想。」

終于到了重點之處,年月荷借機望向一側的寄思,若有所思道,「臣妾本是想自己照顧弘輝,皇上若堅持不肯,臣妾倒有個合適的人選。」

「說來听听。」

「辰嬪心思細膩,處事周全,人人都知皇上對辰嬪萬分憐愛,有辰嬪妹妹照顧弘輝,必定不會有人敢欺負弘輝。而且妹妹一向都是個善良的女子,對弘輝也必定會視如己出。」听年月荷如此建議,胤禛不由將目光落在寄思身上。

沉默良久的寄思仍舊一言不發,只是事態突如其來,她微略怔了怔,細細思良一翻,隱約在心里猜測著年月荷的用心。

直至胤禛問她是否願意,她才福了福身,垂眸道,「臣妾自然願意,能如此榮幸照顧大阿哥,臣妾必定盡心盡力。」胤禛不由點點頭,由她照顧弘輝,他是再放心不過了,眉間的愁苦終于一散而去,「勞你費心了,過陣子弘輝的病好些了,朕帶你們出宮狩獵。有空,你也多接弘輝去長nn,盡量讓弘輝打開心結。」

年月荷計謀得逞,不由在心里欣喜,如今寄思也算大阿哥的半個額娘,大阿哥若出了什麼事,她多少有些責任。烏喇那拉氏千方百計地想要除去她月復中的骨肉,她年月荷又怎能容弘輝活著。這一計,若成了,那可是一石二鳥,妙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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