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王座 第二十七章

作者 ︰ 白泉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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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我一遍遍的回想將胡蘿卜島小子打的滿臉開花的樣子,心里一陣陣的舒爽。打扁那張讓我討厭一世的臉也算是償還了我上輩子的一個小小心願。

當時心里只是忿怒和怨恨沒有好好欣賞自己的杰作。靜下來後我才得以慢慢的回味。從各個角度,正面的、側面的、後面的。體會著拳頭和腳趾狠狠的攻擊到胡蘿卜島小子**時的觸感。從上一世到現在我頭一次打人打的這麼帥。

偶爾腦海里也會閃過上官鈺抱住我的樣子。我趕快屏蔽掉她的畫面,如果我不及時制止的話和上官鈺在一起時的一幕幕就會象電影一樣在我腦海里播放個不停。

我撇下上官鈺頭也不回的離開多功能館時。我不敢看上官鈺的表情,麻木的驅使自己的雙腿逃跑。象上一世一樣我只會逃避不敢面對。沒有上一世的經驗幫助我就失去了自信的源泉。我還是我,象上一世一樣懦弱無用。

天漸漸黑了,我坐在客廳里腦子象漿糊一樣好象想了很多事情,又好象什麼都沒有想。門鑰匙的聲音響起,我抬頭看到上官鈺和芳芳開門走了進來。上官鈺的眼楮紅紅的,原本漂亮的大眼楮此時看起來象個桃子。我心中一痛就要站起來安撫她,可是想到我已經提出和她分手又僵住自己的雙腿坐在沙發上沒有動。

芳芳看見坐在客廳里的我氣呼呼的朝我走過來叫道︰「白泉頤你個大混蛋。我告訴你,你要敢欺負我們家阿玉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芳芳。」上官鈺叫住芳芳不讓她再說我。低著頭碎步來到我的跟前拉扯我的衣袖說︰「白泉頤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都是我不對你原諒我。」

上官鈺的樣子讓我愛憐。我原本打算準備借題發揮的此時又不忍心。我抬起手輕輕掙開上官鈺的拉扯說︰「你沒錯,不關你的事,是我自己的原因。」

芳芳在旁邊看不過眼摟住上官鈺坐下說道︰「是那小子死纏亂打,我們阿玉和他又沒有怎麼樣。現在我們阿玉又道謙又賠不是的,你還不依不饒的。這麼小氣,白泉頤你還算不算是個男人。」

「都說了是我自己的原因,和那個胡蘿卜沒關系。我打他只是因為看他不順眼。」我揮揮手辯解道。

芳芳听了我的話愣了兩秒鐘,然後噗的一下笑了出來說道︰「那小子長的還真象個胡蘿卜。白泉頤你的嘴可真損。給人家起這麼缺德的外號還說不介意。」

上官鈺一直在拽著芳芳不讓她說激怒我的話。她越是這樣體貼溫柔我就越感到傷心和自責。終于我忍受不了如坐針氈的感覺站起來大吼道︰「我說了跟別人沒有關系。是我自己的原因。是我始亂終棄,是我三心二意,我是混蛋王八蛋!」

吼完了我就摔門走了出去。門後听到芳芳說道︰「我和劉子健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也沒有鬧到要分手的地步。你們倆整天好的跟一個人似的怎麼說分手就要分手了呢?」

上官鈺的哭泣聲從門里傳出來,我嘆了口氣走下樓。我也不知道要怎麼辦好,心想長痛不如短痛,過些天也許上官鈺就會接受分手的事實了。她恨我也好怨我也好總之都是我對不起她。

新學期辰希、浩男、志明三個人還住在老地方。因為我的床位沒有退租他們三個人佔著四張床感覺佔到便宜了所以沒有換地方。出了宿舍樓我買了四瓶啤酒前往四A寢室。這種時候朋友就象一個避風港。就象上官鈺會去找芳芳一樣,走出宿舍的我能想到的也是這幾個要好的朋友。

「你怎麼來了?」敲開四A寢室辰希看見是我奇怪的問。從我搬到公寓宿舍後還是第一次回到原來的寢室。

我把啤酒放在桌上說道︰「找你們來打牌來。」

浩男的賭癮最大,一听我說連忙道「好啊好啊,至從你走了我們三個人只能玩玩斗地主,人少真是沒意思。」

一旁的志明陰側側的插話道︰「你該不是和上官鈺吵架了到我們這里來避難吧?」

我一時語塞不知該怎麼解釋,辰希卻說道︰「不可能。他們好的跟什麼似的。如果他們倆能吵架明天的太陽都會從西邊出來。」

我尷尬的笑笑沒有解釋,開始了四人的牌局。一邊喝酒一邊打牌直到下半夜才散了回到各自的床上睡去。第二天一早其它三人還在呼呼大睡我就起床準備打車去市里。既然得知了妍妍的消息我就一定要找到她。

s院還是地處偏僻,雖然學院的擴建工程帶動附近比以前繁華了一些,但是從出租車的流量上就可以看出這里和市區的差距。我站在路邊等了快一個小時才攔到一輛願意去市里的出租車。等我坐車趕到s市中心護士學院的時候拉實習生的大客車早已經出發了。沒有任何辦法我只能干等著。等到下午三點多鐘的時候返校的大客車回來了。沒想到小小一個護士學校居然有六輛大客車來拉送實習生。我一輛一輛車的打听終于打听到了妍妍所在的是五年級三班。可是等我找到五年級三班乘坐的六號車時,車上早已經是人去車空了。

又一次沒能找到妍妍,但是我不氣餒。我覺得自己已經有了進展,我已經知道了妍妍所在的確切班級。明天我一定能夠找到她。回到學校後我和出租車司機約定明早六點鐘來接我,並預付給他一百塊車錢。這樣明天我一定能趕在護士學校的校車離校前到達。

再次買了四瓶啤酒我來到四A寢室。浩男看見我來臉色古怪的堵在門口不讓我進去。我舉著手里的啤酒說道︰「開門啊,今天決戰到天亮。」

「辰希報名了公務員考試,正在復習今天不能玩了。」浩男說道。

「不玩就算了酒總喝吧。」

浩男︰「不行輔導員今天要查寢室不能喝酒。」

「那讓我進去總行吧。」

浩男︰「你有那麼好的公寓不住到我們這里擠什麼?今天志明有個老鄉要借住在這里沒地方了。」

浩男一直頂著門不讓我進,寢室里志明捏著嗓子喊道︰「沒地方沒地方,快走吧。」我心里有了一絲明悟。一定是芳芳串通這些人不讓我住的。朋友們也是好心的,我無法向他們解釋清楚只好把酒放在門口轉身走了。

我在校園里轉了一圈又圈,校園里的行人漸漸少了我卻還沒有想好要去哪里。回家是不行的。這麼突然的回家一定讓母親擔心。可是諾大的學校竟然沒有讓我容身的地方。

不知不覺中我走到了新宿舍區的公寓樓下。抬頭看看三樓左數第四個窗戶燈還亮著,那是我租的那間房間。想來上官鈺還沒有睡。我嘆口氣轉身離開。我打算去校外看看能不能找一個條件好點的旅館。

「白泉頤。」我正準備離開忽然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回頭看見上官鈺穿著一身素白的連衣裙象風中百合一樣站在我的身後。

「上樓吧,我去芳芳那間屋住。」上官鈺顯然知道芳芳要把我逼的無處可去的計謀。但是看到我無處可去在樓下徘徊的窘境上官鈺又不忍心,主動下樓要給我讓出房間。

「芳芳那里還有劉子健吧。你去了也不方便。」我說道。那個劉子健無怪乎芳芳說他小氣。那兩個人一開始是隔三差五的到我這里借房子。後來看我們不住干脆退了自己的寢室床位搬到我這里長住了。芳芳是上官鈺最好的朋友我也不介意他們這種佔便宜的行為。反正那房子本來就是掩耳盜鈴的用處。可是如今已經是即成事實的借給了芳芳一對,如果上官鈺過去住的確會讓三個人都覺得不方便和尷尬。

我嘆了口氣道「上樓吧,我睡在客房里。」雖然分手了但也不是仇敵,用不著連面也不見。何況校外的農家旅館太不衛生我也沒必要自討苦吃。

回到房間,我和上官鈺兩人相對無語。陽台的窗戶是開著的。我能听到隔壁陽台傳來的歡呼尖叫。我想芳芳一定以為自己的計謀得逞了成功的逼使和我上官鈺和好。對此我只能在心里苦笑了。

「你真要睡在客房里?」上官鈺期期艾艾的問道。

「是啊,麻煩你了。」房間向來是上官鈺收拾,想找備用的被子枕頭只有麻煩她了。而我客氣的話讓上官鈺的眼圈立刻又紅了。

我看著上官鈺蒼白的小臉說不出的憔悴忍不住問道︰「你吃晚飯了嗎?」

見上官鈺搖搖頭,我嘆了口氣從冰箱里取了兩雞蛋給她做了兩個煎蛋。煎蛋做好後上官鈺小口小口的吃著,眼淚漱漱流下激得盤子里的煎蛋滋滋作響。我又嘆了口氣,留下她一個人,自己回到客房里睡下。

一夜無話。第二天因為約好了出租車來接我,我早早的就起來。起床後發現昨天換下的衣服已經不知去向,一套洗好的襯衫熨好放在我的床頭。我嘆了口氣穿上上官鈺為了準備的新衣服,到廚房里煎了兩個蛋留在餐桌上走出房門。

昨天定下的出租車司機還是很守信用的。我來到校門口時他已經等在那里。于是我根他約定干脆包下他的車。他平時里一天能賺多少錢我雙倍給他。我心里清楚即使找到妍妍也不可能順利的讓她認同我。再次追求前世的妻子可能是個漫長的過程。或許我自己應該買一輛車學學開車。

我已經將找妍妍的困難充分的估計了,但是現實往往比你估計的還要困難。在進市區前的最後一個鐵道口發生了嚴重的事故,我在那里足足堵車堵了四個半小時。于是我毫無疑問的錯過了s市中心護士學校的早班校車。

到了下午我終于等到了護士學校返校的班車。我直奔六號車而去。可是到了六號車一打听,班上的妍妍看一號車空位多今天剩坐一號車了。等我再返身去一號車時結局和昨天一樣又是個人去車空。

第三天早晨我的床頭又放了一套熨好的新襯衫,在襯衫旁邊還有一雙洗好熨平的襪子和一條內褲。我有心告訴上官鈺不要再為我準備出門的衣服了又怕看見她傷心的樣子,只好作罷。到廚房里我又煎了兩個蛋,盛到餐桌上的時候只見餐盤下壓著一張紙條。紙條上是上官鈺絹繡的筆跡,寫道︰「我有一個蛋就夠了,你也要記得吃早餐。」

再次趕到s市中心護士學校。這一次總算無驚無險在護士學校的校車出發前趕到了學校。可是卻發現校口門只有四輛大客車。一打听才知道今天有兩輛大客車出問題了所以學校通知方便的同學可以自己前往實習地點。而妍妍就是自行前往中的一員。

望著漸漸遠去的學校校車我如遭雷擊般定立在護士學校的門口。命運就象一只無形的手,它不可見又無可抗拒。上一世我和妍妍是五年後相識的。如果這就是命運那麼現在不管我如何努力我也見不到她。

我相信命運,但是我也憎恨命運。它讓我的一切努力都變得徒勞。我發起狠勁非要見到妍妍不可。我打發走出租車,自己留了下來。我就等在護士學校的校門口一步也不離開。不管是火山爆發還是地球爆炸我都不離開,我就不相信我見不到我的妍妍。

于是命運和我的戰斗開始了。第三天下午我沒有看到妍妍,到了第四天護士學校的班車修好了,我還是沒有找到妍妍。第五天天降瓢潑大雨,我在大雨中站了整整一天。出租車司機好心的讓我進車里躲會雨被我拒絕了。我怕就在我鑽進車里的一瞬間妍妍會從我的身邊走過。我站在雨里緊盯著校車歸來的方向。在今天早上我終于找到一位據說是妍妍好朋友的同學。我讓她給我帶個話告訴妍妍有人要找她。那位同學告訴我今天是登記學分的曰子,不管有什麼情況所有同學都會回學校的。正因為這樣我才自信滿滿的等著。和命運的抗爭最終將會以我的勝利而告終。不管你有多少小技巧,制造多少意外,只要我持之以恆總會被我守到的。

遠處護士學校那白紅相間的校車終于進入了我的視線。雨水涌進眼框,激動的淚水涌出眼框,我的視線越來越模糊了。直到我撲通一聲昏倒在地上。我還是沒有找到妍妍。

命運,你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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