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地天空的雲 第二十章 老虎和雲

作者 ︰ 言武含笑

大冰瀑就在眼前不遠的地方,老虎和雲能清晰地看到晶瑩的冰川從貢嘎山高峻的山頂上,沿著山谷從高而下,一路狂瀉而來,長長的冰川仿佛延伸到倆人的面前,倆人伸手即可抓住。

老虎和雲知道,其實他們離大冰瀑還有幾百米的距離,他們更知道,這三千多米高原上,向上的幾百米距離,堪比平原上幾公里甚至幾十公里的距離,走過這幾百米的路程所付出的體力和精神,也許在平原地區是無法想像的。

雲已經徹底走不動了,她蹲在地上慢慢地向前挪著,挪著,挪行的速度慢過蝸牛。

豆粒大的汗珠雲不知擦去幾許,雲手中的毛巾已經幾次擠出水份來。雲抱歉地看看老虎,因為她手中的毛巾是老虎的。她想著上貢嘎山,卻什麼也沒準備好,連起碼的礦泉水、手帕毛巾之類的也沒帶上。當雲體力不支硬撐著向前爬山時,她的汗水已經將她全身包圍,汗水還不斷地流出,雲用手腕已經無法應付渾身的汗水。

是老虎適時地遞上自己的毛巾。老虎知道,雲因體力透支流出大量的虛汗,老虎很心疼,掏出毛巾想為雲擦汗,試了幾次最終還是將毛巾送到雲的手中。

老虎幾次將手伸給雲要拉她,都被雲拒絕了,雲好像很怕老虎伸出的手,很怕牽老虎的手,那怕老虎並無牽手之意,只是伸出手來拉她一把,也被她拒絕了。

一路上老虎一次次向雲伸出手去,可是一次又一次地被雲拒絕了。每當看到雲爬不動時,老虎就會再次伸出手來,即使再次被雲拒絕,老虎毫不在意。

在距離大冰瀑還有幾百米的距離時,雲徹底癱軟了,她躺在地上再也站立不起來,她發現此時渾身一點點力氣也沒有,連抬手擦汗的力氣也沒有。望著近在遲尺的冰瀑,自己卻無力到達,一路未哭的她,眼淚忍不住地流下來。

雖然冰瀑就在眼前,可周圍一點也不涼快,癱軟在地的雲虛汗仍然不斷地冒出來。老虎站在雲的前面為雲擋住天空毒辣的太陽,並用衣角為雲煽風,想為雲取得一些蔭涼。老虎手中的礦泉水瓶中還剩下一口水,老虎也很口干,但是他卻將瓶子送到雲的跟前。

雲搖頭。

老虎固執地將礦泉水瓶塞到雲的手中︰「如果你不喝,我就將瓶子扔掉」。

雲接過老虎手中的礦泉水瓶子,喝了一小口,但當她看到老虎嚴肅的目光時,才將瓶中的水喝光。

老虎蹲體對雲說︰「我背你,」不容雲分說,老虎抓住雲的雙手,搭在自己的肩上,雲還想掙扎,老虎說︰「你不是想到冰瀑嗎?現在這是唯一的辦法」。

雲伏在老虎的背上,感受到老虎的青春朝氣,在爬了一個多小時的高山後,老虎還有如此的勁道背著自己上山。雲的臉靠在老虎的肩上,閉著眼楮,努力讓自己的思緒清空。其實此時雲不用自己努力,她的思緒現在也是一片混亂。

雲在老虎的背上感受到了老虎的力量,而老虎自己卻覺得雙腿發顫,每向前邁出一步,都要花費很大的力氣。但是老虎極力掩飾著自己,讓背上的雲感覺不到他的勞累。

一陣雲霧從天邊飄來,瞬間彌滿著整個山谷,老虎和雲被雲霧環繞,看不清周圍的景色,濃霧中,雲只看到老虎強壯的脊梁,看不到幾百米外的冰瀑。

「木雅,您在怪我……」

雲要下來,但老虎緊緊地抱著雲的雙腿︰「在這個混沌的世界里,現在只有我和你,我要保護你不受邪魔的侵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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