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命之仙魔途 十七、幻樓干尸

作者 ︰ 今生為你憔悴

赴孤雪,幻樓干尸,劫路;

至孤雪,鳳盤聖衣,現出。

「啊哈,比三師姐與四師姐的都快,太刺激了!」浪兒拉著無魂的長衫,踩在棋盤上歡呼著,陣陣疾風撲面,耳畔呼呼作響,衣衫隨風舞揚,少許寒意襲體,浪兒卻很喜歡這種感覺。

片刻光景,二人便停于一座茶樓跟前。「二師兄,快看,‘有家客棧’。」無魂抬頭望去,果然,只見一片匾狀木塊上正著有「有家客棧」四個歪斜漆字。

「好奇怪的名字。」浪而嘟囔著,當先向樓內走去,無魂望了望奇怪的茶樓,又看不出什麼倪端,見浪兒走了進去,便也隨之。

樓內布局很好,共分上下兩層,上層為客房,底層為客人充饑所用,幾張飯桌擺在底層,客人三兩成伙的圍在桌旁吃喝著,卻安靜的出奇,靠窗一角有張空桌,浪兒見狀,自不怠慢的坐在桌旁,無魂也靠了過去,並非再無空桌,而是他只感此店不益,恐傷浪兒。

「伙計,來兩大碗面。」浪兒催食著,片刻,便見伙計端著兩碗面搖晃走來,速度極其緩慢,似如嬰孩,更像腐尸。「好奇怪!」浪兒對身旁的無魂低語著,他說的並非伙計走路奇怪,而是他的表情,茫然,空洞。無魂也注意到了這點,忙從腰跡抽出一疊紙符,取半交于浪兒手中,手指樓上。與無魂相處久了,對其動作自是了解,浪兒微微點頭,輕躍樓上,將紙符紛紛貼于樓門與樓柱上,無魂也同是穿梭于樓底,將紙符撒于地面。

「二師兄,‘八卦鎮魔陣’已完成。」浪兒飄至無魂身邊,無魂忙咬破食指,在手心寫著「鎮」字,伸掌至頭頂,空中頓現金黃色「鎮」字,照在張張紙符上,發著奪目光芒。

「唰」紅漆的木門漸漸變黑,新的木桌變成撒滿灰塵的爛木,干淨的布簾變成條條碎布,美味的佳肴變成碗碗爛草,嬉笑的坐客變成具具干尸。

「這…」浪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忙轉頭看向無魂,無魂仍是面無表情的站在那里,並指了指窗前,浪兒望去,只見剛剛自己點的面已是兩碗蠕蟲,扭動著尺長的身軀,甚是惡心,而伙計也是具黑皮干尸,身披碎布,浪兒強忍住吐酸水的沖動,靜觀店內奇變。各具干尸似乎知道了什麼,紛紛站起向二人抓來。

所謂干尸,只是皮包骨成精,與骷髏妖相仿,只因周身有干肉敗衣,便與之大同小異。形成干尸的災事很多,巫師的奪魂,鬼族的嗜血都可以使普通人成為干尸,但最普遍的則是被吸血族吸干血肉而築,他們雖無腐尸惡心,但仍可另人毛骨悚然。

「唰」無魂熟悉的抽出棋盤,定于地上,棋盤發著幽光迅速擴大,將尸群圍于其中,棋子一陣亂襲,擊骨聲過後,具具干尸便也頹然倒地。

干尸甚多,一群未淨,一波又起,浪兒也不含糊,迅速集聚靈力,右手心暴發金光,並凝成一把小巧匕首,拋至半空,匕首旋轉著,形成一個半米未到的光盾,向地面蓋去,只見光盾中走出一持木劍孩童,身披單衣,向干尸斬去。

「哎,看來我真的不適合幻靈啊!」見無魂向自己望來,浪兒臉微紅,難為情的自責著,眼見棋盤內干尸已淨,棋盤漸漸縮小,飛回無魂手中,無魂再次將其向干尸拋去,而浪兒所喚小童早已氣喘吁吁,金光一閃,自行消失。

「這麼快靈力就用完了?泉源龍,快來幫忙。」浪兒見喚靈已失,忙拍水囊召喚泉源龍。經浪兒輕喚,只見水囊藍芒一閃,泉源龍那巨大的身軀現出,與此同時,茶樓房頂煙消雲散。

「咦,好多黑骷髏呢」泉源龍吃驚的說著,一道水紋射出,大片干尸碎裂。望著突至的龐然大物,無魂先是一驚,後知是友非敵,便歸于平靜,似乎對他來說,一切都是如此平淡,除了…

「泉源龍,加油!」浪兒歡呼著,卻又一陣悶恨,為自己的無能為力而愧疚。無魂自知其原由,忙飄至他身畔,輕拍著他的肩,指了指窗外,浪兒頓時大悟,朝無魂一笑,足尖點地,躍出茶樓。

「吱吱」一只輕蟬趴在古樹上輕唱漫歌,樓內嘲雜無比,樓外卻安靜異常,無半聲喧囂,使得浪兒一陣吃驚,回頭望時,已是殘樓廢墟。

「蟬兄」浪兒聞得蟬鳴,隨聲尋去,果見一黑羽蟬釘于樹干,忙去招呼。「你能听懂我說話,你會物語?」輕蟬未驚反問。浪兒靜聞此聲,只覺蟬鳴熟悉萬分,卻又難以記起。

「恩,我確會些物語,我無惡意,只想問下,這樓…」聞得蟬鳴,浪兒雖是吃驚不小,但無魂與泉源龍在樓內涉險,他已無暇他顧。「這樓里都是幻像罷了,我們所在的是現實空間,而那樓卻是虛幻空間,你只需閉目靜心調息便可,還有別的事嗎?要是沒有我可回家睡覺去了。」輕蟬打斷浪兒的話,嘀咕個沒完,弄得浪兒頭昏腦脹,又是一閃,消失不見。

「這蟬,幻影?」浪兒先是吃驚的望了望消失的蟬,又回頭細看了殘樓,似乎明白了什麼,「原來一切都是我們的想象啊!」浪兒高興的說著,躍回殘樓。

「看來殺金毛虎的凶手不用毒王在細心找就已經出現了,不過他笨的還蠻可愛的,什麼閉目靜心,糊弄鬼,不,糊弄人的話他也相信,鬼族的兒郎們,一會把這里打掃一下。」樹後輕蟬叫個不停,瞬間,林中竟閃起一雙雙血紅的眼楮。

「二師兄,泉源龍,快住手,閉目靜心即可!」浪兒剛躍至殘樓,便大聲提醒著。「這里干巴巴的連滴尿都沒有,真是…」泉源龍抱怨著,鑽回水囊。無魂自知浪兒之意,忙收盤席地而坐,閉目調息起來,浪兒也是如此,只聞身旁嘈聲甚大,如同劫匪進村般弄得「雞飛狗跳」,更夾雜著拆房子之聲,只是房頂已被泉源龍撞飛不必擔心被砸危險,隨即怪聲遠去,直至消散。二人同睜雙目,又是一驚,只見座座土墳如山,雜草遍野,冷風吹得雜草亂舞,茶樓早已不見。

「啊呀,嚇得我一腦袋頭發,還是快走吧!」浪兒見此忙催促著無魂,無魂抬頭望天,繁星暗展似顆顆慧眼窺視大地,明月呈船狀,發著暗光,映得樹影墳堆更添陰森之感。「群星暗展風似劍,群墳閃影月如船。」無魂望此景,心里實不舒服,忙抽出琥珀棋盤,拉著浪兒,向孤雪峰趕去。

由于二人耽擱太久,加之二人同踏棋盤而行,飛速自慢,當半個多月至孤雪峰時,已正值試寶大會開始。

孤雪峰,所謂「南天冰雪萬丈空,擎天一柱孤雪峰。」自是描述山峰之高。孤雪峰在大陸極南之地,長年冰雪久聚,山峰巒疊,而孤雪峰又正是此地最高峰,由此得名。

二人落至孤雪峰前,只見兩根高柱懸立,柱上支有紅褐檐宇,宇上匾曰「孤雪峰」,柱右聯字︰殺便殺,何以留得萬家話,左聯對︰斬便斬,理它是惡還是善。聯非絕聯,但卻充溢著很濃的血腥之感。柱旁非高牆林立而是雪杉所阻,雪杉邊各立一白袍女弟子,輕衫遮體,面目冷清,手中握著雕花劍,輕猜便知定是孤雪峰弟子。

「這孤雪峰怪不得被稱為半邪教,果真奇怪!」浪兒邊隨無魂向山頂走邊對他耳語,無魂仍是不言語,只是輕步走著。山路彎曲如蛇行,路旁非花草點綴而是冰雪所圍,殊不知行了多久,反正浪兒已經四肢齊用向上爬時,才行至峰頂,只見大片樓宇居所層層疊延,似霧中仙宇般耀眼,霧氣彌漫,冰雪掛檐,若謂其為冰宮絕不為過。雪舞踏萍中心處立一青石巨台,此台足有二十米見方,寬長略同,卻怪在其竟為一石所雕,上刻有飛龍圖樣,活靈活現,仿佛欲破石而出。台下已三兩成伙站了近百人,都談論著關于這鳳盤聖衣之事,喜怒之容現于言表。

二人找了很久,才在一棵古槐樹下發現風嵐,他正與兩男子談著什麼,待二人走近,風嵐才發現他們,忙道︰「你們怎麼才來,給你們介紹下,這位是孤雪峰大弟子傲冷」風嵐指著一位身著灰色長褂,短發齊耳,細眉濃眼,滿面笑意的男子道,那人只是微微點頭。

風嵐又轉身指向一位身著褐色短衫,長發披肩並扎于頭上片發,濃眉細眼,同滿臉微笑的男子道︰「孤雪峰二弟子悲血。」那人也同是微笑點頭。

「他們是我的兩位師弟,無魂與浪兒。」風嵐為那二人介紹著。听著風嵐的話,無魂與浪兒同是吃驚,曾幾何時,風嵐不在那麼高傲,也只有與高手對話他才能客氣些,莫非那二人…

「多謝各路英雄抬愛我孤雪峰,老朽萬分感激,進而…」一段沙啞的老者聲音從台上傳來,不禁使原本嘈雜的台下頓時寂靜無聲,齊向台上望去,只見一身披粉色大褂的老嫗站在台上,頭上挽著銀發,滿臉微笑的望著台下眾人。她身後站著四位同是身穿白袍的女弟子,其中一位手中捧件七彩繡衣,想必正是那鳳盤聖衣。

「風嵐兄,師父來了,我們先過去了!」傲冷見來者,忙回頭客氣道,並朝浪兒無魂微微點頭。「請便」風嵐微笑點頭道。二人輕點雙足向台上飄去,分立老嫗左右。「不日前,老嫗兩位愛徒曾勇闖蛇魔宮,與群蛇激斗數日,終得此寶,」老嫗說著,指了指那女弟子手中彩衣,「老嫗知這天下人才輩出,自不敢獨留此寶,便想以今日試寶大會之名,選一人中之龍,駕御此物!」

「蛇魔宮,這麼這般熟悉?」浪兒自語著,並憶了下此地,「對,《七絕》中的七魔地之一啊!」「若哪位豪杰有意,不妨一試這鳳盤之力,以煞魔族之氣。」老嫗語重心長的說,並又舉目掃視台下眾人。

七武寶之一,鳳盤聖衣就此現于塵世,它將歸于誰手,誰又能得以駕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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