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有故人最相惜 第七章

作者 ︰ 獨木

像往常周末一樣回到秦宅,秦父照例不在。林羅蘭出乎意料的和善,沒給她臉色看,她還是不冷不熱地叫了一聲「林姨」。

這是她曾經生活了12年的家,卻一貫陌生異常。

秦席兩家曾是世交,平日相互走動也算熱絡,而自己與秦雨默的交情據說也從她剛出生始。這樣的關系直到維持到她的父母意外去世,他們則自然收留了她,但秦家不再像之前那樣疼她,僅盡義務那樣給她提供日常生活。

寄人籬下的生活讓她過得小心翼翼,生怕一不留神就失去了唯一的庇護。但她還是感激他們的收養之恩,能像所有孩子那樣接受正常的教育,能健康活到如今。所以每周她都會和秦雨默找時間回來吃飯。

秦雨默的母親林羅蘭,是典型的江南女子,年過六旬,仍是記憶中那張清爽的臉,微微施了粉黛,發髻高高挽著。她取下圍裙,露出一身翠綠色的復古旗袍,與耳垂下的一對碧綠的玉環相得益彰,典型的大戶人家的大家閨秀。秦雨默身上幾分秀麗的味道,必定是遺傳自他母親的。

就這樣看起來如此美好的女人,竟也留不住自家的男人。是不該相信家族安排的婚姻,還是男人本身花心的劣根性?

她走進廚房,幫著林羅蘭把準備好的飯菜都端了出來。秦雨默原本在客廳看著電視,一個一個心不在焉地換著頻道,見狀也跑過來幫忙。

「媽,把孫阿姨找回來吧,這麼大個家一個人收拾也挺累的。」

「反正每天也沒事做,就算打發時間。你要真孝順,趕緊給我帶個大胖孫子回來。」

他拉過她坐在沙發上,雙手在她肩上輕輕地揉捏著。

「嘿嘿,你兒子那麼風流倜儻,就怕到時候你帶不過來。」

「就會貧嘴。」

母子倆熱絡了一陣,就起身擺餐桌。

「有客人嗎?那麼多菜。」他順手抓了個尖椒牛柳準備要喂給席岩,見她腦袋一偏躲開了,只好悻悻地塞進自己的嘴里。

「啊,我都忘了。」林羅蘭一拍腦門,推著席岩上樓,「岩岩,你趕緊換身女人些的衣服下來。」

席岩一臉狐疑,而秦雨默眉心微聚,頓時不怎麼痛快。

「什麼貴客那麼重要?」

林羅蘭倒也不避諱,接過席岩手中的碗筷,催促著她上去,回頭睨了兒子一眼。

「你們倆我總得指望一個。」

秦雨默冷笑一聲,「你不會安排相親這麼爛俗的玩意吧?」

「只要為你們好的,再俗都得辦。」

他的眼色一暗,不置可否地撇撇嘴。

席岩在樓梯拐角處愣了一下,不禁訕笑,這一天終于還是來了,比她的預計來得更早了些。她只略頓了一下,便利落地上去,換了一身比較正式的衣服下來。

遠遠只看到玄關處秦雨默的背影,似乎正和人對峙著,她不免好奇,腳下的步伐也加快了些。

「伊凡,你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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