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庶媳 第二十九章 陳五損人不利己

作者 ︰ 落筆吹墨

第二十九章陳五損人不利己

因了昨日之事,初容心里猜到他定會不請自來,且無人能阻攔。(百度搜索4G中文網更新更快)以為是深夜,卻沒想到是此時。

歡沁一下子僵住了,只覺得頭皮發麻四肢不听使喚。

「歡樂,曉得要做什麼嗎?」袁其商帶著一肚子氣來,見了這僵僵小丫頭是氣大。

歡沁磕磕巴巴,支支吾吾差點咬到舌頭說道︰「去,去,去,去外頭守著。」

袁其商听了這話,見歡沁還是呆站著不動,急道︰「那還不去?」

見歡沁嚇得魂不守舍地出了屋子,初容起身定定坐好,穿戴整齊,看著袁其商臉色,問道︰「袁公子又有何事?」

袁其商二話不說,將初容身後隱囊拿走,換上帶來千禧紋遍繡菊桑緞面隱囊,說道︰「你大哥沒同你說?那是姓王送來?」

「哪個姓王?」初容袁其商面前假稱自己不認得王清瑕,此時自是詫異道。

「就是設局燒了你箱籠,又救你出來那個白臉小子。」袁其商沒好氣,將王清瑕隱囊擲到地上。

「他就是王家?」初容故作一臉詫異。余光看到王清瑕送來隱囊地上滾了滾,好不可憐。

「你兄妹都不知?」袁其商玩味一笑,也不再追問,只道︰「他同你說了什麼?你又同他說了什麼?」

「哪有功夫說話,我險些沒了命,逃出來後你們就到了。」初容說完,袁其商臉色這才緩和些。

「這就好,如此我將他隱囊丟回去,臊他個沒臉,看他還恬不知恥送東西。」袁其商說著作勢去撿那隱囊,初容忙急得下了地。

若是袁其商將隱囊丟回去,一是王清瑕必定以為自己對他極為厭惡,二是豈不是叫他知曉,袁其商可隨意進自己屋子?名聲毀不說,若是自己真作為兩家政治聯姻嫁入王家後,此時心有芥蒂王清瑕會如何看自己?自己王家又將如何自處?

「你瘋了,你叫我如何自處?」初容慌忙去搶。

袁其商听了初容話,眸子驟然間蒙上一層晦暗不明神色,抓緊初容伸過來腕子,將其慢慢拉近自己,居高臨下看著她。他不發一言,卻是令人不由得緊張萬分,他眉頭慢慢擰緊,迫近初容問道︰「如何自處?你一個袁家媳婦,為何要王家公子面前自處?」

初容情急之下話表露了自己心思,驟然覺得袁其商果真是心思縝密可怕得緊,若是與他生活一起,每日里斟酌用語都能將自己累死。

「不論如何,總有人說道,女子貞潔大過天,莫非我就躲一個院子里一輩子不出門!不見客!不去別府赴宴!」被他緊盯著,渾身不自,初容用了抽了腕子後退兩步有些激動,聲音陡然提高。

袁其商听了這話,才些微緩和一些,說道︰「他送來東西,你一樣都莫踫。我派人已回來,一應物事都送到你大哥處,若有什麼急需,你大哥自會送來。」

初容不置可否,索性坐床上不語。

對于王清瑕出現,袁其商極是不悅,此番听了初容話,得知兩人並未說什麼話,心里這才稍微舒坦了些。想起早先想好,要和順對她,叫她心甘情願依了自己,于是放柔聲音說道︰「我派人馬加鞭返回揚州府,到天裳閣采買了些隨身物事,你若穿著稱心,我再叫人采買一些。」

袁其商態度強硬倒還罷了,初容已經有些習慣,忽地如此和聲細語,倒有些不適,渾身仿起了雞皮疙瘩,只點點頭。

袁其商見初容神色,不知其見了王清瑕後有何心思,便道︰「姓王不會是你佳婿,你不可有旁心思,若是有半點差池,你和你們全家,都小心了。」

頭皮一緊,初容心頭升起一陣厭惡,按著自己心里設計好路數,急道︰「有本事去尋了王家晦氣!王家主動相處,難道要我父母給人家臉色看!沒本事跟我女流之輩逞什麼英雄,撂什麼狠話!」

「他若有不該有念頭,自也是死無葬身之地!」袁其商見初容猛地提高聲音,自己也跟著吼道。說完了又想起自己起初想法,便耐著性子放輕了聲音說︰「總之,我以後會好好待你,我之前承諾過,一輩子作數。」

初容一愣,一時間沒想起來他承諾過何事,待回過神來,袁其商已經離開。細細思量,這才想起他承諾過只自己一人。初容不甚意,心道先不說他說話是否算數,單說即便他自己不想納妾,到時婆母賞了人,上司賞了人,他假意推辭後再笑納,米已成炊,難道自己要尋了長輩說理去!而且他本不就是自己良人,他是否有寵妾,對自己來說根本就是不意。就好比你就是不喜這道菜,做菜作料是否下足,對你來說是沒什麼意義。

初容首要考慮是,自己婚後守著自己心,守著嫁妝能否過得舒坦。所以王清瑕也罷,旁公子也好,這年頭這家世人怎會不納妾室?當初容是三歲孩子,男人甜言蜜語是信不得。

至于袁其商,這人充滿了危險氣味,根本不初容考慮範圍之內。守住自己心又如何,到時守不住腦袋也是白搭。所以還是尋個正常男人,正常家世,自己能過正常生活才是。

一路風塵僕僕,好再未出任何意外,一行人吊著心回到京城陳府。另兩人看著陳家兄妹車馬進府後,互不理睬分道揚鑣。陳徹總算放了心,離了自己跟前,這兩人再如何別苗頭,也不干他何事了。

雖說是自己家,但初容乍到此地後一直自己院子里養傷,好容易可以出來見風了,哪想第一日出來請安,第一次出門進香便遇到那冤家,是以回到陳府次日便著急忙慌啟程去了祖籍寶應。

所以,府里一草一木,除了自己院子里還見得多些,旁院子她是很陌生。停車上轎,初容跟著陳徹由著下人抬到了陳老太太院子口,這才下轎。

陳老太太居于陳府正院,院內布置妥當,老太太居住正房是富貴。穿花廊過小徑,初容由竇媽媽引著走,一路進了上房。竇媽媽是陳老太太身邊第一人,跟老太太身邊許多年,莫說下人面前,即便其他主子跟前兒,也是有體面。

「竇媽媽,祖母近身子可好?」初容邊走邊問。

「好著呢,听著少爺小姐回來啊,今兒早上還多吃了一碗粥。」竇媽媽笑道,臉上褶子重了。

初容笑笑,心道竇媽媽還是這般會說話,要知道,陳老太太關心只有她自己。

門口丫頭黃鶯挑起簾子,雲徹、初容便同竇媽媽進了上房。進了暖閣,抬眼看去,屋子里一派富麗堂皇,屋中鋪有駝地鳳凰戲牡丹毯,上置盤龍案頭四方燻爐,裊裊生香。側面有紅漆描金彩繪五屏風式鏡台,燁燁閃亮,旁置黃花梨多寶格,上陳貔貅麒麟等稀罕物。窗下榻上,坐著一個板著臉如風皺菊皮老太,手搭旁邊紅木雕靈芝卷草紋福慶有余翹頭案上,目光順著初容頭頂看過去,擠出笑意。

陳徹同初容一起向陳老太太及陳大太太、陳二太太見禮,隨即沖著眾姐妹點頭示意。「,今兒可算齊了,你三弟七弟待會兒也過來,你老子還未下朝,不拘什麼,兄弟姐妹都一處說說話。」陳老太太說著抬起手,招呼兩人過去。眾人都曉得老太太涼薄,她卻只當旁人瞧不出來,只做著慈愛祖母狀。

「祖母瞧著愈發精神了,可是服了什麼靈丹妙藥,也叫孫兒們跟著嘗嘗。」陳徹自小會察言觀色,親娘是行事謹慎莊姨娘,一直到了七歲上才記到前頭陳大太太名下。前頭陳大太太嫁入陳家多年無子,前些年還硬撐著,不听陳老太太吩咐不肯要這庶子,無奈多年無所出,日日看老太太臉色,加之二房連出一女一子,連陳大老爺陳欽妾室也生下庶女,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將陳徹記入自己名下。

哪知剛收了這庶子,陳大太太便懷了身孕,一時間又喜又憂,喜是終究能有孩兒傍身,憂是,若自己此胎是男嗣,嫡長子之位豈不是被庶子佔去了。十月懷胎一朝分娩,陳六小姐出世了,陳老太太曉得陳大太太月子里心思,平日里便看這媳婦不順眼,于是月子里給了她幾一通排頭,听了酸言酸語陳太太以淚洗面。

陳大太太一時羞憤,月子里哭了幾回,之後便落下病根,初容未到周歲,陳大太太便去了。

之後陳欽娶了繼室進門,就是如今陳大太太。陳大太太到了陳家,多年無子。至此,陳欽便只有陳徹一子,哪知多年後生下陳七少爺,也算是立住了腳。陳徹地位便尷尬起來。

前頭陳大太太雖說不願將陳徹記到名下,但卻不曾動過歪心思。後頭陳大太太看著也是良善人,但陳徹卻愈發夾起尾巴做人。

「祖母身子安好,小六便放心了。」初容也跟著笑道。

陳老太太涼薄,但對孫輩們面子上還是過得去,卻唯獨不喜初容。大家都道是她不喜前頭陳大太太,這才連帶著不喜初容,只不知陳老太太為何不喜原來陳大太太。

「嗯。」陳老太太臉上掛著笑,點點頭算是應了初容。陳老太太著駝底團花杭綢褙子,頭戴鎏金花托包瓖橄欖形陽綠翡翠長簪,笑中帶著疏離。

陳徹見此情景,忙道︰「祖母,父親今日可好?孫兒還有些學問要請教。」

陳徹是為初容解圍,此話一出,初容便留意到陳大太太看了一眼陳五姑娘。陳五姑娘會意,隨意道︰「父親好著呢,今日說是晚些歸家,好似去吏部董大人家吃酒。」

陳老太太不听則罷,一听臉色便驟然冷了下來。陳二太太看看陳大太太,又瞧瞧陳五,露出鄙夷神色。

陳徹腦門見了汗,自己揚州府惹下事,陳欽是托了吏部董大人。雖說董大人只不過是給昔日下屬楊成遞了話,真正起作用卻是袁其商,但眾人顯然不知袁其商事,只以為是董大人功勞。畢竟是家中丑事,眾人本不約而同地量不去提及,奈何陳五此番猛地提起,陳老太太一是覺得臉上無光,二也是氣陳徹惹了這禍事。

初容也知董大人,心道這陳五果真是損人不利己,不由得看去。

陳五一臉嬌憨模樣,坐黃花梨方桿四出頭椅上,此時正狀似渾然不覺地看著眾人。她頭戴綠玉凝華擰金絲簪,耳下梅花垂珠耳環,歡沁說過,那都是陳大太太賞。狗腿子也不是白做,初容想到。

陳徹不敢再說話,初容見其為自己竟將火引到他身上,也覺過意不去。

(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世家庶媳最新章節 | 世家庶媳全文閱讀 | 世家庶媳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