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是怎樣成精的 第三十六章 鏡湖

作者 ︰ 春歸晚

">「單耳不必緊張。」梁雨澤輕笑,整個廳堂因他這一笑變得無比明亮,「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沒打算用你的血。」

「怎麼?」我訝異的看著他,再看看一旁同樣看著他的女首領,「那她剛剛的意思?」

「是歡顏誤會了。」他示意我坐下,然後隨意的道,「我此番前來,自然是為了給歡顏解毒。可她中毒太深,一般的方法根本無法清楚體內的毒素,只能靠換血。見你跟我一同前來,便誤以為你就是為她換血之人。」

「是嗎?」我狐疑的看向他。

「歡顏需要的是人血。」梁雨澤將我面前的杯子斟滿酒,看似無意的問道,「莫非單耳是人類?」

我端起酒杯,「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何必再問。」

「不好意思,剛剛是我誤會了。」听見我們的對話,歡顏連忙端起桌上的酒杯,「單耳姑娘,我敬你一杯,就當是賠罪。」

「還是我來吧。」梁雨澤接過歡顏手里的杯子,「你現在不能喝酒。」

「好吧。」歡顏面帶愧色的看向我,「單耳姑娘若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盡可提出來,歡顏絕不托辭。」

「客氣了。」我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這里的酒跟咱一品居的果酒差不多,少喝幾杯可以,多了一樣得醉。

「既然夫人提出來了,那我就不再隱瞞。」放下杯子,我開始道出此行的目的,「穿過此地,往東數里有一個湖,我想去那里看看。」

「你去那里做什麼?」歡顏嚴肅的看著我,「鏡湖是祖先長眠之地,外人不可隨意進入。」

我連忙擺手道,「夫人放心,我的目的不是鏡湖。而是湖邊不遠的一座無字碑,那碑是多年前族里一位長者立下的,對我有不一樣的意義。」臥榻旁邊豈容他人安睡,歡顏若得知果老曾將他愛人埋葬在那里,勢必會讓人清除石碑,到時肯定不好跟果老交代。

歡顏道,「那無字碑我曾見過,百年前突然出現在鏡湖邊。既然你只是想去看無字碑,明天我便讓人帶你過去。」

「不用麻煩夫人了。」我搖頭道,「大約九年前,鷹族現任族長曾去取過鏡湖水,他身後還跟著一個孩子。想必夫人不記得了,那個孩子便是我。」鷹族領地與異域相隔不遠,當年埋葬鷹族族長時,就曾到異域來取這鏡湖之水。

「原來你取過鏡湖,難怪……」歡顏回首看了梁雨澤一眼,見他點頭,轉而對我道,「答應你的事我一定會做到,明日我便讓人將你送到鏡湖入口。還請單耳姑娘念及那是我族祖先的埋骨之地,不要做打擾先靈的事兒。」

「這個你放心。」我連忙起身頷首,「夫人仁念,我必定遵守規矩,只做我該做的事情。」

「有單耳姑娘的承諾,我便放心了。」歡顏伸手示意我入座,「遠來即是客,姑娘和梁公子一同前來,便是我族上賓,還請用膳。」

「夫人實在太客氣了。」換做平時,我定然不會這般阿諛奉承,但想到自己明日便能去鏡湖取出五離珠,也顧及不了這麼多。你對我以禮,我自然還你以禮;你對我以惡,我便還你以惡。

次日清晨,歡顏果然派人領我去鏡湖的入口。將我送到入口後,那人便離開了,想必沒有歡顏的允許,他們也不能隨便進入此地吧。說是入口,其實只不過是一塊用于辨認的石碑,上面刻著遒勁有力的兩個大字,不過我並不認識,想來應該是鏡湖二字吧。

鏡湖在異域族人聚居的東面,和它的名字一樣,鏡湖平靜無波的湖面宛若一面鏡子,能清晰的倒映出人的影子。但它還有一個特別的地方,湖水的上層與一般水並無兩樣,沒有顏色,但下層的湖水卻透著詭異的紅色,就跟鮮血一樣。上次和現任鷹族族長來取的,就是下層的紅色湖水。

行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便隱約見到鏡湖的影子。果老所立的無字碑,離湖岸不遠,其旁有一塊風化的巨岩,很容易找到。除了果老交給我的那張地圖,當初在阿生書房找到的那張藏寶圖,所指的地方便是鏡湖。好不容易進來一次,這次我一定要弄清鏡湖底下藏有什麼。至于歡顏所說的先祖埋骨之地,我只信半分。埋骨之地不假,但肯定不是埋在鏡湖之底。

為今之計,應該盡快拿到五離珠,免得歡顏懷疑,派人前來探查,到時肯定不好交代。想到這兒,便向右邊行去,與當年前行的方向一樣。

我做的是掘人墳墓之事,心底難免有點發怵。臨近午時,日頭高掛,對著石碑恭敬的行了三個大禮後,終于決定動手了。既然是果老的愛人,說起來也算兔族的半個族長夫人了,規矩是必須要的。

不敢硬來,只好使用法術將土移走,在我滿頭大汗決定休息一會兒的時候,終于看見了果老所說的青石板。心底一喜,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開始將石板周圍的泥土清理干淨。整個石板估模一個棺材蓋大小,由于不清楚石板下面的情況,便爬出土坑,在地上坐著歇息。

正當我坐定,便覺著右手的手鏈一跳,裝有芸兒魂魄的靈石發出奪目的光芒。我眯起眼楮,仔細思量著出現這種情況的原因。荊南是芸兒的愛人,出現這種情況,要麼是荊南遇到了危險,要麼就是它感覺到了荊南的氣息。對于前者,我完全不信,荊南所活的年歲跟果老差不多,就算現在只是十來歲的孩子,一般人也奈何不了他。至于後一種情況,雖然有些猶豫,但我不得不承認有那麼一絲渴望。

猶疑間,只見遠處一道身影飛快的奔來。我一愣,揮手便準備將移出的泥土填回去。不過,在看到那一頭銀色的長發時,終究是停下了手里的動作。我靠在無字碑上,淡淡的看著那道身影越靠越近,終于在離我兩步遠的距離停了下來。

長時間的奔波,使他的臉呈現出別樣的紅色。銀色長發用玉簪別在腦後,發梢隨風而動;一身黑衣,將本就完美的身材襯托得更加令人心神蕩漾。我呆呆的看著他,嘴角的笑意越發明顯。他突地上前,將我緊緊擁進懷里。這一刻,我無比滿足,哪怕他此行的目的並不是我,我也覺得萬分幸福。只要看著你,只是看著你,就很好。

「果真找到你了,為什麼要離開?」荊南嚴肅的看著我,聲音里有著淡淡的怒意,「我就那麼不值得你信任嗎?」

我咧開嘴,只是看著他傻傻的笑著。

唇上一涼,他再次欺身上前,將我摟在懷里。唇齒間輾轉的,是彼此心底最濃烈的思念,這次沒有抵抗,任憑雙方融化在深深的愛意中。腦中原本混沌的世界突然一陣清明,似有什麼破裂開來,將迷霧紛紛吹散。在我愣神間,唇上突然一痛,我輕呼出聲,埋怨的看著面前的男子。

「我就這麼沒有吸引力?」他輕挑眉頭,「和我接吻時還想著別的男人?嗯?」

「沒,沒。」我縮了縮腦袋,用手擦掉唇上的血跡。只是一個月未見,他似乎變了不少。

他緊緊的盯著我,「那在想什麼?」

我趕緊回答,「在想你怎麼找到我的?」

「你以為我送你的手鏈是擺設嗎?」他指了指我手上的翠綠色手鏈,再指了指他自己,「只要你帶著這串手鏈,無論你走到哪里,我都能找到。」

听他說到這個,滿心的歡喜立馬化為泡影,他果真還是為芸兒來的。我臉色一沉,指著石碑後的土坑,「我是來取五離珠的,不過你放心,我只是想拿回兔族的東西,找到後立刻帶回兔族交給大長老,不會用在自己身上。」

「你在說什麼?」他掰著我的身子,強迫我看向他,「白單耳,你以為我千里迢迢的找來,就是為了阻止你用五離珠?」見我猶豫的點頭,他的臉立馬黑了下來,「我做了這麼多你難道就不明白嗎?我以為上次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單耳,我愛的人是你,不是芸兒。」

我愣了愣,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哎。」他深深的嘆了口氣,輕撫我的面龐,「單耳,我愛你,想跟你在一起,不要在離開我了,好嗎?」

我疑惑的開口,「你是為了我來的,不是芸兒?」

「嗯。」荊南重重的點頭,「是為了你,白單耳,不是芸兒。」

「真的?」我驚喜的看著他,「你不想復活芸兒了?」

「如果復活芸兒的代價是犧牲你,我寧願活著的那個人是你。」

「啊!」正當我沉浸在面前的喜悅中時,右手一陣刺痛,就仿佛要斷掉一般。我知道,是芸兒,一定是芸兒,我搶了她的未婚夫,她要報復我。

「單耳。」見我不停抖動的右手,荊南面色一沉,口中急促的念著什麼,食指在靈石上一點,刺痛的感覺逐漸消失。我重重的喘著粗氣,立馬癱軟在地。

「這破石頭,是想要我的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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