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若未婚時︰名門寵妻 001.我們分手吧!

作者 ︰ 南有喬木

羅以沁的眼楮慢慢地睜開,有些茫然。

「你醒了?」他口氣平靜,卻是暖暖的。

「我這是在哪啊?」羅以沁還想不起來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漸漸地,的麻藥已經褪去,那種鑽心的疼痛慢慢地襲上來。

「我肚子好痛!」她說。

「沒事的!」陸行疆的手伸到她的小月復處,慢慢地揉起來。

現在的羅以沁,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看著陸行疆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出來,她的笑容,很美。

陸行疆也忍不住露出了一個笑容,「你笑什麼?」

「我笑你啊!」羅以沁說著,臉上很明顯的小女孩的笑容。

陸行疆不做聲,只是慢慢地揉著她的肚子。

過了好一會兒,羅以沁才想起發生了什麼事情,剛才的那攤血跡還在眼前,她的手捂在臉上,哭了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有保住孩子,你天天給我做飯,天天送我上下班,我本該好好地保重的,可是,對不起!」羅以沁哭得越來越傷心。

「沒事,以後我們還有的是時間,再生一個就是了,我們和這個孩子沒有緣分!你當初不是還想打掉的!」陸行疆說道。

羅以沁還在哭,剛剛體會過做母親的幸福感覺,現在孩子已經離她遠去。

「以沁!」幽暗的病房里,他輕輕地踫觸她的名字,像是從遙遠的幾世之前傳來,帶著些注定,也帶著些絕望,聲音中也略略有些哭腔。

「嗯!」

「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你!」他說道,如果不是我和厲晴牽扯不清,絕對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他還沒有告訴羅以沁是厲晴推了她,如果告訴她,羅以沁的心情不會是這樣。

「也不是你的錯啊,是我自己不小心!」羅以沁說著。

陸行疆不再說話,只是一直在給她揉著肚子。

「還痛麼?」他問。

「還痛,鑽心!」她說道,臉色還是蒼白。

「我一會兒打電話讓喬江來看看你,她的飯做的不錯,我讓她做好了給你送來,好嗎?」手一直沒有停。

羅以沁點了點頭。

喬江听到陸行疆說到羅以沁流產的消息,也是吃了一驚,「沒事吧?」

「她還在醫院,能麻煩你給她做些好吃的嗎?」陸行疆很淡的口吻。

「好好,我給她炖一個烏雞湯,再拿些補血口服液去!」喬江說道。

良久之後,陸行疆說道,「謝謝你!」

陸行疆掛了電話,羅以沁長嘆了一口氣,「我剛才在台階上,感覺到後面好像有人推我!」

「然後呢?」陸行疆的口氣始終淡淡的。

「然後我就掉下來了!現在想想,可能是當時小孩子之類的打鬧吧。」羅以沁說起來不無遺憾,就是你們打鬧,讓我的孩子掉了,陸行疆和她,都這麼珍愛這個孩子的,他早起給自己做飯,每天送自己上下班,生怕自己有一丁點的差池。

陸行疆在低著頭,眼角有一絲閃光。

羅以沁躺在床上,不能坐起來,她的手輕輕地放到他的眼角,把這絲淚痕抹去,「你在哭什麼?」

「我的妻兒受了這麼大的傷害,我難過!」他的聲音哽咽著,說道。

羅以沁沉默了良久,「我們還年輕,以後還可以再生啊,而且這個孩子,來得也確實不是時候啊,我們還沒有結婚,你也沒有離婚,孩子生下來——」

「我的孩子,不管什麼時候生下來,都是最好的!」陸行疆辯駁。

「我知道,我知道!」羅以沁安慰著他,現在明明受傷的是她,反而來安慰起他來了。

喬江來了,羅啟成也來了。

喬江關切地看著羅以沁,顯然羅啟成已經知道羅以沁流產的事情了,他坐在羅以沁的病床上,說道,「好好的,你還年輕!以後還會有的!」

只是陸行疆的心里卻泛起一絲苦楚,年輕,以後卻也不知道會不會再有了。

喬江拿出她炖好的雞湯,喂羅以沁喝了起來。

羅以沁的臉色已經漸漸地恢復,不再那麼蒼白。

過了一會兒,段家昌,羅真秧,楊爽,易永洲也來了!

楊爽看著羅以沁的模樣,掉下了眼淚,「給你買的補品,你還沒有去吃,現在好了——」

易永洲拉著楊爽,「楊爽!」

「怎麼這麼不小心呢?發生了這種事情?」楊爽繼續問道。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發生這件事情,可能是老天爺不想讓我們要這個孩子吧!」羅以沁說著。

現在老天爺不讓我們要,以後想要,真的要看老天爺了,陸行疆站在病房的一角,看著眼前的一家人。

楊爽走到陸行疆的面前,「我本來就不同意以沁和你在一起的,現在好了,你沒有保護好她——」

「對不起!」陸行疆低聲說著,這件事情,大概和羅以沁同樣心痛的也只有他陸行疆,現在,他還要和別人道歉。

一家人從天色還不暗說道了外面已經烏黑,亮起了路燈。

大家紛紛告辭,因為陸行疆說了,他今天晚上會照顧羅以沁的,經歷了這件事,陸行疆希望,他以後和羅以沁一起面對所有的風霜劍戟,不再離開。

現在,他撫模著羅以沁的臉,「以沁,下個月我們結婚吧!」

羅以沁以為他在開玩笑,「你離婚了麼?」

「很快!」

不再說話。

晚上,陸行疆就躺在旁邊的看護床上,可是好像和羅以沁在一起的時間長了,不抱著她睡覺難受,所以又從沙發上起來了,躺到了羅以沁的床上,羅以沁現在還沒有睡著,陸行疆攬著她的背,羅以沁現在穿著病號服,身上軟軟的香氣給了他很好的觸感。

病床很小,兩個人躺下翻身都難。

「以沁,我剛才和你說的是真的,我們結婚吧!」他說道。

「好哇!」

陸行疆輕輕地拍了拍她的小月復,羅以沁的眼淚卻不知不覺地流下來。

她也不明白為什麼,昨天還很快樂幸福的兩個人今天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仿佛全世界再也沒有如他們傷感的人了。

這樣不知不覺地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

兩個人昨天夜里保持著一個姿勢,醒來的時候只覺得腰酸背痛,陸行疆緊張地問道羅以沁,「有沒有怎麼樣?」

「沒什麼!」羅以沁答道。

羅以沁總共住了七天院,陸行疆就陪了她整整七天,仿佛有一生一世那麼長了,和先前的世界,隔了那麼久遠的距離,他們的心,卻靠得越來越緊了。

和羅以沁回到家,陸行疆說道,「你先休息好,律所的事情,先不要管了!我會替你安排,你今天先在家休息一天,我過一會兒就回來。」

「好啊,我又不是小孩子!」羅以沁笑著,她的臉還是有一絲絲的蒼白,人也瘦了一些,不過身上透出來的那種楚楚可憐的勁兒,卻狠狠地牽扯著陸行疆的心。

陸行疆去了厲晴的寓所,她的寓所,他很少去,記者也不知道!

已經給厲晴打過電話了,說要去找她。

厲晴上次推了羅以沁後,心里非常害怕,她回到了自己的寓所,最近也沒有拍戲的任務,所以一直待在家里。

陸行疆剛才的語氣,听起來很平穩,她也一直在懷疑,他是不是知道了是她把羅以沁推下去的。

因此,給陸行疆開門的時候,臉色已經很不好看!

剛剛打開門,陸行疆就捏住了她的下巴,狠狠地,厲晴的臉已經變形,她在抽搐著,看起來,陸行疆今天是為了這件事情來和她算賬的,她早就做好準備了,不過反正羅以沁的孩子已經沒有了,他找她算賬也是枉然。

「我很珍視這個孩子你知不知道?」陸行疆的聲音沙啞,非常低沉,卻是暴怒到陰冷的口氣。

厲晴不說話。

「我珍視這個孩子就像珍視她一樣,你知不知道?」他又問。

厲晴因為被他捏著脖子,嗓子說不出話來,只是在干咳著,而且,她也不想說什麼,沒有什麼好說的!

「為什麼?我以前還覺得你只是城府深一些,卻沒有想到你這麼惡毒!為什麼把她推下去!」陸行疆一步一步地朝著厲晴的住所走了進來,把她貼到了牆上,卻還沒有打算把她放開。

厲晴已經有些力氣說話,「很簡單,我喜歡你,可是你卻讓她懷了你的孩子,我嫉妒,我恨!我恨不得她早死!」

陸行疆的牙齒咬得緊緊的,「厲晴,我不打女人的!法院的傳票你應該收到了吧,希望你能夠出席,不過,這次即使你不出席我也照樣離得成!開淞地產,你想也別想,我本來想,如果你能過離婚,開淞地產我也可以放棄的,不過現在,你什麼也別想得到。我為了維持你在公眾心目中良好的形象,我可以放棄我的形象,甚至可以放棄我的公司,不過現在,厲晴,這些都不可能了!」

厲晴在推羅以沁之後,心情平靜了之後,也仔細考慮過這件時間,那就是,他和陸行疆的婚姻是維持不了多久了,也有些後悔,而且,還會讓陸行疆恨她一輩子。

簡直得不償失!

「這麼多年,我愛你過,就得到這個結果?」

「我說過,你如果和我井水不犯河水,我可以什麼都不計較,不過現在,你把我最愛的人推到了懸崖邊上人,讓她以後都有不孕的可能,我現在對你,恨透了!」接著「啪」地摔門,出了厲晴的公寓。

陸行疆又約了段家昌。

段家昌在羅真秧生了孩子以後,已經一改往日的形象,變成了一副好男人的樣子了,所以,陸行疆約他,他還是有些納悶的,他已經和厲晴斷了好久了啊!為什麼陸行疆還要找他呢?

兩個人約在了段家昌的公司。

「我找你是為了讓你出庭作證,證明厲晴的孩子是你的,我要和她離婚!我要娶你的小姨子!」陸行疆開門見山地說道。

「可是,可是,讓真秧知道畢竟不好吧?」段家昌一副很心虛的樣子。

陸行疆的嘴角吐出一絲嘲諷的笑容,「你以為你不作證,她就不知道了嗎?她沒有那麼遲鈍!你的事情,她早就知道了,之所以沒有揭穿你,是想給你留面子!」

段家昌的汗噌噌地流了下來,他和厲晴的事情,羅真秧知道了?

「去還是不去?」陸行疆的眼神非常凌厲,望著段家昌,「你做的孽,總不能讓我替你背一輩子黑鍋,我是無所謂,不過以沁會在乎!」

段家昌低頭想了想,說了一句,「好!」

「謝謝!」陸行疆說完了這句話,就轉身離開。

陸行疆去了杉中律所,以前來是因為以沁是這里的律師,不過今天來,是真的事出有因,他已經拜托祁律師,用最快的速度,把他和厲晴的離婚案解決!

這起離婚案,他信心十足!

這是羅以沁不上班的第一天,陸行疆走後,心里的悲傷忽然就鋪天蓋地而來。

對這個孩子,她比陸行疆更加心疼,畢竟,孩子是在她的肚子里的,如今,她眼看著孩子從她的肚子里一點一點地離她遠去,那種觸目驚心的疼痛,讓她至今想起來心都像是被人打了一個孔,在醫院的時候,她一直在安慰他,讓他以為自己沒有那麼傷心,可是,真正傷心的人,是她自己。

她趴在床上,嚎啕大哭起來,手攥著拳頭,「砰砰」地打在席床上。

她舍不得這個孩子啊!

手機卻響起來,陌生的號碼,不過羅以沁認識的,因為這個號碼曾經給她打過——是顧言。

這種時候,她給自己打電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喂,羅以沁麼?相信你听出來我是誰了。」

「顧言。」

「有時間,如果有時間的話,我們在一起見過面!」

「我和你之間沒有什麼好說的!」羅以沁說道,聲音中充滿了冷意。

「我們不說話,我只給你看一些東西!」顧言的聲音,有一些得不到什麼,卻又在炫耀著什麼的口氣。

「好吧,我和你約在陸行疆家樓下的小花園里,他現在不在家,今天估計到很晚才會回來!」

顧言的口氣變了些陰厲,「果然是和他在一起住的人了麼?听說你懷孕了?」

羅以沁沒有答復,因為听得出來她口氣中的嫉/妒!

「就在樓下吧,我現在下去等你!」羅以沁說道。

「好,我一會兒就來!」

羅以沁下了嘍,太陽照的她有些恍惚,坐在花園的長椅上,看著人來人往,她的臉色還是有些蒼白,心情低落,原來覺得懷了孩子很幸福的,陸行疆天天給她做飯,兩個人因為懷了同樣的希望而覺得前路光明,現在,那個希望已經離開他們而去。

忽然覺得她和陸行疆之間丟失了很多很多的東西,也不是情感,就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顧言已經來了,她拿了一個很大的檔案袋,很厚,穿著一身白色長裙,從那邊裊裊婷婷地走了過來。

她沒有說話,徑直朝著羅以沁的方向而來。

兩只手捏著方便袋,「我走了你再看!」

只說完了這句話,就轉身離開。

等到她走得遠了,羅以沁才打開檔案袋,不知道為什麼,心砰砰地跳了起來。

這是一種什麼樣的預感,仿佛要凌遲她的心。

等到打開了相片,才知道自己的預感從何而來。

是一幀一幀的相片。

顧言和陸行疆的,基本上都是在床上的照片,在顧言的床上。

應該是去年還有去年以前的照片吧,雖然羅以沁知道他和顧言在一起,甚至上過床,不過,因為沒有看過,所以心里也不是那麼在意。

現在,她已經看到了。

他赤/luo著上身,躺在床上的,微眯著雙眼,雙手交叉著放在腦後,顧言也赤/luo著上身,緊緊地貼在他的身邊,看的出來應該都是顧言**的,能夠看出來,她拿著相機的動作;

還有是陸行疆趴在顧言身上的;還有兩個人親吻的,兩個人擁抱的——

足足有四五十張,而且都是十六開紙張的大小的照片,生怕羅以沁看不清楚似得,像素清晰地嚇人,甚至能夠看到陸行疆身上的毛孔,也能夠看到他們那分親密,甚至還有一二十張是他和她在一起做、愛的場面,不過那些照片顧言卻都做了處理,在她的臉上打上了馬賽克。

居然把自己也如此暴/露到羅以沁面前了,能夠想象顧言對羅以沁有多恨。

就如一道閃電,徹底地劃開了羅以沁的心。

于是,顧言和陸行疆,他們的樣子,就那麼清晰地印在了羅以沁的心上。

很清洗很清晰,清晰地把她的心劃開了一道口子,原來,在她看不見,不知道的地方,他曾經和另外一個女人,如此地親密過!

他和顧言在一起的曾經,陸行疆沒有和她說過一句話,因為怕她有不好的想象。

所以,自始至終,他和顧言在一起都是很模糊的,可是,顧言畢竟是他的第一個女人,羅以沁曾經無數次想象,他是多麼的不情願。

現在看起來,不是那樣的,他很情願的。

那個時候,羅以沁還沒有出現在陸行疆的生命里。

不知不覺間,羅以沁已經在樓下坐了很久很久,日光提醒她,已經過了中午。

陸行疆的電話打來,問她吃過午飯了沒有,她的回答很簡單,吃過了,自己做的。

彼時她的肚子里空空如也,沒有胃口,腦子里都是他和她在一起的照片,想忘掉的,可是,忘不掉。

那是他的過去,可是,卻在影響著她的現在。

眼淚吧嗒吧嗒地流了下來,現在的她,該去向誰傾訴!

剛剛上樓,門鈴就響了起來,他回來了麼?

打開門,陸為章站在門口。

「羅小姐!」他冷冷的聲音。

又是來勸退的吧!

如果以前羅以沁的心還是銅牆鐵壁的話,那麼現在已經變了千瘡百孔,她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繼續下去的勇氣。今天所有的人都輪番上陣,似乎不把她擊退不罷休。

如果陸為章繼續打擊的話,她,真的會撐不住的。

「請進!」羅以沁是一副已經被打垮了,現在是在反彈的態度。

陸為章進門,打量著陸行疆家里的一切,能夠看得出來,羅以沁在這里住得痕跡。

他冷冷地笑笑,「昨天,醫院的人給我打電話,說你的孩子流掉了,我那天剛剛找過行疆,他說你懷孕了,本來我覺得你既然懷了我陸家的孩子的話,還考慮你繼續待在他身邊的可能的,不過,現在,這種可能已經沒有了!你也知道,我一直不同意你的,那麼現在,我還是這個意見!」

羅以沁冷冷地不說話!

「想必羅小姐知道我的能力的,如果我不想讓你和行疆在一起了,我會有很多的手段,否則,當年的羅啟成也不會跪在我的腳底下,現在,面對他的女兒,我還是要說,如果你不離開陸行疆,那麼我會把他名下的開淞地產收歸到我的名下,房子也同樣的,他會身無分文,雖然他名下的產業並不是我的名字,可是我在政界混了這幾十年,要辦這點事情,還是輕而易舉的,另外,羅律師在工商所要注冊的律師事務所,可能也會遲遲地辦不下來,這些事情,你看著辦吧!」

陸為章說完,走了出去,剩下羅以沁一個人,呆呆地站立原地,陸為章在想著那天王瑞的話,「我已經把所有的證據都用上了,可是,沒想到反而被她將了一軍,把我弄了進來,我太小看她了!」

陸為章本來想在方若兮的案子上,栽贓羅以沁犯「妨礙作證罪」的罪名的,雖然陸行疆之前已經找過了王瑞,讓他務必幫忙,不過,在這件事情上,他相信,王瑞會听自己的。

陸為章緊緊地盯著王瑞的眼楮,只說了兩個字︰廢物!

現在,他和自己打了一個賭,與其從外面夾擊,不如讓羅以沁自己退出,他相信,她如果愛行疆的話,不會看到他身無分文的樣子的,他相信,她會離開!

而陸行疆新娘的人選,他也選好了——江落英!

同樣是清清白白的女孩子,同樣的家世顯赫,而且,陸為章和他哥哥的關系也不錯,政/界人士的婚姻,從來都是父母指定,想要自己選擇,並沒有那麼容易。

羅以沁呆呆地坐在陸行疆的家里,似乎,今天所有的人,所有的事情,都要讓她離開陸行疆。

難道真的是命運的安排嗎?真的到了她該離開的時候了?

行疆是什麼意思呢?他應該是不會同意的吧,可是這件事,如果她告訴了行疆,那她就真的是傻子了。

已經下午一點多了,奇怪,肚子里竟然一點也不餓。

手機響起來,是杜問渠。

「喂!」她的聲音竟然不自覺地有了哭腔,她流淚了麼?她不知道。

「羅以沁,我們班今天晚上有一個同學聚會,因為考慮到同學們白天工作都很忙,所以,我們安排在了晚上,要去麼?羅以沁?」他問道。

羅以沁暫時的沉默,忽然發現現在的生活竟然陷入了百無聊賴中,律所還沒有開起來,陸為章也說過,可能此後都會開不起來,杉中的案子,早已經不接了,孩子也沒有了,沒有了那種整日很振奮的心情,以為往後的日子不過是等著做陸行疆的新娘。

無事可干!

「可以啊,我去!」羅以沁說道。

「那你怎麼來啊!我們安排在九華山莊,很熱鬧的,很多同學都在法院,和你的職業也有一定的關系,來資源共享一下吧!」仿佛怕羅以沁不去似的,杜問渠在不動聲色地說著。

「好啊!」羅以沁說道。

本來想給陸行疆打個電話的,算了,想想就心煩,他肯定不會讓自己去的,而且,陸為章的話又在她的心里閃現,她不想看到陸行疆身無分文的樣子,只是為了她,相愛應該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如果弄得他傾家蕩產,那她情願離開。

羅以沁開車去了九華山莊。

果然很多的同學都在的,他們都在ktv里唱歌,歌聲很吵,現在一個女孩正在唱著《套馬桿》,很高亢洪亮的聲音,她原來是班里的文藝委員。

看見羅以沁進來,她抬手和羅以沁打了個招呼,羅以沁的頭不自覺地朝著她的後面看過去,杜問渠一雙清涼如水的眼楮掃過羅以沁,然後定在ktv的屏幕上,可是,羅以沁分明看得出來,他的心思並沒有在屏幕上面。

「我們的校花來了?」一個昔日的胖胖的女同學說道,因為以前這個同學很沉默,所以,羅以沁都忘了她叫什麼名字了!

上官之虞走了過來,她當年和羅以沁的關系不錯,現在她拍著羅以沁的肩膀,說道,「杜若飛現在找了一個巨有錢的老公,在家當全職夫人了,不像我們,整日給資本家打工,以沁,你在杉中律所怎麼樣?」

「我已經從杉中律所辭職了,現在正在開自己的律所!」羅以沁說道。

上官之虞不相信的眼光看著羅以沁,「看不出來,以沁很有能力麼,剛當了一年律師就開了自己的律所了,叫什麼名字,我改天踫到官司了去找你!」

羅以沁笑笑,「剛去登記了,還沒有辦下來!」

「那也指日可待啊!來,咱倆喝一杯!」上官之虞給羅以沁敬酒。

ktv里聲音很吵,人就顯得很渺小,本來羅以沁剛剛動完手術,不能喝酒的,可是現在心里就像有一堆雜草一樣掃過她的心,煩悶的情緒無處排解,並且不知道向誰傾訴。

酒是雞尾酒,喝起來味道並沒有那麼濃烈,所以,羅以沁喝了一杯又一杯。

音樂很吵,羅以沁也沒有听見自己的手機響了一遍又一遍,每一遍的名字都顯示是︰行疆。

同學們都唱累了,一個個癱倒在沙發上,在說著話,羅以沁的臉色微紅,手托著雞尾酒的酒杯,可是腦子里卻是空蕩蕩的,今天,所有的人,所有的事——

似乎命運給了她另外一種選擇,人生要重新洗牌,而握在你手里的牌是什麼,她還不知道。

ktv里因為沒有了人唱歌,所以那種喧鬧聲已經沒有了,只能听到大家在低聲談話的聲音,電視機里隨即播放著好多的曲子。

猛然間,彭佳慧的《相見恨晚》響起來。

仿佛是一種生命的感召,羅以沁的心猛然間跳了起來,想起在福建的時候,自己和他在一起,也是唱了一首這樣的歌,他問自己︰「你和我相見恨晚?」

不過才過了幾個月而已,卻仿佛已經有半生那麼長了!

就像羅以沁以為自己已經過去了半生,而實際上,她不過才二十四歲而已。

她站了起來,頭竟然有些暈,腳步也有些支持不住,她微微踉蹌了一下。

「小心!」人群中,一個男聲傳來,羅以沁沒有多想,等到許久許久以後,她才意會過來,那個說話的人是——杜問渠。

她拿起了話筒,唱起了這首歌,旁若無人的情感,一直唱到了淚流滿面。

ktv里瞬間冷靜下來,為了羅以沁唱的這首歌里那種淒涼的情感。

和陸行疆在一起的一幕幕撲面而來,昨日還那麼幸福的兩個人,在孩子沒了之後,情況急轉直下,仿佛再也回不到過去。

前幾天去十渡的時候還那麼開心,如今,卻面臨要分手的境地。

而且是被迫分手!

為了他的前途,為了不讓他成為一個身無分文的人,羅以沁已經打算好了,和他分手,所以,今天晚上的壞情緒應該來源于此吧。

羅以沁唱完,趴倒在ktv的沙發上,長發蓋住了她的頭發,只能看見她緊緊閉著的眼楮,還有眼楮里流出來的淚水。

等到醒來,ktv里的人都已經**了,羅以沁傻笑一下。

「人都走了!」一個聲音傳來,很冷清的男聲,「剛才同學們怎麼也叫不醒你,我說你醒了我送你回去,現在已經十一點了!」

「這麼晚了!」羅以沁有些迷迷糊糊的,有些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情況。

「我送你回家吧,你住哪?英特公寓?」杜問渠問道。

「我住——」羅以沁沉默了一下子,「我住富頓公寓!」

都十一點了,這麼晚了麼?拿出手機,已經關機了,剛才陸行疆給她打了二三十個電話,把手機里的電都耗完了!

「你的車鑰匙呢?」杜問渠說道。

羅以沁從包里翻出她的車鑰匙,杜問渠扶著她,迷迷糊糊地上了車。

在車上,她的第一句話是,「雞尾酒的後勁好大!」

「干嘛喝那麼多?」杜問渠冷冷的聲音。

「心里煩!」羅以沁回答,因為心里很多的事情無法排解,所以才想借酒消愁,如今,愁沒有消,身體又傷了!

「煩什麼?你年輕有為,又有疼你的人,到底在煩什麼?詹諾揚今天怎麼沒來?」他問道,羅以沁和詹諾揚已經分手的消息,在學校里就已經沸沸揚揚,連杜問渠也不知道詹諾揚到底去了哪里?羅以沁的婚姻,他更是搞不明白。

羅以沁根本就沒想詹諾揚的事情,現在的詹諾揚,根本就不在他的心里。

羅以沁現在伏在旁邊的車窗戶上,頭發擋著她的臉,看不清楚表情,杜問渠看了她一眼︰都醉成什麼樣子了?

他輕輕地把後面的車窗戶搖下來一點,吹來了冷風的氣息,可是,羅以沁還是感覺難受。

晚上不堵車,很快就到了富頓公寓。

陸行疆已經在樓下等了三個小時,羅以沁的電話,打了二三十遍也不接,她所有的朋友和親戚都打遍了,甚至連詹諾揚的電話,他都打過,詹諾揚說不知道,過了一會兒說道,「剛才有同學給我打電話,說今天我們班同學聚會,她會不會去那里了!」

陸行疆緊緊地皺了一下眉頭︰去同學聚會也不和他說一聲,打一個電話這麼困難麼?

她不接電話應該是沒有听到,要不然絕不會不接的。

他心神急躁,一直等在樓下。

過了好一會兒,她紅色的寶馬車才出現在他的視線里,不過,開車的人,卻不是她。

是一個男人,年輕帥氣的男人,羅以沁坐在他的身邊,正在趴著。

陸行疆的眉頭皺了皺。

已經走上前,眼楮卻看著杜問渠。

「去哪了?」陸行疆站在羅以沁的車窗外,問道,很關心,卻是冷冷的。

杜問渠看了一眼陸行疆,「我們去九華山莊參加同學聚會,羅以沁喝多了!我送她回來!」

陸行疆說道,「謝謝!」聲音卻是說不出來的敵意,又看了一眼杜問渠,在英特公寓的時候,他曾經見過杜問渠,當時就覺得這個男人對羅以沁那種特殊的感情,今天,二人有了交集。

杜問渠從副駕駛上下來,把鑰匙交到陸行疆的手里,陸行疆上了車,他先歪頭看了旁邊的了羅以沁一眼,她還是迷迷糊糊的,趴在車窗戶上。

把車開到地下車庫,把羅以沁橫抱下來,現在的她,很乖的樣子,頭靠在他的胸膛里,閉著眼楮,在睡覺。

上了樓,陸行疆用腳把門踢上。

把她放到床上!

今天的事情,他有好多的不解。

羅以沁為什麼不給他打電話?

不接電話怪她沒听見,為什麼出去都不和自己說一聲。

「剛剛動了手術為什麼喝酒?」他問她,明明知道她現在是不會回答的,「沒有酒量還喝成這樣?」

羅以沁翻了個身,朝著床的那一邊,背對著陸行疆。

陸行疆剛要去給她熱毛巾,手卻被她拉住,她的手——好涼!

他回頭,她還是閉著眼楮!

「別走,別走!」她說道。

「我不走!」他又坐了下來。

她的嘴唇還在開合著,陸行疆听不清楚,頭湊到她的唇邊,听得出來,她說的只兩個字「諾揚」!

人說,酒後吐真言的!

他的眉頭緊緊地皺著!

「你今天下午都干什麼了?」他問道。

「同學聚會!」她說,「他沒有去!」

「你很想念他?」他問道。

羅以沁沒有答話,剛才她又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陷入一個疲憊的泥沼,她去找詹諾揚說話,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時光又轉會了他們上學的那會兒,詹諾揚就那麼消失了,羅以沁怎麼也找不到。

大概人在煩悶不堪的時候,就會懷念從前那種開心的日子吧,不知道為什麼,她和詹諾揚在一起時候的無知的開心今天一直在她的腦子里回蕩。

羅以沁的眼淚刷地就流了下來。

她微微地睜開了眼楮,看見了陸行疆。

雖然頭痛欲裂,可現在,她的腦子是清醒的。

眼淚順流而下,落到了枕上。

兩個人對望了良久。

「我們分手吧!」她說,這句話說出來,才知道原來原來「分手」這兩個字,說出來,竟然如此痛徹心扉,情願自己的前半世從來沒有活過。

陸行疆的眼楮盯著她,一顆心「擦」地劃出了一道口子,他不知道她今天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喝醉了!先睡覺!」接著他起身,去給羅以沁熱毛巾,羅以沁一直都很乖,也沒有說話,就這樣沉沉地睡去。

陸行疆在她的身旁躺下,她臉的兩側,順著眼角的地方,是一道很清晰的白,是哭過的緣故,知道她丟了孩子,比誰都難過,可這絕對不是分手的理由,今天她去參加同學聚會,肯定是發生了什麼!

輕輕地把她擁入自己的懷中,入睡。

第二天清晨,羅以沁起來,他已經不在身邊,她穿著衣服,赤著腳下床,像往常一樣,走到廚房門前,他在做飯。

陽光照著他的背影,很明朗,而且很英俊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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