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若未婚時︰名門寵妻 054.滑入她口中

作者 ︰ 南有喬木

054.滑入她口中

羅以沁開車回到家,百思不得其解,父親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陸行疆已經在盛湯,今天做的是炖豬蹄,豬蹄和黃豆在一個湯碗里,看著好膩。

羅以沁不禁皺起了眉頭,「好膩啊,我能不吃麼?」

「不行,看著膩,其實吃起來很好的,你嘗嘗!」陸行疆坐在桌子旁邊,看著羅以沁的表情,還有幾個青菜,「如果實在吃不慣,就吃青菜,快點,乖,嘗嘗!」

陸行疆好像在等待著羅以沁的贊揚。

羅以沁皺著眉頭,不敢下筷子,「我不敢吃!」

「你不敢吃?哪里不敢吃?」陸行疆有些驚訝,她不會前二十多年都沒有吃過炖豬蹄吧,這種補充膠原蛋白的東西居然沒有吃過。

「總之,我看到動物身上那種完整的器官的時候,我就會想到那種動物,我會覺得很可憐,所以我不敢吃!」羅以沁實話實話,她從小就不敢吃這種東西的,包括豬蹄,豬肝,所有動物身上的器官,還有很多的動物,她都不敢吃。

「真不敢吃?」陸行疆問道。

「真不敢!」羅以沁說道,今天晚上要枉費陸行疆的廚藝了,她拿起筷子,「我還是吃青菜吧!」

陸行疆默不作聲,已經一個人在喝著湯,「這麼好喝的東西,居然不喝!」

羅以沁只是訕訕地笑笑,朝著陸行疆。

剛要說以後不讓他做豬蹄湯了,她不會喝的,陸行疆的唇已經堵在她的唇上,似乎有什麼膩滑的東西滑到了她的嘴里,陸行疆攬著她的肩膀,「你嘗嘗,真有那麼不敢下咽麼?」

羅以沁的臉已經紅了,為了陸行疆的動作,他竟然把豬蹄含到她的口中,她愣了愣,只是覺得豬蹄也不是那麼難吃麼,不膩啊,而且入口即化,因為她已經懷孕了,所以陸行疆的菜都放了很少的鹽,很好吃的。

「要不要吃?」陸行疆問道。

「如果我不吃,你是不是要這麼一口一口地喂啊?」羅以沁為難地說道。

「當然,我不能浪費我的手藝!」陸行疆說道。

「那我勉強喝吧!」羅以沁拿起了勺子,「我二十多年來從來沒有喝過這種東西,今天是第一次!」

「你和我的第一次多了去了!」陸行疆說道。

又是一語雙關,羅以沁知道他的意思,已經不自覺地變了臉紅。

湯也不膩啊,羅以沁喝得很慢,看起來陸行疆的手藝還真是不錯,居然炖豬蹄這樣的菜也做得像模像樣,還有那天在祁律師家里做的四喜丸子,已經不啻于專業廚師了。

「好不好吃?」陸行疆一直沒有吃飯,等著看她的反應。

「奇怪了,我一直認為豬蹄湯應該很濃膩的,怎麼讓你做出來,一點也不膩呢?」羅以沁在喝著,「都有點舍不得了!」

「舍不得就對了!」陸行疆笑著說。

因為兩個人在一起吃飯,羅以沁忽然想起了什麼,「對了,那天祁律師問我‘你們兩個吃完早飯了’究竟是什麼意思啊?」

陸行疆手放在羅以沁的椅子後背上,「這你都不明白?如果我們兩個人一起吃過早飯,就表示我們倆一起過得夜,如果是吃得晚飯,就不一定了,傻瓜,祁律師是問我們是不是在一起住了。」

「哦!」羅以沁的臉驀然紅了,她還記得陸行疆的回答是,「嗯!」

現在想起來,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她還在一勺一勺地喝著湯,不過算起來,她是在陸行疆的帶領下才開始喝豬蹄湯的,「你不喝麼?」她問道旁邊的陸行疆。

「不喝,給老婆喝的!」

他說道,自顧自地吃起旁邊的菜來。

這是羅以沁和陸行疆在一起的最好的時光,沒有人打擾,他只是單純地對她好,她的心里也只有他!——

南有喬木作品——

羅啟成已經把三百萬元的支票給了羅以沁,他的意思是希望羅以沁趕緊把律所來開起來,他也不知道羅以沁的律所會不會有經濟案件的糾葛,不過天下哪個父親不是為了自己的女兒好,她希望羅以沁趕緊從律所辭職。

可能羅啟成的態度在某種意義上也影響了羅以沁,她現在一想到她的新律所就要開張了,想想都覺得充滿了斗志。

也不知道陸行疆的辦公室給羅以沁騰出來了沒有,今天羅以沁趁著見一個離婚案件當事人的空檔去了開淞地產。

到了地上停車場,羅以沁皺眉,車也太多了吧,憑她的車技,勉強能把車倒到停車位,可是,旁邊有一輛白色的路虎車,羅以沁要下車,可就很困難了。

她小心翼翼地打開車門,把自己的一條腿邁了下來,可是不小心,手一滑,車門就蹭到了路虎車,羅以沁裂了一下嘴,千萬別把他的路虎給刮了啊,好不容易從車上下來,小心地查看著路虎車。

路虎車的門把手旁邊果然有一道很細很細的痕跡,不過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

「你能不能慢點?」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

羅以沁抬頭,一個男人站在她的身前,他緊皺著眉頭,「能不能慢點?」

剛才他在車里麼?早知道我不把車停在你的車旁邊啊,我好歹找一輛夏利,長城這樣的車,停在他它們旁邊啊,將來賠償起來也錢也少一些。

「我很慢了,我只是不小心——」羅以沁說著。

那個男人長得也蠻帥的樣子,不過看起來,有些很青澀,所以應該很年輕的模樣,他瘦高的個子,模樣還有幾分像大學生,怪不得呢,肯定是個富二代吧,要不然這麼年輕不會開上這麼好的車!

年輕男人走到自己的車旁邊,小心地查驗著,「你很慢了?那這是什麼,這是什麼?」他指著那道痕跡說。

羅以沁沉默,實在無力反駁,心里在想著,自己身上,還有多少現金,夠不夠賠他的。

剛要說,那個人卻上了他的車,沒有再和羅以沁糾纏。

他這是什麼意思?不了了之了?別人劃了車的還沒有賴賬,他就跑了?他是什麼意思麼?

他已經坐在駕駛座的位置里,在看著什麼。

羅以沁敲了敲他的車門。

「干什麼?」他的聲音听起來冷冷的。

「錢,我要賠你錢啊!」羅以沁說著。

「算了!」他的聲音卻照樣是冷冷的飯,仿佛在南極!

羅以沁忍不住笑道,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這麼有意思的人,被人撞了車,別人上趕著賠了,他卻不理睬別人了,真是有意思的很啊!

反倒讓羅以沁有幾分不好意思了。

羅以沁去了開淞房地產,自從上次羅以沁和開淞的人一起旅游過以後,明顯地感覺和開淞的人關系近了不少,大家都把羅以沁來開淞看作了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前台小姐見到她直接說道,「羅小姐!」

她點了一下頭,接著就去了陸行疆的辦公室。

說好了今天中午和陸行疆一起吃飯的,吃完飯,羅以沁順便看看自己的辦公室的,所以,今天中午,羅以沁自己沒帶飯,陸行疆帶了雙份的!

看到羅以沁進來,陸行疆的眼楮抬起來,雖然早就知道羅以沁會來,可是她一旦踏入他的地界,他的驚喜還是不自覺地涌出來,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了。

「大廚,你的飯菜準備好了麼?我餓了!」羅以沁的第一句話。

「在微波爐里熱著!以沁,過來!」陸行疆坐在他的椅子上叫著羅以沁的名字。

羅以沁走到了他身邊,坐在了陸行疆的腿上!

陸行疆的唇已經湊了過來,要吻羅以沁。

「天天這樣,我都膩了!」

「那看起來我們應該來一個小別勝新婚!」陸行疆說道。

羅以沁只是坐在他的腿上,「不要啦!我半天見不到你,都覺得忍受不了了!剛才我只是說說的。」接著主動吻上了陸行疆的唇。

「這還差不多!」陸行疆說道。

兩個人纏/綿完了,開始吃飯。

羅以沁吃米飯的時候,不小心又把飯粒吃到了下巴上。

陸行疆忍不住笑笑,「還是個孩子!」

「啊,你不說孩子我還想不起來,剛才在樓下有一個年輕的小伙子,我把他的車給刮了——」羅以沁覺得這件事情很有意思,要和陸行疆說說。

「然後呢?他抓住你不放,你說‘這件事我要找我的老公幫忙!’」接著陸行疆又哈哈大笑起來。

「沒有的事!」羅以沁答道,接著把那個小伙子的神情還有他的表現詳細地和陸行疆說了說。

「你說世界上真有這麼有意思的人麼?」羅以沁問道。

「世界上什麼人都有!」陸行疆回答。

兩個人坐在沙發上,從茶幾上夾著菜吃!

「以沁,我們現在就算是一家人了吧?」陸行疆突然問道。

「嗯?什麼意思?」

「你吃了我的飯,用了我的房,難道不是我的人了麼?」陸行疆在開玩笑。

「哪有那麼廉價!」羅以沁不服氣地反駁到。

有敲門聲,羅以沁沒有在意,畢竟陸行疆是這里的總裁,也沒有上司突然來了的那種尷尬,陸行疆也只是口氣淡然地說道,「請進!」

來人推門進來,那種突如其來的寒氣讓羅以沁身邊的溫度都降了幾分。

陸行疆抬起頭來,半晌之後,說道,「爸爸!」

陸為章一臉寒氣地站在那里,看著羅以沁,她正在和陸行疆吃飯,態度非常曖/昧!

他已經知道陸行疆和羅以沁住在一起了,所以晚上找陸行疆是不可能的,因為可能會踫上羅以沁,他們父子之間很多的話都不好說出來,本來想趁他上班的時間來找他,誰知道,竟然,又踫上了羅以沁。

看他們吃的飯菜,應該是自己做的,陸行疆做飯的手藝,是他教的,那種一下子就能夠聞到的「陸家飯菜」的氣息,讓他知道,這是陸行疆的手藝,現在的他,都開始給羅以沁做飯吃了麼?兩個人已經好到這種程度了?

羅以沁已經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口氣卑微地叫道,「陸伯伯!」比之昔日,口氣柔軟了很多很多,畢竟,現在站在他面前的,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爺爺。

陸為章的眼神只是掠過她,仿佛沒有看到她這個人。

「行疆,你出來一下!」接著,轉身離開,現在,陸行疆的身邊都是羅以沁的影子了麼?她竟然在他的辦公室里。

陸行疆歪頭看了一眼旁邊的羅以沁,拍了拍她的肩膀,讓她安心的意思。

羅以沁哪能安心得了,她一直知道的,陸為章不喜歡她,否則那天也不會到她的住處去找她,甚至把自家的家丑也告訴她,既然把家丑都告訴她了,想必是抱著讓羅以沁離開的心思,可是現在,羅以沁不但沒有離開,反而和陸行疆的關系更加親昵了。

羅以沁咬了咬牙,心里不自覺的膽顫了起來。

雖然知道陸行疆不會听他父親的意見,可是誰不希望自己的愛情得到父母的祝福啊!

「行疆,她離婚了?」陸為章雙臂背在身後,問道陸行疆。

「離了!」陸行疆回答。

「那你呢?」

「我——我還沒有!」陸行疆說道,「厲晴去橫店拍戲了,我在等她回來。」

「那也就是說羅以沁現在的地位就是第三者了!」陸為章毫不留情面地說道。

「父親!」陸行疆的口氣冷得侵入骨髓,「我和厲晴的婚姻真相,你是知道的!」

「可是別人知道麼?萬千大眾知道麼?在她們的眼里,羅以沁的確是搶奪他們偶像丈夫的第三者,不是麼?」

陸行疆站在原地,身材筆挺,就那麼站著,可是從後面望過去,卻是說不盡的寂寥和淒涼。

「你打算怎麼辦?」陸為章繼續問道。

「和厲晴離婚!」

「那厲晴要是不同意呢?你願意讓羅以沁一輩子過這樣的生活?」陸為章一下子把陸行疆心里煩悶的情緒挑了起來,原來,很多事情,不想不代表不存在了,他曾經以為,只要以沁和他好好的,那就沒有什麼能夠阻止他的。

現在看起來,好像並不是那樣。

原來,這些深層次的苦悶一直存在他的心里,一旦遇到風吹,便星火燎原。

「厲晴想要開淞地產?」陸為章繼續問道。

陸行疆點了點頭,他沒有問陸為章是怎麼知道的,肯定是厲晴告訴他的,這一年多來,厲晴遇到什麼事情,總是向自己的父親告狀,以為陸為章從小就喜歡她,一定會替她做主!

「開淞房地產是你的心血,你不能為了一個女人,連你的江山也不要了!」陸為章說道,「我不想看到我的兒子是這麼一個人!」

說完,身影往電梯的方向走去。

「父親!」陸行疆叫住了他,「您又何必這樣為難您孫子的母親!」

果然,陸為章僵住,心里變了幾分柔軟,陸行疆已經快而立之年了,還沒有子嗣,他已經五十多歲,卻已經想孫子想得不得了,「你是說她懷孕了?」

「是!」陸行疆說道。

陸為章的心思變了些復雜,後代,是他的軟肋,他不可能置之不理的,可是,羅以沁是羅啟成的女兒,而且,她還離過婚!

很矛盾。

「讓她養好身體,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陸為章下了最後的通牒。

陸行疆愣愣地站在那里,看著父親的身影漸漸地消失。

轉過身來,才發現羅以沁站在他的身後。

「以沁,你怎麼出來了?」他的口氣,已經全然不像是剛才和羅以沁剛剛在一起時候的開心,變了些憂愁。

「他不同意我們,是麼?」她問道。

「沒有,他只是——」陸行疆在想著蹩腳的借口,父親的態度羅以沁向來知道,「他只是讓你養好身體!」

「養好身體,等孩子生下來,交給你們,然後他再給你找一個和你門當戶對的從沒有結過婚的女人撫養,是這樣麼?」羅以沁已經搶先說了出來。

「羅以沁!」陸行疆叫著她的名字,聲音中充滿了淒冷和憤怒,羅以沁說的這些,他從來都沒有想過,如果真如羅以沁說的那樣,將來他再娶一個不愛的女人,撫養他和羅以沁的孩子,他和這個女人一起生活,從此看著孩子越長越像羅以沁,而她,卻已經不在,那種感覺,想想就覺得痛徹心扉,而她,就這樣說了出來,也把他心靈深處最恐慌的事情說了出來。

原來,陸行疆也有害怕的事情,平生最害怕的事情,就是——失去她。

羅以沁站在總裁辦公室門口和他對望著,此刻的他和她,仿佛面臨著一個強大的敵人,而他和她的心,卻已經不在一起。

「吃飯吧!」陸行疆說著,擦過羅以沁的身邊,走過羅以沁身邊的時候,牽起了她的手。

羅以沁其實已經沒有吃飯的心情了,就這麼跟著他。

兩個人坐在了辦公室的沙發上,誰也沒有動筷子,辦公室里又陷入了沉默。

敲門聲響了好久之後,陸行疆回答︰「請進!」

「陸總!」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羅以沁回頭看去,竟然是樓下踫到的那個小伙子,他身上背了好幾個長長短短的相機。

「你怎麼現在來了?不是明天才上班麼?」陸行疆問道他。

「反正閑來無事,我到處尋找好的角度取景,竟然不自覺地跑到開淞地產來了,順便來看看我的辦公室!」他說道,看了一眼陸行疆身邊的羅以沁,「冒失鬼也在麼?」

羅以沁皺起了眉頭,這個人,怎麼隨便給人取外號,她做事不冒失啊,不就是給他劃了車了麼?

「這是周顯揚,開淞地產雜志新的攝影師!」陸行疆給羅以沁介紹到。

「這是羅以沁,我的——」陸行疆剛要介紹羅以沁的身份,忽然想起父親的話來,無異于是陷以沁一種尷尬的地步。

「我知道的,陸總的女朋友麼,我知道陸總和厲晴的關系,您最愛的人是眼前的這位,看二位吃的飯就知道了!」周顯揚已經握住了羅以沁的手,笑著對陸行疆說道。

陸行疆笑了笑,感謝周顯揚化解了他的尷尬。

本來羅以沁對這個人有著說不清的情緒的,劃了他的車,被他說了一頓,本來覺得心里不痛快的,可是他竟然沒有讓自己賠錢,又有些感激,現在,這個人觀察竟然這麼細微,一下子又說出了陸行疆和她的關系,這讓羅以沁心里,倒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品評眼前的人了。

現在,他讓羅以沁覺得很溫暖,仿佛是和她站在一起的人。

或許藝術家都是這樣子的麼?

此時的羅以沁還不知道,以後周顯揚會對她的人生有多大的作用,到最後,是他直接促成了陸行疆和羅以沁在一起的事情,不過,人都沒有那麼遠的眼光,都不知道下一秒鐘會發生什麼事,那麼遙遠的事情,又怎麼會想到。

只是此時,覺得這個人的思維有些怪罷了。

「以沁,走吧,我也帶你去看看你的辦公室!」陸行疆拉著羅以沁的手。

「嗯?你都給我收拾好了麼?」羅以沁問道,本來,她今天來只是想看看辦公室的格局,她回去好自行安排的。

「對,我都給你收拾好了,我們先去看一下周顯揚的辦公室,」陸行疆拉著她的手,今天中午,自從陸為章走了以後,陸行疆一直拉著她的手不放開,仿佛一旦放開,就再也找不回來了一樣。

打開了台球室旁邊辦公室的門。

「這是陸總安排的麼?」周顯揚先行走了進去,看著牆上的照片和辦公室的陳設,在這間辦公室里,還有一間暗房,是專門洗照片用的,因為羅以沁不懂攝影,所以,沒有進去看。

「是啊,不知道周總監滿意不滿意?」陸行疆四處打量著牆上的照片,問道。

「滿意,當然滿意,想不到,陸總還有這種才能,就連我這個專業人士看起來,都是很好的,陸總好像受過專業訓練一樣!」周顯揚的嘴角有著笑意,卻不像是在阿諛奉承,藝術家麼,說話都很直接,就像他叫羅以沁冒失鬼一樣。

羅以沁環視著牆的四周,其中有一面牆上掛的是很整齊的照片,都用相框裝裱起來的,大多是風景照,還有野生動物的照片,而另外一面牆上,則類似于涂鴉般的,很凌亂地擺放著很多零零散散的照片,應該是隨即照的。

這樣的不對稱美,陸行疆應該是用了很多心思的,否則,絕對不會達到如此的對稱效果。

不過,那些風景拍得都很不錯的。

羅以沁情不自禁地站到那面擺放著整齊照片的牆的跟前,看著眼前的城市風景,發現很多的照片拍得都很與眾不同。

非常與眾不同。

這些照片,和尋常的照片不同,很有些四維的味道,好像城市的風景鋪展在自己的腳下,而那些燈光,也散發著耀眼的光輝,尤其是那些路燈發出來的光,像一道射線往四周延伸,好像是用動畫做出來的一樣。

「這是用動畫做出來的麼?」羅以沁情不自禁地問道陸行疆。

陸行疆笑笑,「對攝影,我是門外漢,你讓周總監給你講講!」

周顯揚看到羅以沁對眼前的照片感興趣,「你看出這張照片的不同來了?」

「看出來了,好像是用動畫做的,實在太清晰了!」羅以沁由衷地贊嘆著,她還從來沒有見過這種照片,周遭的一切在腳下眼神,仿佛置身在這樣的美景中,也是從周顯揚的照片中,她才知道,北京的夜晚是如此美好,清晰如白晝。

「你知道這是用什麼照的嗎?」周顯揚站在她的身邊,問道。

羅以沁搖了搖頭。

「是用哈蘇相機,瑞典產的哈蘇相機,有時候相機是人的第三只眼,能夠看到人看不到的景象,我拍這副照片的時候,站在開淞地產的頂樓之上,在黑夜里,我們的眼楮是看不了這麼清晰的,可是你再看看這張照片,明明是晚上,可是卻有著白天的熱鬧,這是哈蘇相機的功勞!」周顯揚的語氣,全然沒有在顯擺的意思,而是他的術業專攻。

「你是說這張照片是你拍的?」羅以沁驚訝。

「是啊!」周顯揚看著牆上的照片,淡然地問道。

這張如圖畫般的照片竟然出自眼前的這個人之手,原先她還以為這是動畫的效果。

「你的哈蘇相機呢?」羅以沁問道,剛才看他背了好幾個長長短短的相機,想必哈蘇也在里面了。

「在桌子上!你要不要觀賞一下?」周顯揚說著。

羅以沁的好奇之心一下子被勾了起來,剛要走過去,手卻背陸行疆拉住,剛要說什麼,陸行疆卻已經開口,「好了,顯揚,我和以沁去看看她的辦公室,我們先走了!」

「那不送!」周顯揚平靜的語氣。

「干嘛不讓我看看?」羅以沁問道陸行疆。

「在我的面前,對別的男人這麼感興趣,完全無視我的存在,我不該拉你走嗎?羅律師!」陸行疆神色平靜,卻也面無表情地說道。

羅以沁對他的說法簡直嗤之以鼻,「我哪有對他感興趣,我只是對他的相機感興趣,好麼,這是我第一次見這種攝影師,對了,我剛才和你說起的,我在樓下就是刮了他的車,他沒讓我賠,好大方!」

「開淞每個月給他的錢,也足夠他大方了!」陸行疆淡然說道。

「這麼厲害?你們為什麼要請一個攝影師呢?好像他的相機比影樓的還要好好多好多倍,也太專業了吧!」羅以沁說著。

「我們要做地產,當然要把樓盤的照片拍得像樣些,而且我們地產公司每一期的《開淞周刊》都用的他拍的底面,影樓和我們簡直不在一個檔次上!」陸行疆說得很淡然。

果然是財大氣粗。

陸行疆已經打開了台球室的門。

打開門的那一剎那,羅以沁「哇」了一聲,四處看著,這還是那個不起眼的台球室麼?四周的牆壁刷得很亮,窗簾也換了帶暗花的青褐色,百葉窗很干淨,窗明幾淨,牆的一面擺放了一個很大的書櫃,佔了整整一面牆的位置,里面放了很多的法律書還有法條書,還有工具書,深棕色的辦公桌一看就知道是紅木的,辦公桌的對面還有幾個小的辦公桌,上面也是擺放有序。

「行疆,我太愛你了!」羅以沁月兌口而出。

「你說什麼?」陸行疆微微皺了眉頭,說道。

「我說——」羅以沁眨巴著眼楮說道,「我說你設計的很好!」

「不對,前面那一句!」陸行疆窮追不舍。

知道躲不過去了,羅以沁攀上了他的脖子,一字一頓地說道,「我說我太愛你了!我愛你,行疆,謝謝你一直以來護著我,謝謝你一直對我這麼好,謝謝你給我做的這一切,我此生不知道怎麼報答你!」

陸行疆把羅以沁擁入懷中,仿佛感觸良深,「這還是你第一次說這種話!」

羅以沁不言不語。

良久之後,陸行疆說道,「我也很愛你,以沁!」

在一起一年了,才說「我愛你」,是不是有些晚啊,可是這句話一直藏在羅以沁的心底,從來沒有說出來。

陸行疆的臉貼著羅以沁的,「以沁,我們這一輩子都在一起吧?」

「好啊!」羅以沁說道,這一輩子,最大的願望也不過是和陸行疆能夠牽手到老。

「啊對了,行疆,我差點忘記了,明天,孩子就三個月了,我要去醫院檢查,做一個b超看看孩子好不好,我很緊張,你陪我去吧?」羅以沁央求著。

「當然!孩子的爹當然得好好看看孩子!」他抱起了羅以沁,把羅以沁舉過頭頂,這一輩子,還沒有對哪個女人這麼愛護有加。

她是第一個,也會是最後一個。

「今天下午別去律所了吧?」陸行疆央求道。

「不去律所,不行啊,我今天下午還約了一個當事人呢,離婚的小案子的,很快就審理好,我打算審理完這個案子,我就辭職,反正我的律所已經辦好了,我再去工商局注冊一下,就好了!」羅以沁笑著說,剛才讓陸為章破壞的好心情已經重新收拾回來。

「我真希望以沁趕緊過來工作啊,」陸行疆抱著羅以沁,「這種見不到的感覺,實在太煎熬了!」

羅以沁忍不住笑笑。

「我的律所開起來了,我得找一個助理啊,你說找誰呢?」羅以沁問道陸行疆。

「這是你的事情,你自己拿主意!」陸行疆說著。

「我想找方若兮,你說呢?」羅以沁問道他,「方若兮在司法這條路上基本是毀了,一般司法系統都要求無犯罪紀律的,可是她現在還在緩刑期間,想來對生活充滿了失望吧,所以,我覺得——」

「你不覺得找一個有犯罪記錄的人有損你律所的形象嗎?羅以沁。」雖然剛才陸行疆說過,她自己的事情,讓她自己做主,不過現在,羅以沁這個錯誤,他不得不糾正。

「可她畢竟是我的朋友!」

「可她畢竟犯過罪!現在是在緩刑期!而且你的律所剛開,我不希望你受到影響。」

「可是——」羅以沁還想辯駁。

「羅以沁,我不想我們之間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吵架!好了,這個話題到此為止!」陸行疆的聲音冷冷的。

羅以沁默不作聲了。

可是,在內心深處,還是想請方若兮的。

而且她也好久沒有去看方若兮了,要不然晚上去看看她吧。

「好了,你的意見我明白了,我也會盡量遵從!」羅以沁終于屈服。

陸行疆沒有說話,她知道羅以沁只是說說而已。

「好了,我現在要回律所了,我晚上要晚些回去,我要去——」想說去見方若兮的,可是,剛才他對方若兮的態度,所以,羅以沁換了個借口,「我有一個當事人要見!」

「別忘了回來吃飯!」陸行疆說道。

不知道為什麼,羅以沁總是有些執拗的傻氣,有時候這種執拗讓他很抓狂,可是他始終左右不了,這也是為什麼,他有一種感覺,就是他始終抓抓不住眼前的女孩子,雖然她現在有了他的孩子。

「嗯,我知道!」羅以沁回答,「那我先回律所了!」

羅以沁一邊開車一邊想著她和陸行疆的事情,本來很美好很和諧的氣氛,在她說了要請方若兮當她的助理以後,氣氛陡然變淡,大概,他不願意羅以沁提起方若兮吧,既然不讓提,那羅以沁以後就少些提起。

下午,去了方若兮家里。

不過幾天不見而已,方若兮已經變得連羅以沁都不認得了。

原先清瘦活潑的女孩子,現在變得很胖,不過才幾天的時間而已麼,就胖成這個樣子,人說,人在煩惱的時候,要麼變胖,要麼變瘦,很顯然,方若兮是在變胖,而且是以很驚人的速度在變胖。

「以沁來了!」由于羅以沁給方若兮的成功辯護,所以到現在方若兮的媽媽都念叨著羅以沁的好,而且,上學的時候,她對羅以沁的印象就不錯,「你快去看看若兮吧。」

「怎麼了?」羅以沁問道。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方若兮的媽媽說著說著,情不自禁氣抹起了眼淚。

羅以沁走到了方若兮的房間,方若兮的家並不大,她家在房價還低的時候,買了復式的房子,現在,他們住在樓上,樓下開了一個小超市,另外還有一間門面房,租了出去,方若兮的爸爸媽媽原來都是公交車司機,所以家境並不富裕,本來以為方若兮能夠謀到朝陽法院的工作,一家人都很開心的,可是現在,她居然把這個飯碗給丟了,而且還給自己的人生履歷上抹上了污點,對她以後找工作都是很大的障礙。

「以沁,你幫幫她!」方若兮的媽媽對著羅以沁說道。

「我知道!」羅以沁說著。

走進了方若兮的房間,她正坐在自己的床上,背靠著牆壁,床上一片狼藉,她身邊放了很多的零食,薯條,瓜子,還有很多開了口的袋子,弄得床上很髒,原先的方若兮,不是這樣一個人啊,現在怎麼變成了這樣,不過幾天不見而已,她明顯地胖了,胖的臉都圓了,再也不是以前那個清瘦的女孩子了。

「若兮!」已經是傍晚了,方若兮的房間里還是黑著燈,羅以沁小聲地叫著。

方若兮的眼神就那麼直愣愣地看著前方,眼神呆呆傻傻的,仿佛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再也不是羅以沁以前認識的那個方若兮了。

「以沁來了?」她的聲音如同鬼魅,讓羅以沁渾身起了好多的雞皮疙瘩,她怎麼現在變成這個樣子了?

「嗯,你這兩天感覺如何?」羅以沁坐在床邊,聲音很小,仿佛怕驚醒了夢中人。

「感覺?我還有感覺嗎?」她愣愣地問道,眼楮里似乎沒有羅以沁,「我很愛王沛勇,可是現在的他,我以後再也見不到了,他以後很有可能會判死刑,死刑啊,十年生死兩茫茫——,茫茫——」

王沛勇的事情,羅以沁並沒有想那麼多,她當時的想法,只是把方若兮救出來。

「他的案子什麼時候開庭啊?誰是他的律師啊?」羅以沁問道。

「我不知道,一個不知名的律師,反正無論怎麼辯,他販毒的量在那里擺著呢,這是任誰也解救不了的,現在律師只是想把他的死刑變為死緩,不過,都差不多!」方若兮的聲音,沒有任何思想感情,平平淡淡的。

可是,羅以沁能夠听得出來,方若兮的心,應該隨著王沛勇走了吧。

那種愛人走了,而自己獨留世上的傷心淒涼,再也觸模不到他的感覺,羅以沁能夠知道,就像,如果現在陸行疆消失不見,她也是這種感覺一樣。

不過,好在,陸行疆一直在她身邊,在溫暖著她。

羅以沁不再說話,只是陪著方若兮陷入了沉默。

輕輕的敲門聲!

方若兮的媽媽開門!

一個好听的男聲傳來,「阿姨,方若兮在家嗎?」

羅以沁的心里本能地顫栗了一下子,詹諾揚,許久不見,他是來看方若兮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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