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追捕
二王爺見問，連忙擺手搖頭，反問道︰「老兄，我看你好熟，在哪里見過？」
店小二連忙跑過來，大聲嚷嚷道︰「大家都是朋友，這是常住寒舍的販棗子的的客，大家都認識，認識，常來常往，就都熟悉了，沒什麼奇怪，沒什麼奇怪。」
店小二想打圓場，有人說︰「這家伙像是探子，不像是販棗子的，小二，你可要當心，免得將來受連累，里通外國，是要滅九族的事，不要犯糊涂啊！」
店小二拍著脖子，瞪了眼珠子、爭辯道︰「天地良心，我，小二，如果里通……里通……」
「外國。」有人提醒道。
「對，外國，我小二寧願凌遲處死，死而無憾。」小二終于將話說得圓滿了。
大家哄堂大笑，二王爺也笑道︰「我是不是外國人，特別是彎刀族人，大家都可以分辨，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如果發現，大家盡管上報，抓我去邀功請賞，在下毫無怨言。如果不是，那，別看我是一個販棗子的，到時候，我倒要見官，誰說的，就找誰，好好理論理論，看看誰是騾子誰是馬。」
二王爺一說，大家也就不說話了，這家伙，還敢說這話？看來，沒有金剛鑽，還真不敢攬瓷器活。還是小心點好，于是大家安心吃茶，不再議論這事。
里面就有韓半仙安排的人，他安排人在茶樓酒肆，專門看看有什麼問題沒有，剛才問話的人，其實是在試探，總比將嫌疑人抓起來審問要溫和得多。這樣做，盡量避免了胡圖生前的做法。
二王爺吃了茶，基本上把情況模清了，本來想立刻離開，可不想這樣做。如果立刻走，肯定會引起別人的懷疑，那麼，最好的辦法是歇息一宿，即便被抓，現在兩國交好，也不會治罪，了不起是驅逐出境。
探子回去，向小鬼子報告，小鬼子立刻對韓半仙說，韓半仙知道了，說︰「即便是假的，也要當真的對待，現在暫時別動他，看看再說。」
小鬼子得到了指示，又吩咐下去，暫時不提。
有人向刑部報告說，在兩國交界處的黑松林里，發現不明身份的尸體，看起來像是波斯人，但是很奇怪，全部被利刃所殺，其中，一個明顯是自殺，所用鋼刀和寶劍，全是朝廷配制的，除了為首者外，傷口均十分整齊，力度很大，傷口深可見骨。有的胳膊或者腿已經完全被砍斷，場面慘不忍睹。
刑部尚書魏虎听了報告，然後將驗尸的情況，報告給弘毅听，弘毅沒有表態，他在退朝後，到了藏金閣，說了此事，韓半仙說︰「事已經成了。現在沒有人知道老夫在皇宮上書房了。」
「是啊。不過，此事如何處理。好好的人出去，結果死在黑松林，怎樣向死者家屬交代？」弘毅問道。
「很好處理，全部評為護國衛士，進行嘉獎，另外，對死者進行厚葬，然後化悲痛為力量，繼續優撫優待死者家屬，賞賜金銀或者珠寶，安撫死者家屬和親人，盡量讓百姓對萬歲爺有個好印象。既然對死者都這麼好，對待生者更好了。那簡直是一定。登基不久，贏得民心，就是成功。得民心者的天下，的確是這個道理。這真是天賜良機啊。」韓半仙說。
弘毅點點頭，想想的確有道理，可不知道怎樣進行下一步。
韓半仙說︰「老夫已經吩咐下去，在各處設下了聯絡處，用來查明民間信息，對于查找胡圖余孽和皇後黨羽有些幫助，老夫已經設立了計劃，想假借這事，將水攪渾，才有大魚起身，瞅準機會，可以下手捉拿。」
「將計劃說來听听。」
「殺害衛士長和衛士，是當治的重罪。可以借著這個機會，告訴刑部，就說是皇帝的意思，背後肯定有人指使殺手殺了衛士長，一定要將嫌疑犯進行大規模搜捕，將其正法。否則，就沒有辦法派兵查訪各地了。老夫認為，這是個很好的理由，如果錯過，將是十分可惜的。」
「可是，最後查，查到朕身上，怎麼辦？」弘毅問道。
「不會。衛士長經過勘驗，死于自殺，其他人被殺，是快刀所殺，切口整齊，力度較大，非中原人殺人的手段，自然排除萬歲爺的嫌疑，人們會把焦點放在誰有這種刀術的地方，很明顯，除了彎刀族人能這樣外，再沒有別人會這樣。」韓半仙分析說。
「這樣子才好！朕不用擔心了。」
「本來不用擔心。老夫這樣做，是佯裝聲勢，借此機會除了可以查明有多少謀逆之人，另外，也可以查驗刑部魏虎的辦事能力。為下一步做好準備。」韓半仙補充說。
「很好，很好，先生這樣做，也是朕想做的，只是在醞釀之中，也沒有誰提到這個，先生的說法，非常有用，非常有用。那麼，著刑部偵破此案，看能否查個水落石出。」弘毅笑道。然後退出，韓半仙繼續讀書不提。
再說刑部尚書魏虎接到聖旨，著其偵破此案，時期限定為三十天之內，否則，就要摘掉烏紗帽，貶為庶人，逐出京城，終生不得再當官。
魏虎看看身邊的這些人，有心報國，手腳無力，還談什麼愛國、忠于朝廷？忠實是忠實，連乞丐也都忠實朝廷，否則，早就逃跑到外國去了。
魏虎命手下二十天之內偵破此案，不得有誤，否則拿人頭來見。
于是風風火火在全國開始了大追捕，就像在捕風，哪里去尋？找不到正犯，無法交差，眼看日期漸漸臨近，魏虎想想不對勁兒，與其被動被罷官，不如主動請辭，這樣還能得到全身而退，免得讓人家笑話，到了最後，墓碑上寫著主動辭官，歸隱山野，也要好得多，總比能力不行、品德欠佳，被貶官、降為庶民要強得多。
可是，要找個什麼理由辭官呢，想來想去，覺得皇後尚在，不如前往，尋找合適的理由，離開皇宮，光明正大地走，不至于丟人現眼。
想到這里，他吩咐下人安排車輛，前往皇宮，要見前皇後娘娘。
先帝突然駕崩，弘毅沒有立刻驅逐皇後，為的是不想落下罵名。如果將皇後驅逐，則對不起父皇。只要限制皇後權力，讓她不要明里暗里擾亂朝綱政治即可。
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魏虎撇開自己的專用大轎子不用，而是另外租了一頂藏青色的小轎子乘坐，四人抬的，免得樹大招風，按照他的待遇規定，他可以享受八抬大轎，可他沒有，他要見的是先帝的皇後，已經被閑置的，但是，皇後是夏國公主，多少還有一些影響。
魏虎請人通報，遞上名帖，皇後看了，在名帖上寫了三個字「湖心亭。」
原來在最偏遠的地方，是皇後的寢宮，在寢宮後門，有御花園，園中有從景山流過來的溪流，引水過來，形成一片小湖泊，先帝知道在他駕崩後，皇後肯定會被限制，就命人在此修建皇宮，專門供皇後夏步珠居住。
經過不斷翻新改建，湖心建了一處亭子，幫助夏步珠皇後，出來玩耍和消遣之用。
魏虎知道，要想見皇後，只有這個地方最安全，因先帝有遺詔，皇後御花園，任何人未經允許，不得入內，此乃宮中禁地，地位相當于上書房。
魏虎看了名帖，將帖子撕毀，丟掉，然後命人抬轎到御花園後門，從那里可以進入。
這頂藏青色的小轎悄悄靠近了御花園後門，剛一落轎，小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說是小門，其實是對開的，比尋常百姓家的門還要大，上面雕龍畫鳳的，銅鎖銅釘，門口兩個大石獅子，威風凜凜，栩栩如生。黃邊紅漆，皇家專用色，一看就知道這是皇上家的後院，雖在西北角，可是其氣勢，顯然已經嚇人不輕。因此，後院五里的範圍內，並無民居，顯得靜悄悄的。
魏虎來的時候，轎夫只喊累，魏虎在轎子里面喊︰「再叫累，讓你腦袋搬家。」
轎夫不敢再喊，誰不要命呢？汗流浹背，腰酸背痛，也要堅持，誰叫轎夫不是當官的呢？
魏虎到了後門之後，命轎夫在遠處的牆角等候，不要讓人發現，注意隱蔽，見轎夫面露難色，就許諾加倍支付銀子，轎夫才高興地答應下來，于是四個人屁顛屁顛地抬著空轎子走了，在拐角處坐下來，等魏虎出來。
太監引著魏虎穿過九曲回廊，穿過湖心小橋，到達湖心。
夏步珠端坐在湖心亭內，旁邊有宮女服侍，她開啟櫻桃紅，露出白玉般的牙齒，雖然年齡已經步入花甲之年，可她風韻猶存，難怪當初先帝看中了她，非她不娶呢。當然，她也是政治的犧牲品，為了抵御彎刀族人入侵，就需要外聯，當初的夏國和彎刀族人也有矛盾，彎刀族人部落剛好在夏人和漢人之間。
為了安全，結交夏人，為了表示永世和好，夏王就將自己的女兒嫁給了先帝。以此來聯合，對付彎刀族人。
後來，彎刀族人見事情不妙，也和漢人交好，這樣就好。夏步珠嫁給了先帝，可惜沒有生育，地位無形中就降低不少。漢人重視子嗣香火，如果斷掉，則被認為大不幸。未曾剩余的女子，無論是皇後還是普通＃＃＃，都會遇到冷遇。相反，其他妃嬪，或者小妾，能生育的，為男人留下香火的，都會因著兒子的緣故，而地位攀升，甚至超過了皇後或者正妻。
魏虎見了皇後，慌忙下跪，臉伏于地，連聲喊道︰「刑部尚書魏虎參見聖母皇後娘娘千歲。」
「魏虎，你匆匆而來，想干什麼？」皇後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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