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族 第2章 報信

作者 ︰ 望舒

第2章報信

韓半仙謝過了張老板,他們自回店中歇息,對韓半仙的匆匆而過,沒有細問,現在正是火急火燎,問也問不出來什麼。

韓半仙離開驛站,前往京城。這是一匹快馬,經常吃夜草,女敕,好吃,長得膘肥體壯,高高大大,腿長,健步如飛,韓半仙雖老邁,兩腿輕輕一夾馬肚,那馬會意,就像在雲彩上飄一般,平穩地前行,像箭一樣,向京城方向射去。

到了城門口,城頭大燈籠下,站著當值的衛兵,見遠處月光底下,有一個影子由遠及近,還沒看清楚,就到了城門,大叫︰「快,開門。」

衛兵正要打瞌睡,看到月光下面來了一個黑影,還有「噠噠噠」的馬蹄聲,還沒看清,馬上就到了。

「你是誰?報上姓名,否則,亂箭射死。」衛兵怒道。

「且慢!我是前朝宰相,听說換了新君,前來報信,請快快打開城門。」韓半仙喊道。

「不行。上頭有規定,宵禁期間,任何人馬不得出入城門,不得放行。」衛兵說。

「混賬!前朝宰相來了,還規定規定的,你就是木頭腦袋啊。」衛兵長來了,訓斥了衛兵一通,然後命令他打開城門,放行。

韓半仙進城,衛兵長下樓迎接,寒暄已畢,衛兵長說︰「宰相,皇上此時已經安寢,不好驚動,不然,先安歇,等候天明,再去覲見如何?」

「不行,事關重大,不能遲延,快快隨我一同進宮。」韓半仙說。

「什麼事情,這樣緊急?」衛兵長問。

「先莫問,面見聖上再說。」韓半仙說。

衛兵長看到韓半仙一臉嚴肅,不好再問,他說︰「好吧,走,走,走!」

衛兵長又點了三名衛兵,一同前往。月亮此時偏西,月光灑在青石板上,泛著乳白色的光芒。

五匹快馬一路疾馳,到了皇宮,叩開宮門,使者引入,衛兵在門口等候,衛兵長隨同韓半仙進入。

皇上正在批閱奏章。

每天天不亮,在月偏西的時候,皇上一定要起床批閱奏章,或者讀書,準備早朝事宜,常年如此,不敢懈怠。

當今天子弘毅,勵精圖治,蕩滌前朝舊事,處理很多疑難雜事,到現在,還有很多。前朝皇帝,就是安怡,不太理事,把很多重要事務交給奸人胡圖處理。胡圖排斥異己,假借天子之名,迫害忠良,樹立個人威信,達到個人目的,中飽私囊,不管百姓死活。

弘毅是側妃所生,不是正出,在宮外長大,從小跟隨母親,整日讀書,打獵,習武。常在民間行走,和普通人沒什麼兩樣。因側妃受到皇後娘娘的迫害,加上皇上昏庸,側妃不會巧言妙語,不會哄皇上開心,不會跳舞唱歌,但是品德堪稱一絕,深受正義之人的喜愛,但是,迫于皇後的婬威,加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思想,很多人都抱著明哲保身的態度,沒有將實情告訴皇上。

皇上以為側妃和皇兒弘毅過得很好,以為每次賞給皇兒的東西都會到達他手里,可是,皇後奸詐,奸人胡圖自私,就把東西霸佔。送出去的東西,沒有到達弘毅的手中,被皇後截留,然後隨便處理,其中,奸人胡圖得到的最多。

胡圖對皇後言听計從,因皇後和胡圖有親戚關系,不是這種關系,恐怕就沒有後來。皇上駕崩之後,胡圖亂權,皇後縱容不管,群臣苦不堪言,最後想到了弘毅,就請弘毅回城。

弘毅膽小,不肯去,側妃也勸他,他沒辦法,覺得大臣們說的有理。男子漢大丈夫,要作大英雄,就必須要勇敢,要有勇氣面對挑戰。看到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就要搭救他們,否則就不是皇子了,哪怕不是皇後所生,也無所謂。皇後無子,皇天有眼,保護了弘毅母子,順利回城登基稱帝。

弘毅登基後,听從大臣的密謀,將胡圖傳進宮內,命其安排一次狩獵。

對于騎射之術,弘毅掌握得爐火純青,而胡圖天天在宮內想千方設百計要害人,就沒有功夫去打獵。不過,從古到今,一到秋季,就有先例,要去皇家鹿苑進行圍獵,一是鍛煉身體,二是提升騎射技術,三是可以獲得野味,變換一下口味。入秋之後的鹿肉,堪稱一絕,自己打獵得來的,更是美味,自不必細說。

胡圖明白了聖上的旨意,不敢不從,他知道現在是犯了眾怒,一朝天子一朝臣,沒辦法,該死活不了,他就下去安排。

其實,弘毅清楚,這次圍獵是要處死胡圖,但考慮到父皇的臉面,要給胡圖一個了斷的機會,畢竟自己還是皇子,不是揭竿而起的造反者,不存在將江山改姓的問題。

弘毅給了先皇面子,再放胡圖回去,看看胡圖要用哪些人來準備這次秋獵。

葉子漸漸發黃,紛紛飄落在地,走上去,沙沙作響。

胡圖召來親信,那些所謂的親信,十分膽怯,本來不想來,明知道胡圖大勢已去,再不得寵,恐怕禍害不遠,為了避免惹禍上身,不肯前往,但不知道天子的葫蘆里賣的是啥藥,不敢不去,也可能弘毅想到先皇的面子,會重新重用胡圖也說不定。

胡圖雖老,但是,心狠手辣的名聲早已出去,前朝就有例子,凡不順從胡圖的,全部被殺,死法各異,非常悲慘。

胡圖安排好了秋獵,向弘毅報告,弘毅命其退下,然後召喚來安插在胡圖身邊的奸細來問,知道了胡圖的計劃,于是,弘毅又安排對秋獵之所先做了安排,按下不提。

這里弘毅暗中安排妥當,知道胡圖在朝中關系復雜,無法分清敵我,為了避免錯殺好人,就命人明察暗訪。領旨之人,絲毫不敢懈怠,馬上認真研究好人和壞人的不同概念。弘毅所做的,就是不讓胡圖知道,也不透露一絲的風聲,盡量做到萬無一失。一切就緒後,弘毅命人傳旨,前往皇家鹿苑秋獵。

另外,朝中也做了安排,弘毅再命人傳旨,即刻前往鹿苑,不得有誤,弘毅想要解決的第一個問題,就是人事任免的問題,掃清自己執政的「攔路虎」或者說是障礙,不這樣處理,恐怕朝中時間一長必然大亂。

大家紛紛騎上大馬,帶上獵犬,然後背上彎弓,腰間掛著箭囊,里面插著白羽,風一吹,颯爽英姿,看起來非常周正,弘毅的打扮更是不同,黃鎧甲、黃袍,皇上專用彎弓以及專用的羽箭,每個羽箭上,都補刻了「弘毅」二字。

弘毅命胡圖帶路,這個是順理成章的,因安排秋獵是明確讓胡圖準備的,胡圖當仁不讓,肯定要帶頭在前面走了。

弘毅暗中使個眼色,眾大臣會意,停止前進,胡圖繼續前進。

前方有一處涼棚,有桌椅板凳,還有涼茶供應。胡圖一見,大喜,上前去為皇上安排。

剛策馬前行,馬長鳴一聲,打了個響鼻,像是被絆了一下,馬失前蹄,胡圖抓住韁繩,但韁繩已斷,胡圖重重地摔下馬來,不巧,底下竟然是浮土,胡圖「哎喲——」一聲,掉進陷阱,浮土隨之一起掉進阱內。

只听得阱內傳出獵犬的撕咬聲,兩條黑色大狗,在黑色的陷阱內,將胡圖撕得四分五裂,胡圖還沒喊出︰「救命」二字,就被其中一條黑狗咬中咽喉,立刻斷了氣。

黑狗將胡圖吃了個干干淨淨,只剩了一幅髑髏,後面跟上來是眾嘍,頓時嚇傻在那里。

大臣立馬向弘毅報告,說︰「事已經成了。」

弘毅微微一笑,對眾臣工說︰「回宮。」

胡圖被野狗咬死的消息不脛而走,臣民歡欣鼓舞,非常高興。這個家伙,終于得到了應有的下場。

這是弘毅登基後不久發生的故事。其實,是眾臣工對胡圖不滿,在弘毅登基時,要置胡圖于死地。弘毅當然清楚胡圖的所作所謂,采納了臣工的計謀,吩咐下去,依計而行,于是先在秋獵場挖下陷阱,布置好機關,阱內放兩條惡犬。

這黑色惡犬來自西域坨坨國,專門吃人,好斗成性。

民間有喜歡斗雞斗犬的人,都是一些富可敵國的大戶人家,錢堆積如山,黃金白銀花不完,紈褲子弟沒事,就弄上這些個事,整日游手好閑,以這事為正業。弘毅在郊外生活期間,常見這些家伙將黑犬放進土城,圍觀者坐在土城之上,然後從鐵籠里放出黑犬,在土城里面相互撕咬,敗者不僅要賠銀子,還要搭上這條名貴的殺人犬。

弘毅不參與此事,但是見過,略有印象。這次有臣工提出要用這個方法,弘毅認為還行。秋獵時,常有受傷之事。不是摔跤,就是跌倒,不是被刀劍劃傷,就是被羽箭戳傷,總之,磕著踫著是常有的事。挖陷阱,逮野獸,也是獵人常用的方法。拉繩索,設鐵夾子,鉤子,或者套子,也是獵人常用的工具。這些都無可厚非。

等眾臣工將這事做得天衣無縫時,開始實施這個計劃。

胡圖為表忠心,先走一步,然後為主子找歇腳的地方,也是僕人該做的事。胡圖喜歡表現自己,身先士卒,功勞歸給自己,錯誤推給別人,只是沒想到,這一招不是總是有用。

弘毅清楚胡圖的為人,就利用他這一心理,隨他去做。

事情果然發生,胡圖死于非命,而是死于計謀,平時作惡多端,到了還是沒有好下場。

再說弘毅回城後,不敢馬虎,對于前朝未處理的事宜進行處理,大赦天下,尤其是受胡圖迫害的忠臣,全部官復原職,不想做官的,厚賞,準其告老還鄉,但給其後人留有職位,可以世襲。大家均滿意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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