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族 第1章 引子

作者 ︰ 望舒

第1章引子

洪水過後,海水漸漸退回海里,山峰露出來,枯木發芽,百草重生,蟲又復活,鳥兒歌唱,人口繁衍,漸漸增多。

沙漠是特別令人窒息的地方,在沙漠深處,卻有一處綠洲,這里就是一個遠古的部族。

部族的首領是女媧補天後剩下來的廢棄的石頭變的,他雖蠢笨,但通過一些事,讓人們改變了對他的看法,到最後成了首領,帶領人們抵御強敵,保護部落安全,成為人們心中的偶像。

這位部族首領就是倍受爭議的糊涂少年,一個被認為毫無用處的小子,竟然成了大英雄。

自古英雄出少年,那小子就如初生牛犢,一點都不怕老虎,自從有了這處沙漠深處的綠洲,不知從何方遷徙來了這支彎刀族人,為了抵御狼群的進攻,每個男丁都配有彎刀,遇到野狼群可以抵御,為了在曠野能夠生存,每個初生的男孩從小都要學習宰狼技術,否則難以生存。

這小子生下來的時候,野狼竟然將帳篷包圍,但是被嬰孩的笑聲嚇退。

人家的孩子生下來都是哭,這孩子生下來竟然笑,好在彎刀族人不認為這孩子有什麼不妥,凡是來到人世間的生靈,都是值得崇敬的。對于笑著來到世間的孩子,彎刀族人更是寬容。

經常到漢人地區做生意的叔叔,見多識廣,就給孩子起名叫刀笑生。

笑生的父親帶領族人圍剿一群來自遠方的狼,在笑生出生的時候,不在笑生身旁,倒是笑生的叔叔從遠方回來,遇到笑生出生,在接生婆抱著孩子給他叔叔看的時候,他叔叔笑道︰「這小子,將來肯定與眾不同,自古只有新人哭,哪有新人笑的?」

不錯,孩子生下來的時候,要經受痛苦,離開母親溫暖的肚月復世界,要**成人,靠自己呼吸來融入世界,邁出這一步就要經歷痛苦,不僅母親疼痛,孩子也要經歷疼痛。笑生化疼痛為快樂,看來是上蒼注定要將大使命給這個孩子身上的。

笑生的父親圍剿野狼,進入野狼谷,那里是野狼集中的地方,將狼群趕入一條峽谷,峽谷越走越窄,直到前方毫無退路。

野狼頭狼帶領眾狼與笑生父對峙,絲毫沒有退縮的意思。頭狼將前爪抓地,不斷地刨著砂土,眼楮只注視著笑生父,笑生父命令眾人收起箭矢,下馬,抽出彎刀,這樣才顯得勢均力敵,對狼是公平的。

笑生父對眾人說︰「野狼常來襲擊羊群,不除,羊群會逐漸減少,但是,我們也向野狼學習團結的精神,為尊重上蒼所賜的敵人,我們要拿出彎刀族人的勇氣,將野獸擊斃,是勇士,就跟我上!」

眾人喊著向狼群沖去,頭狼長嚎一聲,也向笑生父沖過來。

頭狼快沖到笑生父跟前時,猛地一躍,向他頭上撲來,笑生父前腿一弓,後腿一繃,舉起彎刀,瞅準頭狼肚月復,穩若泰山,那頭狼從狼脖子到後腿胯部,只听猛地一聲嚎叫,血水腑髒從空中落下,撒滿一地,原來頭狼的整條肚子被鋒利的彎刀劃開一條長口子,五髒六腑都滑落出來,那頭狼從空中落下,掉在地上,口鼻流血,一動不動,死了。

群狼看見頭狼已死,亂成一團,到處逃竄,無奈無處可逃,眾人一擁而上,揮刀一陣亂砍,只見狼頭紛紛落地,有的狼腿被斬斷,狼身斷成兩截,不到半個時辰,整個野狼群全部被殺光。彎刀族人不費一支箭頭,全殲野狼,眾人歡呼。

收拾收拾狼尸,眾人將狼尸裝上馬車,帶回營寨,寨子里的人出來歡迎打狼英雄凱旋歸來。

笑生父回到自己家,看到初生的兒子,高興極了,舉起孩子,向前來道喜的族人喊道︰「我,阿郎,終于當爸爸了!」他看了看他弟弟,二郎,接著說︰「我的兒子名字叫笑生。」

眾人歡呼,在帳篷外燃起篝火,載歌載舞,歡迎這個小家伙的到來。

笑生在火光中沉睡,因來不及準備小被子,他被放在羊毛褂子里,包裹後,用羊皮繩纏裹,小家伙的嘴角上揚,露出微笑,火光搖曳,映紅了小臉。笑生的父親大郎高興極了。眾人圍著火堆,唱歌跳舞,好不快樂!

族里的長老過來,大郎請他為笑生祝福,作為彎刀族的首領,他需要長老為整個部族祈福,對于笑生的到來,他非常高興,立馬擺設祭壇,殺牛宰羊,將血灑在祭壇周圍,然後向上蒼祈福,並架起木柴,將牛的肝和脾髒,還有公羊的肉和內髒,放在木柴上,祝福了,嘴里念念有詞,整個人群沸騰起來。

熊熊大火燃燒,空氣中彌漫著牛羊肉的香味,飄向很遠的地方。

山中有一個洞,里面住著一名老人,隱居于此,遠避滾滾紅塵,其實是前朝漢人區的宰相,因看不慣官場黑暗,因此退隱于山中,自耕自足,粗茶淡飯。山中有獵人,常與他談古論今,世間瑣事,也常送他一些獵物,攻其改善伙食,其實,日子倒也過得逍遙自在。這天聞到了香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正在納悶。

別人都不知他姓甚名誰,但是,他通古博今,天文地理,樣樣精通,既然不知道叫什麼名字,就叫他韓半仙。因他是漢族人,隱姓埋名,外人的確不知其真實姓名,只好這樣稱呼。

他懂天文,搬動柴扉,出得山洞,仰望星空,看到有一顆天狼星,特別炫目,星頭指向草原荒漠,遠處燈火搖曳之處,那里是彎刀族部落,曠野上,戈壁砂石,反射出皎潔的月光,還有拖長尾巴的篝火之光還有獻祭之光,以及彎刀族人的踢踏沙地、踫撞石頭,和佩刀踫撞的聲音,在這個美好迷人的月圓之夜,令人陶醉其中。

韓半仙清楚,彎刀族人里出了一個新星,星頭指向彎刀族,星尾指向漢人區,韓半仙心想,這是什麼星象?像是沒有見過,思想半天,不得其果,這到底是什麼卦象?真的難煞人也!突然,他發現天狼星在轉動,星頭指向漢人區,星尾指向彎刀族人。

哎呀,不好!韓半仙心里一驚,這小子將來必會吞並漢人區,奴役漢人。

此乃惡煞星象,不能讓這小子存活,否則,漢人將生靈涂炭,陷入萬劫不復之地。他想到這里,立馬想收拾東西,但他剛將包裹收拾好,轉念一想,前朝賊人排擠老夫,想來可恨,若回去報信,不知皇上是否肯信,如今賊人已死,但是,如果當今皇上仍是昏君,對老夫之言,未必肯信。

有棗沒棗,打一桿子試試,也許信了,則提前做好準備,沒準老百姓可能躲過此劫。如此罷了,隱居山林多年,現在重出江湖,賊人雖陷害老夫,勸皇上殺了老夫全家,但是,不知現在是何人當家,是否是明君呢?

且先掐算掐算,看是否是吉卦。

韓半仙從兜里模出龜甲,朝天禱告,往地上一扔,一看,是吉。

太好了,且到中原走一遭,通報當今皇上,早做準備,免得敵人殺過來的時候,手足無措。

韓半仙連夜起身,收拾好細軟,他也沒有什麼財產,淨身出戶,被逼出走,全家被屠,城中百姓念叨前朝宰相的好處,民間仍然傳誦其功德,但最後韓半仙在學生子弟的幫助下,逃離了京城,逃難到山中避難。

這次返回,更是輕松,如今鬢發皆白,兒童恐怕都不認識了,只是鄉音還保持未變。

韓半仙記得路徑,乘著好月光,下得山來,直奔京城。奸人當初派重兵一路追殺,但吉人自有天相,老宰相的口碑很好,一路都有百姓保護,使他順利躲進京城附近的大山里。

奸人派出重兵在全國範圍內搜尋宰相,卻沒想到,宰相就在奸人的眼楮底下。奸人站在高台,指揮千軍萬馬尋找宰相,想讓宰相死無葬身之地,可沒想到,宰相就在奸人的高台底下,巋然站立,全國人都看到,惟獨奸人看不到。

這是上蒼的本意,會暫時讓奸人的眼瞎,看不到宰相的去向。

想到當初所受的迫害,韓半仙老淚縱橫,邊走邊流淚,不過,舊事已經過去,為了漢人百姓避免彎刀族人的屠殺,還是以大事為重,撇開個人恩怨。況且奸人已死,不會再作惡,自己沒有作惡,反而贏得大壽限,如今白發蒼蒼,但身體硬朗,這是上蒼的恩賜。行善者,天必佑之,作惡者,必得惡報應,不是不報,時候沒到,時候一到,必然會報。

上了大路,看見前方有一個驛站,里面有馬,韓半仙算準了,那馬是為他準備,于是上前去,叩開門,小二揉著睡眼,問道︰「客官,住店嗎?」

「不住,借寶馬一用,有要事到京城,面見皇帝。」

「請稍等。」小二舉著燈籠,返身回去,不一會,從里面出來一老者,走近一看,韓半仙認識,原來是張老板,他是韓半仙的朋友,常上山去拜訪,韓半仙不願下山,只听說張老板在驛站,不知道在哪個驛站,對于私事,韓半仙不便多問,只是想到,既然是驛站,肯定有馬,借得馬匹,就不用走路。

「半仙哪,半仙,是你啊!這馬,送給你,不要你還了,快去吧。」張老板命令小兒道︰「快,去把馬牽來。」

那小兒連忙舉著燈籠,到了馬廄里,將燈籠掛在柱子上,解了馬的韁繩,再套上馬鞍,馬的鐵蹄踏在青石板上,噠噠有聲。

小二牽來了馬匹,將韁繩交給韓半仙,韓半仙向張老板拱了拱手,說道︰「老夫去了,寶馬暫借,事成之後,定當奉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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