楮殺蜷縮在長榻靠牆的一角,雙手緊握還在胸前,若細看便能看到她正輕輕顫抖著。
鏡安愣在原地手足無措,「四公子,我……我要怎樣才能幫到你?或者說……有沒有什麼辦法能緩解你的痛苦?」
楮殺聞言緩緩睜開眼楮,「沒……沒用的,先這樣吧。快,點住我的穴道
對了,風逆……只有風逆的安眠咒,可他現在卻不在。
今晚是月圓之夜,他若有心依他的法子一定能找到她。
猶豫了片刻,鏡安依言封住了楮殺的穴道。
破敗的大殿安靜下來,只有外面簌簌的風聲。
見楮殺眉頭輕鎖沒了動靜,鏡安微微松了口氣,起身打量起身處的這個宮殿來,之前匆匆而來根本沒來不及看,現在才發現這里處處都彰顯著建造者的心思。
腳下突然踩到一截柔軟的東西,鏡安一怔低首,原是一張繡品,即便他不懂也看得出精湛細致,視線落在右下角的落款上時不覺的輕聲念了出來,「南楚魚……南楚……」
看來這是藍疆國某位公主的住所,怪不得如此精致華貴。
沉浸在痛苦之中的楮殺根本沒听到鏡安自言自語般的呢喃,全部的注意力都用來抵抗攝魂蠱了。
原來萬箭穿心是這樣的感覺……這簡直對人身體極限的最高拷問,這研制攝魂蠱的人真是喪心病狂。
若有一日……她見到這個人,一定要他也嘗嘗這種滋味。
「唔!」
一聲壓抑的嗚咽傳來,鏡安驀地轉身,「四公子!」
只見那人顫抖著緊緊地靠在角落里,臉色蒼白如紙,冷汗涔涔,下唇已經被咬破,血慢慢溢出唇角,紅的攝人。
似乎是沒听到他的聲音,依然沉浸在痛苦之中。
看著窗外已入中天的月色,鏡安的心沉了下去。
那個曾經已手擋刀面不改色的少年此刻也這麼無助,可想而知那是怎樣難熬的痛苦。
難道……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他熬過這一夜嗎?他不知道攝魂蠱有多痛苦卻知道有多可怕,一個攝魂蠱摧毀了一個家族也摧毀了主子。
如果連四公子也……他不知道主子會怎麼樣。
隨著月色的升高,楮殺的痛苦也越來越強烈,身上的衣服已經全濕透了,整個人虛弱的仿佛一踫就會碎掉。
鏡安已經不忍心看下去卻無能為力,甚至連將她扶起來都做不到,仿佛他一個動作都能傷到他。
「不……不要吹……不要再……吹了……」
楮殺已然神志不清,喃喃念著鏡安听不懂的話。
湊得近了鏡安才听到楮殺口中喃喃所念的話,仔細听去卻听不到任何聲音,「為什麼會這樣?我到底應該怎麼做……」
「既然做不到就別將人帶走啊,害的我找了好久殿外突然傳來一男子的聲音,接著一抹人影便跳了進來。
鏡安一直跟在暗處自然知道風逆的事,「風公子?你……怎麼找到這兒的?」
「當然是我跟小……我跟幫主心有靈犀了,只不過這心有靈犀的反應還有點遲緩而已說著,風逆已經走到長榻邊將楮殺扶進了懷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