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偶穿成 八十一 都想借銀子

作者 ︰ 青檸紫檬

和段氏商量後,書玉把過年要置買的東西列了一個清單,然後交給了爹爹李宏業,讓他帶著書文、書浩去外面購買。反正現在李宏業不用當差,書文、書浩也不用去學堂了,在家里閑著沒事做,這采買年貨的事情正好交給他們爺兒仨。李宏業看了看清單,和往年的安排差不多,想到李德福及王氏前幾日給他說的話,就說︰「年夜飯我想叫你二叔、三姑還有四叔帶著孩子來咱家里聚一聚,吃食方面再多列一些吧。」

「你說啥,爹爹?叫二叔、三姑還有四叔帶著孩子來咱們家里吃年夜飯?」書玉大吃一驚,自從她家搬到城里,年夜飯就沒在一塊兒吃過,好不容易過了幾個清靜的新年,現在爹爹發的哪門子瘋,要把那些難纏的親戚都招家里來?

「你祖爺爺年紀大了,過年的時候就想讓兒孫們都坐在他跟前,一家人團團圓圓、熱熱鬧鬧的,他看著心里就高興,這是前幾天你祖爺爺和我說的,自從咱家搬到城里,一大家人就沒在一塊吃過年夜飯,你祖爺爺一直覺得很遺憾,所以今年就想讓我把你兩個叔叔家都接來城里吃頓團圓飯。你祖婆婆知道了,就想讓你三姑也過來,說好久沒見你三姑了,想得夜里睡不好覺,我就答應了。」李宏業皺著眉頭解釋道。

「要說讓兩個叔叔過來還說的過去,可把三姑叫來于禮不合吧?過年她該在王家過的,哪能回咱家過年?」其實書玉想說的是「閨女嫁出去就是別人家的人了,是外姓,咋能再回娘家過年?除非被休了或者和離了!」

「我當然知道,可你祖婆婆不知拗的哪根筋。非要你三姑回來一塊過年,說她就這一個閨女,也是李家的骨肉,不能李家一家人都在城里吃香的喝辣的,讓你三姑一個人在婆家吃苦受罪!說著說著還數落起你祖爺爺和我,怪我們太狠心,這半年她都沒見過你三姑和寶柱、寶珍,想他們都快想瘋了!一把鼻涕一把淚。說的那麼可憐,我心一軟就答應了。」李宏業無奈地說。

書玉知道自己爹爹面對王氏的無理取鬧時的無奈,只是此風不可長,堅決要抵制︰「爹爹,你光看到祖婆婆哭的可憐,你就沒替我三姑的名聲想想?什麼樣的女子出嫁了還回娘家過年的?」

李宏業一拍額頭︰「哎。讓你祖婆婆一鬧,我都忘了這事了。不行,堅決不能讓你三姑年前回來。怎麼也得等到初二才行!我再給你祖婆婆說說去!」說完李宏業就到後院找王氏去了。

雖說少了一個三姑家,可二叔家五口人、三叔家四口人,自家連上李德福兩口和丫環、車夫總共十口人,現在整整多了九口人,小孩子佔一多半不假,可也難保他們吃的不少,再加上他們走的時候很大程度上還得再帶走一些,這吃食還真得多準備一倍呢!書玉拿起清單,開始計算著添加起來。

采買年貨的事情書玉就不操心了,可家里的事也不少。今天給全家人添置新衣新鞋,明天給家里添置新床單新床枕。瑣事一籮筐,還真沒閑下來的時候。因為今年「天然居」盈利豐厚,書玉就沒再讓紅梅和青梅動手做,全部買了外面店里的成品,這樣就讓兩個丫環騰出了空,可以多做些過年吃的各種吃食。書玉又抽空去首飾鋪里挑了三套首飾。給王氏買了一套金的,當然不是十足的赤金,而是成色較好的包金首飾,買一套十足的赤金首飾給王氏,書玉還真心疼那些銀子!給段氏挑了一套純銀的首飾,這可是十足十的純銀,雖然外表看著沒金首飾晃眼,卻比給王氏的那套貴多了。

書玉給自己挑了一套瓖嵌著星星點點的翠玉寶石或者黃豆般大的珍珠類的飾品,因為瓖嵌的不是大塊的玉石和大顆珍珠,價格就沒那麼昂貴,只是樣式新穎別致,倒也很受歡迎。書玉覺得自己辛苦了一年,也該犒勞一下自己,就買了一套價格中等的首飾,雖然自己平時不喜歡佩戴,可也得準備著,不定什麼時候就派上用場了呢!

挑好了首飾,書玉又給李德福和李宏業買了新年的禮物,給書文和書浩各買了一個玉佩,到時再給他們各打一個絡子掛在腰間,也有些翩翩少年的風度了。當然書玉也沒忘了讓青梅挑一個她喜歡的首飾,算是對她的獎賞,又讓她幫紅梅挑了一個,才滿載而歸了。

家里的裝飾該換的也全都換了,那些舊的要麼堆在了雜物房,要麼被老黃要走了,準備留給他的窮親戚用。老黃四十多歲,早年喪妻,沒有子嗣,後來也沒再續娶,就成了一個孤寡漢子,原本在一家大戶人家養馬趕車,因犯了錯被主人發賣,李宏業去人市時正好瞧見他,覺得他老實,養馬趕車的活計做得也不錯,就把他買下了。他老家還有幾個窮親戚,以前在原來的主人家里,那些親戚過年時也會找他借幾個錢或者拿些他不用的東西,他性子和善,也沒推拒過,就這樣年年過年時他的那幾家窮親戚就會找上門,倒成了慣例。今年雖說老黃換了主人,可保不準那些人還能找到他,他是淨身出戶,又剛來李家兩個月,工錢倒不是很多,只好拿些主人家不用的東西,希望可以堵一堵那些親戚們的嘴。

書玉這一鋪張下來,家里是煥然一新,王氏高興的眉眼都在笑,段氏倒是數落了書玉一頓,怪她大手大腳亂花錢,書玉心里叫著「錢掙了可不就要花的嗎?」可嘴上還是乖巧地承認了自己的錯誤,因著過年,段氏嘮叨了幾句也就作了罷,沒再追究。李宏業覺得書玉把家里過年的事打理得很好,雖然多花了些銀子,可家里現在也不缺銀子,該享受就要享受的嘛!

到了年三十,接到信的李宏才和李宏運兩家沒到中午就到了書玉家,原來听說李宏業要他們來城里過年,他們都興奮的很,天一亮就收拾好,借了李宏才岳丈家拉糧食的馬車往城里趕,一路上都是甩著馬鞭讓馬快跑,因此不到中午就進了城。

進了門,兩家人先給李德福、王氏、李宏業和段氏見了禮,書玉姐弟三個也給叔叔嬸嬸見了禮,然後落座、上茶、上點心,一大家人寒暄起來。段氏坐了一會兒覺得廳堂里太吵鬧,心里煩躁的慌,就站起來說︰「公公、婆婆,我身子不舒服,就不陪小叔和弟妹說話了。你們慢聊!」李宏業趕緊叫紅梅饞著段氏回正房休息,錢氏從一進門兩只眼楮就滴溜溜地打轉,看見廳堂和前院里的布置和往年都大有不同,看著都是嶄新的,再加上听說「天然居」的生意火爆的很,大哥家今年可是發了不少財啊!

她就嬌笑了一聲︰「大嫂身子沉重,自該去休息,我們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客氣,正好我無事就陪陪大嫂吧!」說著也去攙了段氏的另一邊,一起往後院走。羅氏沒嫁給李宏運之前書玉一家就搬到了城里,所以和段氏打交道的時候不多,加上她自己又是個不怎麼愛說話的,就沒跟著錢氏過去,抱著剛會走的閨女書芬在廳堂里玩。書文帶著書浩,二叔家的書利、書勝和四叔家的書揚去馬廄那里圍觀烏駿去了,書玉帶著青梅回廚房安排午飯,廳堂里只剩下書萍一個孩子偎在王氏身邊問這問那,滿眼的好奇和艷羨。王氏以前沒少帶這個孫女,對她還是比較疼愛的,就樂呵呵地陪她閑扯。

等到午飯端上了大小兩個桌子,一家人就圍坐在一起,開始邊吃邊聊。李宏才夾了幾口菜,給李德福和李宏業各敬了一杯酒之後,就羨慕地對李宏業說︰「大哥,你們家現在過的是越來越好了!不說這滿桌子的雞鴨魚肉,就是這屋里屋外的裝飾,顯見的就大不一樣啊!」還沒等李宏業謙虛幾句,錢氏就趕忙接上了嘴︰「是啊!是啊!你們是沒看見,剛才我去陪大嫂說話,看見那床上鋪的蓋的,屋里擺的放的,和那大戶人家也沒啥分別了嘛!」

李宏業笑了笑,謙虛地說︰「這還不是你們的書玉佷女有本事,把‘天然居’打理的紅紅火火,家里的日子才逐漸好起來。要不光靠我那點俸祿,養活這一大家子都不容易呢!」于是李宏才和錢氏又開始夸贊起書玉來,書玉抿嘴笑笑,不吭聲,心里卻說︰「你們說這麼多好听話,怕是有什麼目的吧?要不以前咋沒見你們這麼拼命地夸我?」

一頓飯就在李宏才和錢氏不斷的奉承、幾個小的爭搶哭鬧、一兩個餐具落在地上摔的粉碎中亂哄哄地結束了,書玉一個頭兩個大,趕緊讓紅梅和青梅收拾東西,要不這杯盤碗碟遭殃的更多,這些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成套燒制的餐具壞了一個兩個的,可是不好再找同樣的,早知道就不用這些新買的成套餐具了!

下午,書玉就知道了李宏才兩口子的目的︰借錢,說是想在鎮上開一家糧店,自己做生意,不再依附岳丈家。因為他們借的銀子有幾百兩,李宏業沒一口答應,只說和段氏商量商量再說;接著,李宏運也找到了李宏業,吞吞吐吐地說了兩字︰借錢。追問了半天原因,李宏運才說光靠地里的莊稼賺不了多少銀子,他又有兩個孩子要養活,而且借住的大哥家的房子也該翻修了,他不想一直借住在大哥的房子里,想自己建個新院蓋幾間新房,這都需要錢,因為羅氏的廚藝也不錯,就想和大哥家學一學,在張鎮上開個飯館,做小生意掙點銀子,因為沒有本金才想著找大哥相借,等將來掙了銀子就馬上歸還,就是算些利息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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