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偶穿成 六十一 溫暖的賀禮

作者 ︰ 青檸紫檬

听書文說起姚承明,書玉的眼前就浮現出了那個臉上總是掛著淡淡笑容、身體瘦弱的少年,他那麼勤奮刻苦地讀書,小小年紀就通過解試,並沒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呀!書玉又想著她受傷的時候姚承明來家里看望過她幾次,還畫了一些花草畫托張紹英捎給她解悶,嗯,他也算是有心人了。雖說後來他們沒再見過幾次,也沒太多接觸,可書玉覺得自己好歹欠著他的人情,這次他通過解試了,還是送給他一份賀禮比較好。

送什麼賀禮呢?香囊、荷包、扇套之類的小物件好像不合適,容易讓人引起誤會,文房四寶啥的他這次通過解試,也算是舉子了,家里應該能收到不少這樣的賀禮,一般的他肯定不稀罕,太好的好像他們的交情也沒到那份上,哎,送什麼好呢?真是傷腦筋。

這日上午,書玉剛從後門走進「天然居」,丁掌櫃就迎了上來,見了禮後對書玉稟道︰「大小姐,剛剛城里的學堂派人來,說今天中午他們要包下整個「天然居」,為這次通過解試的學生慶賀,您看該怎麼安排?」「要包下整個‘天然居’嗎?」書玉邊問邊拿出鑰匙打開辦公間門上的大鎖,往里走去。丁掌櫃抬手招來青梅幫著打掃一下辦公間的衛生,他和書玉坐在靠椅上繼續說剛才的事情。

「他們有沒有預付定金?說了辦什麼規格的酒席沒有?大概會有多少人?需不需要什麼酒水?」書玉剛坐下,一連串的問題就問出來了,丁掌櫃現在經驗老道的很,自然什麼事情都提前問過了,給書玉說了說,書玉點點頭︰「嗯,包下整個‘天然居’的事情咱們以前也遇到過,你按著規矩安排就是了。哦,對了,這次來吃飯的都是讀書人,他們表面上清高的很,囑咐伙計們別在言語上或禮節上疏忽慢怠了,被他們抓住什麼錯處大肆宣揚一番,可不是什麼好事!讓大家都打起十二分精神來!」

「是的,我這就出去叮囑伙計們去!」丁掌櫃行了禮,退下了。青梅給書玉泡了一杯清茶,也出去了。

書玉處理了一下手頭上的事務,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忽然想起學堂里的人要在「天然居」慶祝,那姚承明肯定會來,而且免不了要被別人敬酒,就算他的酒量再好恐怕也禁不住那麼多人敬酒給他喝,自己倒是可以給他做份養生湯,既可以給他解酒還可以幫著他調理一下脾胃。依後世的經驗來看,凡是學生沒幾個胃功能好的,姚承明又是個刻苦用功的,脾胃肯定也好不到哪兒去,送給他養生湯倒是個不錯的主意。雖然這禮薄了些兒,對他卻是有用的,他應該會高興地接受吧?

拿定了主意,書玉叫青梅過來一趟,到大廚房拿一些食材到小廚房去,她要親手做份養生湯。青梅答應了一聲,臨走時還調皮地問了一句︰「大小姐,你做養生湯給誰喝呀?」書玉白了她一眼︰「就你多嘴!我看前面那幾個伙計倒是時常在你面前獻殷勤,你可相中了誰?趕緊給我說說,我好把你嫁給他!」青梅臉一紅,不依地道︰「大小姐,你說什麼呢?奴婢隨口問問罷了,你就這樣笑話奴婢!」

「我說的可是真的,他們幾個我看都是不錯的,再歷練歷練將來做個掌櫃的也綽綽有余!你可不要錯過好姻緣哦!」書玉心情好的很,繼續調侃青梅。青梅的臉更紅了,一扭身子跑了出去,嘴里還喊著︰「大小姐越來越壞了!」

等青梅把書玉要的食材送到小廚房,並進行了一些簡單的處理之後,書玉就跑到小廚房里,開始精心烹制雪仁豆腐湯,這個湯需要好幾種食材︰銀耳、杏仁、豆腐、粟米粒、火腿、精肉,調料倒不需要太多,少許精鹽即可,就是花費的時間長些,還要時不時的看護著,防止湯汁溢出來。這道雪仁豆腐湯主要的功效是清熱潤燥、開胃健脾,同時對煙酒過量、失眠、睡眠不足、煩躁、口干渴、口苦、頭痛等癥皆有療效。

等雪仁豆腐湯煲得火候差不多時,書玉舀出一小勺嘗了嘗味道,嗯,不咸不淡,剛剛好,然後麻利地熄了火,蓋上蓋子,用余熱繼續煨著煲湯的瓦罐,古代瓦罐的保溫效果還算可以,再加上灶火的余熱,過一個時辰湯也不會放涼,到時正好盛給姚承明喝。

書玉收拾好從小廚房出來時,听見前面大堂里一片喧嘩,嘿,到了酒桌上,這些讀書人也斯文不了多少。她叫過在大廚房幫忙的青梅,給她囑咐了兩句,然後就回辦公間休息去了。

青梅得了指示,在張三過來大廚房端菜時拉住他的衣袖躲到一邊,小聲地說︰「三子,你過來,我給你說個事。」張三被青梅拉住時,臉「騰」地燒了起來,又激動又不敢大聲說話,四處瞄瞄沒人注意這邊,趕緊對青梅說︰「青梅姐,有啥事你說吧,我三子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一定幫你把事辦成了!」

「就你會貧嘴!」青梅伸出一根手指點了他腦門一下︰「沒啥大事,用不了你上刀山、下火海,就是找個人幫著傳個話就行了。」頓了頓,才接著說︰「大小姐讓你抽空給前面酒席上一位叫姚承明的公子傳個話,說特意為他準備了一份賀禮,讓他酒席結束以後到後院來一趟,別叫其他人跟著就是了。」想了想,她又特意叮囑了一句︰「這事你知道就行了,不要再往外亂說!讓姚公子從後門進,這樣前面的人就不會知道了!」

張三一听不是青梅托他辦事,顯得失望很多,但听到是大小姐交代讓辦的事,也不敢輕忽,趕緊答應了一聲︰「行,我知道了!我一會兒就告訴姚公子去!並且我保證這事除了你知我知,不會再有第三個人知道!」看了看青梅,他張了張嘴,又想說點啥時,前面忽然有人叫他,他答應了一聲趕緊回去忙活了。

自從一個小二過來低聲給姚承明說了幾句話以後,姚承明變得坐立不安起來,原本他坐在酒桌旁邊,享受著眾位師長對他的稱贊以及同窗們看向他時那帶著羨慕、崇拜、嫉妒等等情緒的目光,每一個過來敬酒給他喝的人他都來者不拒,一杯杯酒倒進嘴里就像是喝白開水,全然不管喝醉了會如何。想想經歷了多少時日的煎熬才換來如今的風光,他怎能不得意?怎能不興奮?怎能不想著放縱一把?可現在,听到那個被他一直掛在心上的人兒讓他去相見時,他恨不得立刻結束這酒席,趕緊奔到那掛在他心上的人兒的身邊,送他什麼賀禮並不重要,他只想和她分享自己成功的喜悅!

好不容易捱到酒席結束,姚承明和眾位師長、同窗一一告辭,婉拒了幾個同路之人一塊回家的邀請,一個人腳步有些虛浮地獨自離去了,好在他性子一向冷淡,不喜與人多親近,旁人也沒覺得他有什麼異樣。他走了一段路,拐進一個無人的胡同里,穿過胡同來到後街,又往回走了一段路,就看見了「天然居」的後門。

他上前敲了兩下門,里面就傳出一個女子的聲音︰「是姚公子嗎?」「正是在下!」姚承明趕緊整了整衣冠,靜立在一旁,只听「吱呀」一聲門開了,一個丫環裝扮的十四五歲的少女露了出來,她對著姚承明嫣然一笑︰「姚公子,您請進,我家大小姐已等您多時了!」姚承明趕緊沖她行了一禮,隨她進去了。

青梅把姚承明帶到書玉的辦公間,敲了敲門,說道︰「大小姐,姚公子到了!」書玉听見了趕緊前去開門,看見姚承明果然站在門外,一身書生裝扮,個子比以前高了不少,只是看上去身體還是那麼瘦弱,臉上的笑容也沒變,依舊淡淡的,眉眼倒是成熟了不少,文質彬彬的樣子也挺吸引人的。看見書玉,姚承明臉上的笑容變得真切起來,甚至帶了點小小的頑皮,低沉的磁性聲音響起︰「書玉妹妹,我應邀而來,不知你所說的賀禮是何物啊?」

書玉趕緊請姚承明進來,請他坐下後,吩咐青梅去把小廚房里早就炖好的雪仁豆腐湯端過來,才笑著對姚承明說︰「承明哥哥,我听書文說你通過解試成為舉子了,想著咱們也算打過不少交道,我還蒙你多次照顧,因此就想著給你送份賀禮。」剛說到這兒,青梅已經端著煲湯的瓦罐過來了,放在小圓桌上,又回去拿湯碗和湯勺。書玉上前揭開蓋子,一股濃郁的香味隨之飄散出來,姚承明禁不住深吸了口氣,贊道︰「好香!」書玉听到他稱贊自己煲的湯,臉上的笑容更甜了,帶著點得意地對姚承明說︰「很香是嗎?這是我特地為你煲的一份養生湯,也是我準備送你的賀禮!」

「這是你送我的賀禮?」姚承明張大了嘴巴,他長這麼大,還沒听說有人把煲的湯水作為賀禮的。書玉不好意思地撩了撩耳邊散落的頭發,然後低著頭說︰「我沒什麼拿得出手的手藝,就廚藝還說得過去,這份養生湯不僅能健脾開胃,還能解酒,你剛剛喝了那麼多酒再喝這個湯是最好不過了。這份賀禮雖然不厚,可也是我的一份心意,希望你能喜歡!」

姚承明從最初的訝異中很快恢復過來,又听了書玉的這番解釋,覺得心里像是突然涌進了一股暖流,把他的心給包圍了起來,融化了心里一直深藏的堅冰。「我很喜歡,謝謝你,書玉妹妹!」姚承明的聲音變得沙啞起來。

(更晚了。感冒沒好,白天難受的厲害,晚上才好些,堅持寫了一章,時間卻早過了,大家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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