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第一太子妃 第一百二十四章︰狼盜突擊

作者 ︰ 葉流音

師傅,徒兒,求您一件事。(思路客.)

他這一生,活了二十一年,從來沒有開口說過一個「求」字,哪怕一次次被逼的幾乎發瘋,一次次被死亡和鮮血折磨得生不如死,他也從來沒有說過一個「求」字。

但現在,他開口,沒有一點的猶豫不決,也沒有半分的委屈屈辱,只是平平常常的開口,聲音淡如一幅潑墨的山水畫。

他所願者,無不甘,無怨苦,無悲戚。

白衣文士的目光下移,落到他的額頭上,那里藏著的絕世天機,他看穿否?

他微笑道︰「沉瑾,你沒有必要求我。」

南沉瑾道︰「師傅,沉瑾願意接受聖主的位置,再無怨尤。」

白衣文士嘆了一口氣,將手輕輕的放到他頭上,憐憫的問道︰「什麼事?」

南沉瑾淡淡的道︰「請您,幫子晴解了蠱毒。」

是什麼時候發現她身上有情蠱的呢?在相逢的那一天,她倒在自己的懷里,在昏迷中捂著自己的心口,痛的臉色都是白的。

情蠱,一旦思所愛,蠱蟲嗜心,若不是這麼多天他一直用自己的功力鎮壓住那蠱蟲,謝子晴恐怕都不知道痛成什麼樣了。

——淡淡的分割線滑過——

靜謐的星空被馬蹄聲打亂,謝子晴站起來,看著羅恆帶著一群人飛馳電掣般過來。

看著馬上那人一如既往的身影,謝子晴想要微笑,他們都還安好,如此便好。

羅恆的臉上落下了一道疤痕,不過看起來竟然更加的充滿男子氣概,他騎著馬在牧民中停下,然後眼楮四處的一掃,道︰「剛才給我送信的是何人?」

謝子晴看著他這模樣,不由的道︰「羅將軍,是叫你過來收拾你的手下的,不是叫你過來找人的。」

羅恆的目光在謝子晴的身上一掃,眉目間都是凶悍,他喝道︰「一個小白臉而已,我做什麼要你來評判?」

謝子晴現在和與他們在一起的時候的差別太大,不僅外貌變了,甚至連聲音也變了,也無怪乎羅恆沒有認出她來。

其實羅恆知道謝子晴說的在理,但是他得到的東西是他主帥的,想起那一日他們逃出,只留下謝子晴一人在那里,他們就覺得愧疚。再後來,消息傳來的時候就只知道她被西都的太子救下,對于外面那些傳的沸沸揚揚的花邊倒是一個都沒听說。所以,他們現在還不知道他們的主帥是女的,更加不知道這女的還和南大太子有一段轟轟烈烈的愛情故事。

但是現在,謝子晴听了羅恆的話,恨不得一腳踢上去將這人從馬背上踢下來,她努力又努力,最後平靜下來,冷冷的道︰「羅將軍,如果鎮天軍讓你這樣帶,恐怕早晚都要走上滅亡的道路。你現在還是好好思考一下你的士兵的事吧,別剛剛到了這里連腳步也沒站穩就開始沖大爺的脾氣,你算什麼?」

謝子晴劈頭蓋臉的喝問下來,倒把羅恆弄得一怔,他看了謝子晴一眼,然後默默轉了自己的腦袋,竟然被那目光盯得有幾分發虛。他不再吭聲,躍下馬,然後,來到那個士兵身邊,皺眉道︰「周二,是你,怎麼回事?」

周二立馬哇哇哇的將自己的委屈說了出來。

謝子晴知道羅恆這人雖然是一個莽夫,但是才智卻並不差,所以並不擔心他解決不了。

這邊羅恆在解決問題,而謝子晴卻慢慢的走開,在一望無際的草原里迎風而立,只要一靜下來,她的心就不由自主的想起南沉瑾,這人現在越來越佔據著自己的心了。哎,她從自己的懷中掏出南沉瑾的泥像來,那日之後他將泥像送還給了自己,還戲謔她,但是現在模著那個小小的泥人,想起那人的眉眼,仿佛所有的困頓都消失了。

她的思緒竟然開始亂飄,真不知道南沉瑾的小孩會是什麼模樣,那樣的美人,不知道基因遺傳到下一代是變強了還是變弱了。

小孩……

想著想著,謝子晴又覺得臉熱,怎麼想到這個地方來了,當真是保暖思那個啥的。

她急忙將思緒收回,剛剛將南沉瑾的小泥像收回自己的懷中,那邊就傳來羅恆的聲音︰「喂!你過來一下。」

謝子晴轉身,只見羅恆正看著自己,謝子晴對于他的這種語氣表示不滿,但是現在,她還是走了過去。

羅恆看來已經將事情處理妥當,謝子晴轉頭看向圍觀的翻譯,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個人道︰「事情很簡單,牧民的女兒和自己的表哥偷情,結果被發現了,干脆誣賴到那個周二的身上。而那些丟失的牛羊,也是他們的女兒偷偷牽給自己的情夫的。」

謝子晴看著地上那嗚嗚哭著的牧民女兒和在地上求饒的一個漢子,淡淡轉了頭,向羅恆問道︰「羅將軍有什麼事?」

羅恆從自己的懷里搜出那個主帥的玉牌,問道︰「這個東西你是從哪里來的?」

謝子晴轉了轉眼楮,道︰「在下是西都太子的手下,和你們的謝主帥有點交情,所以這次她托我來,向你們送點糧食。」

「糧食?」羅恆立馬道,說句實話,他們在這里來最缺的就是糧食,各種青稞牛羊肉吃下來,一點也沒有糧食來的實在。

他現在也基本相信了謝子晴的言語,于是問道︰「我家主帥可還好?」

謝子晴點頭微笑道︰「她好得很。」

自然好得很,她現在還站在你的面前和你說話,能不好嗎?

羅恆也忍了忍,終于忍不住道︰「你們殿下為什麼要救我們主帥?」

謝子晴的一顆心終于放下,看來他們在馬上相擁的那個狗血橋段還沒傳到這里,她不由得干咳了一聲,道︰「我怎麼知道?你去問那位太子殿下啊。」

現在,還是能推就推吧。

羅恆也不好太過追問,于是將自己的目光看向後面那些馱著糧食的馬匹,道︰「我想問運來了多少石糧食?」

謝子晴道︰「現在有兩百的模樣,但是我們分的是三批運送,所以還有五百石沒有到來。」

羅恆面露欣喜,當即爽朗的道︰「我羅恆先行謝過,要不今晚就感到我軍陣營中,讓我為你接風洗塵?對了,兄弟你叫什麼名字?」

這一會兒工夫,連「兄弟」的稱呼都喊了出來,謝子晴也不介意,淡淡的道︰「在下秦風。」

「哦,秦兄弟,我們走吧。」

謝子晴沒有推辭,現在這種情況,還是把糧食先運到了再說,她立馬再次組織人馬,然後由羅恆帶路前行。

兩人並馬而騎,一邊走,謝子晴便問道︰「這里的狼盜和你們結怨深嗎?」

羅恆的眼里閃過一絲憂色︰「狼盜就像是這里的地頭蛇,他們原本都是一些牧民,但是因為生活不濟和朝廷官員的壓迫,被逼走上了這條路,數量龐大,但是組織不夠。可是雖然每批狼盜不超過百人,但是只要有一個更加強大的對手出現的時候,這些狼盜就會團結在一起共同抵抗。」

謝子晴道︰「就像現在的你們?」

謝子晴這句話一陣見血,羅恆皺著眉頭,最終還是沒有否認。

謝子晴道︰「我在路上遇到了狼盜。」

羅恆的眼楮立馬掃了過來。

謝子晴接著道︰「一共遇到了兩批,一批被我們解決了,另外一批,將我們放了,所以,我覺得,放走我們的那一批,必定會留下手,你們必須加強防範才是。」

羅恆點頭,卻沒有多說話,那些狼盜防不勝防,他們可以分散也可以合並,現在看來當真是麻煩的很,根本不可能一舉將他們拿下。

返回的時候因為有馬隊在行,所以慢了很多,整整花了一個時辰,才把三十里地的路程走完。

當謝子晴看著那一個個白色的帳篷在眼前鋪展開來,有一對對士兵在巡邏,整個鎮天軍呈現出一種整齊安穩的氣勢的時候,謝子晴還是不由自主的感到高興和自豪。

謝子晴淡淡的道︰「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現在給我們準備幾個帳篷,我們趕路趕得久了,就想休息一下。」

羅恆點頭道︰「既然這樣,我就馬上去安排。」

晚上謝子晴躺在床上,忍不住伸了個懶腰,這些天趕路,當真是累人的緊。

她躺在床上,不腦袋開始轉,南沉瑾的身份是西都太子,但是為何會有那麼多的人想要他死?而且那些人看來都身手詭異,並不像普通人。他的身上,到底有什麼秘密。

謝子晴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譬如她就從來沒把自己的穿越身份和南沉瑾說過,因為她覺得沒必要,但是現在南沉瑾身邊的危險一個接一個,這要她如何安心。她其實還是很介意那天南沉瑾在幽姬來的時候將她弄暈,雖然她知道南沉瑾是為了保護她,可是對于她來說,她要的,是和他並肩戰斗而不是保護,否則這兩年她的離開就沒有一點意義了。

她閉上了眼楮,然後默默的歸于沉靜。

星沉西北。

半夢半醒之間,她仿佛看見一點紅,那些紅慢慢的滲透進眼角,仿佛要將她吞噬,然後,她听到一陣喘息聲,這喘息聲仿佛隔得很遠,但是又仿佛近在眼前,她的心開始慌起來,仿佛有什麼東西正在一點點破殼而出。

突然間,一道紫色的身影刺入她的眼楮,鮮血從他的心口涌出來,他緊緊的閉著眼楮,仿佛在忍受著什麼極大痛苦。

沉瑾!

謝子晴只覺得心痛到無以復加,這是南沉瑾,這是她全心全意相信著的無可匹敵的強大的男人,現在他在這里,竟然在默默地忍受著痛苦,為什麼她沒在身邊?

她拼命的想要奔跑過去,然而卻總是越跑越遠,她向他撲過去,然而止撈起一片涼薄的影子。

沉瑾!

聲音被卡住了,想要呼喊卻喊不出來。

她奮力的張口,張口。

空氣突然灌了進來,然後汀兒的聲音響了起來︰「你怎麼還在睡?快點起來啦。」

謝子晴猛地睜開了眼楮,頭上已經是冷汗一片,心也跳的快了起來,她干澀的吞了吞口水,心中暗自慶幸,還好是夢來著。如果是真,這讓她如何?

她緩緩平靜下心情,轉頭看著汀兒,又打量著外面大亮的天空,道︰「原來天這麼亮了。」

汀兒撇撇嘴。

謝子晴整理了一下衣服就走了出去,草原上的晨風清爽,帶著青草的氣息蔓延開來,趕走燥熱,鎮天軍還是保持著晨練的習慣,遠遠看去在寬廣的草原上排成一行行的,正在拿著兵器操練,騎馬的聲音嘈嘈雜雜的傳來,別有一股生機的模樣。

謝子晴的目光一轉,就看見了常威,高敬和和羅恆三個人走了過來,三人看起來精神都不錯,正一邊指著操練的軍隊一邊說著話,羅恆一看見謝子晴站在那里,就立馬招收道︰「秦兄弟,這邊。」

謝子晴一听,眉毛一揚,走了過去。

謝子晴于他們寒暄了一翻,突然耳朵一豎,眉頭一皺閃開,然後她回頭看了汀兒一眼,汀兒正抱著自己的大刀一臉傲嬌的站著,但是沒有料到謝子晴用這樣「奇怪」的眼神看著她,當即脖子一伸,瞪著眼楮道︰「看老子干什麼?」

謝子晴沒有說話,只是轉頭對著羅恆道︰「第二批和第三批運糧的到了,帶人去迎接他們吧。」

羅恆一听,和常威高敬和相看一眼,然後道︰「來人,和我一起去搬糧食!」

謝子晴轉身看著汀兒,道︰「汀,亭少爺,一起去吧。」

汀兒眉毛一揚︰「想讓老子去保護你們就直說。」

謝子晴失笑,然後躍上士兵牽過來的馬,一起去迎接樊少英他們。

行了不遠,就看見一條長龍慢慢的過來,眾人迎過去,慢慢的,樊少英的身影就愈發的清晰了。

汀兒就在謝子晴旁邊,突然全身一僵,臉色一變,最後突然要調轉馬頭。

謝子晴早就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微笑著問道︰「亭少爺,怎麼了?」

汀兒的眼珠子亂轉,結結巴巴的道︰「我,我尿急,我要去出恭,對,出恭。」

她這一急,連自己的稱呼都變成「我」了,謝子晴非常無奈的道︰「勞煩亭少爺等等,你看這四周廣袤無垠,實在沒有能夠遮擋你的地方,我們馬上就要回去了,你再忍忍不就可以了。」

汀兒的身體在馬背上扭過來扭過去,一副焦躁不安的樣子,謝子晴心中好笑,看來這汀兒對樊少英也不是沒有心的。

汀兒還在急急忙忙的想著逃開的借口,可是一道目光就只刷刷的掠過謝子晴來到了她身邊。

謝子晴不由微笑,樊少英這炙熱的眼神,小心得把汀兒給燙化了。

汀兒死死的低著頭,偏就不肯抬頭看樊少英一眼,但是一張臉卻越來越紅,越來越紅。

謝子晴轉過自己的眼神,對著樊少英道︰「你們這一路還平安?有沒有遇見狼盜?」

樊少英這才略略收回自己的目光,對著謝子晴道︰「在路上的時候我就听說這里的狼盜猖獗,所以叫第二批的等著我們一起出發,可是這一路行下來,竟然連狼盜的影子也沒有看到過。」

謝子晴道︰「他們肯定有大動作,算了,先不管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做好防範就好。」

常威見兩人說完,這才插口道︰「秦兄弟,這位又是誰?」

秦兄弟?樊少英看了謝子晴一眼,結果被謝子晴一個冷眼打了回去,算了,殿下惹不得,太子妃更惹不得。

樊少英的目光有開始扎在汀兒身上。

兩年多了,他雖然後來回到北定城去找過她,可是卻一無所獲,這兩年來,雖然也見過不少的女人,但是每次想來都只有這個女子的模樣,晚上的時候想著她想到燥熱,那些在戰火中磨平的欲念也開始泛濫。

這種徹夜難眠的滋味,當真是痛苦的很。

謝子晴不再管樊少英,轉頭對著常威道︰「他是樊少英。」

樊少英?!

這可是一個大名鼎鼎的名字,而更重要的是,在西都的時候,這個人是他們主帥的死對頭,但是世事輪轉,誰也沒有想到他會親自來給鎮天軍送食物。

「久仰。原來是樊將軍。」常威的面色從驚異變得平靜,開口道。

樊少英回神看他,道︰「久仰個屁啊,一點也不用久仰,現在我肚子餓的慌,先弄點肉來吃!」

他們三人沒想到這個傳說中的大將軍如此的不客氣,但是臉色倒也沒變,笑道︰「那麼我們現在就為將軍接風洗塵吧。」

——分割線走過——

晚上的時候大家在草原上燃起了篝火,烤起了了羊肉,抱著一壇壇的青稞酒湊起來,因為拿來了大米,眾人都很高興,常威叫人將糧食拿來煮了,今天全部的人都可以吃上大米飯。

謝子晴端著青稞酒,嘴里都是軟甜的味道,汀兒坐在她旁邊扭來扭去,就是不抬頭看那個將目光盯在她身上的樊少英一眼。她急急忙忙的吃了點東西,然後急忙的開溜。

汀兒不知怎地有些心虛,兩年多前明明就該是那範二心虛來著,怎麼現在見了他反倒是自己覺得不對勁,坐立不安。

她一個人騎著她的那匹絕世良駒,往遠處跑出。

小馬兒跑得歡,一不小心跑到了人煙稀少之處,這個時候,遠離大部隊是十分不明智的事,但是現在汀兒的腦袋亂糟糟的,一點也沒有過多的思考。

一條河流出現在眼前,撒著歡的馬跑到河邊便不跑了,汀兒抽了它幾下,可是這馬完全不動,干脆低下馬頭來,拼命的吞著河水。

種種跡象表明,這只馬它累了。

「死馬,懶馬。」汀兒氣著罵了幾句,然後翻身下來,坐在河邊。

她轉頭看著她的這匹馬,皺眉道︰「你到底是不是絕世良駒啊?可是老娘騎過那麼多的馬,就屬你最听話。」

她抬起頭來,突然間看到一群黑影向這邊沖來。

她心下一驚,她一個人,應該打不過這麼多人的吧,算了算了,先逃了再說。

她一下子從地上騰起來,急忙去牽馬,可是那匹馬偏偏 著自己的腦袋不肯走,汀兒怒道︰「剛剛說你听話來著,沒料到現在來給老娘發脾氣,快走!」

那馬似乎也听懂了人話,終于被汀兒扯了過來,汀兒看著近在眼前的那群狼盜,立馬翻身上去,雙腿一夾,道︰「快走!駕!」

那馬開始甩開自己的馬蹄奔跑。

但是這匹馬用自己的實際行動表明了一件事,它真的不是一匹絕世良駒,而且比平常的馬還不如,弱小的馬腿根本沒有任何的沖擊力,汀兒看著那些圍上來的狼盜,口中無奈的道︰「你害死老娘我啦!」

她將自己的大刀一抽,對著那些人道︰「來吧來吧,老娘怕了你們!啊呸!現在老娘就把你打得落花流水。」

她這樣弱小的模樣拿著一柄大刀,樣子實在是滑稽的很,為首的那個狼盜在汀兒的臉上一轉,臉上露出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他對著旁邊的人道︰「這娘們看起來不錯,要不要帶回去給大當家的開開葷?」

汀兒一听,自然知道是什麼意思,她怒氣沖沖的將刀劃了過去。

她的動作很威武,她的氣勢很懾人,她的大刀很鋒利。

她一隨著大刀從馬上翻了下去,她揉著自己的指著那匹馬道︰「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混蛋!老娘先宰了你!」

馬上的狼盜都禁不住笑了起來。

但是汀兒這一刀卻在他們笑起來的時候突然飛起,向著那個為首的狼盜砍去,那人雖然極快的一退,還是被一刀劃開了衣服,在胸膛上留下一道血痕。

那人的面容立馬變得猙獰,揮起自己的彎刀就向汀兒砍過去。

而在他砍下去的時候,旁邊的人也飛快的拉出自己的大刀。

汀兒心下一跳,不由的「啊」的一聲。

刀猛地劃下,一汪鮮血濺了出來,**辣的灑在了汀兒的身上。

然後,一把刀從她的身後伸出來,一把挑開那個人砍下來的彎刀。汀兒驚異的回頭,就看見樊少英那一張緊張擔心的臉,她根本就是傻了的節奏,樊少英一出手,一刀再砍,手伸過來,將她往自己的馬上一拉,然後飛快的殺出一條路,帶著她飛馳而去。

樊少英的這匹馬可不是普通的馬,帶著汀兒沒一會兒就將那些人甩在了身後,等到那些人被遠遠的拋開的時候,樊少英這才停下馬,將汀兒一拎,和他面對面。

汀兒的臉上,身上都是鮮血,樊少英有些著慌,伸出抓住她的肩膀,問道︰「汀兒,你哪里痛?」

汀兒的一雙眼楮還呆呆的看著他,到現在都還沒反應過來。

樊少英這樣一看,臉色一白,二話不說就伸出手去拉她的衣服,這下汀兒可反應過來了,她立馬兩眼一瞪︰「你干什麼?」

「汀兒……」

汀兒打斷他的話,然後掙月兌開他的手,一下子跳下了馬,道︰「誰是汀兒?老子是亭少爺,不是你說的那個汀兒。」

樊少英看著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你沒事吧。」

「嘿,老子武功蓋世無雙,哪里會有什麼事,你……」

汀兒還在說著,樊少英已經將她一提,然後直接提到了自己的馬上。

「你干什麼?」汀兒怒道。

樊少英將她往自己的懷里一箍,將她按住,就往前方縱馬而去,來到河邊,將汀兒抱下來,然後就開始用水將她臉上的血給洗了。

汀兒就這樣亂七八糟的被樊少英一弄,只覺得他帶著薄繭的手割在自己的臉上,又痛又癢,眼前都是水淋淋,看不清楚。

她不由發了怒,張嘴就咬住樊少英剛剛到她嘴邊的手指。

樊少英果然停手了,汀兒等著雙眼看著他,一點也沒有服輸的勁頭,看起來像是一只發怒的小貓,但是卻又說不出的可愛。

樊少英的眼楮釘在她臉上,呆呆的看著她這個模樣,下意識的咽了一下口水。

汀兒狠心一咬,樊少英的手指上的牙痕便深了幾分,若是再咬下去,肯定要流血了。

汀兒低眼看著那只手,然後松了牙,道︰「再欺負老子,老子把你給辦了!」

說著就想站起來,可是她剛剛起身,就被樊少英一把拉下,然後一雙手捧著她的臉,將自己的眼楮狠狠的落到了她的臉上。

這樣的眼神,好像火在燒。

汀兒被瞧得好不自在,她瞪著自己烏溜溜的眼楮,道︰「你看我干什麼?」

樊少英的眼楮扎在她的唇上,開口,聲音是自己都不知道的沙啞︰「汀兒,你的唇,看起來很好吮。」

「嗯……」

汀兒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樊少英已經極快的低下頭,將自己的唇狠狠的壓在了她唇上。

他只知道吮吸那兩片粉紅的嘴唇,香香軟軟的,沒有一點輕重的把握。

汀兒想要掙扎,反被他抓的更緊,她拉住他的手,委屈的喊道︰「好痛……」

樊少英卻覺得自己被魔怔了,根本停不下來,身體的本能又開始驅使他,他的腦袋里忽然想起那具雪白的身體,在曾經的夢里無數次出現,他的手不由的開始往下,去拉她的衣服。

可是他的手剛剛挨到汀兒的身上,突然間身體一軟,竟然沒有了力氣的倒在了地上。

汀兒站起來,將自己松散的衣服拉緊,模了模自己被吮吸的通紅的嘴唇,一腳就給樊少英踹在了身上。

「呸!動老娘,想死吧你!」

她抬腳就想走,結果剛剛一抬腳,樊少英就伸出手拉住她的腳︰「別走,汀兒……」

汀兒一腳又踹了過去︰「老娘不是汀兒,老子是亭少爺,老子現在很討厭你,不想見你。」

樊少英喘息道︰「我救了你,這兒有狼盜,萬一他們來了怎麼辦?」

汀兒皺眉︰「那又怎樣,老子現在一點也不想看到你。」

樊少英道︰「要不你先幫我把我的毒解了。」

「什麼解毒?;老娘又沒有給你下毒,怎麼可能給你解毒?」汀兒莫名的道。

樊少英一驚︰「那麼為什麼我的身體沒有力氣?」

汀兒鄙視的道︰「老娘怎麼知道?」

樊少英的臉色突然一變,立馬看向汀兒,問道︰「今天晚上你吃了什麼?」

汀兒道︰「老娘吃了點羊肉,怎麼了?」

「你沒吃其他的東西?」

汀兒撇撇嘴︰「我吃什麼要你管?」

樊少英的眉頭一皺,然後急忙道︰「快點回去,不,你就在這兒,哪兒也不能走。」

汀兒看著樊少英,樊少英的嘴角扯出一絲苦笑,太子妃,你可千萬不能有什麼事啊。

與此同時,在鎮天軍的軍營里,謝子晴正從席上站起來,看著身後跟著的那一群南沉瑾派來運糧的人,道︰「你們也去吃點東西吧。」

「是。」

因為害怕狼盜的報復,所以他們盡管在這個時候也沒有放下防守,調了兩千人在巡邏,等著吃完飯的兄弟去換崗。

就在這個時候,謝子晴突然感覺到了一種危險,她還沒來的及開口,就听到有人大聲的喊了起來︰「將軍,兄弟們都不知道怎麼了,全部沒了力氣。」

全部沒了力氣?

謝子晴心中一驚,怎麼可能?難道是飯,可是飯里面在煮飯前都檢查過,怎麼可能有毒?

謝子晴根本來不及仔細的深思,她現在要做的,就是抵抗,這些根本就是那些狼盜的計碼,看來今晚上他們準備打開殺戒了,現在的狀況是,她要怎麼做才能將損失降到最小?

謝子晴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沒事,但是現在,她幸好沒事。

她高聲喝道︰「不要再吃東西了!」

常威奇怪的看著她,正想站起來,但是身體卻突然軟綿綿的倒了下去,他雙目一橫︰「怎麼回事?!」

謝子晴走過去,沉著聲音道︰「我們被人下毒了。」

常威突然臉色一沉︰「是狼盜?」

謝子晴道︰「應該是的,但是現在不能聲張,大多數的人都中了毒,只有巡邏的那兩千人左右還來不及吃飯,我的手下也沒有。但是這一共加起來也不過兩千五百多人,我問你,狼盜的人馬約莫有多少?」

常威變色道︰「如果完完全全的算下來,起碼有七八千。」

七八千?

謝子晴咬牙道︰「還是有勝算的。」

她不再看他們,開始將剩下的人馬召集起來。南沉瑾手下的人都是精兵中的精兵,但是人數太少,可是在必要時候絕對能夠發揮出絕對的作用,而自己手下的那兩千人馬,經過兩年的訓練,相信也不會差到哪里去,但是現在的問題是怎樣充分利用。

謝子晴的腦袋一轉,然後開始布置了起來,現在這個模樣,只能這樣了。

夜里靜悄悄的,不知道過了多久,一片黑壓壓的人群慢慢的逼近,他們手里拿著彎刀,眼里冒著幽幽的嗜殺的光。

軍營里傳來一聲聲軟綿綿的聲音,外面也橫七豎八的躺著倒下去的將士。

他們的臉上露出欣喜的光芒,覺得自己手中的彎刀急切的渴望飲血。

這時候,躺在地上的一個將士看到了他們,開口示警的聲音也是軟綿綿的︰「狼盜偷襲!」

他的身體想要站起來,可是努力了幾下,最終倒了下去。

眾狼盜相對看了一眼,眼底里都是喜悅,他們將自己腰上的刀一抽,組織的首領怒吼道︰「給我殺了這些人!」

此話一出,黑壓壓的一群人頓時沖了上來。

他們剛剛沖上來,一批黑影突然齊刷刷的出現,他們姿勢十分迅捷至極,以一種令人驚異的速度出手!

拔刀,砍。

沒有多余的花招,全部都是最直接的殺人方式,一出手,那些沖上來的幾百人便齊刷刷的倒下。

後面那些沖上來的人腳步都不由的一頓,對這種近乎于殺人機器的人感到心驚。

而謝子晴知道,他們這樣一舉得擊依靠的就是出其不意,如果讓他們再次出手,在那些狼盜知道的情況下,完全做不到。而且,這群狼盜的隊伍實在龐大,她現在要做的不是將他們殺光,而是,讓他們知難而退。

于此同時,那批仿佛殺人機器一樣的人突然間一掠,手中突然飛起一種帶著香氣的粉末,沖向那群狼盜。

「小心!」狼盜的首領喝著往後一退,在回頭的時候,那批黑影已經消失的一干二淨。

但是那些迎著風的粉末還是飄入了狼盜中,他們立馬拿著袖子遮住鼻孔。

這些粉末只要塵埃落定,便對他們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謝子晴的聲音就在此時響了起來︰「其實,你們收手,現在還有機會逃月兌。」

眾狼盜一看,只見前面燃燒起來的火把中,一個縴細挺拔的身影站在那里,身姿飄逸,當真是說不出的從容淡定。

狼盜首領的目光往地下橫七豎八的將士一掃,冷笑道︰「你想讓我們收手?我現在就往你死!」

謝子晴卻只是微笑,她淡淡的道︰「你認為我們會這麼容易的讓你害死我們?」

她說完,突然拍了拍手。

然後,一陣奇怪的哨音響了起來。

那些狼盜根本不明所以,一人道︰「還等什麼,殺了他們再說!」

這句話一出,那些早就等的不耐煩的人拿著刀沖了上來,一片黑壓壓的涌過來,看樣子下一秒就要將謝子晴淹沒。

然而,一陣蹚蹚踏踏的聲音響了起來,謝子晴微微一笑,身形一閃,閃入黑夜。

那奔騰而來的聲音震得大地都晃了幾晃,狼盜們面面相覷,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這時候,一個人驚叫了起來︰

「馬!」

馬,只是馬而已,但是如此多的馬,仿佛潮水一般的向他們涌來!

狼盜們一驚,道︰「先躲開!快!」

狼盜們立馬往後退開,但是他們往後退開之後,那些馬竟然掉轉了自己的馬頭,向著他們沖過來!

馬蹄突然間踐踏過去,那些沖進那些人之中,一腳踢死一個,那些狼盜們慌張的拿起大刀,用盡自己所有的力氣砍過去,他們的刀砍過馬蹄,割入馬頭,刺入馬身,一匹匹馬的鮮血流出來,但是那些馬仿佛也像是瘋了一樣,一點也沒有懼怕于這種血腥,揚起自己的馬蹄狠狠的踩下去!

謝子晴看著那些人被踩得筋骨盡斷,腦漿迸裂,簡直是慘不忍睹。

一匹馬並不可怕,但是當無數匹馬會和的時候,那就是殺人的武器。在這種情況下,謝子晴只有犧牲馬了。那些粉末,根本就不是為了讓他們中毒,而是為了,讓馬中毒。

他們會向瘋了一樣的沖過去,不論屠刀有多麼的尖銳。

盡管如此,還是有一群人沖了出來,謝子晴再次拍了拍手,立即,那些原本躺在地下的士兵開始一個個站了起來,拿起兵器,神采奕奕,沒有半點的懨懨之態。

「怎麼回事?」其中一個狼盜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謝子晴微笑道︰「呵,難道不知道我們在等著你們上鉤?這里的附近只有一條河流,為了讓我們中毒,你們在河水里下毒,等我們在河水里淘米的時候,那些微弱的毒素就會進入米里面,雖然不會讓我們死亡,也會失去力氣,然後你們再半夜來屠殺,是不是?但是很可惜的是,我們早就知道了,于是干脆將計就計的引你們過來。」

那些狼盜面面相覷,看著生龍活虎立著的鎮天軍,不肯相信卻不能不信。

謝子晴道︰「現在你們還要殺嗎?如果你們現在離去,我們就不會追究,因為畢竟是我們先搶了你們的地盤,你們為了生存也不得不這樣。但是,我只能放過你們這一回,如果有下次,我一定讓你們死的很慘!」

謝子晴冷冷的說完,眼神鋒利如刀,別有一種氣勢。

同伴的痛叫聲在馬群中顯得異樣,而那些鎮天軍又拿著兵器緊緊的看著他們,還有那些如殺人機器的黑衣人們,都在緊緊的壓迫著他們的神經。

走?還是不走?

「你們,真的肯放我們走?」

謝子晴面色寒冷的看著他們,道︰「我再說一次,只要我數到三聲你們沒有決定,那麼你們就別想走了!」

「一!」

「二!」

「三!」

最後一聲剛落下,那些人突然轉身,飛快的往草原的黑夜中逃竄。

等到他們都消失了以後,那個奇怪的哨聲才響起來,那些馬這才原樣返回。

「剩下的這些人怎麼辦?」旁邊的士兵問道。

謝子晴走了過去,只看到馬蹄踐踏過的狼盜群眾一片狼藉,慘不忍睹,謝子晴看了看地下的那個氣息奄奄的狼盜首領,將他拎起來,冷冷的問道︰「解藥是什麼?」

那個狼盜首領氣息微弱,但是還是冷笑道︰「呵,我不說,你也永遠別想知道。」

謝子晴從自己的手里掏出一把匕首,然後毫不留情的一刀切下去,那人的半邊耳朵便沒了。

那人也算是好漢,咬著牙不出一聲。

謝子晴再問︰「解藥?」

狼盜頭領還是在冷笑,謝子晴的匕首一轉,刀一飛,切下他的另外一只耳朵。

狼盜頭領大聲的喘著粗氣,沒有說任何的話。

謝子晴心中一嘆,收了手,然後起了身,這人是條漢子,也就不折磨了,料來也問不出來。

她剛剛一轉身,便听到一個將士喊道︰「小心!」

謝子晴的身體一縮,但是那刀鋒還是沿著她的背脊落下,劃開一道血痕,謝子晴一腳落到那個狼盜首領的胸上,然後一刀下去,直接結果了他的性命。

本來看他這個樣子了,所以謝子晴便放松了警惕,可是沒有料到,這人竟然還撐著一口氣準備給她一刀。

謝子晴看著他咽了氣,方才收回自己的腳,然後轉身離開。

「大人,你的傷。」

謝子晴道︰「不礙事。」

說完轉身冷冷的掃了一下狼藉的地面,道︰「將這些還沒有死的人,全部補一刀,送他們到西天。」

「是。」

謝子晴抬起步子走開,無論怎樣,今天的這個結局最好,雖然死傷了很多的戰馬,但是鎮天軍幾乎沒有損失一分一毫。

這時候,她听到了汀兒的聲音︰「喂!怎麼回事?」

謝子晴轉頭一看,只見汀兒坐在一匹駿馬上,樊少英的身體被橫放在馬背上,慢慢的行了過來。

汀兒下了馬,然後一把將馬背上的樊少英給拉了下來。

「砰」的一聲,樊少英的身體沉重的落到地面,那本來被汀兒顛的全身都痛的身體再次受到又一輪的折磨。

樊少英抬起一張快要吐得臉,道︰「你沒事吧。」

謝子晴搖了搖頭。

「狼盜來過了?」

謝子晴點點頭,道︰「你知道你中的什麼毒嗎?」

樊少英搖頭道︰「我不知道,但是我想,這些毒藥一定很普遍,因為這種地方沒有什麼制毒大師,而且放在水里一定是大量的,找個機會去牧民家問問。」

謝子晴點了點頭。

她的目光禁不住往遠處一看,只見蒼天草原,一只馬匹緩緩的走來,和他的主人一樣不可一世。

謝子晴的心突然跳了起來,眼楮一亮,往前跑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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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繼續是甜蜜戲,溫情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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