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打醬油的日子 第六十九章 碼頭

作者 ︰ 旻寧

「胡鏞唯,你別哭了,你竟然做了背主的決定,此時再做這番動作不覺得太晚了。(百度搜索更新更快)」

胡鏞唯的忠心是有代價的,算不得忠心,崔明作為主子也不願意听一個叛徒訴苦。

「小主子,是你。小主子老奴對不起你啊崔明是甜美綿軟的江南口音,她一出聲,胡鏞唯就听了出來。

胡鏞唯連滾帶爬地到了崔明身前,連連磕頭道歉,話里甚至存了死志,胡鏞唯哭得著實可憐,聞著傷心,听著流淚。

林熙菡不禁暗嘆,「人做了選擇就不能後悔

甄玲卻癟嘴嗤笑,「九妹妹,你不會真覺得這姓胡的是真心悔改吧。這樣的人,甄家敗落時候,我見得多了,可該怎麼樣,最後還不是怎麼樣,半點不念及舊情

林熙菡當然不全然相信胡鏞唯的話,悔是有的,只是沒有他表現的那麼多,胡鏞唯的忠誠就像夏日里的果實,經不起時間考驗。

林熙菡輕笑,崔明這個主子早就不耐煩胡鏞唯的哭訴,當即道,「背叛都背叛了,還……」

崔明未說完,姬敏舒阻攔了她,他淡笑扶起趴在地上的胡鏞唯,道,「胡管事,我知道你從骨子里對崔家是忠心的,是不願意背叛崔家來著

姬敏舒說完,胡鏞唯連連點頭,擦了把臉,道,「自從做了背主的事兒,我就日夜難眠,心中懊悔不已,常想若是有機會補償報答主子,便是上刀山,下火海,老胡也絕對眉頭不皺一個。只是如今老胡做了這樣的事情,哪里還有臉再給主子做事兒

胡鏞唯邊說邊 眼淚,眼神哀傷痛苦。崔明也被胡管事的神色弄得有幾分難過。

姬敏舒和伍敬安卻對視一眼,又笑道,「胡管事兒上刀山,下火海卻是用不著你的。但是如今還真有個輕便的事兒,要麻煩你一二

胡鏞唯表情有一瞬間抽搐,但在伍敬安凶悍銳利的眼光下。還是縮了回去。

胡鏞唯抽出萬分感動地表情,發出又感嘆又傷感的話來著。「公子爺竟然用到老胡這把老骨頭,老胡自是願意來著

胡鏞唯同意了,姬敏舒也很是欣慰地點頭拍拍胡鏞唯的肩膀,「那勞煩胡管事兒了

黃伯躺在馬廄,看著黑夜里的星星,北胤無雨亦無雲,星子自然也能無所顧忌地肆意窺視人間。

他已經十多天合不上眼,自從得知獨子被抓,他就日夜難眠。人日漸消瘦。

星子調皮地眨著眼,一縷微弱的星光透過馬廄破損的細縫,嬉鬧著撫模過黃伯的臉,這個無恥的背叛者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黃伯今年四十又七,在崔家工作近四十年,膝下三子四女。現在就剩下不滿十二歲的獨子黃江。

黃伯不是家生子,能得崔氏信任,除了死十年如一日的本分,還有黃伯對馬的喜愛。

黃伯愛馬若子,愛馬勝妻,世人皆知,卻不知道黃伯愛馬是有個出處的。他少年大災得救,全耐一匹野馬拼死相救,這才有了黃伯對馬的特殊之情。

世人不知黃伯愛馬的緣由,更不知道黃伯的出生。

黃伯其實非大胤人,他是蠻族旗主之子,甚至是旗主唯一嫡子。

蠻族人無禮儀道德,亦不重視嫡庶,黃伯雖是旗主嫡子,卻因母不得寵,飽受年長的哥哥們欺凌。

又因蠻族是幼子繼承家業,黃伯生為最小的兒子,自然飽受年長哥哥們仇視,以至于一次趁著旗主參加蠻族大會,毒殺黃伯生母。

而黃伯卻因貪玩僥幸逃過一劫。

黃伯逃過一劫,卻不代表哥哥們會放過他,黃伯遭到了哥哥們瘋狂地追殺。

就在年幼的黃伯覺得自己必死無疑時候,一匹草原的野馬,救了黃伯,載著黃伯離開了大草原。

黃伯孤身抵達大胤邊境,恰巧遇到了大胤的巡夜的士兵,大胤人心軟,最愛憐憫幼小,見黃伯年幼所在牆角,又不會說話,就當是父母被蠻族殺死的孤兒,將黃伯送到慈幼局。

慈幼局這個地方看似朝廷收留贍養孤寡的好地方,但是這世上沒有一個衙門是干淨的,歷朝歷代均如此,黃伯在里面的生活可想而知。

黃伯和大胤的孩子不同,骨子里有一種野性,他逃出了慈幼局。

沒想到路上遇到了拐子,好在遇到了好心的崔家太祖母,看他可憐,就將他買了回去。

那個時候大胤朝正處于新舊交替,律法和戶籍還沒那麼嚴格,黃伯說不出來歷,崔家太祖母也就輕易給他安置了文書。

崔氏嚴格意義上除了野馬,就是黃伯的唯一恩人。

這才是黃伯願意留在崔家效忠的緣由。

「可惜人都是自私的

黃伯眨眨眼,將老淚憋了回去,拍拍身邊空蕩蕩的干草,聞聞馬廄淡淡的馬騷味兒,才安心閉上眼。

「人做了選擇就不能回頭的

「啊——」

一聲慘叫聲打破了黃伯剛剛安靜下來的心,滔天火光從西升起,黃伯看著西邊火光,表情猙獰而又瘋狂,「該來的總會來的,欠下的債總要還的

他隨手抽氣身邊的斧頭,神色冷峻地朝西走去。

「快,快抓住他……」

「看你往哪里逃……」

「他媽的,是你胡鏞唯……」

「胡鏞唯你這個叛徒……」

「啊……貴人饒命……」

一陣吵雜聲中,雨神教的首要頭目均被伍敬安一行人繳獲。

伍敬安早在黃伯叛逃的時候就覺得奇怪,按照分析很可能雨神教拿下了薊州,但是雨神教幾千人能在太平鎮為非作歹,為何不直接扎營在太平鎮這個離燕京最近,最能獲取糧食和水源的地方來著。

反而在選擇離京城郊外幾百里外的薊州府來著。

伍敬安又仔細回想了一下太平鎮的事情,雨神教雖然在天平鎮搶奪殺虐來往的商人小官,卻從沒攻擊太平鎮官衙或者太平鎮本地官眷,甚至某些身份特殊的人物門宅都保全完整。

可見雨神教並不是已經攻下了太平鎮的官衙,而是雙方達成了某種協議。

以雨神教的行事作風來看,要是他們有實力能夠干掉本地官衙和軍營,怕是不會保持這種相對的默契,而是早早的佔了地方。

伍敬安又揣測雨神教連太平鎮都沒法子攻佔下來,如何能夠攻佔下擁有鄉軍的薊州一府來著。

可是雨神教的行蹤來看,他的大本營必是薊州這個方向。

而薊州府這個方向除了薊州府,便剩下渤海碼頭。

可是渤海碼頭,人來人往,又有北胤朝廷的禁衛軍和南藩戰爭的軍隊駐扎,這個地方甚至比燕京府還防備得嚴實,雨神教如何能夠藏匿此處。

伍敬安把目光又轉到了薊州府附近的幾個村莊。

但是當林熙菡告之春草的事兒,伍敬安又從春草那兒得知了某些情況。

是的,那些村子早就廢棄了,難民和雨神教徒是可以藏在那兒,但是他們如何獲取食物來著。

若僅僅是靠游獵似的伏擊來往的商人和襲擊一些小村莊和村落那是絕對不夠的,根本無法滿足雨神教徒和難民的消耗。

特別是水,這個消耗品。

除非雨神教有自己的水庫或者獲取水的辦法,那些難民日常生活,以及雨神教首領們干淨的面孔和無異味的衣裳絕對是無法保持的。

可是在北胤獲取干淨的水是相當難的,內河干涸,連皇帝喝水都成問題,何況小小的邪教。

水庫不可能,唯一的解釋便是有取水的辦法。

但是水不是空中便出來的,便是有辦法也要有東西變。

伍敬安恰巧知道一種可以暫時將海水燒出淡水的方法,雖然繁瑣復雜,效果也奇差無比,但是好歹勉強能讓人活下去。

這樣目光又轉移到海邊,和渤海港口。

伍敬安一時思路陷入了僵局。

偏偏這個時候,胡鏞唯招出他是被雨神教等諸多勢力脅迫的。

胡鏞唯藏在渤海碼頭,他不出碼頭,旁人耐不得他。

他現在遭到雨神教威脅,就意味著雨神教就在附近。

附近滿是朝廷的軍隊,雨神教如何威脅得到。

伍敬安再次疑惑,這時候他想到了廢棄的碼頭和碼頭石碑上的紅色字。

那個廢棄碼頭已經無人使用多年,也毫無新船停泊的痕跡,可偏偏伍敬安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兒。

再加上伍敬安撫模到碼頭石碑上的紅色血跡,伍敬安一時間有種明了的感覺。

是啊,碼頭廢棄了,但是逃亡的人卻不清楚,匆匆跑到舊碼頭就是明晃晃的羊入虎口。

一入碼頭便被躲在碼頭上的雨神教捕獲。

林熙菡等人從開始就進入了誤區,眾人為何要到薊州府,到薊州府並不是為了薊州府,而是為了離他不遠的渤海碼頭。

也就是說一開始那些人狩獵和催趕的地方不是薊州府,而是薊州府東邊的渤海舊碼頭。

伍敬安甚至想過也許那日他們到渤海廢棄碼頭,沒有一看到不對勁,就立馬逃跑,自己等人很可能就被那些子躲在暗處的人謀害了去。

伍敬安的揣測很快從胡鏞唯那兒得到了答案,那些雨神教徒尋上他的確是從海上過來的,不是從渤海護衛軍的眼前飄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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