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禍于人 第1章 婚禮

作者 ︰ 李英俊

婚姻。

名詞︰男人和女人結為夫妻,已結婚的狀態。男人為女人而婚,女人為自己而嫁。

婚姻的本質在于共同相愛、精彩的生活並延續自己的生命。婚姻在現代其實很容易,大街上隨便找個人就能領證,而幸福的婚姻卻需要建立在兩個人真心相愛的基礎上。

結婚典禮開始前半個小時,孤獨的新娘子被一個人放在了等待室,身上冗繁的套了一堆,就連深呼吸一口,都怕胸後纏的緊緊的繃帶會崩開一樣。

喬月白干脆拎了手機刷起網頁來,誰知道這所謂的d市最豪華五星級酒店新婚房間是不是信號不好,刷新了好幾遍手機頁面想要繼續下一個話題,卻一直卡在真心相愛那幾個晃得刺眼大字上,煩心的很。

正準備重新連接wifi,前方突然傳來了「 當」聲,喬月白隨聲音抬眼,就發現只有自己一人的新娘休息室大門被推了開。

楚楚動人又可憐巴巴的小姑娘猶猶豫豫的走了進來,臉龐稚女敕,妝容簡單卻比那些花上萬涂抹得濃厚的臉要漂亮的多,一看便知道是還在上大學的孩子。

雖然故作成熟的穿了burberryprorsum系列的連衣裙,可那左顧右盼裝滿不安的眼神里,明晃晃的寫著不安。

怎麼看怎麼都覺得有幾分眼熟,好像在哪里見過。

「喬小姐?」

聲音微小的很,像是沒有吃飽飯,可泛紅的眼圈卻是寫滿了什麼難言之隱一般。

她晃動的目光一直落在一襲潔白婚紗的喬月白身上來來回回,雖不夠炙熱,但卻凝滿了說不出的辛酸,或者說是,不甘。

「嗯,我是。你找我有事?」

確定好新娘其人,小姑娘又唯唯諾諾的從懷里拿出了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手伸了一半偏了方向,沒能落在喬月白的手心上。

「昨晚顧哥…顧先生在我家……在我家吩咐工作的時候,不小心把這個落在床邊了。一定是……一定是今天早上他走得急,忘了拿……」

回想到今天早晨顧習安慌慌張張的接親樣子,再加上這番單獨在姑娘家‘吩咐工作’,放在內襯的戒指盒子又這麼恰好掉落在床邊,今天早上走的時候忘了拿的說辭。

任何長了腦袋的人听了恐怕也能串聯出的意思——今天就要在婚禮上娶你對你承諾一生的新郎,昨晚徹夜跟我住在一起。

喬月白很快便明白眼前這一出是怎麼回事,大概就是婚禮上出現了不甘心想要一較高低的少女,不過眼前這一出可比三個月前那一出要溫和的多,至少,這個姑娘知道偷偷模模挑著新娘一個人的時候進來給下馬威。而不是站在酒店大堂大喊,恨不得世界上所有人都知道她這個新娘有多賤,多不配似的。

「有什麼話直說就是,都不是三歲的孩子了,你們是什麼關系,從你紅著眼楮進來我就猜到了。你這個時候來這里說這些,我也可以理解。」

說到這里,喬月白眼珠一轉,拿過了婚戒的盒子打開看了一眼,笑意就溢滿了嘴邊。

「不過可能你要失望了,習安今天一大早就跟我說先前挑的那對戒指因為太丑隨便扔給別人了,特意打電話又重新定了套鑽更大的,沒想到是送給你了啊?既然放在你那你就收著吧,就當是在我沒出現時好好照顧顧習安的報酬了……不過……還是謝謝你來參加我們的婚禮,出門右拐是簽到送紅包的地方,看你和習安關系這麼好的份上,應該會送個大的吧?哦?」

小姑娘顯然沒預想到眼前的新娘子听了剛才自己醞釀了一上午的話不但沒有生氣大鬧摔桌子,反而狠狠將了一軍,居高臨下以一副大太太看二姨太的樣子看著她,很快便慌了神,眼圈顯得更紅了。

「我…我沒別的意思,我也不想和你爭。東西送到了……我…我就安心了。那……祝你們百年好合。」

話音落,便扭了身子向門邊走去,可剛觸了門把手,又想到什麼似的,回了頭︰「喬小姐,不瞞你說,馬上要娶你對你許諾一生的男人,昨晚一直呆在我家直到清晨……你就真的……真的一點也不介意?」

喬月白似乎早就料到這個眼前仍然天真的相信愛情的小姑娘要說什麼,非常自然的把靠在牆邊的身子站直,左手一遍又一遍撫模著手心里那對戒指上的粉鑽。

這顆純淨不含任何雜質粉鑽的價值眼前的姑娘一定沒有概念,要不然肯定不會這麼大方就給送回來了。

「如果我介意的話,今天站在這里穿著婚紗的新娘就不該是我了。人吶,活的實際一點,有點自知之明比什麼都重要。就好像,顧習安清楚的知道你要的和我要的不一樣,所以他娶了才認識不久的我,而永遠不會娶你一樣。」

喬月白毫不掩飾的話紙戳在了姑娘心口上,姑娘原本就覺得帶了委屈的心髒更加難受了。畢竟是大學都沒畢業的社會新鮮人,沒經受過那麼多j□j果的現實擺在面前。

最後,再仔細看了幾眼喬月白後,她隱忍了半天的眼淚終于還是從眼角垂了下來,狠狠的撂了話,扭頭離開了這間裝飾的喜慶的婚房。

「你……你根本就是看上了顧總的錢!你不會幸福的!!」

說完甩著淚轉身就跑開了,可就在這麼心酸的時刻,卻仍然沒有甩門而去,只是輕輕關了門。

與三個月前那個同樣是在婚禮上闖進來橫眉豎眼只知道罵三字經摔爛幾十個杯子的老女人果然好很多。

現在的女大學生素質都不錯的,腦海中突然就響起顧習安帶她領證那天無意的那句話。

那天天氣不錯,天還是一樣藍,雲還是一樣白,街上來往的人還是一眼多,與喬月白往常過的日子沒有二樣。

不同的地方不過是自己沖動了那麼一點點,在某人的刺激下拿著身份證就沖到了民政局,

誰知道兩個人都不知道領證是必須需要戶口薄的,排了很長時間的隊後發現不能登記,而距離民政局下班也只有二十分鐘了,回去拿的話根本趕不及,原本燃燒著的那股子沖動勁兒就滅了下來。

喬月白雖然不是第一次領證了,可畢竟是第一次親自走這個順序,緊張的只知道站在一邊,嘴里嘟囔著也許這是上天的旨意,我不能就這麼沖動嫁給你。

而我們的男主人公顧習安,他穿了件黑色系及膝風衣,原本服帖的頭發因為剛才的狂奔變得有些凌亂,手不停向後縷去,看似不經意卻散發著迷人的味道,惹得前面排隊的女人紛紛側目。

他就這樣隨意靠在了牆邊,眯著好看的眼楮打量著眼楮咬著指甲的女人,不發一言。

「要不今天……就這麼算了?」

喬月白不敢正眼看身邊氣壓極強的男人,只得瞄一眼又一眼,最後小心翼翼的開口。

「新娘子說什麼胡話呢,戶口薄忘了帶可以回去拿啊。不要擔心關門。我在這里等你們一會。不過……就半個小時哦。」

坐在桌子前的女生突然抬了頭,她嘴角一扯,猶如陽光一般的微笑就浸了出來︰「反正我是這里實習生,今天最後一天啦,做點好事積點德的話說不定明天可以找個好點的工作呢。」

這一笑,喬月白失了神,還沒來得及道謝就被眼前的顧習安拽上了車。就在車上,喬月白一周來第一次看到這個男人由衷的微笑和不算冷漠的言語。

現在的女大學生……素質都還不錯。

是啊,都不錯,所以才在領完證後主動遞了名片讓她來自己公司面試。

原來是這麼勾搭上的啊,喬月白回過神來,對著鏡子里的新娘子笑一笑,也不管身上還套著瑣碎的婚紗,順應著柔軟的床邊就躺了下去。

婚禮前這一個禮拜日夜兼程的忙里忙外,好不容易能有時間坐下來休息一下的喬月白,剛觸及賓館里柔軟的天鵝絨床被,接著就被門口一陣‘叮咚叮咚’緊湊的催促著。

伴隨著屋外的幾聲嬉鬧,喬月白從床上坐起來,低頭手指j□j發間,剛想要習慣性的抓亂頭發。結果指尖一觸上去便發現頭發被發膠和那些叫不出名字的頭飾弄的再無空隙。她無奈的放下了手,再仰頭時,望著天花板上剛換成仿古做舊款的紅色吊燈和有些艷俗的婚禮拉花,輕輕的嘆了口氣。

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大紅的花朵彩虹橋擺在偌大的飯店前,金色做主色的半月型拱門,鮮花則用以成點綴,簡約得來非高貴。而以一組整齊排列而成的鮮花柱,就像一個個極有紀律的士兵和來賓敬禮,而讓人有富麗堂煌的感覺。大廳金碧輝煌,華麗的燈光照射在婚禮現場,把地板映得熠熠生輝。門外前來參加婚禮的車輛鱗次櫛比,更是凸顯華貴氣息。

婚宴禮堂的入口處擺放著一張極大的婚紗照,照片上所謂的郎才女貌天仙配的兩位,卻都是繃著臉各自看著相反的遠方沒有笑意,就這種看上卻頗不負責任的婚紗照片被負責婚禮的瘦總管一副笑眯眯的介紹著這是高端大氣上檔次的表現,樂呵呵的介紹現在這時下流行什麼,高貴冷艷麼。

相反的是,旁邊另一位戴了花的胖總管可就笑不出來了,他正蹙著眉四處尋找那位穿著白色高檔定制西裝的新郎,除了早上抓到不知從哪回家的新郎官顧習安讓他把新娘接到酒店來後,就再也沒看到人影。

眼看著吉時就要到了,人也來得差不多了,再不把新郎找出來,就要鬧笑話了。

話說回來,條件這麼好的新郎,卻娶了個如此一般的女人,現在該不會是在婚禮前知道這新娘以前結過婚,逃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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