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古斯都 004.盧比貢之殤(下)

作者 ︰ 林棄歡

守候在門口的兩名士兵走上前來,帕布留斯微笑上前,道︰「我們是來自亞雷提恩的帕布留斯和奧德修斯之子李爾多,特來拜見龐貝將軍。♀」那士兵卻忸怩著站著不動,李爾多有些惱怒,正欲發作,卻被帕布留斯攔住了。

帕布留斯從懷中掏出了兩枚金幣,送與兩位士兵,這才有一人進去通報,另外一人仍在外面看守。等了許久,才看到那個士兵出來,道︰「將軍請兩位進去說話。」

走入府內,便可以看到花園廣場上燈火琉璃,皓月當空下,羅馬的名媛侍女,貴族青年,都聚在一起,跳著歡快的武道。李爾多更聞到了葡萄酒的香氣了。他目光掃視一遍,便看到聚會人中,主座之上那個肥胖的中年男子便可能是龐貝了。

龐貝這時也望李爾多望來,兩人注視了十幾秒中,龐貝扭動著自己的肥胖的身軀站了起來,笑道︰「大家靜下來。」原本喧囂的宴會瞬間安靜了下來。龐貝繼續道︰「我來給大家介紹一人,你們二人誰是李爾多。哦,應該是你了,果然有你父親奧德修斯的風采。」竊竊私語聲傳來︰「原來他便是克莉絲汀和奧德修斯的兒子。」有驚詫的,有鄙夷的。

這時,忽然從宴會中走出來一個青年,向龐貝道︰「兒听說李爾多是亞雷提恩斗獸場的的長勝英雄,我想和李爾多比試一下,以添宴會雅興。」龐貝心想︰「早就听說李爾多武藝高強,不知是真是假。」便道︰「那很好啊!取兵器來。」便有下人取來了兩柄重劍。

李爾多看向帕布留斯,帕布留斯點了點頭。李爾多向龐貝道︰「還請將軍指點一下。」

龐貝的這個兒子名字叫做克里奧多斯,武藝高強,是龐貝的幾個兒子中最為看重的。宴會中很快分出一個場地來,眾人圍成一圈。克里奧多斯首先舉劍劈來,李爾多伸劍格擋。一個回合,李爾多已經判斷出了克里奧多斯的力量和速度。知道克里奧多斯並不是自己的對手。早先,帕布留斯已經將龐貝府的情況基本和李爾多說了。自然也說到了克里奧多斯。所以李爾多手下留情,兩人又進行了三四個回合,李爾多才大吼一聲,猶如雷霆,擊落了克里奧多斯手中的重劍。

這一聲咆哮震懾了所有人。宴會中無不有人想到︰「英雄奧德修斯的兒子,果然名不虛傳。」克里奧多斯並沒有惱怒,反而很歡喜,向原本帶有慍色的龐貝說道︰「爹爹,孩兒今天總算遇到個對手了。」又回頭看向李爾多︰「不過,李爾多,我可不是龐貝府中劍法最好的。」李爾多心想這多半是克里奧多斯討父親歡喜的話語,當下微微一笑,將劍還了。

龐貝詢問了李爾多來到這里的目的,這些場面話卻由帕布留斯來代說了。李爾多厭煩這些虛與委蛇的社交場合,因此只是禮貌的傾听。帕布留斯說來到這里是為了今年競選行政官的事情。並且贊揚了李爾多的軍功。更是引來了無數人的羨慕。在羅馬,有軍功的人總是能夠得到尊敬。

帕布留斯侃侃而談,又贊嘆龐貝的軍功,府邸,子嗣,地位。連李爾多都無法想象帕布留斯竟然有這麼多的甜言蜜語。龐貝很爽快的答應,將會支持李爾多擔任下一屆行政官的選舉。

兩人謹慎的告辭離去。龐貝若有所思,不等宴會結束,便獨自一人去了樂文架上掃視了一遍,目光忽然凝在了一本書上,上面寫著︰尤里烏斯族譜記。打開了自己想要的那一頁,上面說了奧德修斯的豐功偉業,早已是老生常談。最後兩個字才是龐貝想要找到的︰無嗣。

克里奧多斯冒失地闖了進來,龐貝有些生氣,不過克里奧多斯是他最喜歡的兒子,所以只是道︰「有什麼事情?」克里奧多斯知道父親有些生氣自己的莽撞,但比起自己將要說的這件事情,可以說是微不足道了。克里奧多斯道︰「父親,盧比貢大營失陷了,亞雷提恩和亞里梅倫兩座城市處于高盧人的包圍之中。」

龐貝大驚。怎麼可能?安東尼也算是一代名將了,高盧人想要入侵羅馬,必須越過盧比貢河,唯一連接盧比貢河兩岸的橋應該也有重兵把守,那可都是奧德修斯留下來的精銳啊。龐貝看到兒子有些泛紅的臉龐,他心中感慨萬千,羅馬人總是期待著戰爭的到來。

龐貝走出書房,讓管家找來自己的近身護衛騎兵們,然後獨自一人批著綠色斗篷,星夜騎馬來到了元老院。元老院是一派大理石建築,龐貝站在外面便听到里面的吵鬧聲非常激烈。

龐貝邁著大步走入,元老們停止了爭吵,一起看向龐貝。

「龐貝,高盧人已經從盧比貢和亞利梅倫港口兩個地方進來了,剛剛得到戰報,安東尼也戰死了。」元老院的盧修斯說道。

龐貝道︰「有人知道更詳細的情況麼?」這時一個士兵走進,他的左胳膊上包裹著紗布,右腿彎曲,顯然是瘸了。盧修斯道︰「圖里烏斯是盧比貢大營僅存的一名士兵,尤里烏斯家族派人用馬車將他送來,作為佐證。」

龐貝模了模自己有些肥胖的肚子,道︰「圖里烏斯,請你你知道的全都告訴我吧。」圖里烏斯道︰「是。」

圖里烏斯敘述地斷斷續續,中間夾雜著對戰友傷亡的哭泣與嗚咽,這里就用第三人稱記敘一下當時的情景吧。

那天,天氣陰沉沉的,籠罩著烏雲。圖里烏斯站在哨樓上,與戰友討論著天氣和家里的女人。不一會兒,下起了暴雨。暴雨傾盆而下。兩人又往箭樓內部躲。圖里烏斯站在門口小解,卻看到雨幕下的盧比貢上出現了許多的黑點移動。他趕緊換來了戰友。戰友嚇了一跳,大聲道︰「那是敵人的戰船。」就在此時,外面萬箭齊發,自己的戰友便死在了自己的面前,他自己卻從箭樓上摔了下來,摔斷了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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