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諜寶寶︰媽咪快跑 第89章 除了謊言還是謊言

作者 ︰ 小喜

談溦溦看著梁雯雯從朗如焜的房間里走出來,就知道她一切的猜想分析都是正確的。g

她心里莫名火起,話也沖口而出。

朗如焜沒想到會這樣,談溦溦從來不會主動來他的房間,這個時候出現在他房間的門口,那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所以他完全沒有提防。

他不想她誤會,就往前一步,抓住她的手,向她解釋說︰「溦溦,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怎樣?這麼晚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是我想的那樣,難道你們是在談工作?」談溦溦明知真的不是那樣,但她還是想這樣說。

梁雯雯來找朗如焜,還真的是在談工作,可是朗如焜不敢實話實說啊。

他支吾了一下︰「哦……這個……也不是談工作啦……」

「那就是在談情!」談溦溦斬釘截鐵地下了結論。

「不會!怎麼會!雯雯才來島上幾天……」朗如焜簡直不知怎麼說話好了。

談溦溦哼了一聲,沖他擺了擺手︰「不要辯解了,朗先生!叫得這麼親昵,說不定你們早就認識了呢!」

說完,她一扭頭,邁開大步朝著樓上走去,再不給朗如焜說話的機會。

其實,這樣冤枉朗如焜幾句,她也沒有多好受。可是她就想這樣說!她太郁悶了!心里堵得滿滿的!她就想發泄一下,就想看到朗如焜吃癟的樣子!

可是她前腳剛回到自己房間,朗如焜後腳就跟來了。

「溦溦,你誤會了,我和梁雯雯之間沒什麼的,我叫她去,只是想問一問你最近的身體情況……」朗如焜一進門,就向談溦溦解釋。

「哦?你這麼關心我?大半夜叫特護去你房間里談我的健康狀況?那我是不是感動得落淚啊!」談溦溦說著這句話,眼淚竟然真的溢了出來。

她是真的傷心,為她和朗如焜之間這段艱難的情感關系。她已經糾結得累了,可是這種糾結好像永遠止境,就像在一場永遠也醒不過來的夢魘之中。

朗如焜看到她的眼淚,卻為她誤會了他和梁雯雯的關系。

他一方面心疼她,另一方面卻在心中暗暗竊喜。談溦溦在吃醋,她以前可不會流露出這麼明顯的嫉妒情緒,是不是最近他對她的關心和體貼,終于感動了她?人家都說,女人的心都是軟的,不管你看她多麼強硬,那都是一層殼而已,敲碎那一層偽裝的殼,就是看到女人最柔軟的一面。

他從桌子上抽出來兩張紙巾,往前一步,抬起手來給談溦溦拭眼淚︰「溦溦,不要哭,不管怎麼樣,我是真的在乎你。」

他不說這話還好,他越是這樣說,談溦溦就越傷心,眼淚就越流越多,擦也擦不完。

于是他干脆不去擦了,他一把將她摟在懷里,緊緊地抱著,撫著她的背,一言不發。

這一次,談溦溦沒有掙扎,任由他抱著,在他的懷里盡情流淚,哭了個痛快。

哭夠了,她推開他,自己抹掉了眼淚,對朗如焜說︰「朗如焜,你放了我吧,好嗎?我們不要再這樣相互折磨了,你放了我,我們以後永不相見,就當我們從來沒有認識過,好不好?」

談溦溦想︰如果這個時候,朗如焜能夠懂得她的心,能夠答應她,放她離開慕提島,那麼她一定把那個秘密扔掉,就當她從來沒有認識沈遐這個人。從此後海闊天空,她再也不受感情和道義的折磨。

可是,朗如焜一听到「永不相見」這四個字,馬上就翻臉了。他一把拽過談溦溦,俯下頭逼視著她,怒道︰「你就這麼不想和我在一起?這麼想要擺月兌我?永不相見?我做不到!即便是一種折磨,我也要和你綁在一起,兩個人一起受折磨!我不會放開你的!」

談溦溦吸一口氣,胸腔里一片冰涼。她仰著頭,眯起眼看著朗如焜,緊咬著嘴唇,說不出話來。

朗如焜突然意識到,自己又凶她了!馬上緩和了神情,向她道歉︰「對不起,溦溦,我不該這樣說你,但是你總在想著離開我,真的讓我很傷心。我們之間……不管有多少問題,我都有信心解決,你不要離開,就留在我身邊,行嗎?」

「有一個問題,是你永遠也解決不了的。」談溦溦已經恢復了冷靜,盡管心痛如刀攪,說話的語氣卻很平穩。

「什麼問題?只要你說出來,我一定想辦法解決。」朗如焜殷切地看著她。

談溦溦心里是想說︰你在黑道,我在白道,黑白不相容,我們之間沒有灰色地帶,這個問題你永遠解決不了。

但她看著他的臉,她看到他眼中的痛楚,她便不想說真話了。她說︰「你風流成性!這個秉性你永遠了改不了!這是我最不能容忍的!」

朗如焜肩膀一垮,無奈地嘆氣︰「溦溦,我都說了,我和梁雯雯沒有什麼,你要相信我!」

「我怎麼相信你?深更半夜她到你的房間里談我的健康,你這不是在說鬼話嗎?誰會相信?」談溦溦反復地質疑這件事,就是想听朗如焜說句實話。

哪怕他這個時候向她承認事實,承認他弄來梁雯雯,是為了盯梢她,她都不會生氣的。

但朗如焜卻不想說真話,他說︰「我白天那麼忙,哪有功夫去听她說你和朗朗的情況?只有晚上我才有一點時間啊!你真當我是餓狼嗎?是肉我就不放過?我已經……已經素了好久了!你不知道嗎?」

談溦溦看著他撒謊的樣子,頓時就爆發了!

她和他之間,好像命中注定就只能是這個樣子!除了謊言還是謊言!不是他向她說謊!就是她向他說謊!兩個人在一起,連說一句實話的余地都沒有,這樣的關系,她還有什麼可留戀的?

「你撒謊!你滾!我不想听你說話!我恨你!朗如焜!我恨你!」談溦溦一邊喊著,一邊用力推他,直到把他推出門外去。

朗如焜還想挽回,可是她已經「呯」地摔上門,把他關在門外了。

他反身想要撲回去捶門,就听旁邊有一個冷清的聲音,小聲說︰「焜兒,不要敲了吧,她應該不會給你開的……其實她說得沒有錯,你們要是分開,兩個人既不會像現在這麼難過,也不會弄出這麼多的麻煩事來。她比你灑月兌,你為什麼看不開?」

朗如焜扭頭一看,是龍叔站在那里。

他悶悶地哼了一聲︰「龍叔,你現在開始跟蹤監視我了嗎?你怎麼敢偷听我們講話?」

龍叔指了指朗朗的房門。

朗如焜馬上明白了,推門邁進朗朗的房間,果然看到龍叔手下最信任和得力的兩個人正在仔細地搜屋。

朗如焜趕緊關上了門,叫停了兩個人,瞪著龍叔︰「龍叔,你大半夜來搜我兒子的房間?你怎麼不問一問我啊?」

龍叔搖了搖頭,說︰「焜兒,你不要怪我擅作主張,雯雯剛才來找我,她跟我說了今晚發生的事。她說,如果情報在談溦溦手里,那十有**會藏在朗朗的房間里,可是她向你匯報,你卻指示她再等幾天,不用著急。我不知道你在等什麼?你是希望談溦溦主動把情報交出來嗎?那是不可能的!」

朗如焜頓時無語。

梁雯雯的確向他匯報了今晚發生的事,她說她在朗朗房間里找東西,發現談溦溦很緊張。她還說,她嘗試過在談溦溦自己的房間里翻找東西,談溦溦就跟沒事兒人一樣,任由她隨意找來找去。所以,如果沈遐把情報交給了談溦溦,那十有**是藏在朗朗的房間里。

朗如焜听了,心里很涼。梁雯雯問他要不要把談溦溦和朗朗支開,好好地搜一搜朗朗的房間,朗如焜思忖良久,說︰「不急,再觀察幾天吧……」

他是不願意去證實,他和談溦溦的關系那麼脆弱,經不起一點打擊,所以他選擇暫時逃避,逃避可能摧毀他的信心的那個現實。

他沒想到,他來追談溦溦,梁雯雯竟然去找了龍叔。

沒錯,梁雯雯是龍叔手下的人,可是龍叔也是他手下的人,這些人是不是看他最近變得柔和了,以為可以不听他的話了?

龍叔見他臉陰沉下來,馬上道歉︰「對不起,焜兒……」

「龍叔,以後不要叫我焜兒了,那是我小時候的稱呼,我現在已經過了而立之年,而且我才是龍聯幫的老大!你老是叫我的乳名,不太合適……你還是和大家一起,稱呼我一聲焜哥吧。」朗如焜板起臉來。

龍叔有些尷尬,他是龍聯幫的老一輩,他看著朗如焜長大,他是朗如焜父親的生死兄弟,他以為自己可以以一個長輩的身份,開導朗如焜幾句,沒想到卻被朗如焜折了面子。

「焜哥!」龍叔馬上就改了稱呼,「對不起,我不該不經你同意就來搜小朗哥的房間,但是我認為你現在有些兒女情長,事情一涉及談溦溦,你便有一些不理智……」

「我很理智!」朗如焜馬上反駁,「如果隨便什麼人都可以不經允許進入我兒子的房間,那我兒子的安全還有保障嗎?」龍叔見朗如焜要翻臉,也知道自己過分了,但是他並不覺得自己這樣做有什麼錯,他眼看著朗如焜出獄後,為了一個女人整天躲在慕提島上,不肯重出江湖,幫里的事務都丟給手下人去處理,搞得龍聯幫好像沒有老大一樣,他身為長輩,真的很著急。

就在兩個人僵持的時候,突然有一個弱弱的聲音傳過來︰「你們……你們在這里干什麼?」

朗如焜扭頭一看,見朗朗已經醒了,穿著單薄的睡衣,手里握著一枚奧特蛋,扒著門框,怯怯地看著屋子里的幾個人。

朗如焜趕緊奔過去,把他抱了起來︰「兒子,你怎麼醒了?」

「你們在我房間里吵架……」朗朗在睡夢中听到有動靜,醒來看到幾個大人在他屋子里,他有些害怕。

「沒有!爸爸和龍爺爺談點兒事情,沒有吵架,吵醒你了,對不起啊,快睡吧,爸爸陪你去睡。」朗如焜抱著朗朗,送他回床上。

朗朗卻不肯了,他在朗如焜的懷里扭著,扁著嘴要哭︰「我听到了,你們在吵架!你們為什麼跑到我房間里吵架?我要媽媽!」

「兒子,不要叫媽媽哦,媽媽已經睡了,爸爸陪你睡……」朗朗喊那麼大聲,要是被談溦溦听到了,那可如何是好?

「不要!我要媽媽!我要媽媽!」朗朗沒睡好就被吵醒了,脾氣挺大,朗如焜越哄,他就叫得越大聲。

朗如焜知道談溦溦還沒睡呢,這音量她一定听到了,于是他趕緊沖著龍叔使眼色,讓龍叔趕緊帶人離開。龍叔見他如此緊張談溦溦,無奈地搖了搖頭,朝著手下一揮手,帶頭往門口走去。

剛到門前,門就被從外面推開了,談溦溦一個箭步沖了進來︰「怎麼了?寶貝兒……咦?你們呆在我兒子的房間里干什麼?」

朗如焜頓時頭痛起來,剛剛和她吵完架,這會兒又出事,她那火爆脾氣,還不得炸了啊?

偏偏這個時候,有個小東西還在那里煽風點火︰「媽媽!他們在我房間里吵架!吵得我睡不著覺!還說要搜東西啊!」

「搜東西?」談溦溦沒想到朗如焜這麼快就動手了,心里一驚!

朗如焜趕緊掩飾︰「你別听兒子亂說,他睡得迷迷糊糊,沒有听清楚我們的話,我們不是在搜東西……」

「不是搜東西?那你們大半夜跑進我兒子的房間干什麼?開會嗎?」談溦溦看朗如焜的神情,應該是沒有搜到藏在盒子里的那個東西,她決定在今晚把這件事解決,免得朗如焜整天監視著她懷疑著她,令她寢食難安。

朗如焜咂了咂嘴,一臉為難的樣子。這件事還真不好解釋,如果只是他在這間屋子里,他還能找到一個合理的借口,想兒子了,來看兒子嘛,或者進來看看兒子有沒有踢被子,這些理由都說得過去。

可是龍叔帶著兩個手下站在這里,他就沒有辦法解釋了,總不能來給兒子蓋被子,還帶兩個人幫忙吧?

龍叔最見不得這種情形,朗如焜本來是個挺有威嚴的男人,不知道為什麼,只要看到談溦溦,他的智商就會自動減三分。

紅顏禍水!龍叔因此更加恨談溦溦!

他上前一步,站在談溦溦面前,說︰「談小姐,吵到小朗哥睡覺,我真的很抱歉,但是我們在處理幫內事務,恕不方便向你透露,你也不必多問了!」

談溦溦一听龍叔的語氣,肺都要炸開了。她剛要發作,看到朗朗瞪著眼楮看她,她又忍了下去。

她接過朗朗,走到門口,喊了一聲︰「來人!來人啊!」

半分鐘後,一個中年女佣人披著一件外衣,邊走邊扎頭發,急匆匆地趕來了︰「談小姐……朗先生,請問什麼事?」

談溦溦把朗朗把女佣人懷里一送,說︰「你帶小朗哥去我房里,哄他睡覺。」

「媽媽……」朗朗感覺到氣氛不對,有些緊張,摟著談溦溦的脖子不肯松手。

談溦溦在他的臉蛋兒上親了一下,安慰他說︰「寶貝兒,乖乖地去睡覺,媽媽和他們談一點兒事,馬上就回去陪你,今天你可以跟媽媽睡,好嗎?」

朗朗一听可以跟媽媽睡,馬上就松了手,任由女佣把他抱去談溦溦的房間了。

朗朗剛離開,談溦溦「呯」地關上門,一轉身,把臉拉下來,瞪著龍叔,說︰「好啊!你們處理幫中事務,不方便向我透露是不是?那我就給你透露一下!」

說著話,她在屋子里轉了一圈,看到牆角立著朗朗的一柄玩具寶劍,她拿了起來,來到藏著攝像頭的那一個角落,舉起玩具寶劍,瞄準天花板上那個細小的孔洞戳上去。

玩具寶劍的長度正好夠著那個小孔,談溦溦一邊戳著,一邊說︰「這就是你們的幫中事務,對不對?監視媽媽也就算了,現在連兒子也要監視是不是?你們一大幫子男人,欺負我們孤兒寡母!你們每天在監視屏上看我們母子的日常生活,有什麼感受啊?是不是很爽啊?一群變態!」

那個小孔其實很隱秘,如果不是特意觀察,根本發現不了。朗如焜以為瞞得過談溦溦,沒想到被她發現了。

此時此刻,看著談溦溦怒不可遏的樣子,他簡直無地自容。安監視攝像頭這件事,的確是龍叔的主意,他當時考慮再三,最終還是同意了。他想︰如果什麼也沒有發現,不是正好證明了談溦溦的清白?那樣也挺好的。

「溦溦!你不要多想!這個東西的監視器在我書房里,只有我自己看得到!」朗如焜不想談溦溦誤會,他想讓她知道,他還是很尊重她的。

誰知談溦溦冷笑了,拎著玩具寶劍,走到朗如焜面前,仰頭逼視著他︰「你沒有讓別人看我和朗朗洗澡換衣服睡覺,我很應該感謝你是不是?監視器只有你自己看到,那他們為什麼半夜闖進我兒子的房間?幫中事務?龍聯幫什麼時候淪落到靠監視一個五歲的孩子來解決幫中事務?」

龍叔見朗如焜被談溦溦逼得後退,忍不住再一次沖上來,攔在朗如焜和談溦溦之間,說︰「談溦溦!如果你再對焜哥不敬,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不用客氣!來吧!你動手吧!我不打老人家!但是其余的人今晚可以走出這個房間!你們敢嚇我兒子,就必須要付出代價!」談溦溦說著話,把玩具寶劍一掄,準備當棍子使。

「不要!你不能打架!小心動了胎氣……不是……小心傷了身體!」朗如焜听人家說,女人做小月子很重要,否則也會傷到身體,他是真的在乎。

龍叔一見朗如焜緊張的樣子,不禁大搖其頭。

可是談溦溦拉著架式,舉著玩具寶劍,很認真要打架的樣子,沖著朗如焜說︰「你們傷害了我兒子,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今晚我不會善罷甘休的!」

朗如焜看她倔強的樣子,終于忍不住了,說︰「你要解釋是不是?好的好的!你把玩具放下,我給你一個解釋。」

談溦溦看了看手中的玩具寶劍,也覺得自己這個樣子挺可笑,就收了架式,把玩具寶劍一扔,站直了,說︰「好啊,你最好編一個合理的借口,別太荒謬才好!」

說實話,談溦溦這幾下子,也就威脅朗如焜好用。都說關心則亂,就是朗如焜現在這個樣子。龍叔在旁邊看著,恨鐵不成鋼,氣得直咬牙。

朗如焜搓了搓手,說︰「是這樣……沈遐……」

「焜兒!」龍叔本以為他會編個謊話什麼的,沒想到他張口就說實話,他趕緊出聲制止。

「恩?怎麼了?沈遐怎麼了?」朗如焜一提沈遐,談溦溦的心「嗖」地提了起來,但她仍然在強裝鎮定。

朗如焜張了張嘴,看著龍叔的臉色,也有些後悔自己說出實話來了。可是話已出口,想收也來不及了,他干脆一咬牙,說︰「我跟你說實話,你答應我不要生氣。」

「我保證不生氣。」談溦溦明知他要說什麼,暗暗地捏了拳頭。

「是這樣……沈遐拿走了我一份很重要的情報,我到處找不到。本來我以為,她會把情報給韋野平,可是我在野平那里並沒有找到。我想……」朗如焜邊說著話,邊打量著談溦溦的神情,見她神色平靜,他倒心慌了。

「你想什麼呀?接著說啊!」談溦溦站得直直的,挺著背,仰著頭,看著朗如焜。

「我想……咳!」朗如焜咳了一聲,整理了一下情緒,「她在的時候,經常來找你和朗朗玩,我想她會不會是把東**在你們兩個的房間里……」

「我懂了!你不用說下去了!」談溦溦擺了擺手,打斷了他,「你說來說去,其實就是想說,我與沈遐私下里有來往,她把她偷來的情報藏在我這里,是嗎?」

「是的!」既然已經說開了,龍叔也不再回避了,「我們想來想去,沈遐能夠托付情報的人,也只有你了!所以,如果情報在你那里,你最好馬上交出來。你主動交出來,焜哥可以不追究你的責任,如果是我們搜出來的,那後果可就大不同了!」談溦溦就等一下爆發的時機呢,龍叔那種威脅的語氣,正好給了她這個機會。

她一下子就跳了起來︰「好啊!秘密就在我這里,我偏不主動交!我倒想看一看,你們搜出來了,會怎麼樣對我!我在這個島上,能經受過的全都經受過了!我看看你們還能變出什麼花樣來!搜啊搜啊!你們好好搜!」

說著話,她開始在屋子里暴走,見到什麼拿什麼,全部往朗如焜的眼前摔︰「搜啊!快搜!看看這是不是你們要的情報!還有這個!這本書!好好翻一翻啊!說不定情報就藏在里面!」

這個時候,朗如焜反而安靜了下來,站在那里不動,抱著肩膀不動,看著談溦溦摔東西。

其實談溦溦心里很慌,但她必須要在今天晚上把東西轉移出這個房間,否則真的有可能會被搜出來的。

女人一撒潑,男人就沒轍。

朗如焜表面上氣定神閑,其實心髒也在隨著那「乒乒乓乓」的聲音而起起落落,他在等著談溦溦結束,等她停下來,然後他鎮定地說︰「摔夠了沒有?要不要我再搬一些東西來,給你摔個過癮?」

可是,談溦溦好像根本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眼看著表面上能摔的東西都摔了,她打開櫥櫃,開始把櫃子里面的東西掏出來,一件一件往地上丟。

龍叔站在一旁,看著朗如焜的樣了,一忍再忍,最後終于忍不住了,一揮手,帶著他的兩個手下離開了。

沒有了外人在場,朗如焜就放松多了。他靠在門上,開口說話︰「你鬧夠了沒有?你把屋子搞成這樣,明天朗朗回來怎麼住?」

其實談溦溦也摔得挺累了,眼看著龍叔和他的兩個手下被鬧走了,她也住了手,站在滿屋狼籍之中,瞪著朗如焜︰「他還回來做什麼?我是不會讓他回來的,我可不想我兒子小小年紀就生活在別人的監視之下!」

她這樣說,真是令朗如焜無地自容。他現在特別後悔,當初不應該听龍叔的話,把朗朗的房間也監控起來,如果只是監視了談溦溦的房間,他現在就可以理直氣壯地反駁她︰「我就監視你怎麼?你是有前科的,你背叛過我一次,讓我怎麼相信你?」

可是現在,他卻陷入了這樣的被動境地,被談溦溦逼問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干脆也不多解釋了,從地上撿起剛才談溦溦用的那支玩具寶劍,走到監視攝像頭的下面,抬手舉劍,一下子就把那個攝像頭給搗毀了。

「這下好了嗎?我把這東西給毀掉了,我不會再監視兒子的房間了,你解氣了嗎?」朗如焜丟了玩具寶劍,扭頭看著她。

談溦溦的目的還沒有達到,哪里肯罷休?她沖過去,拽起朗如焜,把他往門外拖︰「你別在這里跟我表演!我不想看到你,你出去!你出去!」

朗如焜本來想控制住她,可是看到她摔東西摔得滿頭大汗,情緒非常激動,有些不忍心惹她,就由著她把他推出門外去了。

「呯」的一聲,談溦溦把朗如焜關在了門外,然後她轉回身來,扶著牆,大口地喘著氣。

她是真的緊張,所以她現在心跳如擂鼓。不等緩過氣來,她就跑到監控攝像頭下面,仰面向上望著,確定監控這間屋子的那個攝像頭的確被朗如焜搗爛了,她才搬了一張凳子,站上去,將藏在櫥櫃最上面那個格子里的玩具盒拿了下來。

她打開盒子,看到沈遐留下的東西還在,大大地松了一口氣。

然後,她把那個小小的存儲器取了出來,別在了她的內衣里面,把玩具盒隨手丟在了滿地狼籍的雜物里。

這個東西會要了她的命,她很清楚!所以她一定不能被朗如焜發現它!

她把東**好後,又在屋里站了一會兒,鎮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才推開門,走了出去。

不出所料,朗如焜就站在門口,看她出來,哼了一聲︰「你肯出來了?我以為你今天晚上要睡在里面呢,你摔了朗朗那麼多心愛的玩具,看你明天怎麼向他交待!」

「他要問,我就說是你摔的!」談溦溦負氣道。

「哎?不可以跟小孩子撒謊哦!是你摔的就是你摔的!」朗如焜瞪起眼楮來。

「我摔的又怎麼樣?你不惹到我,我會摔東西嗎?歸根結底還是不怪你?」談溦溦強辭奪理。

朗如焜頓時無語。

談溦溦就趁他發怔的功夫,迅速地溜回自己的房間,鎖上了門!

等朗如焜反應過來,跑過去推門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他本來想要敲門,突然想到朗朗睡在她的屋里,怕吵醒了兒子,又把抬起的手放下了。

談溦溦把耳朵貼到門上,听到了朗如焜離去的腳步聲,她撫著胸口,長吁出一口氣來。

現在的問題是,她的房間里有沒有監控設備?別在她胸口的這只燙手山芋,她要把它藏在哪里?

朗朗已經在她的床上熟睡了,她走到床邊,倒在兒子的身側,仰面朝上,打量著這間屋子的每一個角落,沒有發現任何疑似攝像頭的設備。

可是她仍然不放心,思來想去,她拿了一套睡衣,進了衛生間——朗如焜沒有那麼變態,不會在她的衛生間里安裝監視設備的。

她把睡衣掛好後,打開裝化妝品的櫃子,從里面翻出幾個塑膠袋子來。然後,她月兌了衣服,取下藏在胸口的那個儲存器,用塑膠袋層層把它包纏了起來,最後用膠帶封得嚴嚴實實,在洗手盆里試了一下,完全防水,她才打開馬桶上面水箱的蓋子,把層層裹在塑膠袋子里的儲存器藏在了水箱的最下面。

這個地方並不安全,但她沒有別的選擇。

藏好東西後,她迅速地沖了一個熱水澡,換了一身睡衣,走出衛生間,躺在床上,關了燈,摟著兒子睡覺了。

今晚就像是經歷了一場戰斗,她差一點兒就被朗如焜抓住了把柄,幸虧她夠機智,演了一出大鬧的戲碼,把朗如焜鬧得手足無措,這才得以有機會把藏在朗朗房間里的東西轉移出來。

她太緊張,所以根本睡不著,躺在床上仔細回想,她自己都出了一身冷汗。

萬一她把朗如焜鬧煩了,強行把她拖出去,然後搜查朗朗的房間,那麼他一定會發現那個玩具盒,以及藏在玩具盒子里的秘密。

可是他沒有這樣對待她。

她也是賭一把,結果她賭贏了。現在她輕松了,可是她並不愉快。她仗著他的寵愛,再一次欺騙了他,這種感覺令她極不舒服,就像她第一次身為臥底在他身邊時那樣,仗著他對她的愛,她有恃無恐。

這種感覺,不僅僅是她自己不喜歡,還有另外一個人更不喜歡。

這個人就是龍叔。

龍叔覺得,他跟著朗如焜的父親出生入死打開的一片天地,如今正在朗如焜的手里慢慢萎縮。他不明白,朗如焜怎麼會為了一個女人而貓在慕提島上,撇下龍聯幫的事務不管。

龍叔恨談溦溦,不僅僅因為今天晚上這件事。

他前幾天的時候收到消息,說前一陣子朗如焜從龍聯幫旗下公司的帳上支走了幾千萬美元,用途是在歐洲置業。他想不明白,歐洲明明有龍聯幫的產業,朗如焜為什麼還在耗巨資置產。于是他讓自己的手下去查這幾千萬美元到底置了什麼樣的房產,城堡?莊園?歐洲經濟那麼不景氣,幾千萬美元能買下丹麥皇宮了吧?

查到的結果,令他大為吃驚。朗如焜說他要在歐洲置產,其實他把這筆錢投進了一家即將倒閉的瑞士的手表公司,佔了這家公司60,的股份,股東的名字赫然寫著︰談溦溦!

什麼叫紅顏禍水?這就是了!這個女人明明害得朗如焜坐五年牢,他還要以她的名義投資!這不是瘋了嗎?

他想,身為一個叔輩,身為朗如焜父親的生死兄弟,他有義務也有責任幫朗如焜一把,要把朗如焜從對談溦溦的迷戀之中拯救出來!

他從朗朗的房間里走出來後,並沒有回自己的房間。

他樓上樓下轉了幾圈後,最後他來到了金莎的門前,敲開了金莎的門。

金莎最近以中毒身體沒有恢復的名義,一直窩在自己的房間里,名為養身體,實為避禍。

大半夜的,龍叔突然出現在她的面前,把她嚇了一跳。所謂做賊心虛,正她眼下的心態。畢竟她殺了麗琪,陷害了莫莉,她還是害怕朗如焜知道真相的。

龍叔見她瞪著驚恐的大眼楮看他,冷笑了一聲︰「你怕什麼?我又不是來抓你的。」

金莎一听這話,心里更慌了!

龍叔這話的意思,分明在透露信息給她︰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麼,我心里清楚得很,我會不會揭發你,就看你的表現了。

她猶疑著,小心翼翼地開口︰「龍叔真會開玩笑,我怕什麼?我就是覺得奇怪,時間這麼晚了,龍叔來到我的房間里……請問有什麼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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