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弦疏影 第17章 杳然戲

作者 ︰ 塵燼

雖然水清淺不懂武功,但是也月兌了這些年在綰青樓的生活,練就了一身不錯的躲避耳光的功夫。

水清淺往後退了一步,後背正好抵在之前那名士兵冰冷的大刀上,倒是把那士兵給嚇了一跳,如果一不小心傷著這位很可能成為未來嵐王妃的人,那他也估計沒什麼希望見到明天的太陽了。

風雲兮蓄滿力氣的一巴掌沒有打中水清淺,反而是讓自己因為慣性的原因踉蹌的往前了一步。

水清淺又怎麼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抬手回了一個巴掌。

「啪!」清脆而響亮的耳光聲在書房前不斷寬敞的小庭院里回蕩。

風雲兮愣住了,驚訝的捂住自己火辣辣的左邊臉頰,看著水清淺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

不過,水清淺倒是一臉驚慌失措的模樣︰「真是抱歉了,我這人有一個毛病,就是手不太听使喚。而且條件反射特別明顯,看來風側妃的運氣實在是不怎麼好,我這毛病都好久沒有犯過了,竟然讓你給遇上了。」

「水清淺,你個賤人,竟然敢打我!」風雲兮暴怒,看著水清淺幸災樂禍的眼神,恨不得生啖其肉!

本應很善戰的北國公主被打了個正著,不僅僅是因為水清淺那一巴掌來的太突然,時機拿捏得太好,更是因為風雲兮完全沒有想到一個青樓低賤的妓子,竟然敢還手打自己。

「來人,把這賤人給我抓住,本妃驚天倒要看看是誰給了她這膽子,讓她知道什麼是生不如死!」

「這年頭,怎麼所有人威脅人都喜歡一句,生不如死。你知道死亡的滋味嗎,知道活著和死了的區別嗎?什麼都不知道,還說讓人生不如死,唉,這就是北國公主,嵐王側妃?」水清淺搖頭,臉上是鄙夷的惋惜,腳下卻悄悄的靠近了拿著大刀的士兵,然後幾乎不動唇瓣的輕聲對著那士兵說道,「如果有人在書房門口血濺三尺,你應該也負擔很大的責任吧,更何況我可是你們嵐王交代過可以進入書房的人。一會兒希望你機靈一點兒,別到時候怪我沒有提醒你了。」

士兵驚訝的看著水清淺竟然直接繞過了自己手中的大刀,躲到了他的背後。而風雲兮的手下本要抓住水清淺的手在面對他手中的大刀時,畏懼的縮了回去。這可是看守書房的士兵,整個嵐王府最獨特的存在。就算他是風雲兮手下的打手,也算得上是風雲兮的心月復,但是面對那冷冰冰的大刀依舊不敢逾越。

「水清淺,書房是王爺的重地,豈是你能夠隨意進入的?」風雲兮一看水清淺竟然直接躲到了看守的後面,避開了自己的手下,頓時開始出言教訓,手指著士兵說道,「還有你,雖然你是看守書房的士兵,但是這是我們嵐王府家眷之間的事情,書房應該不會參與吧?」

士兵張了張口,想要回答,卻不知該怎麼說。他就知道,從一開始他就不該說話,現在弄得他出現了兩難的情形。

水清淺好整以暇的呆在士兵身後,也不說話,只是用挑釁的眼神看了一下風雲兮。火還不夠旺盛,還需要在添一把柴才行。

風雲兮的性格看似火爆,好像能夠輕易點燃,但是終究是一國公主,接受的教育絕不簡單,不然剛才自己那一巴掌換來的可不是眼前的對峙,而是最直接的生死危機。

很明顯,風雲兮也和自己一樣在等待。

一場大戲,永遠不可能是兩個人就能夠演完的,各種龍套,主角配角,缺一不可。

一場靜默在風雲兮說完那幾句話之後,便悄然出現,默默的蔓延。

「水清淺,你不是想要進入書房嗎,怎麼不進去了?」最後還是風雲兮打破沉靜,原本劍拔弩張的火氣頓時煙消雲散。好像變成了兩人的語言對掐。

「怎麼都聚在這里了?」

施施然,阮玉玲走進了書房前的庭院,看著對峙的水清淺和風雲兮。

「阮妹妹來了?」風雲兮微微一笑,沖著阮玉玲點點頭。她是北國的公主,雖然阮玉玲比她更早的成為軒轅牧嵐的側妃,但是一國公主成為側妃已經夠掉身份了,所以姐妹身份絕不能再低人一等。

而阮玉玲的性格看上去也是軟軟弱弱的,至少在風雲兮面前,從來都不敢以姐姐自居,更是心甘情願的叫風雲兮為姐姐。

「風姐姐,你們這是在做什麼呢?」阮玉玲的聲音還是那麼溫溫柔柔的,不知是不是經過了精心的打扮,此時的阮玉玲和水清淺之前見過的似乎有了一些不一樣,眉目間隱約多了一股獨特的風韻。

「原來是阮側妃啊,剛才我們已經見過了,現在就不用我自我介紹了吧?」水清淺知道風雲兮雖然現在臉還有些紅腫,但是至少暫時不會為難自己。躲在士兵身後也不是長久之計,也就整理了一下裙角,走了出來,甚至還欣喜的沖著阮玉玲打招呼。

「水姑娘好。」阮玉玲果然是從小經歷了最正統的相夫教子的教育,說起話來溫潤的連水清淺都不好意思多說兩句,「姨娘不是將你安排到了邊林閣嗎,水姑娘怎麼在這里?」

果然不是簡單的角色啊,能夠面不改色的拿出老夫人的話來,簡簡單單的就點出了自己不應該出現在這里的原因,更是說出了自己隨隨便便違抗老夫人的命令,更是來到了王府重地。似乎一切都成了自己的罪過。水清淺看了一眼阮玉玲,眼神中依舊是一片溫柔純淨,可惜心卻狠毒無比啊。

水清淺搖了搖頭,今天經歷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從被帶進嵐王府到現在,時間已經漸漸逼近夜晚,黃昏的陽光昏暗而微弱的灑在天地間,似乎有一種將整個世界都變得模糊的趨勢。匆匆的跟著白輕絡去送別軒轅牧嵐,之後全副武裝的來到嵐王府,除了早上悠閑的吃了一點點心早餐,現在月復中空空如也。如果不是知道自己一旦在第一天就示弱,那之後的日子會越來越難過,她早就不顧一切的去弄點食物了。

「原來阮側妃也知道邊林閣啊?」水清淺忍著肚子的饑餓,就算是要演戲,也要速戰速決了,「那不知道阮側妃對于邊林閣的環境是如何看待的?」

「嵐王府主事的並不是玉玲。但按照嵐王府一貫的風格而言,應該都很不錯吧。」

水清淺無奈的笑著,阮玉玲的心思果然夠細膩,而風雲兮應該也早已領教過這個看似溫柔的女子步步為營的厲害,此時很明智的選擇了閉口不言,等待著水清淺和阮玉玲直接決出一個勝負。

「的確很不錯,有時間歡迎阮側妃去看看,順便吃點便飯,賞賞鮮花,听听自然神曲之類的。」水清淺回憶著邊林閣簡單到了極點的布置,到時候卻是是個很不錯的招待人的地方,「不過,牧嵐在我進來之前就已經說好了,我這人睡覺有些認床,所以讓我進書房里面休息。」

一番話和之前跟北安說的也是一模一樣的。水清淺果然看見了風雲兮和阮玉玲都是一副了然,然後又憤憤的眼神。雖然只是一閃而過,但水清淺怎麼會錯過這樣精彩的眼神。

「王爺的交代?」阮玉玲有些疑惑的眼神讓水清淺清楚的讀出了讓她給出明確的答案的含義。

「我說妹妹,你覺得我們家王爺是那種為了兒女私情不顧家國安危的人嗎?書房是什麼地方難道你不知道,王爺怎麼可能讓一個還沒有進王府的女人住進去?」風雲兮適時的插話。心里絕不相信軒轅牧嵐會讓水清淺進入書房去住,就連她和阮玉玲進入書房都必須經過嚴格的盤查,水清淺就算再怎麼得軒轅牧嵐喜歡,也不可能直接住到書房里面去。

「唉,我就知道風側妃不會相信,不如我們打個賭怎樣?」

「打賭,你認為你有什麼資格和我打賭?」

「資格啊,以牧嵐真正愛的人的資格,不知道夠不夠?」水清淺挑釁的說道,阮玉玲嫁給軒轅牧嵐的原因她不知道,但是北國公主的目的無外乎兩個,一是為了北國,二是喜歡軒轅牧嵐。

「呵呵,我為什麼要跟你打賭,你不過是一個低賤的妓子,又有什麼東西值得我去贏過來的?」

「听說老夫人和王爺也打了一個賭……」水清淺微微一笑。

「那與我何干?」風雲兮雖然不相信水清淺能夠住到書房里面去,但是不排除軒轅牧嵐真的為了水清淺的安危有此安排,所以這樣的賭約她絕不會答應。

倒是阮玉玲優雅的鳳眸轉了轉,輕輕地說道︰「既然清淺想要打賭,不如就由玉玲我來如何?」

「你嗎?」水清淺看了一眼阮玉玲,果然魚兒上鉤了,「也不錯。」

「如果你能夠進入書房住下,那麼在嵐王府,我可以保你性命無憂。」阮玉玲略微沉吟,「但是如果你進不去,你變離開王府,離開牧嵐,離開京都,永遠都不要出現!」

「這樣的賭約我似乎很吃虧啊,贏了也不過是一個保證,這種東西最為虛幻了。」水清淺搖搖頭,「既然是賭約,就要公平才行,我輸了可是要拋下一切離開,所以,如果你輸了,是不是也應該離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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