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妻,山里漢子俏婆娘 第一百一十四章 歸來(萬更,求訂閱,求月票)

作者 ︰ 秋水靈兒

牡丹走後,李蔓晾好了衣物,將兩個臥房收拾了一翻,開窗通風,然後又報了些听寫給小五。

小五這孩子特聰明,對學習有著非常濃厚的興趣,這麼短的時間能認快上百個漢字了,而且還能寫一篇簡單的小日記了。

她很高興,打算過段時間空了,再慢慢的教他一些簡單的數學應用,這個在實際生活中應該還是有些用的油。

忙完之後,她也收起了小五的沙盤,讓他自己出去玩會,自己也打算做飯了。

但許是昨兒她跟二哥一起不見的事,讓小五心有余悸,他說什麼都不肯出去玩,只願待在她身邊。

李蔓無法,想著小家伙跟著自己坐了半上午學習,也該活動活動才好,勞逸結合很很重要。

她平時就發現小五體質差,活動少,于是,突發奇想的,拽了小五到院子中央,讓他跟著自己一樣,站直了身體,放松下來。

「小五,姐姐現在教你一套廣播體操,你學會了以後,每天學習完了就做做,對身體好的。」

「廣播體操?」小五好奇的瞪大眼楮,非常興奮郭。

「嗯,你看好了,跟著我的節拍,開始。一,二,三,四。」李蔓微微打開雙腿,伸展雙臂,口里喊著節拍,一招一式的做起了第八套廣播體操。

小五有模有樣的學著,李蔓瞧的很滿意,不時走到他邊上幫他規範動作,「這胳膊要伸直,脖子也別歪了,眼楮向前,別看我啊。對了,還有這踢腿的動作,自然一點,踢那麼高你當踢沙包啊。」

「什麼沙包?」小五又好奇的問,眼楮里閃爍著無數驚異的光芒,簡直要把李蔓當神一樣的崇拜了,姐姐懂的可真多,他敢說,比四哥懂的都要多呢。

李蔓隨口回答,「就是掉在房梁上,隨意練練拳腳的。來,剛才教你的動作再跟我學一遍,然後你自己練,我要做飯去了。」

「嗯。」小五立刻屏氣凝神,認真的跟李蔓後頭學著。

一次也沒教他太多,怕他記不住,李蔓只教了三節,剩下的打算下午和明天繼續。

正當第三節快收尾時,李言回來了,手里還拎了一條肥碩的鯉魚。

如若換做平時,小五肯定會興奮的跑過來迎著,可此刻顯然做體操的興興頭要比鯉魚來的大些,他甚至連個眼皮都沒給李言和他手里的魚,認真的做完整個節拍,問李蔓,「姐姐,我做的對嗎?」

「動作差不多了,你再多練練,記住我的話,放松一點,身子別那麼僵。」李蔓叮囑了一聲兒,終于被那道火熱的目光絞的受不住,一轉身,匆忙像廚房奔去。

李言看了小五一眼,見他伸臂踢腿的做些古怪的動作,有些好奇,但是,轉身卻還是鑽進了廚房。

「小五在干嘛呢?你教的?」

李蔓拿了盆準備舀點米來淘,听他問,就哼了一聲,「嗯。」

然後,從水缸里舀了兩瓢水,慢慢的淘著米。

李言見她臉色不太對,就朝她貼了過來,疑惑的問。「怎麼了?還在為早上的事生氣?」

李蔓端著盆往邊上挪了挪,「你這魚是送回來中午燒的嗎?」

「嗯,這是大哥下塘抓的。」李言道,「老三還在塘里呢,說是也要抓一條給你。」

李蔓低頭,唇角溢出一絲笑意,卻道,「你讓他回來吧,已經有一條了,還那麼費事干嘛?」

瞧她唇角掛著淺淺笑意,李言舒展了眉頭,「你隨他好了,不模條魚回來,他怕是一天都渾身難受。」

李蔓想想李書那人確實挺好動的,也許下水模魚本身就是他休閑的一種方式,也就作罷,沒再說話,將米淘淨,放進鍋里,然後,擦擦手,準備拿李言手里的魚。

李言卻反手就魚扔進了角落的籃子里,長臂一伸,將李蔓圈在了懷里,「想我了嗎?」

他低垂著腦袋,發絲輕輕掃了下她的額頭,眸光瀲灩,溫柔多情,卻瞧的李蔓心里一陣犯堵。

就是他這樣,才會招惹人家牡丹姑娘痴戀吧?

「松開。」李蔓推開他,從懷里掏出荷包,扔給他,「這是牡丹讓我交給你的。」

李言看著荷包,眉頭皺緊,反幽怨的盯著她,「你就這麼不在乎我?」

「」李蔓還想听他如何解釋呢?他倒好,想要倒打一耙?

「別的女人給你男人送東西,你不說摔她臉上去,還送到我懷里,你這是什麼意思?」

他將荷包捏緊,氣惱的質問她。

李蔓一時被搶白,差點忘了要反擊,怔了好一會,方咬牙道,「她不止送了這個,還讓我給你帶話呢。她說昨兒那酒根本沒有下藥。」

「」李言張了張嘴,旋即狐疑的凝眉,「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他不懂嗎?李蔓氣的小臉通紅,「酒里沒有下藥,你——」

「不可能。」李言不等她話說完,果斷否認,「

tang沒下藥我怎麼那麼難受?」

額?這也是李蔓懷疑的啊,昨天的確看他虛軟無力,還流鼻血了,最後一副快要死

等等,不對,腦海中努力回憶著昨天的事,回憶到某處時,李蔓突然頓住,死死盯著李言。

「怎麼了?」李言模了模自己的臉?

李蔓咬唇,「你根本就在騙我。」

他一開始的確像快要死的樣子,可是,後來,從她到水中救他,他就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她以為那是藥效的原因,可後來他們的第一次

他在她身上百般點火,讓她理智全無,幾乎是主動將自己送了上去,試問一個被情藥逼的都要死的人,還能那樣的忍耐?

對了,不是說半個時辰沒女人就要死嗎?從他們一路到了林子里,還有他泡進水里,到最後百般撩撥她,這時間遠遠超過了半個時辰吧?

還有過程中某些細微的眼神與話語。

蔓兒,你好美。

蔓兒,放松些。

蔓兒,我會讓你更快樂。

蔓兒,腿再打開一些。

蔓兒,

這樣讓人羞到臉紅的話,會是要死的人說的?

更有,她冷靜下來,只要回想一下整個事情的經過,便會發現多處破綻。

首先從他凌晨出門起就有問題。

她睡覺特別警醒,每晚都會將門和前後窗都栓好了才睡的,偏那天窗戶沒關還被風刮的響動?

而偏趕在她關窗戶的時候,李言就出了門?

依她看,那窗戶根本就是他挑開的,怕她不醒,故意敲了幾下窗戶,引她注意。

過後,她就傻兮兮的著了他的道了,因為擔心他,一路尾隨,還以為老天幫他,現在想來,根本就是他在前頭引著他,不然,每次她以為跟丟了的時候,他卻又出現在前方顯眼的位置。

這,一切根本就是他設計好的。

李蔓就這樣直直盯著他,漸漸,眼圈紅了,心里頭說不出是委屈還是失望,如果說他算計她的話。

「那你呢?後悔了?」李言斂去眸中笑意,認真而深沉的盯著她的眼楮。

李蔓咬著牙,努力不讓眼淚涌出來,「可你不該這樣算計我。」

「算計?」李言雙手緊握,眼底漾過一絲疼,「你說我算計你?」

「不是嗎?你根本沒有中藥,卻唔」

李蔓話還未說完,突覺一股壓力罩來,整個人被他抱進懷里,唇落下,火熱的吻如雨點般不住打在她臉上。

「李言——」她拼命搖頭,想要避開他的吻。

然而,這一次,他的吻霸道的幾近粗魯,牙齒幾次磕在她的唇上,弄的她好疼。

「李言,你混蛋。」她張口怒罵,雙手使勁捶打著他,奈何他紋絲不動,反將她小小的身子死死箍在懷里,軟舌狂肆野蠻的擠進她的她的口里,***辣的吻宛若一壺烈酒,燙的她整個胸腔都疼了。

反抗的力道在他身上小的可憐,她覺得自己就像砧板上的魚,唯有任他宰割的份兒,呼吸一點一點的被奪走,意識也漸漸模糊,她終于在他懷里軟了下去。

他終于從她嘴里退了出去,可仍然不肯放過她,一雙手死死的握著她的腰,將她狠狠貼近自己,她甚至感覺到了小月復處被他硬硬的頂撞。

突然間,她覺得可恥至極。

也許,于他來說,她不過就是個僅供發泄的玩物,她不就是他們花了十兩銀子買來的麼?

眼前一片模糊,胸腔因暫時性的缺氧疼的快裂開一般,牙齒都咬的疼了,她終究是沒用,眼眶里輾轉的水霧終于凝結成珠,滾落成行。

李言深深的吸了幾口氣,這才冷靜下來,雙手捧上了她的臉,對上她含淚的眼眸,憐惜又心疼,「你這笨蛋,難道你就感覺不出我對你的在乎嗎?是,也許昨天我沒有中毒。可是,你這傻瓜,我沒有中牡丹下的毒,卻中了你的毒,你明白嗎?我早就中了你的毒——」

李蔓微微怔住,淚眸之後是她的迷惘,「你——」

「我愛你。」李言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用力說,過後將她小腦袋摁到自己胸口,大掌不住的摩挲著她的頭發,嘆道,「你總說我混蛋,你又知不知道你自己有多氣人?你怎麼能說我在算計你?」

李蔓一時間暈暈乎乎的,他不是在算計她?一切都只是巧合?他對她完全是不能自控?

恍惚中,她好像記起現代時看過的一個小品《賣拐》,一個本來健康的人被人忽悠忽悠就覺得自己有病了。

難道李言也是因為牡丹說下了那種藥,所以,他的身體才條件反射的有了那種反應?

「听清楚了嗎?」見她在懷里乖乖的,不再亂動、亂罵的,李言聲音柔了許多,慢慢松開她,輕柔的幫她擦眼角的淚,「以後不許再這樣冤

枉我。」

「不許你再這樣對我。」李蔓眼楮猶染著水汽,霧蒙蒙的,眼神委屈無辜,像一只被人才蹂躪過的小貓咪,眨巴著濕漉漉的大眼楮。

李言心底頓時軟在一團,大掌揉上她的頭發,忍不住嘆息,「你要是不氣我,我會這樣嗎?我在你眼里都成什麼人了?」

「壞人。」李蔓輕輕睨了他一眼,想著剛才他對自己野蠻,就又覺得委屈。

「小丫頭。」李言咬牙又無奈,再次將她圈進懷,看著她的眼楮,柔聲哄著,「好,我是壞人,你要生氣就捶我一頓,嗯?」

說著,握著她的小手,還真的朝自己胸口打著。

「你本來就該打。」李蔓又好氣又好笑,掙開他的手,真的用力朝他胸口捶了兩下。

李言忙又握住她的手,輕笑道,「是了,該打。不過,我該打,那你呢?你說我算計你。那麼,我也想問問你,昨兒要不是那藥,你會願意那樣做嗎?」

「啊?」李蔓蒙了一下。

李言凝眉,「還是你只是出于同情,才不得不委屈了自己?知道我中毒,這下覺得吃虧了,委屈了?」

「我——」李蔓被他連番的質問,弄的啞口無言。

「嗯?」李言單指挑起她的下巴,挑眉哼了聲。

「不是。」李蔓想了想,沒有退縮,迎著他灼人的視線,認真回答,「不是出于同情,也沒覺得自己多委屈。只是覺得,如果這是一場算計,有點替自己不值,對你,也會失望。」

李言眸底的戲謔之色漸漸斂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深的愛意,猛地將她抱進懷里,動情的說,「傻瓜,以後不許再這樣亂想,听見了嗎?我知道你心里有我,不然,也不會天不亮的偷偷跟我後面了。還有,你會為這事生氣,證明你很在乎我,對嗎?不過,你可以吃醋,但不能懷疑我。」

「誰吃醋了?」李蔓爭辯。

「不吃醋會惱成這樣?一個荷包摔給我,還說些陰陽怪氣的話。」

李言笑道。

「你倒笑的出。」李蔓白了他一眼,也不知為何,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兩人這樣一鬧,心情倒舒暢多了。

也許,她本就想多了。

或者,與那藥根本無關,兩人情到深處,又何必自尋煩惱呢?

該發生的遲早都會發生的。

他是她的男人,她該信他的。

「怎麼笑不出,有你這樣的媳婦,做夢都能笑醒了。」

這廝,那張嘴真不知怎麼生的,白的黑的到他嘴里全都是他的理。

見他盯著自己,眼神微微一閃,似乎又有企圖,李蔓忙一閃身,鑽到了鍋底,說,「該做飯了,一會大哥他們要回來了。你把那魚先拾掇了,一會我再那只鍋里煮。」

「嗯,對了,三弟說想吃酸菜魚。」李言一邊拎了籃子,一邊說。

酸菜魚?還真是不怕麻煩呢?「那行,你從那罐子里再拿一把酸菜出來。」

李蔓又囑咐了一句,然後,拿干柴引火,先把飯煮熟了再說。

李言手腳利落,不多時,就將魚和酸菜都洗好了。

飯煮的也差不多了,不需要再燒火,燜一下就能吃了,李蔓于是起身洗了手,然後開始收拾魚和酸菜,魚肉主要是用刀將上面的肉削成薄片,酸菜切成段就行。

李言在一旁瞧著,覺得她這刀功實在了得,神女溝有個老漢,是專門給人家辦酒席的大廚,他看過他的刀功,眼下覺得,自己媳婦比那老頭也不差哪兒呢。

「蔓兒,你這做菜的手藝都成哪兒學的?」

「網」李蔓本能的就想說是從網上下載的食譜,但話一出口,立刻意識到不對,改口道,「往常也會做一些,做的久了就熟了。」

「往常?你以前在哪里做過?」她剛才表情一頓,眼神閃爍了一下,過後改口,李言都看在了眼里,不由疑惑的問。

「這個,在,在家,呢。」李蔓微微咬唇,她不是個會說謊的人,一說謊就會沒來由的臉紅緊張,而且還會結巴。

「哦,蔓兒的家是哪里的?」李言索性靠在鍋台邊,狀似無意的閑聊般,問,「听你的口音,也不是本地人呢?」

「我是——」李蔓不會說了,忙抬頭朝他看了眼,干笑,「好端端的你問這個做什麼?」

「哦,隨便問問。」李言微笑道,「其實,我跟大哥他們一直都這樣想的,若是蔓兒心里還有惦念的親人,以後等咱們空了,倒可以陪你回家走一遭。」

回不去了,李蔓眼中涌出濕意,搖頭,「算了。」

「怎麼?」李言凝眸看她。

「他們都不在了。」李蔓聲音有些哽,穿越異世,還不知現代的爸媽怎樣了?眼下,她也只寄希望于家中的弟弟能夠好好照料他

們,替她多盡一份孝。

這個不在,再加上李蔓哀傷的神情,李言立刻明白了,媳婦家中已經沒有人了,或者說,在這個世上,她的親人也就只有他們兄弟了。

李言心里突然有些喜悅,但旋即又有些為她難過,伸手搭在她的肩頭,輕輕捏了下,「以後,我們都是你的親人,這輩子,我們都不會讓你難過。」

李蔓哽咽著點了點頭,將魚肉等弄好後,又切了點干椒大蒜什麼的,然後,吩咐李言,「你要是沒事,就幫我燒個火。」

「嗯。」李言應著就到了灶台下。

酸菜魚也是李蔓的拿手菜之一,只要火候到了,這菜燒的沒有不好吃的,再加上魚肉新鮮,不一會兒,鮮美的魚肉香就飄出了屋子。

剛走到院門口的李書,聞到了香味,沖大哥李墨一笑,「媳婦煮的酸菜魚,可真香,是我這輩子吃過的最好吃的菜了。」

神女溝並不缺魚,專門養魚的就有幾個塘,不過那都是村里公的,到時令的時候,村里會統一安排人起魚,然後各家按人頭分。

然後另外一些池塘河溝,也會有一些小魚小蝦的,這些都是野生的,也沒人管。

李墨跟李書都是抓魚的高手,只是,能燒魚的人,家里就只有李言一個。

李畫雖然也能在廚房做點菜什麼的,但是這小子有些怪癖,敢吃魚卻不敢踫魚,尤其看到魚下油鍋的那一剎,他整個人都能嚇昏過去。

而李言吧,做菜永遠都是一招,油鹽加水煮,煮熟了就能吃了。

好在,家里幾個兄弟對吃食都不講究,能填飽肚子就行,可自從李蔓來了之後,那菜燒的有滋有味,色香味俱佳,于他們來說,就是天上的神仙吃的大抵也不過如此了。

從此,吃飯對他們來說,不再簡單的是填飽肚子,簡直成了一天之中最美的享受了。

李墨贊同的笑笑,不過,未必就是酸菜魚是最好吃的一道菜,蔓兒哪怕隨便炒個豆角,味道都是極香的,一小蝶咸菜經她手中一炒,那都跟灑了香粉似的,立刻香噴噴的,勾的人食欲大開。

總之,媳婦的手最巧,媳婦做的飯菜最香。

兩兄弟回來,看小五在院子里又是抬胳膊又是踢腿的,以為他自個兒那玩呢,都沒在意,放下鋤頭等物後,在押井邊洗了手,就都到廚房里。

李蔓剛好揭了鍋蓋,想看看魚煮的怎麼樣了?一股白白的水汽立刻從鍋里升騰,將她小小的身子包裹。

進來的人只等水汽散過,才瞧清楚她細白如瓷的臉。

「媳婦,魚燒好了?我那還有一條呢,比大哥抓的還大。」李書得瑟的笑道。

李蔓瞅了他一眼,微微一笑,「累了吧?都坐下歇歇吧,飯已經好了,這魚稍微燜一下就成。李言,鍋洞里別添柴了。」

「哦。」李言應了一聲,將手里準備添的柴火又放了下,拍了拍手就走了出來。

李墨和李書已經洗了手,只坐著等開飯了。

李言就先出去洗了手,順便喊小五回來吃飯。

四兄弟坐好後,李蔓的酸菜魚也好了,她每次的酸菜魚分量都做的挺多了,即便那肉和菜吃完了,剩下的湯,用來煮面的話,也是極美味的。

她用一個大大的菜盆子盛的滿滿的,鍋里還剩了小半鍋就留著晚上下面吃。

李書離她近,忙起身將大菜盆接了過來,怕她燙著。

李言也想起來盛飯,李蔓道,「行了,你坐著吧,我盛就好。」

她動作利落,從櫥櫃里拿了幾個干淨的碗,揭開飯鍋,就手盛了四碗,他兄弟幾個飯量都大,小五又在長身體,所以,那飯都被她壓的滿滿的,然後,她才給自己盛了淺淺的一碗。

「媳婦,你就吃這麼點?」李書早夾了塊魚肉放進嘴里,又看李蔓碗里飯少,不由凝眉道,「你要多吃點。」

「咳。」他最後那句話很容易讓人誤會,李言輕咳了一聲,「三弟,你不是愛吃嗎?那就多吃菜少哦說話。」

李蔓本沒多想,可被李言那一個眼神,再到李書識趣的噤聲,頓時意會到了什麼,很沒出息的又臉紅了,只得給小五夾菜,來緩解自己內心的慌亂。

李墨見媳婦難為情,狠狠瞪了兩個弟弟一眼,然後道,「蔓兒,你也吃魚,別淨給小五夾。」

「嗯,大哥也吃。」李蔓隨手就夾了塊鮮女敕的魚肉給李墨。

李墨臉上頓時有了笑意。

李言又是輕咳一聲,眼角朝李蔓瞟去,卻不正眼看她。

他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不過,李蔓偏不慣他這毛病,只當啥也沒瞧見,自顧自吃起來。

李書在那笑,「二哥,踢到鐵板了吧?」

「吃你的。」李言話是沖著李書,可眼角的余光卻是瞟著李蔓,唇角揚起一抹邪肆的弧度。

——

飯畢,三兄弟稍微歇了歇就一起下地了,

說是從人家直接買了些紅薯和玉米的秧子回來,上午地翻好了,下午直接種上就成。

李蔓自顧自收拾廚房,這些天下來,她已經習慣了這些活兒,也干的得心應手,甚至覺得自己本就該是這里的女主人。

這一鍋一碗,一瓢一盆,等等等等,經過她的手之後,干淨了,整潔了,本來空蕩有些亂的廚房,如今變得有了煙火氣,有了生活的味兒。

這種味兒正是李蔓喜歡的,每日里在這里準備著可口的飯菜,等待著男人下地歸來,再看他們一個個吃的津津有味,那種甜蜜充實的感覺是從內心蓬勃而發的。

她想,也許,她天生就適合做一名家庭小主婦,而且,她也很樂意,柴米油鹽無需她操心,家里的天塌了,有他們兄弟頂著,生活在他們的羽翼之下,她漸漸滿足,做一名被男人疼愛的小女人,很好。

廚房收拾妥了,她又將中午吃剩的魚骨頭,放進一個破碗里,叫小五端出去喂大黑和小黃。

然後,自己又弄了些泔水米糠,準備去喂豬。

剛拎著沉沉的木桶出了廚房的門,迎面傳來熟悉清潤的聲音,「我來吧。」

「啊?」李蔓心口狠狠跳了下,只見一雙修長的骨節分明的手從自己手中接過木桶,她怔怔抬頭,就見藍天白雲下,少年干淨又明媚的笑顏。

「蔓兒,我回來了。」他將木桶放在一旁,轉而深深的凝視著她。

「畫李畫?」李蔓猶反應不過來,面對他的凝視,腦子突然的一片空白起來。

倒是小五興奮的跑了來,撲進李畫懷里,「四哥,你回來了?太好了,四哥,你走的這些天,我太想你了。」

「呵。」李畫輕輕揉著小五的頭發,「小五好像又長高了呢。」

小五揚起小腦袋,信心滿滿,「嗯,我前天跟虎子比了,我已經到他眉毛了,再過不久,我肯定能超過他。」

「嗯。」李畫視線重又落到李蔓臉上,見她迷糊的小表情,彎唇一笑,伸手也在她頭上輕輕揉了一下,「見到我嚇成這樣?」

「啊,不是。」李蔓忙擺手,干笑道,「沒想到這麼快。」

李畫看著她,只是笑。

小五此刻倒比李蔓會來事多了,忙將他身上的行禮拿了來背在自己身上,「四哥,我來。」

然後,他興奮的送回房里了。

李蔓也立刻受了啟發,「你還沒吃飯吧?鍋里還有飯,對了,中午吃的魚,我熱熱。」

「哦。好。」李畫輕輕應了聲,然後拎起木桶,準備去喂豬。

李蔓忙追了兩步,從他手里奪了木桶,道,「你才回來,先歇會,我去喂,馬上再給你熱菜。」

李畫微笑著看她,點頭,「好。你別急,瞧你都出汗了。」

「啊,有嗎?」李蔓本能的用袖子擦了下臉,過後在他含笑的眼眸注視下,慌的拎了木桶,健步如飛的朝後院跑去。

只是到了豬圈邊,看著兩只嗷嗷叫著跑來的小豬,她卻怔愣著忘了倒豬食。

她也模不清,李畫回來了,她為何會緊張成這樣?手忙腳亂的簡直不知該如何自處了?

她一手扶著石頭,一手捂著胸口,那里砰砰跳的很厲害,就好像被人揣了一只醉酒的兔子。

好一會,從東屋里傳出小五快活的笑聲,她猛然一驚,才意識到還有回去給李畫熱菜呢。

她急忙又跑回去,留下兩只可憐的小豬,只能看著圈外的美食嗷嗷慘叫。

回到廚房里,李畫正用臉盆兌了熱水洗臉,見她回來,抬起頭,稍稍擦了下臉,只是,臉上的水珠還未擦干,有兩滴就順著他臉側慢慢滑落。

李蔓就盯著那水珠發怔,「那個,你餓了吧?我這就熱熱。」

「蔓兒,你等等。」李畫將毛巾在水里又搓了兩把,然後,出去將水倒了,毛巾掛好後,方走近她,眯眼輕輕的笑,「就緊張成這樣?」

緊張?她有表現的很明顯嗎?李蔓干笑一聲,卻連自己都覺得臉皮緊的不行,好假,「我去熱菜。」

李畫猛然伸手,將她拽回到自己懷里,緊緊抱住,頭搭在她的肩上,深深的吸氣,「這些天,過的好嗎?」

其實,他想問有沒有想她?這些天,他是無時無刻不在想她,所以,他飛似的趕了回來。

「嗯,好,都好。」李蔓傻傻的點頭,腦子里卻不斷翻滾著李畫離開之後,家里發生的幾件事。

這最大的事,大概也就是她已經成了他兩個哥哥名副其實的女人了。

她心下莫名一緊,慌亂的情緒又從心頭涌出。

「嗯。」李畫點了下頭,唇隨著她的肩慢慢游移到了她的臉頰。

「李畫。」李蔓一驚,本能就伸手推他。

李畫俊臉通紅,眼楮也有點紅,「蔓兒,我想你了。」

這一聲蔓兒,似乎飽含了太多的深情與思念,一時間,

讓李蔓所有想要解釋想要抗拒甚至慌亂,都被壓了下去。

「嗯。我也惦記你。」不敢說想他,但她也的確是惦記他的。

李畫揚唇微微笑開,雙手插進了她的頭發里,捧著她的小腦袋,就在她額頭印上清淺一吻,「我就知道。」

李蔓突然覺得有些對不住這少年,最終還是狠了狠心,推開了他,鑽到灶台下,「你坐一下,飯菜熱熱就能吃。」

「嗯。」李畫坐到了桌子邊,視線慢慢朝她望去,冷靜過後的他,還是敏銳的發現了她的異樣。

李蔓也是心虛,一時間腦子里亂如麻,有過親密關系這種事,她可以鼓起勇氣面對李墨,面對李言李書,甚至小五,可唯獨不敢面對李畫。

這是個干淨澄澈的讓她不敢生褻瀆之心的少年,她她不會忘記,他臨走前,那小屋里,他青澀的親吻,還有動情的誓言。

他說等他回來就娶她。

可如今

他這樣美好干淨的孩子,是該有更好的女孩子來匹配的。

李蔓深吸一口氣,重又朝鍋洞里遞了些柴火。

「好了,焦了。」李畫也在想心事,待聞到焦味,已經晚了,打開飯鍋就發現,鍋底都燒出了焦灰色。

李蔓忙撤了火,趕緊上來,一看那飯,頓時自責,「我,我再煮——」

「不礙事,上面這些能吃的。」李畫自取了碗,用鍋鏟淺淺的盛了些米飯進碗里,不過最終也只盛了小半碗而已。

「這怎麼夠?我——」

「我不餓。」李畫朝她微微一笑,然後,揭開另一口鍋,看見酸菜魚,又是一笑,「我今天回來的巧,在外頭就想著吃呢。夫子還特意帶我在館子里吃過一次,可就是沒你這味兒。夫子還說可惜了,若我早點說,他還想親自嘗嘗你做的酸菜魚呢。」

「李畫。」李蔓站在他身側,突然不知該說什麼好。

李畫夾了些魚肉到碗里,然後將鍋蓋上,自己坐到了凳子上,慢條斯理的吃了起來。

「李畫,你慢慢吃,我,我去看看小五。」李蔓覺得氣氛有些壓抑,就想抬腳溜走。

「陪我。」李畫輕輕的吐了兩個字,眼皮未抬,只用筷子慢慢的褪著魚肉上的魚刺。

「什麼?」李蔓微微一愣。

李畫將魚刺放到了桌子上,這才緩緩抬頭,目光溫柔的看著她,「小五正在看我帶回來的書呢,他說這些天你教他認了許多字。」

李蔓心稍稍落下,也微微一笑,「小五他聰明,一學就會。」

「那也是你教的好。過來。」李畫朝她伸出一只手。

李蔓抿了抿唇,「李畫,這小半碗飯不夠吧?要不我再給你 點面條,很快的,你等著」

說著,她就拿起菜盆,從袋子里舀面。

李畫放下碗筷,起身朝她走來,從後圈住了她,「蔓兒。」

李蔓身子一僵,就听他在耳側低低顫顫的道,「還記得我臨走時說的話嗎?」

——

老四歸來,接下來要咋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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