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風雲錄之傻蛋傳奇 第四章︰熊貓的故事

作者 ︰ 豐郎

大奎進了房陪著笑對那林姓漢子道︰「林大哥.我等前來是討要晌午的錢.這後晌的活便不干了.」大奎身後的五人也都嘻嘻哈哈的幫著腔.

豈料這位林大哥一拍桌子怒喝道︰「你們當這里是什麼地方.干起活來挑三揀四.不願意干統統滾.」說著轉過身去對著一群賭友道︰「來來來.咱們接著玩.」

大奎見狀轉身出了房間.狗剩.石頭.掃帚.簸箕.板凳也都跟了出來.

大奎不由一愣.回身問狗剩道︰「你們出來干什麼.」

狗剩等五人聞言都撓了撓頭.石頭支吾道︰「我們看您出來了.我們也就出來了.」

大奎真有些恨鐵不成鋼.氣急敗壞的喝道︰「我們是來打架的.難道叫我去抓他出來.」

狗剩.石頭.掃帚.簸箕.板凳五人恍然大悟.轉身復奔進房內.只听房內 哩噗通一陣響動.接著那位林大哥便被狗剩.石頭.掃帚.簸箕.板凳五人拎將出來丟在地上.五個人圍住林大哥一頓拳打腳踢.

大奎見狀走過來又是一聲大喝︰「都住手.」狗剩等人不由停手愣在哪里.大奎指著狗剩等五人道︰「你們這些不曉事的.怎麼可以這樣打人.這樣打人是很疼的.」

那林大哥聞言感到終于找到了知己.哽咽著道︰「兄弟.你…真是好人.救…救我啊.」

大奎對林大哥笑了笑.復又對狗剩等人喝道︰「傻站著干什麼.去抄家伙啊.」

狗剩.石頭.掃帚.簸箕.板凳五人恍然大悟.房屋一側的牆上正巧立著些木杴木杠.此刻卻成了稱手的家伙.狗剩這五個人過去各自挑選了一件.轉身沖了回來.圍住地上的林大哥又是一通海扁.一時間棍棒飛舞木杴慢起快落.打的這叫一個不亦痛乎.

狗剩等人都是軍旅出身.自然知道打哪里即疼又不會打出問題.手上的棍棒木杴論起來專打林大哥手足關節.而力道又是恰到好處.

石頭為了報復.持了一根棍子專打那林大哥的頭.只敲得梆梆作響卻是干打不破皮.

大奎有些好奇.為什麼外面這麼大動靜.屋里卻不見出來人相救.大奎不由的走到了房門前向里面抻頭去看.一看之下頓時了然.

原來這間房子分里外間.里間還有一個小門直通房後.感情那些賭錢的工頭都從後門溜了.這樣也好.正巧可以打得省心些.昨日的怨氣.積攢到現在終于出了.這一頓打直把這林大哥打的昏死過去.大奎見到他昏了便去掐他人中穴.見他醒了便接著打.

等到姓林的漢子再次昏過去再醒來.大奎這才叫人住手走到他身邊問道︰「我問什麼你就答什麼.若有半句謊話便接著打.听清了嗎.」

姓林的漢子此時已是出氣多入氣少.卻哪里還能說出話來.

大奎搖頭笑道︰「你怎的如此不堪.」說著伸手抄起他的左手來.右手伸拇指食指掐住他的左手虎口合谷穴一捏.頓時這姓林的漢子殺豬一般的慘叫.叫聲雖是淒厲卻中氣十足.哪里還有一點不堪之象.

大奎捏了片刻即松了手.卻仍是持了他的左手笑問道︰「我來問你.我們今天的工錢是多少.你當中克扣了多少.若是有一句謊話我相信你今天就回不得家了.」

姓林的漢子哭求道︰「我知道錯了.你們饒了我吧.」

大奎搖頭道︰「答非所問.」說著又在他左手虎口上掐了一記.

「啊~.」姓林的漢子殺豬一般的慘呼聲傳出老遠.

大奎松手問道︰「還不說.」

姓林的漢子忙道︰「我說我說.你們新來的不知道.輕工一天是十文.重工一天是三十文.抗鹽包三包是一文錢.」

大奎點頭笑道︰「不錯.你很識相.我再問你.這鹽場里誰是管事的.」

姓林的漢子不敢隱瞞道︰「這鹽場歸饒州鹽政司管轄.自然是使司大人管事.」

「我再問你.使司大人姓甚名誰.其下還有何人說了算.」大奎冷聲問道.

姓林的漢子不敢隱瞞.直言道︰「鹽政使司大人姓傅.至于叫什麼小的也不知道.不過這鹽場里的幾個把頭與我相熟.」

大奎心知殺了這姓林的于事無補.問的深了不免會引起懷疑.這才笑道︰「既如此.你便和你相熟的把頭說一聲.以後我們便在這鹽場里干活了.如何.」

姓林的漢子聞言一愣.心知這些人俱是些苦哈哈.為了賺錢竟來這種地方.鹽場的活雖是賺錢不少.卻是又重又累.既然這些人自討苦吃何不順水推舟騙些錢來花.

當下姓林的漢子苦笑道︰「如此一來需的上下打點.這銀錢卻不能少花.」

誰知大奎笑著問道︰「你我是不是兄弟.」

姓林的漢子一愣.心道︰孫子才和你是兄弟.但心里雖是這樣想.嘴上卻不敢這麼說.當下陪著笑道︰「不打不相識.你我自然是兄弟.」

大奎嘿嘿笑道︰「既然是兄弟.談錢傷感情.這件事便拜托林大哥多多費心了.」說罷皮笑肉不笑的嘿嘿了兩聲.

姓林的漢子听到這笑聲不由咽了口唾沫.強作鎮定道︰「我也是苦命人.哪里來的那許多銀錢打點啊.」

大奎沉吟片刻突然問道︰「還不知道林大哥老家是哪里的.」

姓林的漢子不防大奎有此一問.疑惑的答道︰「小人是本地的.」

大奎驚喜的道︰「哎呀.我二姑的表佷的鄰居的爺爺也是本地的.這麼說俺們是老表啊.」

听到這句話.姓林的漢子差點哭了︰你大爺才和你是老表.

誰知大奎轉瞬道︰「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不叫你淚汪汪怎對得起老鄉.接著打.」說著大奎起身走到了一邊.狗剩.石頭.掃帚.簸箕.板凳五人再次掄起家伙便又開始對姓林的漢子猛揍.

正在此時.路上遠遠看到一隊衙差奔了過來.大奎一見之下嘴角閃過一抹笑意.當下喝道︰「都停手.你們打了我還沒打.我來.」說著走到姓林的漢子身邊‘啪’一拳打在他左眼眶上.隨即道︰「這一拳是報昨日之仇.」話音一落‘啪’又一拳打在姓林的漢子右眼眶上.

姓林的漢子雙眼挨了兩拳.只覺得頭暈腦脹.卻還問道「你為何打我兩拳.」.

大奎笑道︰「第二拳是利息.」等到衙差沖到身前.大奎等人早扔了棍棒木杴.

帶頭的捕頭來到眾人近前怒喝道︰「官家鹽場豈容你等放肆.聚眾斗毆者嚴懲不貸.統統帶回衙門.」說著抖了枷鎖與眾衙差一起將大奎六人一並鎖了.

那姓林的漢子此刻手腫腳腫頭也腫.仿若熊貓一般黑著兩個眼眶卻哪里還能走.

衙差命大奎等人用門板將他抬了.一並押解回了衙門…….

打架原為小事.捕快稟報了頂頭上司同知大人.衙門很快便做出了懲戒.鑒于大奎等人身無分文.罰銀是沒有了.便責令大奎六人到鹽場做工一個月.況且只管飯沒工錢.如此權當罰銀了.姓林的漢子因為傷勢不重.但所需湯藥費卻需從罰銀中給付.

當天大奎等人便如願的進了鹽場.誰知其他的苦力干活是領竹簽.干完了憑竹簽多少領工錢.而大奎等人沒工錢卻有監工跟在一邊.干的慢了監工上來便是一鞭子.如此只區區干了小半天.大奎六人便每人至少扛了二百包的鹽包.如此算來.一天需抗八百到一千包的鹽包.一月下來至少要抗三萬個鹽包.六個人便是十八萬個鹽包.若是算銀錢那便是六十兩銀子.每人罰銀十兩.這也太黑了.

直干到天全黑.大奎等人才被帶到鹽場邊的一個大工棚里.工棚里卻早有十余名身穿囚衣的囚徒.這些囚徒一個個面目猙獰一臉凶相.見到大奎等人進來.俱是以幸災樂禍的眼光看著他們.

開飯了.窩頭就菜湯.大奎等六人與囚徒一並爭搶.好歹仗著身大力不虧吃了個飽.當晚便在工棚里睡下.

曉是大奎這六人身子骨壯實.連續干了三天便也干不動了.尤其是大奎.病愈以來身子本就虛弱.縱是身具神力卻也經不起這般煎熬.可一旦動作慢了.那幾名監工的鞭子便如雨點一般抽在身上.大奎六人身上此刻具是傷痕累累遍體鱗傷.

大奎這才醒悟.那姓林的與官府相識.這般是要將他們弄死啊.

雖是苦痛難熬.大奎仍是鼓勵自己的六個屬下咬牙堅持著.終于皇天不負有心人.到底讓大奎模到了門道.

原來這鹽場雖是官家的.卻每十天左右便有一隊車馬趁夜進入鹽場卸貨.大奎早已心中明了.官鹽是每月運送一次.而這些車馬是每十天一次.也就是說那饒州府府尹潘苛伙同鹽政使司將私鹽混入官鹽中售賣.如此一來便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出了貨.

臨來饒州時.大奎已經知曉.每月官鹽在饒州所留與其他州府相比甚少.有時甚至不足其他州府的半數.如此算來.探子所報非虛.那饒州府府尹潘苛假公濟私魚目混珠之下.一年撈得百萬兩白銀豈在話下.

要知道.整個江西行省的鹽務皆在饒州周轉各地.這其中的暴利可想而知.大奎雖是知道了個中奧妙.卻不能擅自離去.仍是咬牙堅持到了一個月.方才被放出了鹽場.

大奎與狗剩.石頭.掃帚.簸箕.板凳六人相互攙扶著回到住處.正巧有其他三名屬下也在這里.大奎歪在鋪上听了他們一一稟報.心中頗感滿意.

原來潘苛在這饒州城能夠根深蒂固的原因便是其會做官.上任以來上下打點廣結人脈.自然更是撈得順風順水路路暢通.貪官有一條金科玉律︰錢是一個人撈得.卻不是一個人花的.潘苛將上上下下都照顧到.將所有人都栓成一根線上的螞蚱.便會形成一個體系.貪官的體系.百姓講的官官相護.也就理所當然了.

大奎想了片刻才道︰「我們先養精蓄銳三天.然後便開始收網.這三天里不得打草驚蛇.先這樣吧.」大奎在屬下的攙扶下回了吳府.他需要好好地歇一歇了.此刻大奎周身酸痛.腰都快斷了一般.

長時間的不活動筋骨.干一個月的重活便如此不堪.看來是該活動活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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