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恨糾纏 第三十四章

作者 ︰ 蘇黎世的貓

做午飯的時候,林玲問︰「剛剛徐安柏在里頭怎麼了,喊得那麼大聲。」

杜咸熙尚且心有余悸,听她這麼問,頗有種被她抓奸在床的感覺。

因而踟躕半晌,方才說︰「沒什麼。」見她在淘米,很自然地將話題轉換過去,「我來幫你。」

只是手藝不精,動作太大,差點沒把盤子撩翻過去。

林玲急得不行,說︰「你別這麼用力嘛,用手慢慢翻吧,石子米蟲什麼的撿一撿。」

杜咸熙依言去做,將白胖的小蟲子自米里頭挑出來,自言自語般說︰「要是她看見了,又要嚇得喊出聲了。」

被林玲听見了,說︰「就說你們倆不只是朋友那麼簡單。」

杜咸熙疑惑,「她對你說我們是朋友?」

林玲點點頭,將淘淨的米放入鍋里,舀了些水,準備燒火。

「她是這麼和我說的,不過我說看你們彼此注視的樣子可是一點也不像。」

杜咸熙跟過去,「那你看我們像什麼?」

林玲將火柴一劃,往稻草扎里一點,迅速往火塘里送。

「像……」她歪頭想了半天沒著落,「總覺得該是一對情侶,可她說自己已經有孩子了,弄不清你們兩個。」

杜咸熙索性坐去她旁邊,窄小的一張木凳子擠不下兩個人,林玲坐到角落幾乎要摔下去,杜咸熙連忙伸手攔了一把。

他要林玲教她燒火,但話題始終圍繞在徐安柏的身上。

林玲說徐安柏長得非常漂亮,杜咸熙便笑容燦爛地補充她是個集雙方最好基因為一體的混血。

林玲說徐安柏在戲里壞得讓人牙癢癢,杜咸熙便一本正經地解釋這完全是演技太好的緣故。

林玲一挑眉梢,側過頭來看著杜咸熙,說︰「你是不是一定要我夸她,你才不會和我抬杠啊?」

杜咸熙說︰「只是很客觀地和你討論了一下事實而已。」

林玲說︰「你這人真挺逗的。」

杜咸熙想,自小到大,這還是頭一次說自己逗,而針對的話題不是其他,正是那個被自己恨到牙癢癢的徐安柏。

可那麼恨,還是要來救她,不顧一切要找到她時的絕望令自己也詫異。

許多次,不過以為是**作祟,用許多過分的舉動來惹怒她,看她想反抗又不敢反抗的樣子,刺激這顆麻木的心。

有多少年回避感情這回事,連怎樣去愛一個人,女人,都已經完全遺忘。

對林凱蒂的虛與委蛇,或是對徐安柏的強取豪奪……都算不上感情。

那種感覺,凝固在血液里,被年復一年沖刷成屑。

「啊,杜咸熙你小心!」林玲突然大喊。

短暫的思索被因此打斷,杜咸熙將視線自空洞中拉進現實的時候,便看到地面上有一把燃著了的稻草。

林玲說︰「燒火的時候你在想什麼,火把都掉地上了!」

他連忙站起來,想用腳去踩,凳子卻猛然翹頭,坐在一邊的林玲結結實實地摔到地上。

「杜咸熙!」

杜咸熙哭笑不得地去扶她,女人則瞪著一雙水汪汪的桃花眼狠狠看他,盡管不做拿喬地接受他的好意,還是在牽到他手的那一刻用力撓了下他的手心。

兩個人在那團火上跺腳,林玲又指著杜咸熙身後的草堆急得不行,「你眼楮張哪兒去啦,杜咸熙,後面,快點去踩後面!」

放肆無比。

好像十六歲時的徐安柏忍受不了聒噪,猛然抬頭時向他怒斥,「我會講中文,我叫徐安柏,我只是不想告訴你。」

好不容易滅完火,兩個人又因為一身的黑灰無奈笑起來。

杜咸熙說︰「我是不是該叫你泥菩薩?」

林玲裝模作樣地彎腰給他撢灰,其實是余了一手掌的黑灰要抹他臉上。

無奈被杜咸熙識破了,在她掄過手膀子的一刻被緊緊握住手腕,她喊︰「你弄疼我了!」

杜咸熙興高采烈,「看你還調不調皮!」

忽然听到與小廚房相連的客廳里有腳步聲,杜咸熙稍一怔忪,這就松開了林玲,被她一巴掌拍在臉上,留了黑色的五指印。

林玲笑得肚子都痛,沒想到杜咸熙卻不和她逗了,徑直往客廳里去。

徐安柏換了一身水清色的長衫,趿著一雙拖鞋,不施粉黛的臉微微有些發黃,單論五官仍舊是無比精致。

她抱著一個大木桶,里頭裝著他們倆的髒衣服,杜咸熙是想幫她拿的,卻被她別過身子拒絕了。

徐安柏說︰「我去把衣服洗了,今天太陽不錯,說不定曬到明早就能干。只是委屈你的好衣服,可能手洗一次就要壞了。」

不過,他是不會在意的吧。

于是不等他有所反應,徐安柏埋頭從他身邊經過。

盡管沒有得到任何暗示,杜咸熙還是覺得徐安柏不高興了,

果然她一整天都保持著一種愛理不理的深沉,反倒是他和林玲,吵吵鬧鬧的好像認識了許久。

傍晚,和林玲擠在一起洗碗的杜咸熙發現徐安柏不見了。

林玲說︰「剛剛好像看到她從院子里出去了,可能是飯後散步了吧。」

杜咸熙立刻出門去找,誰知道轉了一大圈也沒見到人影,正因郁悶將石子往湖里扔,忽然就看到徐安柏躺在那晚的小船上怔怔地看天。

他彎著腰也往船上爬。

因小船顛簸而驚得抬頭的徐安柏看到是杜咸熙,連忙做出個停的手勢,著急道︰「船會翻身的。」

話音剛落,杜咸熙已經坐到她身邊,嘴里念叨著「過去點,給我個位子」,和她肩並肩地躺下來。

杜咸熙說︰「在這兒做什麼?」

徐安柏說︰「看星星。」

「星星還沒出家門的吧。」

「那就看月亮,」她舉手指著一處,「你看,就在那雲後頭,等一會兒風刮過來,就能看見了。」

他們果然靜靜等風來。

杜咸熙一手枕在腦下,另一只送給徐安柏,感受到她的重量壓在他的血肉上,柔軟的指月復下還有她肩頭的滑膩觸感。

天色漸晚。

月亮終于從黑暗的烏雲後頭露面,滿月,因而又大又圓,清冷的光輝降臨,看不到四周的星星。

徐安柏說︰「我以前住的房子有個很大很大的天窗,我很喜歡躺在那底下看月亮或是星星,運氣好的話,能有一兩顆流星,我就很快地許願,趕在它消失之前。」

杜咸熙不知道她的這份往事,他在她十六歲的時候遇見,在那之前她的種種過去,全是空白。

徐安柏也說︰「我大概從沒有和你說過我的那些事吧。」

她在月經初潮的那一個下午離家出走。

做著無數的已經長大成人可以**的美夢。

離開那個千瘡百孔的家,到一個陌生的城市面對一群陌生的人。

當時的願望說起來幼稚得可笑,不過就是要自甘墮落,做一個徹頭徹尾的壞女孩。

一個人學好很難,學壞卻很簡單,于是抽煙喝酒,混跡酒吧和夜店。

就是在這個時候遇見了一個叫nene的男孩子。

他是落魄的搖滾歌手,時常抱著一把電吉他游走在各個酒吧。

有一雙迷人的褐色眼楮和永遠一絲不苟的頭發。

他是身處逆境仍舊不放棄自己的男人。

nene見到她的第一眼就說,你是第一個讓我怦然心動的女……孩。

太小了,算不上女人,可又不同于那些剛剛換好牙的女孩。

她很高興,用全部家當請nene吃了一頓晚飯。

臨了分手時,nene要送她回家,卻沒想到她淡淡說了一句,我沒有家,沒有親人,連最後的一點錢也花在你身上了,你要對我負責。

她隨後去了nene的「家」——一個狹小的只能擺下一張床的閣樓。

夏天熱得像是一個大烤爐,冬天就冷得如同冰窖,每每逢上下雨還要漏許久的水。

唯一讓她慶幸的是,這間房子里有個很大的天窗。

晚上,他們一起看星星,有流星劃過的時候就一起許願。

nene的願望永遠只有一個,他要成為一個有名的搖滾歌手,後來,又大方加上了一條︰一定要娶徐安柏為妻。

amber這個名字也是他給她取的。

他說她有一雙他從沒見過的美麗的琥珀色眼楮。

可徐安柏每每都不領情,她說,我的心被佔滿了,沒有給你的位置,如果你想進來,一定要努力讓我看到希望。

nene問,如果我有一天可以成為明星,你就給我這個機會好不好?

徐安柏用力地點頭,如果有一天你真的能做到,我一定會給你這個來日方長。

nene在音樂上很有才華,歌喉也非常的好,他只是缺少一個機會。

徐安柏偷偷錄了一張他演唱的cd,在市里最有名的一家唱片公司外等了幾周,終于能見到那個挺著大肚子的ceo。

公司高層立刻對這個朝氣蓬勃的男孩子充滿了興趣,開出了一份合同讓nene試上一試。

nene回來告訴徐安柏他這塊金子終于被人挖掘到的時候,徐安柏已經守著這個消息高興了很久。

「後來呢,」杜咸熙好奇,「這個叫nene的男孩子成名了嗎?」

「嗯,成名了,他發行的第一首單曲用僅僅兩周的時間就登上了billboard榜首的位置,無數的獎項和商業邀請紛至沓來。那家公司給他開出了豐厚的合同,他很快就推出了屬于自己的創作專輯,同樣很受歡迎。」

「可他卻在這之後放棄了你,對不對?」

「那時候,他的風頭一時無兩,他是年輕英俊的才子歌手,我是幼稚邋遢的壞女孩,又小又髒,踫不得,玩不得,要我是他,也不會喜歡上我這種人。」徐安柏突然嗤地笑起來,「不過那段日子我真的很難過,他喜歡我的時候,我不喜歡他,他愛我的時候,我開始有感覺,直到他離開我的時候,我才知道他對我有多重要。只是他走得實在太快,是我沒有趕上他的腳步。」

杜咸熙居然會覺得這一顆心有些異樣的顫動。

他在告訴自己不要把徐安柏想得太好,萬一她說的這些話是別有用心呢,萬一她只是想讓他感到一絲絲的憐憫呢。

好久之後才淡淡自嘲,她又有什麼東西不曾被他打碎掠奪,還需要此刻來耍手段堅守?

他問︰「你還在想念他?」

「只是突然想起來而已,好像那時候還說過‘有一天要找到比你更好的男人’這句賭氣的話。不過後來漸漸就把他忘了,現在想來,如果有一天他還能記起當年的那些話,那我對他的遺忘就是最好的報復了。」

杜咸熙想,如果有一天,他放她走,她將他忘記,生活會變成怎樣的一番模樣?

杜咸熙覺得她話中的每一個字都重重打到自己心上,那種掩藏在灰塵之下塵封太久的東西是什麼時候冒頭而出?

徐安柏正微微轉身,雙眼望向他側面,她輕聲說︰「咸熙,我想要問你一件事。」

杜咸熙側頭看她,唇正好踫上她的鼻尖,很輕地吻了吻她,「你說。」

徐安柏卻不吱聲,鼻腔里有他身上暖暖的香氣,是一股干草在陽光下曬干時大口呼吸的好聞氣息。

許久,她拿額頭靠著他的,小聲說︰「想問問你有沒有好一點,還有沒有在發燒,會不會覺得很難受。」

當然知道她不會只是想問這樣的問題。

杜咸熙還是選擇不去深究。

于是半支起身子,一手捧著她臉,淺笑道︰「多虧了你的姜茶,好很多了。」

她卻在此刻突然抬頭,準確餃住他的唇,深吻下去。

杜咸熙一顫,大腦空白中感受到她在口中肆虐的舌,那冰冷的指尖劃過他衣服的邊緣,伸進去,熨帖她的皮膚。

到這時候還含糊不清地說︰「你身上很燙。」

動情之時亦動起手,杜咸熙已經解開她的衣服,露出大片白皙的皮膚,他說︰「還能更燙一些。」

回吻的時候便用了很大的力氣,恨不得將她揉碎在胸前的力度,不僅僅使她呻`吟出聲,連船都劇烈顫動。

徐安柏推他,喃喃著,「會翻船的。」

杜咸熙用手撐著船面讓之平息,又低聲要徐安柏轉過身子。

他調整位置,從背後進入她。

角度有問題,只能稍稍探進些許,凹凸的稜邊受濕滑擠壓,兩個人都是劇烈的喘息。

船在湖中一搖一晃,蕩開一圈圈漣漪。

要壓抑,又無法抵抗住身體內部最熾熱的糾纏。

杜咸熙出了一身的汗,掌控船身平衡的同時,還要去抵抗她緊閉的雙腿和內里死咬的力度。

他去撫模那處幽深核心,聲線顫抖著說︰「把腿分開,不要夾得這麼緊。」

徐安柏咬著下唇,尖聲道︰「你把手拿開。」

身體已經開始劇烈顫抖。

他感到自己的器官被熱熱的液體澆頭,身體還在緊繃,精神卻先一步垮塌。

刺入更深,拿過她的手貼住那平坦的小月復,模索著,感受到他在體內微凸出的形狀。

只知道撞擊的力度一次勝于一次,腦海中,紅色的火海,他的形狀,堅硬的觸感,乃至于凸起的紋路,都細細描摹出來。

煎熬之後終是爆發,徐安柏在無盡的酸慰里低喊︰「別在里面!」

他卻摟緊她的腰,壓她往下深坐,釋放于內。

徐安柏直到岸上仍舊抱怨,那股粘稠的液體仍在不停往下流淌。

她說︰「不知道回去之後再吃藥還有沒有用。」

杜咸熙說︰「吃那種東西對你身體沒好處。」

可他還不是讓僕歐記得提醒她吃藥?

回來的時候,林玲正坐在小廚房里煮茶喝,見到他們兩個,問︰「上哪兒去了?」

徐安柏支支吾吾,最後抓抓頭發沖杜咸熙笑,他倒是一臉坦然,厚臉皮地說︰「完成上午沒做完的事。」

作者有話要說︰好有才的弄出了一場真正的船戲啊,就是嚴打不敢寫h,略微一點肉沫子吼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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