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善而行 第二百四十三章詭尸

作者 ︰ 香籠草

「羅平,我問你,這是誰?」他瞬間大怒,眸子里閃著瘋狂的怒火,轉過身緊緊揪住羅平的衣襟「我在問你話,這是誰?為什麼她穿著我妹妹的衣服?啊?你回答我!」他瘋狂的怒吼著。

「世子爺、世子爺您息怒羅平跪在地上,一邊磕頭,一邊哭著說「我們用丘府的狗找到小姐了,這里面是小姐、、、、、、」

話未說完,已被林知義重重一腳踹倒在地「你這個膽大的奴才,你向天借了膽子嗎?竟敢在此瘋言瘋語林知義古怪而陰森森的看著他,咬牙切齒地說著。

他轉過頭,一臉嫌惡的看著那具女尸「那麼丑陋,那麼恐怖!怎麼會是我那溫柔又善良的妹妹,怎麼會是我美麗的妹妹。她不是,她只是穿著我妹妹的衣服而已,別想就這麼騙過我他搖著頭,一邊說,一邊蹲子,撩起女尸左臂的袖子急急看去。

人卻在剎那間向後退去,木然淡漠的臉上盡是恐懼與驚慌「不,不,我看錯了。這不是,這不是。啊!」他抱著頭狂亂的大叫起來。

「世子爺,世子爺,您冷靜些,奴才求求您了。想想太夫人、老夫人、還有、還有國公爺還不知道啊!我的世子爺!」羅平上前緊緊抱著他,阻止他無措踉蹌的步伐與狀若瘋顛的大叫。

林知義抬起自己通紅的眼楮,看了他一眼,突然走向牆體,瘋狂的擊打著牆面,直到整堵牆完全倒塌,露出那具嵌在里面的女尸。

羅平瞄了一眼,又急忙避開。

林知義呆呆地看著,很仔細。很小心。

這是一具立著嵌在牆里的女尸,顯然剛死不久,因此並沒有太難聞的味道傳出來。但是她的肌膚上已冒出了些許尸斑。

看得出主人生前是個身姿苗條的美人。她現在靜靜靠在牆里,雙手優雅的交叉在小月復前。身形苗條玉立、縴腰一握、胸姿豐盈。優美而白女敕的脖頸。最美的可能是她的臉。但現在卻不能稱之為臉了,應該怎麼說?

一個坑洞,沒錯,她的臉已成了一個黑洞,沒有眉毛、沒有眼楮、沒有鼻子、沒有嘴巴。

她那曾經美麗驚艷的臉龐,已成了一個黑幽幽的大洞,透過這個洞。依稀能看見里面的頭骨、骨剌,再往下是喉嚨。

但你若仔細看,會看出以前是有眉毛、眼楮、鼻子與嘴巴的,因為在應該長眉毛的地方。好像還有幾根眉毛;應該長著眼楮的地方,那掛著的兩顆已經有些干癟的白色的東西,好像是人的眼球;應該長鼻子的地方,好像還有鼻子的輪廓;應該有嘴巴的地方仿佛還有一些類似于牙齒的白色東西。

只是,它們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砸了進去。所以整齊張臉猛然望過去,就好像是一個洞,只是沾染滿了已經干涸成暗色的血漬。

但是,臉的背面,頭發依然梳著整齊的雲髻。烏黑發亮的發絲絲毫未亂,上面戴著一只精巧貴重的金剛鑽碧雲九頭釵。

上身的月光絲衫穿得整整齊齊,腰間與袖口上繡得精致美麗的花兒,好像鮮活地盛開在那個破敗的牆洞里一般。

只是的裙裾卻被高高挽到腰間,露出她修長、白滑的雙腿。雙腿之間,那個女子最神秘、最美麗、最嬌羞的地方,卻是插了一根木棍。

那麼丑陋、骯髒、粗糙的東西,就那樣大大咧咧、毫無遮掩的狠狠插在那雙美麗的雙腿之間,以至于蜿蜒而下的血跡染滿了那雙美麗修長的腿。好像剌在林知義的心間一般,讓他撫著胸口搖搖欲墜,費力咽下一口又一口涌上喉頭的腥甜。

林知義的眼楮紅得仿佛能滴出血來,他死死的盯著,看著那個不能稱之為臉的黑洞。看著那個美麗嬌羞的地方那根骯髒的木棍。他的呼吸越來越重、越來越急促。嘴唇咬得滲出了血絲,他感覺腦際像是一片空白,又像是瞬間奔馳著千軍萬馬。慢慢的,他解下自己的外袍輕輕蓋在那具女尸上,轉過身子。

「找人守住這里,沒我的命令,任何人進來殺無赦;任何人傳出今日在杏園發生的事,殺無赦他冰冷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的傳來。

「是,世子爺!」羅平苦澀的答道「奴才親自守在門外!」

林知義點點頭,腳步僵硬的踏出房外。

外面的太陽依然那般熱情似火的曬著,林知義淋浴在陽光下,閉上了眼楮︰自己剛從地獄走了一遭嗎?剛才是不是自己偶墜阿鼻地獄見到的幻像?他回過頭,陰戾的看了一眼已模糊的院門。

他腳步緩慢地走著,兩眼茫然的看著前方,越接近顧氏的院子,越是走得如此初學步的幼兒一般艱難。

顧氏的房間里,顧氏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兩眼無神的直愣愣的看著帳頂,像個木偶一般,對林明德焦急而心痛的呼喚沒有一絲回應。

顧媽媽伏坐在地上,臉色白如書紙,身子仍不由自主的地顫抖著。嘴里似乎還喃喃地說著什麼,又像是無意識的囈語。

曾知秋臉色煞白的躺在榻上,緊皺著眉頭,仍是沒有醒來,卻是不停地流著淚。

林明德愁苦的看著三人,心里的疑團如水面蕩漾的波紋一般,越來越大,越來越大。呵!荒廢了十幾年的杏園啊!難道,難道是那兩人?難道世上真有鬼怪索命一事?他不由打了個寒顫。

「知義!」他看到慢慢邁進房間的長子眼楮一亮。

「到底里面發生了什麼事?把知秋和你娘嚇成了這個樣子?顧媽媽說有鬼?」他仔細端詳著長子陰冷的臉。

「無事,父親林知義冷冷的開了口「就是那個擄走善兒的惡賊,不知從哪里偷來一具女尸,毀了面容,穿上了善兒的衣服。然後砌在牆里,知秋與母親還有顧媽媽不曾提防,猛一看見自然是嚇得厲害

林明德身形一晃,一把抓住了長子的手腕「穿著善兒的衣服?毀壞了面容?不會、、、、、、不會是善兒吧?」他緊張的問著。

林知義輕輕吐出一口氣「初一見到,我也嚇壞了。但是,絕不是善兒,不然何必多此一舉毀掉面容?這是在擾亂我們的心,他下面應該還有所圖。或者是我們前一日的敲山震虎、引蛇出洞成功了。也證明了此惡賊必定藏匿在林府,而且、、、、、、對林府的往事略知一二後面一句他加重了語氣。

林明德松了口氣「不是善兒就好,對,應該不是。你悄悄吩咐下去,咱們將計就計。咱們就利用這次機會,裝著相信了那具女尸是善兒,看那惡賊會不會得意忘形,讓咱們一舉擒獲他說完,又皺起了眉頭「不行,我不放心,我要親自去看看那具女尸他說著往外走去。

卻被長子攔住了去路「父親別去,那女尸恐怖、惡心至極。這是那惡人來擾亂我們心神的,父親見了恐會一時受不了。別去了,相信兒子,那絕不是妹妹他目光堅定的看著林明德。

林明德迎著長子關切而堅定的眼神,心里就放下了懸在半空的心「好吧,爹听你的,相信你。你去安排吧,我、、、、、、我在這陪你娘

林知義點點頭「辛苦父親了!」又看了看仍是沒有任何反應的母親,卻是堅定地舉步向外走去。

林明德看了看顧氏,走向伏跪在地的顧媽媽,輕聲道「顧媽媽,我知道,你今天被嚇壞了。但知義的話你也听清楚了,是賊人故意為之。所以,不是什麼鬼怪,只是一具毀壞了面容的女尸而已。你下去好好當差吧!」顧媽媽見主子如此鎮定自若,慢慢回過神來,拍了拍胸口「是,國公爺,老奴知道了。這就下去給夫人熬定驚茶去說著爬起來,揉了揉酸軟的膝蓋,慢慢退了出去。

林明德又看了看依然躺在榻上的曾知秋,感到一陣腦脹,他走過去,像哄自己女兒一般,安撫地拍了拍曾知秋「小秋、小秋,睜開眼楮,是伯父。你別害怕,我知道你醒了,剛才你知義哥哥的話,你也听見了,那不是你姐姐呢,別傷心了啊!」曾知秋慢慢睜開眼楮,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拉著林明德的袍袖,上氣不接下氣地說「伯父、伯父,那人好恐怖,嚇死我了,我以為是姐姐。嗚嗚嗚,找著那賊子您一定要告訴我一聲,我要把他千刀萬剮,他竟敢、竟敢那般糟賤我姐姐她想起那根骯髒、粗糙的木棍,感到胸口翻騰起來,不由「哇」一聲吐了一榻。

林明德又是一陣手忙腳亂。

菡萏院里,東籬滿懷希望的看著面前面無表情的世子爺,戰戰兢兢地恭聲問道「世子爺,小姐回來了?」

林知義眼光幽暗的看著她,輕聲道「睡糊涂了吧?小姐不是一直在屋子里養病嗎?」語氣溫和得如三月春風,卻瞬間將東籬帶進了冰天雪地。

「你叫上青杏跟我來一趟!」林知義說著,人已轉過身子向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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