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善而行 第二百四十二章觸目驚心

作者 ︰ 香籠草

「是真的顧伯母,您相信我,我沒胡說曾知秋一見顧氏不相信,急了,拉住顧氏的袖子左右搖晃「丘府的丘二是最愛養這些畜牲的,他有一條狗,養的听話極了,叫干什麼就干什麼。他如果丟了東西,都是叫這條狗找的。上次一個丫頭偷了丘老太太一串開了光的佛珠,丘二叫那條狗聞了聞老太太的手,那狗轉眼就找到了,這事我娘都知道,我沒胡說,真的

顧氏看她著急而認真的樣子,不由猶豫了一下︰如果是真的,不管誰擄走善兒,都可以找到了。她心里一陣激動,握著曾知秋的手,干脆道「好,咱們試上一試。我這就叫管家上丘府借狗,你去你善兒姐姐的屋子,拿她的睡的枕套來

「是,伯母!」曾知秋響亮的答應了一聲,朝菡萏院飛奔而去。

顧氏叫來老管家,讓她拿上林國公的帖子上丘府借狗。

老管家盡管不知道府里最近發生了什麼,侍衛與暗衛多了起來,明里暗里查遍了府里所有奴才。但稟著︰不多問,只听吩咐的原則辦事。接了顧氏的差,馬上套車向丘府駛去。

曾知秋如一股風卷進菡萏院,又立刻卷進了林知善的閨房,奔到床邊,扯開垂下的紫羅帳。

「曾小姐,你這是、、、、、、?」雪雁吃驚的看著她扯下林知善的枕套。

曾知秋放在鼻子下聞了聞,又轉身緊張的看著莫名的雪雁「我姐姐的枕套你們沒洗吧?」

雪雁下意識的搖了搖頭「沒有,你、、、、、、」

話還沒說完,就只听她欣喜若狂的叫了聲「太好了!」拿著枕套又奔出了屋子。

「哎!哎!曾小姐你、、、、、、」雪雁站在門口,望著她風風火火的背影,皺起了眉頭。

回到顧氏院子,前去丘府借狗的大管家還沒回轉。曾知秋陪著顧氏期待而焦急的等著。

一會兒傳來老管家氣喘吁吁的聲音「夫人,狗來了,狗來了隨著一聲威脅般的低吼。♀老管家帶著一個高大的青衣小廝牽著一條足有半人高的黑色大狗站在了顧氏的院子里。

那狗吐著半尺長的猩紅舌頭,呼呼直喘著。脖子里粗大的狗鏈子被青衣小廝死死攥在手里。

「對,就是它,黑子曾知秋兩眼放光的看著那條大黑狗,在一旁躍躍欲試。

「黑奴見過老夫人,在下是丘府的狗奴,奉主人之命來貴府听候差譴高高壯壯的小廝向顧氏行禮說道。

「嗯,辛苦了。本夫人只是想借貴府的狗尋一件遺失的珍寶顧氏輕聲道。沖曾知秋點了點頭。

曾知秋拿著枕套,放到黑子鼻下「聞聞,黑子,記住它的味道。找到它的主人她學著丘二公子的樣子,大著膽子輕輕撫模著黑子黑亮的毛,輕聲道。

黑子從喉嚨發出一聲撒嬌似的嗚咽聲,親熱的蹭了蹭她的手,鼻子在枕套上嗅了起來。

一會兒。它又叫了兩聲,撒腿朝一個方向奔過去。

黑奴趕緊腳步矯健的跟了上去,曾知秋也急忙奔了過去。

顧氏一見大喜,急忙叫道「跟上曾小姐!」

「是,老夫人!」躲在樹上的羅平一躍起而下。緊趕了過去。

黑子邊叫邊狂奔,瞬間到了林府最偏僻的杏園。

杏園破敗、荒蕪,雜草橫生。顯然平日里沒有掃地婆子打掃,小徑上布滿青苔與雜草樹葉。

黑子奔到一處小廂房前,爪子不斷扒拉著緊閉的門,一邊叫著。

「踹開它!」緊跟而至的曾知秋緊張又激動的沖黑奴說。

黑奴聞言毫不猶豫的抬腳狠狠朝木門踹去。

只听得一聲「 當」聲,一陣撲面的灰塵瞬間而至。♀

曾知秋咳了兩聲,用袖子掩住口鼻,卻是馬上走了進去。

「姐姐,你在里面嗎?我是秋兒哪,回答我一聲!」因為緊張與期待,她的聲音抖動的厲害。

屋內光線相當暗,里面很是潮濕,一股積年的霉味難聞的直沖鼻子。到處是破舊的桌椅與蛛網。

黑奴警惕的跟在曾知秋身後,緊跟而至的羅平掂著刀,小心的朝四周打量著。

黑子突然沖一面牆狂叫起來。

羅平立即飄了過來,用手攔住了欲沖過去的曾知秋。

他輕手輕腳的走到牆邊,用手模了模牆,忽然「咦!」了一聲。

從懷里掏出一個火熠子,打燃後屋子瞬間亮了起來。

他看清楚了,面前的牆顯然跟這間屋子不相配,上面的痕跡告訴大家,這面牆是不久前砌的。

羅平心中一涼,感覺自己腿肚子顫抖起來。

他回頭望了望一臉緊張的曾知秋「請曾小姐先帶著這位大哥出去吧,謝謝你們了

曾知秋看了看靜立在身後的黑奴,輕聲道「黑奴,你回丘府吧,謝謝你,改日我會親自去丘府謝過丘二公子的

黑奴聞言听話的一拱手,恭敬的說了聲是,退出了屋子。站在屋外的林府侍衛馬上帶著他走出了杏園。

「我不走曾知秋看著皺著眉的羅平,輕聲道。又將眼光投向那面牆。

羅平輕嘆一聲,舉手向牆挖去。他挖得很小心,用手指摳出一塊磚後,再向四周挖去。

一塊、兩塊、三塊,曾知秋望著破洞越來越大的牆體,緊張地心髒都快蹦出來了。

突然,羅平停住了,他大大喘了一口氣,對曾知秋說道「請曾小姐出去吧!」聲音顫抖不已。

「我說了我不出去!」曾知秋大吼一聲,向前湊了湊。卻在瞬間停止住了呼吸聲。

天啦,她看到了什麼!她搖著頭,張著嘴,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一角粉色的繡裙出現在他們眼前,在這面粗糙、濕潤的牆體里,嫵媚而詭異的開著一朵鮮女敕欲滴的嬌美花兒,剌痛了她的眼,剌痛了她的心。

「不!」她悲痛欲絕的叫了一聲,越過羅平,不管不顧的徒手向牆挖去。

冰冷而粗糙的磚頭瞬間就將她白女敕的小手割的鮮血淋灕,她卻像沒有知覺一樣,動作絲毫沒慢下來,大大的杏眼閃爍著近乎瘋狂的光芒。

越來越多的紅得發紫的花兒開在了她的眼前,將她清亮的眼楮染上了一層層朦朧的紅色。

兩只穿著粉紫色月光緞繡鞋的腳、一雙女敕如春筍的手,縴細的腰身、優美的脖頸,再往上,她瞬間發出一聲絕望而淒厲的慘叫聲,人也向後面倒去。

羅平接住她,向里面望去。

「啊!」縱然他曾面對窮凶極惡的匪徒、縱然他曾死里逃生、縱然他曾手染無數鮮血,但都不曾讓他像此刻這般害怕、恐懼。

他呆呆的看著面前這個人,不他現在能肯定是具尸體。

「怎麼了,剛才是秋兒在叫嗎?是發現善兒了嗎?」後面傳來一個氣喘吁吁、卻暗藏期待的聲音。

他轉過頭「夫人,別進來!」他聲音帶著一絲傷心、恐懼、祈求。

但顧氏已在顧媽媽的攙扶下,不管不顧的直沖了過來。

「不,您別看,奴才求您!」他飛快地將曾知秋放倒在地上,顧不得主僕之別,張開雙手攔住了顧氏。

「怎麼了?」顧氏看著眼前這個忽然間就淚流滿面的年輕人,瞬間睜大了自己的眼楮,直愣愣的看著他「滾開,你這個膽大的奴才。你敢攔著我,我就杖殺你全家

顧氏憤怒而焦急的大吼道,拼命推開羅平,自己沖到了牆面前。

天啦!誰能告訴她,她看到的是什麼?她本來緊繃的身體突然輕飄飄的向地下倒去。

顧媽媽急忙上前扶住她,卻又在瞬間驚恐的叫了起來「啊!有鬼!」聲音驚恐至極。

羅平急忙上前一步捂住她的嘴,又用另一只手環住顧氏向下滑的身子。

「怎麼了這是?什麼有鬼?」一個威嚴的聲音不悅至極的響起。

羅平回過頭一看,只見林國公板著臉,身後跟著同樣神色陰沉的林知義在自己父親羅忠大總管的陪同下,走了進來。

「這是怎麼了?知秋與老夫人怎麼了?」林國公皺著眉接過顧氏,看了看地上的曾知秋。

羅平慢慢放開顯然已被嚇傻了的顧媽媽,他覺得自己喉嚨干澀無比,卻不得不擋在林國公面前「請國公爺恕罪,您別過去。您、、、、、、您送夫人回房歇息吧,奴才與世子處理這里一邊向林知義投去懇求的眼神。

林知義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閉著眼楮,氣若游絲的母親,向林明德說道「看來母親不太好,請父親快送母親回去吧!這里孩兒處理就好

林明德點點頭,抱起顧氏,又沖羅忠說道「你與顧媽媽扶起曾小姐一同過來說著大步向房外走去。

羅平呆呆的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又看了看林知義,輕聲道「世子爺,請您有個心理準備說著低著頭移開了自己的身子。

林知義走過去,看向里面。

粉白色的月光絲裙,暗紅帶紫的大朵花兒,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這是知善的衣服,怎麼會穿在這麼一具恐怖的尸體上?是誰如此可惡?他若是找到他,定要他嘗遍天下最難挨的邢法。

他一向冰冷沉默的臉上盡是不滿與憤怒「這是誰?」他輕聲問了一句。

沒有回答,只隱隱傳來他的輕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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