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胖妃,男色滿園 23、別跟本宮套近乎、

作者 ︰ 風上弦歌

一陣陣翻涌的青色波浪後,一抹黑色的身影宛如潛淵的蛟龍一般,飛快的向她沖來,掀起萬千的細微水花,迷離又朦朧。愨鵡曉

秦悠夢錯愕的睜大眼楮,心跳頓了漏了一拍,也傻傻的忘了呼吸,直直的向下沉去,猛不然便嗆了幾口水,仿佛窒息了一般難受。

「笨蛋!」水中傳來一句咒罵聲,一人緊緊摟過她的腰,唇便強硬敷了過來,不停的給她渡氣。

秦悠夢逐漸緩了過來,努力撐開沉重的眼皮,但見近在咫尺的俊美容顏,黑曜石的眼眸寫滿了擔心,漆黑如墨的長發宛如水草一般,在水中妖嬈的舞動,透著一股靈氣與妖媚。

見她逐漸蘇醒過來,顧不上說太多,北辰淵一手摟過她的腰,一手拼命的向前撥水,使勁的向前方游去,宛如張牙舞爪的黑色巨龍,誓要飛越北海直沖雲霄,意氣雄發,霸氣凌然。

「咳咳……」被他猛地提出水面,秦悠夢向上仰著頭,貪戀呼吸著新鮮空氣,只覺得無比的清新。人的本性使然,只有失去的剎那,才會覺得彌足珍貴,就連廉價的空氣也一樣。

「告訴孤,你到底是誰?」北辰淵游了過來,放在她腰間的手略一收緊,迫使她也近了幾分,但這一切都在水下,並沒有人可以察覺,卻更加的曖昧。

秦悠夢淡淡的目光掃過四周,而後迎著他晦暗不明的墨眸,雙手抵在他的胸前,卻是猛地推開了他,不冷不熱道,「我是誰?你不清楚嗎?我是誰?沒有告訴過你嗎?我是誰?你至今還不明白嗎?」

秦悠夢略微停頓,語帶幾絲無奈,失聲道,「我說了,你信了,既不信,又何必多言?」

秦悠夢決然的轉過身,雙手輕輕撥著冰冷的水,失落的目光無神望著前方,卻也不知道在看什麼,只見千夜寂緊抿薄唇略有怒意,花沐霖眉眼含笑帶著絲錯愕,花紫語秀拳緊握死死的盯著她,清澈如水寫滿了怨恨和不甘……

秦悠夢嗤笑了一聲,冷冷移開了目光,她現在百口莫辯,「她」還有什麼不甘的?畢竟這三年來,陪在他身邊的人,始終都是她花紫語,「她」還有什麼不滿的?

「站住!本王讓你走了嗎?」身後傳來一陣怒吼聲,泄露了主人心中不悅。秦悠夢動作微微一滯,只感腰間驀然一緊,一個大力讓她轉過身去,抬頭的瞬間,便對上他怒氣沖沖的眉眼。

「你是在怪本王嗎?」北辰淵對上她淡然的目光,輕嘆了一聲算是妥協,顫抖的雙手撫上她的臉龐,低沉的聲音略帶哽咽道,「當初楊柳岸碧水湖,千玉寒先本王一步救你,讓本王後悔莫及,如今幸得上天庇佑,還讓本王有彌補的機會,夢兒,本王再不許你離開了……」

湖水泛著細微波紋,倒映著天際的浮雲,記憶穿過時光的縫隙,留下難以磨滅的印記……

一切的一切,鮮活如曾經,不曾遺忘,不曾遠去……

人往往便是如此,越是害怕越是擔心,便越容易懷疑,釀成難以挽回的結果,熟不知給自己一次機會,再勇敢的相信一次,再向前踏出一小步,真相往往就在眼前……

秦悠夢輕眨著眼楮,撲閃的淚光模糊了視線,心中說不出的哀怨嗔恨,深吸了一口氣,一字一句清晰道,「南宮凝淵,記住你的承諾,你若再敢負我,我絕不會原諒你……」

秦悠夢暗中咬了咬唇,似是下了什麼決心,手輕輕模著她的鬢角,一邊撕下臉上的面具,一邊對著他定定道,「從今天開始,你不是南宮凝淵,我不是秦悠夢,你是雲楚國攝政王北辰淵,而我是——」

北辰淵俊眉一揚,望著面具下白皙如雪的皮膚,漂亮明亮的秋水之眸,挺秀精致的鼻子,緋紅如桃花的唇瓣,黑曜石的眼里閃過一絲震驚,而後寫滿了不可置信,恍惚間,只听她紅唇輕啟道,「淵,你可記住這張臉了,從此我是冥月國聖女千夢夕……」

「金、元、寶!」破空傳來一陣怒吼,隨即一道血紅色的身影快速閃過,眨眼間,千夢夕消失不見,只剩下空中掉落的冰花,擊打在他的身上。

千夜寂銀發張狂飛舞,鬼魅的身影飛快掠過,如地獄淬血的修羅戰神,一手拎著她的衣服,腳尖輕點三千碧水,一路激起萬丈狂瀾,轉眼間,已經穩穩落到小築,見她渾身濕透曲線畢露,又連忙月兌下長袍一揚,將她包裹的嚴嚴實實。

「皇上,這個游戲本宮已經膩了,還請皇上改口,稱本宮為——千、夢、夕!」

一陣長風自遠方吹來,吹得她瑟瑟發抖,秦悠夢抑或說千夢夕,絕美的面孔略顯蒼白,紅唇輕扯勾勒一抹溫和的笑,任誰也不忍心苟責。

千夢夕低下頭,五指微微用力,將面具捏成碎片,心中雖有不舍,卻仍然義無反顧。一來,這人皮面具著實不錯,可誰要金元寶大名鼎鼎,就算再不起眼的相貌,也在有心人心中印象深刻,決計不能再用了;二來,金元寶只是一個太監,絕不可能成為一國男後,也該接這個時候,當著千夜寂的面,宣告她的決心!

千夜寂死死盯著她,褐色的眼眸似要噴出熊熊怒火,緊握的雙拳青筋閉起,閉上眼楮深吸了一口氣,方才咬牙冷冷的說了一句,「很——好!」

余光掃過碎裂的面具,千夜寂很想彎腰撿起,撿起他心愛的金子,可嘆一陣風無聲吹來,將指間的碎片吹入湖中,他終是一無所有……

他的金子,消失了,不見了,沒有了……

那一刻,他的心也仿若空了,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

他曾試圖騙自己,那個面癱太監是金子,他寧願騙自己一輩子,她卻不圓他一個夢……

千夢夕,你真夠狠心!

千夜寂冷冷抬眸,銀白色的發絲垂落肩頭,襯得他精致的皮膚更加白皙,平添了幾抹孤寂的黯然之色……

但或許,他也該認清現實,認清自己的心……

「千夢夕,該回宮了……」本想著如何懲罰她,但見她身子輕顫,千夜寂輕嘆了一聲,上前一把千夢夕抱起,無視一旁的花沐霖和花紫語,便堅定的向前走去。

「站住!」被千夢夕的容顏所攝,北辰淵在水中怔愣良久,見千夜寂抱著她離開,心中驀然一緊,也瞬間回過神來,縱身向上一躍,帶著三千潔白的水花,伴隨著水滴彈奏的叮咚妙音,又是一個旋身擋在千夜寂面前,冷冷道,「放下她!」

千夜寂眼皮子一眯,嘴巴勾勒一抹嗜血的笑,略帶怒意道,「她是我冥月國的人,她的事,不勞王爺費心……」

不待北辰淵開口,千夜寂腳步生風,化作一抹鬼魅的血影,迅速消失在眾人眼中,似乎怕晚一步,自己心愛的東西便會被搶走。

北辰淵面色一沉,本想起身起追,卻見花沐霖抓住他的衣袖,虛弱的輕咳了幾聲,腳步頓時一滯,暫時打算作罷。

見北辰淵冷靜下來,花沐霖也松開了手,單手撐著桌子上,又是一陣蒙咳聲。

這次,是他的身體真的撐不住了。

「小霖,沒事吧……」花紫語見狀,忙跑了過去,手輕拍著花沐霖的背,扶著他走到了床上,一副體貼關心的焦急樣。

「淵哥哥,快去換身衣服,小心著涼……」北辰淵凝視著兩人離開的方向,深邃如星海的眼眸染上一層冰冷的寒光,臉色也陰沉沉的十分陰鷙,宛如摧毀人間滅世魔王,說不出的危險滲人。花沐霖見他如此失態,便出言小聲提醒道。

北辰淵方才回過神來,給花沐霖一計好好休息的眼神,完全無視一旁花紫語炙熱的目光,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換完衣服後,他該去燒姜湯了。

花紫語心中一陣失落,轉身為花沐霖蓋好被子,便快步離開了湖心小築,向著母妃端木蓉的寢宮走去。孤身一人走到路上,想起剛剛發生的一幕,心中就一陣怒火沖天。她的喊聲銀眾人來到後門,但她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淵哥哥瞪了她一眼,便縱身跳下了湖中,濺起的水花灑在她的身上,冰冷的寒氣侵入骨髓,她不由得抱住了雙臂,從來沒有這麼冷過……

但她更擔心的是他,寒冰湖四季寒冷如霜,為了穩住花沐霖的病情,才在湖中修築了樓閣,他就這麼跳下去,會不會有事呢?

可惜,他始終都沒有看她一眼!

淵哥哥好不容易對她略有改觀,現在又前功盡棄,都怪秦悠夢這個賤人!她既然死了,為什麼還要回來!

哼!活著又能怎麼樣?本宮會讓你不得好死!

雲楚國,朝花殿。

風湮洛正在修指甲,卻見千夜寂怒氣沖沖而來,懷中似乎還抱著一名女子?

等等!千夜寂怎麼會動女人?

風湮洛睜大了桃花眼,但見一張絕美的瓜子自千夜寂懷中露出,下巴都快磕到地上了,心中亦是翻江倒海!這名女子雖然絕色無雙,但冥月國後宮的嬪妃也不見得比她差,凡敢踫皇兄一個指頭的,都被扔進江里喂魚了!

靠!這還是他的哥哥嗎?

風湮洛五指微微用力,一不小心,便將一塊肉給割到了,殷紅的血珠自指尖滑落,疼的他直抽氣。

千夜寂紅衣如血,銀色如雪輕舞,大步走了進來,將千夢夕放到了床上,扯過一邊的被子,將她包的像個粽子,便又轉身快步離開,想著去燒碗姜湯,卻被風湮洛擋住前路。

「哥,你這是怎麼了?」風湮洛眯著眼瞅著他,用手模模他的額頭,發出一聲疑惑的輕嘆,又用手捏住他的臉,似乎在檢驗真假一般。

「五弟,你這是干什麼?」急著為千夢夕燒姜湯,千夜寂沒功夫和他瞎耗,不耐的拉下他的手,低聲呵斥了一句,便神色匆匆的離去了。

千夜寂沒有滿足他的好奇心,風湮洛身子劇烈抖了一下,又將疑惑玩味的目光投向她,紅唇勾勒出一抹邪氣的笑。

「咳咳,你要干什麼?」風湮洛彎著腰走了過來,漂亮的桃花眼將她掃視一番,最後落在她身上的棉被,似要將她的「粽子」剝掉,看看她是不是三條腿怪物,竟然吸引了他那個陰晴不定對女人恨之入骨的哥哥!

風湮洛搖了搖頭,仍是不敢相信,罪惡的爪子搭在她的肩上,作勢扯下她的棉被,千夢夕回瞪他一眼,自然不會束手就擒。

風湮洛扯了扯幾下,死死盯著她的臉,突然微微失了神,本以為他要耍什麼花招,卻見他開口問道,「你是女子?」

秦悠夢無力的垂下頭,三道黑線從額角落下,差點吐出一口血來,繼而抬頭給他一計白眼,無聲咒罵道︰白痴!睜大你的白障眼看看!本宮哪里像漢子了!

風湮洛無視她憤恨的目光,五指微微一用力,溫暖的棉頓時被扯爛,他探究的目光逐漸下移,只見濕漉漉的太監服包緊緊貼在身上,勾勒出玲瓏有致的妙曼身材,這一下,他倒是真的信了!

某只禽獸撕了她御寒的被子,還死不悔改的盯著她看,千夢夕深吸一口氣,小手緊緊捏成一個拳頭,便直接招呼在他的俊臉上!

風湮洛一個激靈,猛地回過神來,突然有點明白昨晚皇兄為何讓他裝太監,原來皇兄喜歡玩花樣的,讓一個女子扮成太監,既可以自欺欺人,又可以享用美色!

風湮洛猛地一拍手,心中暗贊道︰此計,果真妙哉!皇兄,真是英明神武,為弟佩服佩服!

千夢夕扯過一旁的薄被子,緊緊的披在身上,無意掃道目光灼灼的風湮洛,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口水直接招呼在他的臉上!

「大膽!」風湮洛一個激靈,猛地回過神來,只覺得臉上濕濕的,用手一把抹去,方才發現是惡心人的口水,冷冷的壓子,雙手掐住她的脖子,似要將她碎尸萬段!

千夢夕美目危險一眯,正要再給他一腳,卻見風湮洛突然停了下來,桃花眼蒙上一層朦朧薄霧,突然失神的盯著她良久,方才開口道,「你叫什麼名字?本尊是不是見過你?」

千夢夕眼珠子飛快一轉,心中暗自盤算一步,然後堅定的搖了搖頭,飛給他一計白眼,擺明了道,你是誰啊?別跟本宮套近乎,本宮不認識你這個無賴!

不過她心中可不是這麼想的——

千夢夕身為玄清宮聖女,風湮洛身為玄清宮聖使,兩個人抬頭不見低頭見,風湮洛怎會認不出她來?莫非——

一個答案呼之欲出,千夢夕嚇得捂住了嘴巴,不可置信的看著風湮洛,小聲囁喏道,「你真的不認識我?」

風湮洛直起腰來,雙手懶懶抱著,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無視她怪怪的目光,給她一計神氣的眼神,無聲報復道︰你是誰啊?本尊為何要認識你?別跟本尊套近乎,本尊對你沒有半點興趣!

千夢夕暗中咂咂舌,心中也確信了幾分,看來風湮洛是真的失憶!但他怎麼會失憶呢?該不會是她的鞋砸的?

千夢夕深吸一口氣,心里頓時七上八下,若真是如此,那她豈不是慘了?

千夢夕忙低下了頭,那道炙熱的視線卻隨之而來,似要將她盯出一個大洞來,好好看看她是什麼做的。

「你在騙本尊,本尊看著你好生面熟,你到底是誰?」風湮洛彎下腰來,美目盈著灼灼的光芒,用手托著下巴,饒有興趣的看著她,卻是越看越迷茫。

千夢夕僵硬的抬起頭,心一橫決定豁出去了,下巴略微上揚了一點,雄赳赳氣昂昂道,「咱家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乃是冥月國皇上身邊的金公公金元寶是也!」

「咳咳……」風湮洛一個岔氣,猛不丁的被嗆著了,眼前這副絕美的令人窒息的面孔,怎麼會是那個白淨的面癱死太監呢?

風湮洛搖了搖頭,桃花眼聚集著莫名的寒光,但轉念一想,莫非是人皮面具,便又死死的盯著她,想要看出幾絲破綻來。

「金子,湯來了……」門外突然傳來高喝聲,一抹鬼魅血影如風而至,瞬間欺身而來,銀白色的發在空中飛揚。

「金子,來……」眼見一個紅影擋著路,千夜寂隨手一撥,快速上前幾步,將姜湯端了過來。

千夢夕看著熱氣騰騰的湯藥,無聲的翻了翻白眼,卻是沒有低頭喝一口。

千夜寂看著自己辛苦熬得姜湯,她居然連看都不看一眼,頓時怒上心頭,忍住將藥摔了的沖動,耐著性子重復了一遍,「金子,你落水受了涼,喝些姜湯對身體有益,日後若是受了風寒,那可就……」

被千夜寂扔到一邊的風湮洛,腰猛不丁就撞到了桌子上,剛扶著腰想要看誰如此大膽,卻見千夜寂面帶一絲擔憂,向誘哄不听話的小孩般嗦嗦說個不停……

咳咳?這還是殘忍無情的千夜寂嗎?

咳咳?這還是他的親哥嗎?他在做夢嗎?

「千夢夕!你不要不識好歹,若非朕念你還有用,現在就把你扔到江里喂魚去!」見秦悠夢無動于衷,繼續無視他和他的湯,苦口婆心的千夜寂頓時怒了,像個炸毛的獅子大呼小叫,下一秒,估計就要掀了房頂!

「咳咳……」風湮洛扶著腰走過來,目光掃過熱氣騰騰的藥,不由得提醒了一句,「哥,你這才燒出來的湯,便嚷著讓人喝下,是不是有點……有點強人所難?」

千夜寂微微一愣,詫異的低下頭,但見千夢夕幽怨看他一眼,又無奈的看著熱湯一眼,然後緊了緊自己身上的被子,連連打了好幾個哈欠。

千夢夕抽了抽鼻子,剛才掉入水中,光顧著花紫語較勁,之後又被北辰淵嚇呆了,最後回到寢宮中,還要受風湮洛目光的荼毒,風湮洛好不容易安靜點,千夜寂又凶巴巴的又吼又叫!

如此想來,千夢夕只覺得委屈,又連連打了幾個噴嚏,好不委屈!

千夜寂手足無措的站著,心中生出幾分自責來,將湯藥端了起來,細心的吹涼了,方才遞到她的嘴邊,放輕了聲音道,「金子乖,朕已經吹涼了,你現在可以喝了……」

風湮洛失神的後退了幾步,看著像個孩子般手足無措的千夜寂,再听著千夜寂溫聲細語的誘哄聲,嚇得把手放在額頭,又猛地掐了自己一把,口中呢喃道︰本尊在做夢!本尊一定在做夢!

要不然死太監怎麼變成了大美人?金元寶怎麼變成了一個人?皇兄怎麼變得……變得如此的陰陽怪氣?

對!做夢!一定是做夢!

風湮洛拍了拍額頭,轉身就往門口走,卻見一名俊美絕倫的男子,一襲華美的黑色鎏金長袍,金色的王冠束起漆黑如墨的長發,邁著修長筆直的大腿直直繞過了他,手里端著一碗湯藥和蜜餞,腳下虎虎生風的向前走去。

在他孤傲的目光觸及到皇兄時,黑曜石的眸底升起邪魅的笑意,加快步伐走了過去,薄唇揚起絕美的弧度,可見此人的心情大好。

千夢夕探出小腦袋,在千夜寂期待的灼熱目光下,將唇湊了過去,正打算喝一口姜湯時,卻見另一碗姜湯像變戲法一樣,突然出現在眼前,不由得動作一滯,腦袋漸漸向右移動,目光看到青瓷碗邊的蜜餞時,不由得眼前一亮,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想吃嗎?」修長白皙的手捏起一塊蜜餞,在她的眼前誘惑的晃悠一番,然後快速的收了回去,將姜湯遞到她的面前,一個低沉性感的聲音蠱惑道,「這姜湯與蜜餞時配套的,你要吃蜜餞,便先喝了本王的姜湯……」

「好!」望著色澤美潤的蜜餞,千夢夕想都不想,直接就答應了,一把端去姜湯,也不管溫度如何,匆匆喝了幾口,便向蜜餞撲過去了。

看著她狼吞虎咽的樣子,千夜寂的玉顏頓時黑了,手指頭咯 咯 的響,直接將小腦袋拉出來,緊緊塞在他的懷中,同時對蜜餞連同送蜜餞的人,充滿了深深的敵意!沒見識的金元寶,這破蜜餞咱們冥月國沒有嗎?還有這個該死的罪魁禍首,看朕不把你扔到江里喂魚!

千夜寂將他的姜湯放到一邊,一向耷拉的眼眸怒然睜開,升起幾絲熊熊的火苗,惱怒的瞪向來人。

注意到猛虎般凶殘的目光,北辰淵懶懶抬眸,眯眼掃過面色鐵青的千夜寂,眼底的笑意更深,薄唇揚起戲謔的弧度,充滿了挑釁的意味。

千夜寂怒火躥升,瞅著低頭扒蜜餞的千夢夕,又瞬間冷靜下來,抬手將姜湯重新端起,緩緩遞到千夢夕唇邊,眼眸彎成天上的月亮,笑的令人毛骨悚然。

「金子,朕為你把湯吹涼了,再冷就不好喝了……」千夜寂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遞來,說不出的柔情脈脈。

千夢夕咽了咽口水,似乎被蠱惑了一般,低頭喝了幾口,千夜寂眼角笑意更深,一個威風凜凜的男子竟笑的更花兒似的,害的剛才夢境醒來的風湮洛,頓時又傻了眼,再一次掐了他一把,都不知道疼不疼。

「來,多喝幾口,對身體有益……」千夜寂又舀了一勺,將湯遞到她的唇邊,對著她溫柔一笑,又挑眉懶懶的看北辰淵一眼,接著繼續低下頭喂藥。

「咳咳……」受不了怪兮兮的千夜寂,千夢夕猛不丁被嗆到了,小臉頓時漲的通紅,等她抬起頭來,卻見兩個俊美不羈的臉龐,頓時嗆得更厲害了!

如此一來,千夜寂也逼她喝湯了,北辰淵也將蜜餞乖乖交出了。

千夢夕捧著蜜餞,不著痕跡的移到一邊,開始低頭吃著蜜餞,有著苦盡甘來的幸福感,至于面前的兩人在干嘛?她看不清,她什麼都看不見,誰要本宮的心已經牢牢被蜜餞侵佔,再也容不下其他!

隔著一道冰冷的空氣,兩個人彎著腰對視,千夜寂眼聚寒光毫不退讓,北辰淵眯眼輕笑高深莫測,直到臉部堅硬無比,彼此默契對視一眼,同時意味深長一笑。

「王爺來此何事?」千夜寂霸氣一揚長袍,順勢坐到了太師椅上,懶懶的耷拉著眼眸,又恢復往昔的陰晴不定。

北辰淵將盤子放到一邊,起身做到了左邊的椅子上,含笑的看了埋頭吃蜜餞的千夢夕一眼,迷人的嗓音懶洋洋道,「本王來此是商量兩國聯姻之事……」

「哦……」千夜寂拖著長長的尾音,側著頭略一沉思,似乎才想起這麼一件事,漫不經心道,「哦,朕想起來了,似乎有這麼一件事,不過朕沒有記錯的話,朕已經派人回絕王爺了,我冥月國的聖女絕不外嫁……」

「哦,是嗎?」北辰淵拉長了聲音,帶著幾絲疑惑不解,將目光投向了秦悠夢,饒有興趣道,「自古婚姻之事,乃是媒妁之言,宣帝雖為一國之君,也該听听聖女的意思?」

千夜寂褐眸危險一眯,不待千夢夕開口,率先說道,「聖女與朕的意思一致,王爺不必費心了……」

「夢兒,你可願嫁給本王為妃?」完全無視千夜寂的話,北辰淵笑意盈盈的看著千夢夕,用低沉的嗓音蠱惑道。

秦悠夢眼皮一跳,猛地放下了蜜餞,望著遠處俊美絕倫的北辰淵,心跳忽地漏了一拍,臉上也泛起幾朵紅暈,像個小雞啄米般不停的點點頭,「回皇上,咱家——哦,不對,是本宮,本宮願——」

「我反對!」

「朕不準!」

這時,兩道聲音同時響起,秦悠夢偷偷瞥過一旁的風湮洛,再掃過身上散發著戾氣的千夜寂,最後落到眉開眼笑的北辰淵聲音,嘴角輕輕上揚開心道,「反對無效,本宮嫁定了!」

「你——!」千夜寂和風湮洛同時瞪向她,無數冰刀子刷刷射來,千夢夕訕訕閉了嘴,無辜的低下了頭,繼續啃著蜜餞。還是蜜餞好吃,哇  ,實在太好吃了!

沉浸在蜜餞里的千夢夕,完全忽視了周遭的情況。

「那就這麼定了!」恍若沒有听見兩人的反對,北辰淵薄唇勾勒一抹邪魅的笑,若有若無的看兩人一眼,最後站了起來對著千夢夕道,「夢兒,你且在這里好好休息,本王有空便來看你,待本王選個黃道吉日,便立刻娶你為妃……」

「好……」千夢夕應了一聲,聲音像抹了糖一般,簡直甜的膩死人,立刻引來無數冰刀子,忙閉上了嘴巴,僵硬的咬了咬口中的蜜餞,低下頭繼續奮斗。本宮看不見,本宮什麼都看不見。

「本王要走了,宣帝不送送嗎?」北辰淵對千夜寂一笑,笑的十分意味深長。千夜寂對夢兒虎視眈眈,他可不能留此人房間里。

千夜寂看穿他的心思,邪氣橫生一笑,「朕有些累了,王爺請自便……」

「哦,宣帝感到不舒服嗎?可要本王派御醫來,要不然本王也不走了,今夜便過來陪宣帝吧……」北辰淵俊眉一揚,面露幾分擔心,說的煞有其事,似乎真的擔心他。

千夜寂冷哼一聲,便打斷了他,「多謝王爺關心,朕雖有些不適,卻也並無大礙,朕初來雲楚國,倒也想四處看看……」

千夜寂站了起來,打算隨北辰淵出去,他若是不肯離開,估計又要被御醫煩死!這北辰淵真夠厲害,連他的喜好都打听的一清二楚,知道朕最討厭糟老頭子大夫,便以此來威脅朕,著實可惡!

「如此也好……」北辰淵輕笑一聲,眸底劃過一絲黠光,不舍的看了千夢夕一眼,便離開了朝花殿。

千夜寂走到門口,看著吃蜜餞入魔的某人,無奈的輕嘆一聲,便隨著北辰淵離去,完全不知道他剛剛的眼神,有多麼的不舍和迷戀。

風湮洛見兩人走後,無語的看了某人一眼,桃花眼向上一挑,漂亮的眼眸劃過莫名的幽光,腦中隱隱作痛,總覺得忘了什麼,卻又想不起來。

千夢夕是誰?為何如此熟悉?

千夢夕是聖女?這是什麼時候的事?為何他不曾知道?

雲楚國,永寧殿。

一尊金色的彌勒佛,一串棕色檀香佛珠,一陣陣的木魚聲,透著世俗的厭惡,響徹整個永寧殿。

听到來人急切的腳步聲,木魚聲有條不絮的敲著,沒有絲毫的驚擾和不安,可見此人的心性淡漠,抑或是心思深沉。

「娘,女兒給你送飯來了……」聞到淡淡的清竹香,夫人手中的木魚一頓,也停止了敲擊,空蕩蕩簡陋的大殿,卻仍回蕩著清音。

「我兒真是有心……」一個衣著樸素的婦人,含笑轉過身來,左手捏著一串佛珠,白皙的臉上未施粉黛,笑的宛如干淨無害,仿佛慈悲的菩薩一般,但誰又能想到眼前這個柔弱的婦人,竟是心腸毒辣謀害親夫,滿手血腥的當朝太後——端木蓉!

「說吧,什麼事?」端木蓉將飯菜放到一邊,倒也不急著吃,只是抬眸看著強顏歡笑花紫語,紅唇勾勒一抹輕笑,微彎的眼角卻因笑而露出幾絲魚尾紋,卻顯得越發的慈祥了。

被娘看穿了心事,花紫語噘著嘴,像個孩子般扯著衣角,委屈的搖了搖頭,「沒什麼,女兒就是想娘了……」

被她的樣子逗笑了,端木蓉如蔥的手指按在她的額頭,嗔怪道,「傻孩子,娘雖沒在你的身邊,但你的一言一行,娘都看在眼里記在心里,你心里怎麼想,娘能不知道?」

「娘,你真好……」花紫語鼻子一酸,撲到端木蓉懷中,頭靠在她的肩頭,委屈的抽著氣。

一看她這副辛酸樣,端木蓉慈和的眼角微彎,便知道此事和北辰淵月兌不了干系,略帶不滿道,「孩子,老實跟娘說,是不是傻小子又欺負你了?別看娘現在被他囚禁了于此,他若是敢動你一分一毫,娘定讓他不得好死……」

听著端木蓉逐漸狠唳的語氣,花紫語一下子被嚇著了,小手幫著端木蓉順氣,

又忙開口解釋道,「娘,您別生氣,不關淵哥哥的事,您不要怪他,是……是她回來,淵哥哥好像也知道了,女兒該怎麼辦?女兒又有失去淵哥哥了,女兒好害怕……」

花紫語越說越委屈,也越說也害怕,眼眶頓時紅紅的,滑下幾滴淚來,只把端木蓉看到心疼,將手上佛珠放到一邊,抱著寶貝女兒安慰道,「我兒不必驚慌,當初娘要你殺了花紫舞,你一時心軟留下了她,如今倒也弄巧成拙,她會助你一臂之力,你且靜等便是……」

「娘,此話何解?」花紫語停止了哭泣,梨花帶雨的臉上,寫滿了疑惑二字。

端木蓉模著她的頭,擦干她的眼淚,笑道,「娘听說花紫舞最近和傾九塵走的很近,依娘看來,這丫頭是喜歡上那人了,但傾九塵可不見得對她有情?」

「娘親怎麼知道?」花紫語高挑著縴眉,美目略帶幾分懷疑,小聲嘀咕道,「娘親連寧心殿都未曾離開半步,怎麼會知道呢?娘就知道騙我,我才不要信娘……」

一眼看穿她心中所想,端木蓉慈祥一笑,面露幾絲無奈,寵溺道,「傻丫頭,真是長大了,連娘親的話都不信了……」

略帶嚴厲的指責,卻透著絲絲寵溺,但花紫語可听不出來,忙搖了搖頭認錯道,「娘不要生氣,女兒知錯了……」

看著她笨拙的樣子,端木蓉搖了搖頭,這幾年來,她長大了很多,卻是外強中干,只有在她的面前,才能毫無一絲防備,露出最真實的一面。

佛說人有八苦,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怨憎會苦,愛別離苦,求不得苦,五蘊熾盛苦。

在她看來,唯愛最苦,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人,更苦……

抱著眼前的親身骨肉,端木蓉靜靜閉上眼楮,往事一幕幕又浮現眼前——

當初要不是為了這個傻丫頭,她端木蓉又怎會輕易認輸?不過北辰淵也卻是難得之才,將雲楚國交給他也未嘗不可,誰知這個傻小子竟要扶持花沐霖這個病秧子,執意不肯登上九五之位?

否則,她的女兒早都成為皇後!

哎,這一對傻小子和傻丫頭,倒也是極為般配的,他不願登基,她便和他耗著,雲楚國皇室除了花沐霖一人全部滅絕,等花沐霖也死了,她倒看看他還要如何推辭?

「娘……」見端木蓉久久不說話,花紫語忍不住輕喚,語氣帶了幾分急切,

端木蓉回過神來,美目藏下一絲黠光,安撫道,「我兒莫急,只要你沉得住氣,總有人會沉不住氣,到時候坐收漁翁之利即可……」

「娘親是說……?」花紫語隱隱猜到些什麼,卻又不敢肯定。

端木蓉見她仍面露不解,耐著性子解釋道,「傾九塵不遠千里來到冥月國,為的是什麼?」

花紫語略一沉思,搖頭晃腦道,「南宮緋若暗中與千夜寂勾結,淵哥哥借花沐霖生辰一事,又以和親之由想要瓦解兩人的聯盟,千夜寂和風湮洛雙雙出使雲楚國,算是給足了淵哥哥的面子,南宮緋若和雪瀾國九皇子不日也該抵達雲楚國,倒是不知傾九塵一個冥月國國師,為何也來我們雲楚國?」

見她只知其一,卻不知其二,端木蓉輕笑一聲,也不出言點破,提醒道,「傻孩子,來雲楚國的,除了千夜寂和風湮洛二人,還會有誰呢?」

「千夢夕?」花紫舞細思一番,遲疑的說出口,隨即又搖了搖頭,否認道,「這怎麼可能?女兒雖不知雲楚國之事,但也知道千夢夕痴心傾九塵,傾九塵卻是無動于衷……」說起千夢夕此人,花紫語升起幾分同情,同時天涯淪落人,她又何嘗不是?但秦悠夢這個賤人,就會趁虛而入,簡直可惡至極!

不知花紫語的小心思,端木蓉目光望向遠處,意味深長道,「在娘看來,此事並非這麼簡單……」

「但是……」花紫語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端木蓉一口打斷了,「傻孩子,她們之間有什麼,又和我們有什麼關系?我兒只需要知道,傾九塵為了千夢夕而來,而舞丫頭卻喜歡上了傾九塵,舞丫頭天生聰慧,你且看她如何撥弄風雲,我們坐觀其變,再伺機出手……」

「是……」花紫語雖然不是很明白,但也知道娘親絕不會騙她,便乖乖點了點頭,將飯盒端了過來,輕笑道,「娘親快吃吧,都是女兒親手做的,再不吃的話,可就要冷了……」

「好……」簡簡單單一句話,卻戳中端木蓉最柔弱的地方,這個天真的傻孩子,總讓她無可奈何,放了唾手可及的皇位,但她卻一點都不後悔,只要她的孩子活著,那麼無論失去什麼,都是值得的!

端木蓉拿起筷子,夾起一塊青筍,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夸獎的看了花紫語一樣,低下頭吃的津津有味。當初孤身在宮中,從未安心吃過一頓飯,即使日後奪得大權,仍惶惶不可終日,直到語丫頭回來後,她的心方才真正安了。

永寧殿中不聞木魚聲,但聞陣陣飯菜的清香,一對母女在偌大的宮殿中,用至深至真的親情,填滿了空蕩蕩的大殿。

等端木蓉全部吃完了,花紫語收拾完碗筷,閑聊了一會,便起身告退了。

看著遠去她的背影,端木蓉目露一絲擔心,出聲提醒道,「語兒切記要沉住氣,只要你能沉住氣,自會有人沉不住氣,切記娘親的教誨,不可沖動……」

花紫語腳步一頓,回過頭來盈盈一笑,給她一計放心的眼神,「娘親放心,女兒謹遵娘親教誨,定不會讓娘親失望……」

待花紫語的身影消失不見,端木蓉方才收回了目光,這是一名中年女子走出,乖巧的低下頭不解道,「太後若是思念公主,大可離開這永寧宮……」

端木蓉沒有說話,將佛珠撿了起來,重新敲打著木魚,輕聲道,「只要我活著一日,北辰淵便不會放心,我和語兒走的越近,他便越發懷疑語兒,語兒這丫頭太愛北辰淵,哀家作為母親豈能不幫著她……」

碧雲無聲點了點頭,眼里劃過一絲了然。

端木蓉動作一滯,扭過頭問道,「碧雲,君凡這孩子也該回來了吧……」

碧雲抬起頭來,恭敬的回答道,「啟稟太後,蘇將軍剛平定了西邊的戰亂,不日也該歸來了,奴婢算了算,最遲會趕四國之宴回來……」

端木蓉閉上眼楮,紅唇輕輕的上揚,日日對著神佛參拜,三年來,她竟也有些厭了,就等著水再攪得混些,也該渾水模魚了……

雲楚國,紫月殿。

冥月國來的一干人,本應安置在朝花殿,可傾九塵生行薄涼,偏偏看上了一處荒殿,自己一個人要跑到哪兒住,管事的太監連忙打掃了一番,又派了幾個宮女太監來,卻全都被傾九塵轟走了,只留下了花紫舞一人。

這個可把花紫舞樂壞了!

自那日抱著她離開後,傾九塵又為她治了臉上的傷,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只有一夜的時間,傷疤竟淡了許多,若是再敷上幾次,她的容貌便可以恢復了!

看著鏡中的清秀女子,花紫舞開心的跑到院中,本想向他炫耀一番,但見傾九塵逗弄著懷中白狐,連看都不看她一眼,不由得垂下了腦袋,悻悻的站在一邊,像一個泄氣的皮球,焉了吧唧的沒有精神。

「她怎麼樣了?」听到有人靠近的聲音,傾九塵淡淡問了一句,卻是讓花紫舞開心壞了,但一听是關心「她」,不由得噘起了小嘴,卻又不敢怠慢道,「今日公公陪宣帝去湖心小築,公公為了救紫語公主,竟不慎落入水中……」

傾九塵什麼話都沒有,平靜如水的眸底卻閃過一絲擔心,盡管一副冷冰冰的樣子,手卻急忙滑著輪椅,無聲透露他的著急。

若非他腿上舊傷未愈,怕是早都沖了過去!

花紫舞輕嘆一聲,見他行動不方便,再這麼莽撞下去,這腿傷都不知道什麼才能好,忙開口說道,「公子不必擔心,公公被攝政王所救,宣帝也在一旁,卻不知為何生氣,從攝政王手中搶過公公,抱著他揚長而去,之後便宣御醫來看,所幸並無大礙……」

傾九塵卻恍若未聞,扔向著朝花殿「沖」去,花紫舞美目閃過一絲黠光,假裝突然想起了什麼,忙又加了一句,「哦,不對,金公公不是金公公,是冥月國的聖女——千夢夕……」

聞言,傾九塵動作一滯,飄落的清眸劃過一絲惱怒,無奈嘆道︰這個人又不安分了,又給他招花惹蝶去了!

但見傾九塵停下了,花紫舞得意一笑,卻不敢讓傾九塵知道,不過聰明如她,也知道傾九塵早知道金元寶的身份,怕是為了金元寶才來到雲楚國,並隱隱覺得兩人之間並非外人傳言的不同,也打定了注意要追根問底查個明白!

傾九塵面露一絲無奈,隨手將白狐放到一邊,自己推著輪椅,不知要去哪里?

見他吃力的逞強樣,花紫舞連忙跑了過去,一邊推著輪椅,一邊柔聲問道,「公子,你這是要去哪兒?要看聖女的話,可是走錯了方向……」

「燒姜湯……」傾九塵面無表情的吐出三個字,仿若一字千金般懶得說一句話。

他雖是本性使然,不喜與人親近,但更多的怕是,沒有興趣理她,或者說他的心思,全都在千夢夕身上!

想到這里,花紫舞面帶一絲無奈,心中盈滿了失落,訕訕的應了一聲,「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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