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胖妃,男色滿園 18、美人(詐尸了(二更)

作者 ︰ 風上弦歌

秦悠夢嚇得雙手顫抖,腿也變得軟綿綿的,身子緊貼著「尸體」,無法移動分毫,唯有緊緊閉著眼楮,發出鬼哭狼嚎的尖叫,「啊——」

風湮洛一睜開眼,便見一個死太監爬在了冰棺上,整個人幾乎貼在他的身上,臭爪子按在他的胸前,嘴巴變成驚恐的o型,殺豬式的大聲嚎叫。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愨鵡曉

「死太監閉嘴!」風湮洛略微一愣,用手擦了把臉上的口水,忍無可忍的拍飛她的手,雙手掐著他的脖子,只想將她給滅了!

她都能重生兩次,詐尸又算什麼怪事?

秦悠夢對僵尸可謂怕到了極點,如今又感到脖子驟然一緊,被人死死的掐著,下意識的揮手打掉,似是沒想到她敢動手,「僵尸」動作微微一滯,正是這一秒的時間,秦悠夢一個閃身,忙跳出了冰棺。

「死太監,還敢逃!」風湮洛臉色一沉,盯著那道找死的身影,冷冷的咒罵了一句,美目里噴出殺人般的火焰。

僵尸還會說話嗎?

秦悠夢本來打算逃跑,听到身後性感的嗓音,腳步頓時定在原地,僵硬的轉過身去,眼楮眯成一條縫,去瞅冰棺的僵尸,要是不回頭看看,她此生都會好奇死的!

但這一看,她更加悔不當初,日後每每想起,覺得能活下來,簡直就是奇跡!

僵尸,是極美的,無論是身段,還是臉蛋——

僵尸慵懶的靠在冰棺上,右邊的腿漸漸的曲起來,動作十分優美而迷人,一點也不顯得僵硬,是她見過的最柔弱的僵尸了……

秦悠夢的視線漸漸上移,順著修長筆直的腿,一路移至他的賽雪的胸前,咽了咽口水,最後停在他的臉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差點就當場窒息了!

他的皮膚細膩白皙,宛如羊脂玉一般,不但沒有發青發黃,還隱隱流露著一股光澤,女敕的似乎要擠出水來,嫉妒的她都不忍直視自己,差點就撲過去問她怎麼保養的!

最美的莫過于他的眼楮,一雙魅惑的桃花眼輕挑,似糅合了清魅和妖嬈,清麗的容貌散發著妖媚,眼眸輕輕一流轉,盈滿了秋波陣陣,似帶有千萬種風情,讓人沉浸在他的美艷中。

雪白的胸膛暴露在空氣中,風湮洛目光漸漸下移,方才發現自己差點被月兌光,憤恨的瞪向對面的死太監,望著他白淨的面癱臉,嘴角輕輕的抽了抽下,目光在觸及「他」身上的長袍和金鞭時,右手無聲的向下移動,想要借力站起來。

這是什麼東西?

風湮洛美目驟然一縮,望著埋在紅寶石里的黑色東西,兩指一夾捏了出來,再看見是一只靴時,身子劇烈的抖了一下,冰冷的目光直射向地面,瞅著她光禿禿的腳丫,一拳砸在了冰棺上,還算結實的冰棺瞬間四分五裂,寶石和玉石灑了一地,發出清脆的聲音。

秦悠夢一個激靈,猛地回過神來,赤腳輕踩地面,一個旋身掠過,只向上方的圓洞飛去。

不料,腳踝被僵尸抓住,他的臉色陰沉沉的,絕美的眼底透著殺意,冷冷的盯著她,五指緊緊的收緊,似要將她的腿生生捏斷。

「死僵尸,放手!」僵尸固然可怕,生命更加貴重,秦悠夢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低頭咒罵一句,凌空一個旋身,試圖掙月兌出來,誰知,靴子甩到他的臉上,正中他秀挺的鼻子。

僵尸頓時傻在原地,四肢變得無比僵硬,臉色更加的鐵青,秦悠夢顧不了那麼多,雙手撐在地上,旋身另一腳踢起,直接踢飛僵尸手,縱身一躍,消失在黑暗中。

圓形的光束逐漸聚攏,上方頓時黑壓壓一邊,站在寶石旁邊的風湮洛,嘴角不停的抽搐,他、他竟然被一個死太監用靴子砸了兩次!

風湮洛死死盯著地上的靴子,銀牙一咬,心中暗暗發誓︰此仇不報,本尊誓不為人!

秦悠夢從圓洞出來後,慌忙按下了機關,看著玉床漸漸恢復原位,方才暗暗松了一口氣,後背都被嚇出了一層虛汗。

「哈哈,金鞭在手,寶石我有……」秦悠夢取下纏在腰間的金鞭,又掏出藏在袖中的寶石,單手撐著頭,得意的躺在閉關上,將火紅色的長袍蓋在身上,心里說不出的得意。

雖然當時的處境,可謂九死一生,但費勁千辛萬苦得來的寶貝,總是如此的惹人憐愛。

秦悠夢親了一口寶石,放在了前方不遠處,保證她一睜眼就能看見,紅亮亮的寶石和金閃閃的長鞭,不由得心情大好,閉上眼楮睡去。

突然,玉床開始劇烈的震動,下方傳來僵尸的咆哮,「死太監!給本尊滾出來!」

如果忽略怒氣沖沖的話語,這性感迷人的嗓音吐出來的話,還真是能迷死萬千少女!

當然,這是假設!

地面決裂的震動,寶貝不停的搖晃,似要天塌地陷一般,整個皇陵都快被毀了!

其實毀了皇陵,她也沒有什麼意見,但是擾了她的睡覺,罪過可就大了!

秦悠夢耐著性子忍了忍了,尋思著僵尸一會累了,也該躺冰棺好好休息了,雖然冰棺被他毀了,但這玉床可是她的,只要她死死壓在上面,饒是他的僵尸手廢了,也無法從密室出來。

秦悠夢抽了抽上方的雲頂,紅唇輕扯露出一抹奸笑,這建皇陵的材質,她可是親自試過了,這點小小的自信,她還是有的!

可她足足忍了一個時辰,密室的僵尸就像打了雞血一般,越來越瘋狂的沖撞,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靠!還真是僵尸手,都不會疼嗎!

秦悠夢忍無可忍,從玉床翻下來,頭貼在地面上,用內力傳音道,「死僵尸,閉嘴!」

「死太監!給本尊滾下來!」一道雷霆怒吼自下方傳來,煞時地面也開始劇烈的震動,可見僵尸真是怒不可遏!

真是禍害遺千年!

秦悠夢心中暗罵一句,尋死著在這麼上去,她一定要被他煩死了,腦中靈機一動,頓時有了主意!

這時,下面的風湮洛怒發沖冠,不知疲憊的打了一個時辰,也漸漸的冷靜下來,生氣的瞅著地上的兩只靴子,干瞪著眼也沒了辦法。

憤恨的目光緩緩左移,望著一地的寶石和玉石,心中充滿了疑惑,三哥為何將他關在此處,莫非三哥的病又發了?

「僵尸大哥,你想不想要你的衣服……」風湮洛沉思間,但見一束亮光射下,輕輕搖曳的紅色的長袍旁,隱約可見一張面癱臉,簡直欠揍到了極點。

不過死太監一番話,倒也讓他注意到,自己的還赤著上身,實在太不像話了!

「將本尊的衣服扔下來,本尊饒你不死……」風湮洛壓抑著怒火,揚起絕美的面孔,對著上方命令道。

他嘴里說著饒了「他」,心里卻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敢如此羞辱他風湮洛的人,豈能輕易一刀劈成兩半,自然要拴在他的大殿中,好好的折磨一番,直到他失去了興趣。

如此想來,風湮洛怒氣斂了幾分,緋紅色唇輕輕一勾,綻放一抹妖艷的笑意。

「好勒……」死太監應了一聲,乖乖的將紅袍扔下,絲毫不敢怠慢了他。

風湮洛滿意一笑,伸手接過長袍,微微一旋身子,將紅袍披在身上,穿好了之後,下意識去束腰帶,卻感手中空空如也,美目里又生出一絲憤恨來,咬牙道,「本尊的鞭子……」

靠!這死僵尸還得寸進尺了!

秦悠夢想都不想,飛快的拒絕了,指月復滑過閃亮的金鞭,慵懶的宣布道,「這鞭子在本宮的手中,自然便是本宮的了,想要讓本宮還給你,做夢!」

秦悠夢下巴一揚,眼帶幾絲得意,瞅著一旁的金鞭,心里美滋滋的,如此華麗無雙的鞭子,本宮怎麼可能交出來呢?

「哦,是嗎?」風湮洛提起一旁的靴子,砸了砸舌戲謔道,「這只靴子砸了本尊兩次,是時候灰飛煙滅了!」

听到上方的威脅,秦悠夢嘴角輕抽了下,看著微紅的腳丫,模著絕美的鞭子,心中頓時也有了主意,不以為意道,「不過是一雙鞋而已,本宮會缺嗎?想要鞭子也可以,但你要答應本宮三個條件!」

風湮洛桃花眼一眯,側頭沉思片刻,開口道,「放本尊出去,歸還金鞭,別說是三個條件,就是一百個條件,本尊也答應你……」

听著他狂妄的語氣,秦悠夢心生幾分疑惑,隨口問了一句,「大哥,你生前是什麼人啊?要是本宮得罪了千夜寂,你也能幫我開月兌嗎?」

千夜寂?

他居然敢直呼皇兄的名諱!這個死太監真是大膽!

風湮洛懶懶打了一個哈欠,桃花眼綻放著絕美的笑,淡淡道,「不過是冥月國的五皇子,千夜寂的親兄弟,玄清宮的聖使——風湮洛……」

風湮洛?

這個名字為何這麼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說過?但是在哪里呢?

秦悠夢一時想不起來,便也不打算在想,束起耳朵仔細听著,只听他繼續說道,「哼!這天下本尊辦不到的屈指可數,你這本該殺狗頭的死罪也一樣,不過是本尊一句話的事……」

寂靜的黑暗中,玉石折射著幽光,輝映著紅色寶石,隱約可見風流入骨的紅影,負手仰頭長身玉立在地上,桃花眼中寫滿了驕傲,果真是人中龍鳳,天中驕子,與身俱來的優越感,倒讓他這目空一切的性子,顯得有幾分可愛起來。、

「好!」見他意氣風發的樣子,秦悠夢也信了幾分,直接說出她的條件,「一,我要你向千夜寂求情饒本宮不死;二,讓本宮順利出宮不得有誤;三,我要你讓千夜寂保證絕不動黑風寨……」

「黑風寨?」風湮洛挑了挑眉,眼帶幾絲疑惑,但听著名字,似乎是——山賊?

「你日後便知道了……」秦悠夢見他不解,出口解釋了一句。

「嗯,本尊答應你……」這事對秦悠夢至關重要,對于風湮洛卻是小菜一碟,但見他連想都不想,直接答應了她。

秦悠夢心頭一喜,壓下激動的心情,謹慎的問道,「若是本宮放了你,你又出言反悔呢?」

「哼!」風湮洛冷笑了一聲,對她的話充滿了不屑,心高氣傲如他,怎麼會做這麼齷齪的事,也懶得回答她的問題。

看著他拽拽的樣子,秦悠夢眼楮一眯,也決定賭一把,用手按下機關,細小的縫隙逐漸變大,形成一道圓形的洞口,一道紅影掠空而過,三千墨發肆意飛揚,一雙桃花眼勾魂攝魄,懶懶的看她一眼,而後穩穩落在地上,隨手扯過金鞭,往著腰間一繞,動作如行雲流水,美得不可方物。

「你的名字?」風湮洛緩步走來,眸中瀲灩幽光,淡淡的掃向她,紅袍隨著動作起伏,袍角的金龍栩栩如生,張牙舞爪的怒沖雲霄,透著一股皇家的威嚴。

「金、元、寶……」秦悠夢似是被蠱惑一般,字一個個跳了出來,在他灼灼的目光注視下,飛快的抖了一下,繼續道,「金子的金,元寶的元,元寶的抱……」

「嗯……」風湮洛淡淡應了一聲,慵懶的目光將她全身掃視一邊,最後停在了她的動紅的腳上,眉梢輕輕的跳一下,頭沖著左邊冷哼了一聲。

秦悠夢順著他的目光望去,但見兩只靴子躺在地上,面露一抹詫異之色,飛快的將靴子穿好,感激的看他一眼。

風湮洛冷哼一聲,桃花眼輕輕一眯,玩味道,「將靴子扔給你,不過是怕你無恥的威脅本尊,要本尊將靴子月兌下給你……」

秦悠夢略一錯愕,本想回敬幾句,但他懶懶的轉過身,將手負在了背後,輕輕的飄了一句,「不殺你,已是本宮最大的仁慈,且不可再惹怒本尊,否則,將你剁碎了喂狗,也沒什麼不可……」

風湮洛自顧自說著,語氣突然一頓,回過頭來淺笑盈盈,狠唳的語氣變得溫柔,輕聲道,「你放心,本尊現在還沒殺你的興趣,跟本尊來,本尊帶你離開……」

風湮洛向前走了幾步,但見死太監沒有跟來,詫異的回過頭去,還將死太監保持著驚訝的表情,桃花眼閃過一絲算計,快步走了回去,一把拉住她的手,在她耳邊吹著熱氣,「乖,別怕,你不是想離開嗎?本尊這就帶你離開了……」

指尖相觸的剎那,又細微的電流竄過,秦悠夢一個激靈,輕輕的抖了抖,死僵尸是怎麼了?剛才還一副殺之而快的樣子,為何現在又對她體貼入微?

風湮洛不容拒絕的拉過她的手,只覺死太監的皮膚光滑細膩,竟讓人愛不釋手,便也收緊了幾分,快步向前走去,唇角揚起玩味的笑。

他本想殺了此人泄恨,但「他」犯下如此滔天大罪,一掌劈死「他」,豈不便宜「他」了?

他要「他」愛上他,再將「他」一腳踹開,讓「他」比死了還痛苦千萬倍!

風湮洛得意的笑出聲,只覺得自己實在高明,卻萬萬沒想到,事情竟向著相反的方向發展,但這也是後話了……

風湮洛對皇陵十分熟悉,在黑暗中觸動了什麼機關,青銅鑄成的大門緩緩打開,拉著她的手堂而皇之的走了出去,直接嚇到了守陵的兩名禁衛。

兩人離開了後不久,兩道白影娓娓而來,手中提著香氣四溢的飯盒,彼此冷冷對視了一眼,同時向皇陵中走去,望著空空如也的墓室,眼里同時露出一絲錯愕,隨即閃過一絲了然,又不約而同的離開了。

被風湮洛一路拉回了傾雲宮,沿途嚇暈了不少太監宮女,強大的聖使大人卻無一絲愧疚,懶洋洋的眯著眼楮,倒和千夜寂十分相像,就是不知道這性子也反復無常嗎?

「寶兒,本尊去洗澡,你拿著本尊的令牌出宮,在戌時之前趕回,否則……」風湮洛取出一塊金牌,扔到了她的手中,桃花眼盈著輕笑,卻是笑的好不奸詐。

「聖使放心……」秦悠夢收好腰牌,淡淡的應了一聲,轉身見一名宮女走來,尖銳的叫出聲來,兩眼一翻,軟綿綿暈倒在地。

秦悠夢嘴角抽了抽,回頭忘了一眼毫無知覺的妖孽,即使沒死的話,也不知道說一聲,趕明兒又成一道新聞︰僵尸驚險塵寰,皇上快跑啊!

秦悠夢去馬廄選了一匹駿馬,順便問了一下如今的時辰,憑著「僵尸」的金牌,一路暢行無阻出了皇宮。

黃昏後,日漸西沉,天際殘留一抹雲霞,似血染一般的殷紅。

自她進皇陵那日,到如今,已經過了三天了,正是她與南宮銀羽之約,也幸好她沒有失約。

或許,這冥冥之中早有天意,那麼她是否該坦誠呢?

秦悠夢一扯韁繩,在血色殘陽下,掠馬而過,驚起三千塵埃。

黑風寨,冰雪涯。

風寂寂不語,花默默不言,一人長身玉立斷崖上,妖異的的眼眸帶著一絲悵然,靜靜的望向遠方,似在追溯著什麼。

「南宮銀羽……」身後響起一聲輕呼,劃破了靜默的空氣,激起一絲絲顫音,南宮銀羽輕輕抖了一下,緩緩的轉過身去,來人一襲煙青色長裙,黑亮的墨發只用一支白簪挽起,又幾縷頑皮的滑落肩頭,更襯得白皙的皮膚宛如琉璃,散發著一種玉質的瑩瑩光澤,縴細的眉如柳葉,明亮的眼如清泉,緋紅的唇如桃花,五官說不出的絕美如仙,渾身散發著一股冷然之氣,卻在她輕顫的睫毛下,多了幾絲溫婉和靈動。

幾年不見,她竟是越發美了……

這世上,怕是無人能及了……

但這種美,卻已經無法觸動他了……

他的心口一道傷疤,曾是他最厭惡的人烙下,自她死後,便已經無法愈合了……

「你來了……」千言萬語,他只說了一句,卻只覺得世事弄人,如今倒是物是人非了……

七年前,他救下重傷昏迷的她,相處不過短短七日,卻對她永生難忘……

那時候,他喜歡的,或許只是她絕美的面孔……

三年前,他遇到一個丑陋的她,亦是寥寥幾月相處,卻對她滿心無奈……

那時候,他執著一個幻影,等幡然醒悟後,卻錯失了她……

如今的他,只愛那個死去的水驚語,熟不知,眼前的人,便是重生的「水驚語」……

上天總是開這樣的玩笑,多年以後,他只能緊擁她入懷,方才能消弭心中的不安……

他深深的討厭這種游戲……

「嗯……」真容暴露在空氣中,長風拂面而過,寒意侵入毛孔竟是說不出的冷冽,或是因為風寒……秦悠夢薄唇動了動,只是輕輕應了一聲。

「既然來了,不如喝一杯?」南宮銀羽走向石桌,隨手倒了一杯酒,伸手遞給她。

「好……」秦悠夢接過酒,仰頭一飲而盡,酒在口中滿意,沒有一絲辛辣,卻透一股酸楚。

「你怎麼到了冥月國?」秦悠夢本想問他為何現在才來冥月國,早在客棧的時候,他便早已經畫中人的身份,又何必等到了現在?但是出了口,又成了另一種意思。

「三年前,北辰淵到了雲楚國,只用了半年的時間,便重掌了雲楚國大權,成為權傾一時的攝政王,在他的治理之下,雲楚國更是實力超群,風嘯國與雲楚國接壤,再這麼下去,難保有一日,北辰淵不打雲楚國的主意……」

似是想到了什麼,南宮銀羽妖眸赫然一深,語氣也變得冰冷,「何況,北辰淵與我冥月國存有私怨……」

北辰淵?

听到他口中的「淵」字,秦悠夢眼眶微微有些濕潤,又想起那個俊美星眸的男子,仰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酒入愁腸,卻更加愁不可言……

這時,南宮銀羽話鋒一轉,又繼續說道,「當初與千玉寒聯手,除掉南宮凝淵,二哥登基為皇,便私下與千夜寂聯合,待風嘯國政局穩定後,便派兵來冥月國,助北辰淵一舉殲滅士族,等時機成熟後,便率兵攻打雲楚國,南下剿滅雪瀾國,平分天下……」

南宮銀羽的語氣意氣風發,妖異的眼眸中卻平淡如水,似乎這一切,早就與他無關……

南宮銀羽望著漸漸升起的弦樂,若有若無的輕嘆一聲,「本王畢生的心願,便是助二哥奪位,以報二哥的救命之恩,如今二哥大權在握,我已經別無他求……」

見他低頭喝了一杯悶酒,心中似有積怨未平,秦悠夢挑了挑眉,疑惑道,「既然王爺已經別無他求,又何必唉聲嘆氣呢?在本宮看來,王爺是時候娶妻生子,成家立業了……」

南宮銀羽動作一頓,將酒杯扔到一邊,俯身湊到她的面前,靜靜的看著她半響,定定道,「千夢夕,若是七年前,本王一定娶你為妃,對你萬千寵愛絕無不從,但如今……」

南宮銀羽語氣一頓,紫眸閃爍著柔光,藍眸泛著絲傷感,淡淡道,「但如今,本王已經心有所屬,也早與一人有了肌膚之親,在本王的心中,她便是本王的妻子,即使她已經死了,但本王依舊愛她……」

秦悠夢垂下眼眸,忍住滑落的淚水,手中的酒杯卻無聲滑落,落在地上發出輕響,酒香滲入塵土,引出前世的回憶……

「時間不早了,我該走了……」秦悠夢沉默半響,才壓抑住顫抖的聲線,淡淡的說了一句,失神的向前方走去,卻覺得每一步都無比的沉重,宛如灌了鉛一般沉重。

一道炙熱的目光釘在她的後背,似要透過她的血肉看穿她的心,其中流轉著幾絲入骨的思念,其中縈繞著幾絲苦澀的回憶……

秦悠夢腳步一頓,猛的轉過身去,雙手插入他的腰際,將頭埋在他的胸前,听著他有力的心跳,失聲道,「南宮銀羽,其實你早就認出我了,對嗎?」

南宮銀羽抬起手,放在她的背上,妖眸微微有些濕潤,無聲的點了點頭。

「那你剛才為何不說出來?若是我打定主意走了,你也不肯說出來嗎?」秦悠夢惱怒的挑起眉,手握成錘頭懲罰的揍他。

南宮銀羽任著她胡鬧,薄唇揚起幾絲笑意,定定道,「我不想逼你,亦不想你為難,無論你做出什麼樣的選擇,我都會支持你,不會有任何的怨言……」

秦悠夢動作一滯,喉嚨有些酸澀,疑惑道,「你是怎麼認出我的,我不曾向你說明過……」

南宮銀羽垂下眼眸,紫眸猶如水晶一般,剔透無瑕,藍眸宛如冰海漩渦,高深莫測,在他無聲的沉默里,她唯一讀懂了——愛與包容。

他優美的唇角輕揚,輕微的顫抖著,宣示他內心的緊張,並不如他外表的鎮定……

她豎起來耳朵,只听他輕聲道,「因為這世上,我只戲弄過一個人,卻也是最後悔的一次……那一天,我告訴她,我是她的主子,她說像她這樣機靈的屬下,這世上已經不多了,我便笑著收她為屬下,我們倆一起創建了無名宮,她問我,有沒有其他人,還用寶石賄賂我,我告訴她沒有,因為無名宮中,只有我和她,我是宮主,她是少宮主,自那天之後,本宮一詞,我只對她說過,從未告訴第二人……」

南宮銀羽緊緊摟著她的腰,眸底綻放一絲妖媚絕美的笑,定定道,「這一次,你逃不掉了……」

透過他美麗的眼楮,秦悠夢看到夜空的弦月,皎潔的月光灑在他的銀袍上,似紛紛的雪花,似飄舞的白羽,美得如夢幻一般,一切都是那麼的不真實。

她緩緩的踮起腳尖,就像跌落斷崖那次,輕輕吻住他的眼楮,輕聲道,「你若信我,便在這里等我,等我回來,我們——成親……」

明明只是一吻的空隙,時光卻匆匆而過,恍惚間,弦月早已越過柳梢……

秦悠夢放開了南宮銀羽,頭也不回大步離去,臨走時,才覺得心中萬般不舍,但她不能違背諾言,更不能棄黑風寨眾人不顧,只能向前走去,卻听風送一陣輕語,溫聲道,「夢兒,我等你……」

秦悠夢身子一頓,卻是加快了步伐,因為此時的離開,是明日的重聚……

南宮銀羽靜靜的站著,久久凝望著她離去的方向,等到風吹殘酒,方才收回了視線,飛身倚在了樹下,將枝頭的黑仔抱在懷中,目光放在未知的遠方,似乎看到她策馬離去的身影,薄唇揚起優美的弧度,一笑嫣然令天地失色……

「南宮銀羽自水驚語死後,便也隨著她一起死了,如今活著的,不是風嘯國四皇子,而是黑風寨的二老大……」

南宮銀羽抬起黑仔的爪子,對著過往的風輕聲道,「夢兒,我會在黑風寨等你,與你一起終老山林……」

長風穿耳而過,落葉翩然落下,一道藍影越過深林,向皇宮飛快掠去,腳步似生風一般,竟比雷電都快了幾分……

卻不知,風中的訊息,她听得了幾分……

冥月國,傾雲宮。

「你晚了半刻鐘……」風湮洛走了出來,淡淡掃過扶著門氣喘吁吁的人,桃花眼中多了幾絲好奇,眼前的面癱臉依舊,目光卻炯炯有神的,仿若鳳凰涅磐重生一般,難掩的風芒傲視塵寰。

秦悠夢喘了口氣,抬眸望著風湮洛,定定道,「今日是宣帝生辰,懇求聖使帶咱家入殿……」

「跟本尊來吧……」風湮洛略一沉思,輕輕點了點頭,撫袖向前方走去。

「多謝聖使……」雖不知此人的態度為何改變,秦悠夢心中有了牽掛,便也沒想那麼多,見他都快走遠了,連忙追了上去。

「真是的,也不等等她……」剛才匆匆趕回來,還沒喘上幾口氣,又忙起身追他,秦悠夢吐了一口氣,小聲的嘀咕了一句,腳步卻絲毫不敢松懈。

誰知,風湮洛突然停了下來,她的頭就直接撞了上去,撞到了他倒無所謂,若是撞歪了她的鼻子,她一定跟他拼了!

「這里是什麼地方,本尊有一種熟悉的感覺……」風湮洛眼帶幾分沉思,悵然的語氣有幾分飄渺。

秦悠夢憤恨的揉著鼻子,順著他的目光抬頭望去,但見一座華麗的宮殿,金色的牌匾上寫著「千夕殿」三個字,龍鳳飛舞毫不張揚。

「雖然本宮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但本宮的心里也一種熟悉的感覺,就仿佛……」秦悠夢瞅著金色的字,恍惚中有什麼一閃而過,卻如浮光掠影匆匆一瞥,終是什麼也記不起來。

「找一個人問問不就行了——」秦悠夢扭過頭說道,但見身旁空空如也,哪里還有半點人影,低聲咒罵了一句,便也匆忙追了上去。

風湮洛不知,那金色的大字,曾是他親筆所提,因為千夕為夢,正是他所愛之人……

秦悠夢不知,那金色的大字,是她一生背負的情債,因為一筆抒情,至今都糾纏……

冥月國,金鑾殿。

自一抹紅影飄然入殿,喧鬧的大殿立刻變得鴉雀無聲——

一襲紅衣似火,來人金鞭纏腰,玉帶束起墨發,一派貴公子的風頭,真是亮瞎了眾人的眼,在場眾人無不屏氣凝神,大氣都不敢出一聲,不僅因為他眉梢眼角流露的千萬風情,更因為他本應該在冰棺中沉睡,如今卻意氣風發的娓娓而來……

「五、五弟——」千夜寂身子劇烈一顫,耷拉的眼眸赫然睜開,不敢置信的望著他,出聲輕喚道,似是害怕嚇著了他,轉眼又消失不見,等他醒來後,發現只是一場虛幻的夢。

「三哥……」風湮洛淡淡的目光掃過眾人,而後停留在了千夜寂身上,輕輕一笑,笑若桃花。

「既然聖使已經到了,便請入座吧……」千玉寒藏下眼底的錯愕,指著自己旁邊的座位,笑著對風湮洛說道。

「大哥也在……」風湮洛回眸一笑,顏若桃花燻醉,美得不可方物。

千玉寒清眸一暗,瞅著地上的影子,更加肯定此人,便是——風湮洛!

但他怎麼活過來了嗎?

莫非他根本就沒有死?

「死僵尸,先走也不說一聲,害的本宮——」秦悠夢單手撐在門口,氣喘吁吁的說道,但見大殿寂靜無聲,便也訕訕住了口,剛剛回過神來的眾人,又被再一次嚇著了。

前幾日,听說金元寶被關到皇陵,殺了給五皇子陪葬,兩個本該命喪黃泉的人,竟雙雙出現在大殿中,莫非是來索命的?

注意到氣氛不對,秦悠夢忙沖了進來,躲到風湮洛的身後,伸手扯了扯他的衣服,壓低了聲音道,「喂,你說過要幫我的,不許反悔我,要不然我就把你的丑事說出來,讓你遺臭萬年!」

風湮洛眼底閃過一絲狠唳,隨即換上一抹絕美的笑,把蛇蠍美人這四個字演繹的淋灕極致,優雅的轉過身,拉起秦悠夢的手,沖著千夜寂笑道,「本尊今日得到了一個小太監,他叫金元寶,想要為皇兄獻上一舞,皇兄若是滿意了,不妨賜給她一個願望……」

秦悠夢被迫拉到大殿,頓時有無數道目光刷刷射來,似要將她捅成馬蜂窩。

「你這是干什麼?不是讓你求情嗎?」秦悠夢死死的低著頭,暗中掐了風湮洛一把,憤恨的質問道。

「這是本尊給你的機會,你可要好生抓住了,否則本尊也無能無力了……」風湮洛懶懶飄了一句,便大步流星向前走,將她一人留在殿上。

秦悠夢深吸一口氣,僵硬的抬起頭來,訕笑了幾聲,商量道,「回稟皇上,咱家會耍刀,不會給皇上耍一次刀,若是皇上覺得好,就請皇上——」

「寶兒,金鑾殿上,不可攜帶武器——」秦悠夢還沒有說完,便被風湮洛打斷了,只見他唇角笑意更深,饒有興趣的說道。

靠!就說他怎麼對她這麼好?感情是在這里下套啊!

秦悠夢眼楮一眯,笑的更加燦爛,繼續道,「是咱家欠考慮,舞刀的確有失風雅,還十分的危險,不如咱家耍一套拳,耍拳最威風了,皇上一定會喜歡……」

「呵呵……」風湮洛低低笑出聲,性格迷人的嗓音,回蕩在寂靜的大殿,意味深長的看她一眼,然後將視線投向千夜寂。

秦悠夢小心瞅了一眼,只見千夜寂面無表情,褐色的眼眸毫無溫度,冷冷的目光掃向她,薄唇輕揚似笑非笑。

「呵呵,這個不好,咱們換一個……」秦悠夢模著下巴,絞盡腦汁的想著,大腦卻仿佛堵塞一般,一時半會也想不出來。

皇家宴會之上,多少跳舞唱歌助興,千夢夕會不會跳舞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只好笑死人的木頭舞,但這樣一來,千玉寒勢必認出她。

此計不行!決計不行!

千玉寒抬眸望去,看著殿上眉頭緊皺的太監,清眸閃過一絲亮光,提議道,「不如跳一支舞,公公跳舞,本王倒是有幾分興致……」

秦悠夢心一涼,暗中瞪千玉寒一眼,他還真是落井下石,定要逼出她的真身份嗎?

秦悠夢眉頭一挑,眼底幾分不屑,看向風湮洛,輕笑道,「咱家的舞技拙劣,實在不堪賣弄,但是這嗓子,倒是挺好使,不如吼上幾曲,不知聖使意下如何?」秦悠夢加重了「聖使」這兩個字的語氣,暗中的警告道。

風湮洛見好就收,便也不再為難,贊同道,「便依你……」語末,似是想到了什麼,又懶懶加了一句,「今日是皇兄的生辰,你若是表現不好,觸怒了皇兄,惹得皇兄龍顏大怒,本尊可是保不住你哦……」

「不勞聖使費心……」秦悠夢眼里帶著笑意,整句話卻是咬出了的。

秦悠夢目光快速掃過四周,左邊為首的是千玉寒、其次是風湮洛、諸葛燃,右邊為首的是傾九塵、其次是軒轅雪衣、軒轅晚霜。

秦悠夢眼珠一轉,頓時有了主意,走到傾九塵身邊,指著他懷中的狐狸,笑道,「可否借國師手中的白狐一用……」

傾九塵微微一愣,美目閃過一絲錯愕,又快速恢復冷淡,用手撫了撫白泓的背,淡淡道,「乖乖听她的話,否則我定不饒你……」

「多謝……」秦悠夢接過白泓,感激的看他一眼,然後走到軒轅雪衣面前,沖他眨了眨眼,算是先套一套近乎,然後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道,「听聞軒轅世子被譽為第一公子,可否請公子與咱家合奏一曲……」

「有何不可?」軒轅雪衣放下手中的酒杯,優雅的站了起來,淡雅的眉目中,說不出的風韻天成。

身份尊貴、權傾朝野的世子,與一個卑賤的公公合奏,這不是自貶身份嗎?

軒轅雪衣此舉,立刻找了世族人的白眼,連諸葛燃都目露不屑,秦悠夢瞳孔微微一緊,心中頓時充滿了歉意。

她可以選擇的人,本來也不多,但見他低頭喝悶酒,不知為何,就走到他的身邊……

她相信,他定會幫她,而他,也沒有讓她失望……

軒轅雪衣招了招手,宮人便將琴搬了上來。他抬眸看她一眼,便讀懂了她心中所想,緩步走到琴旁,一揚長袍落座,玉指輕輕撥動琴弦,幾縷清音傾瀉而出,婉轉而悠揚。

秦悠夢模了模白泓,將它放在了地上,白泓似乎通靈,後爪子彎著,讓它的可以做到上面,前爪子直立著,輕輕抬起的下顎,仿佛孤窩在高峰之上,仰望著浩瀚的星辰,冰藍色瞳孔卻充滿了孤寂。

秦悠夢輕了輕嗓子,找準了軒轅雪衣的音點,輕聲的唱到,「我是一只修行千年的狐/千年修行千年孤獨/夜深人靜時可有人听見我在哭/燈火闌珊處可有人看見我跳舞……」

秦悠夢抬起白泓的爪子,輕輕的轉了一個圈,白泓的悟性極高,單腳撐著地面,一只爪子伸向空中,在原地不停的旋轉,動作不失柔軟和優美,冰藍色的瞳孔微微一縮,仿若看見了漫天星辰,流露著一種孤寂之情,若有若無的看向傾九塵。

「能不能為你再跳一支舞,我是你千百年前放生的白狐……」

秦悠夢唱到最後一句,軒轅雪衣素手一揚,亦劃下最後一個音符,白泓高高抬起下顎,一個優美的姿勢定格,這一曲,這一舞,也完美的落下帷幕。

秦悠夢輕笑著扭過頭,目光停留在千玉寒身上,定定道,「一切有為法,盡是因緣合和,緣起時起,緣盡還無,不外如是,強求不得……」

千玉寒清眸煞時變得幽深,死死的盯著她的面癱臉,緊抿著唇沒有說一句話,臉色卻蒼白了幾分。

白泓雙腿一瞪,縱身一躍,準確無誤的跌入傾九塵懷中,卻見心緒淡然的傾九塵,此刻身子不停顫抖,似乎被震撼了一般,嘴巴變得毫無血色。

「國師,你可是身子不適……」軒轅雪衣走到座位,但見傾九塵神色不對,小聲的問了一句。

傾九塵卻置若罔聞,孤寂的目光盯著秦悠夢,卻和當時白狐一樣淒涼,似是身臨其境一般,深陷入夢魘中不能自拔。

這一邊,軒轅雪衣、傾九塵各有所思,另一邊,秦悠夢、千玉寒還是僵持著。

千夜寂手緊抓著龍椅,生生劃下三道深痕,目光復雜的望著秦悠夢,心中翻江倒海般混亂。

在知道她身份時,他本該一劍殺死她!

但他沒有……

無情將她關了皇陵,他卻忍不住來看她,小心翼翼的藏在黑暗中,站在十幾米外的角落里,凝望著玉床上熟睡的人……

這個時候,他才可以肆無忌憚的看著她,沒有一絲的隱藏……

連他都不知道看了多久,直到她快醒來的時候,方才匆忙的逃跑……

他不敢接近她,亦無法踫觸她,她為何是女子?為何是千夢夕?大殿突然陷入一種沉默,空氣壓抑的令人窒息。

「哈哈……」風湮洛低低的笑出聲,贊賞的拍著手,對千夜寂道,「寶兒的嗓子倒是不錯,不知道皇上是否該賞呢?」

眼見聖使都拍手了,回過神來的眾人,也紛紛鼓掌吆喝,一時贊美聲不絕于耳。

「金(子)——」千夜寂動了動唇,差點又交出了熟悉的名字,略微停頓了片刻,再次開口道,「金元寶,你想要什麼?」

秦悠夢抬起頭,無畏的迎向他的視線,眼里升起幾絲笑意,定定道,「金元寶要的,相信皇上了然于心……」

觸及到淡然無波的視線,似乎已經不將他放在心中,千夜寂瞳孔一縮,聲音沙啞道,「朕準你……」

「多謝皇上……」秦悠夢彎下腰,朗聲說了一句,也暗自松了一口氣,腦中浮現南宮銀羽的俊顏,薄唇揚起得意的弧度,自是心情大好!

等明日離開了皇宮,就飛回黑風寨去,然後……

「皇上,雲楚國使者覲見……」門外突然響起的聲音,打斷了秦悠夢的沉思,下意識的扭頭望去,只見曲奉從殿外走來,低著頭恭敬的請示。

「宣……」千夜寂眉頭輕挑了下,褐色的眼底多了一絲深沉,心中暗自猜測著,北辰淵拍使者來此的用意,莫非是發現了他和南宮緋若的事?

這時,一名青衣華服男子走來,腰間別著一把玉扇子,雙手捧著一封請柬走來,低著頭恭敬道,「在下安少言,奉我王的命令,特來送上請柬——」

听到安少言這三個字,秦悠夢差點噴了出來,前幾日才看見安少言,如今又來了一個安少言?

不過轉念一想,這胤天大陸多少人,安少言又非皇族之人,踫到幾個重名的,也實屬在正常不過了。

這麼想著,便也沒有在意。

「呈上來——」千夜寂薄唇緊抿,頭戴帝王軒冕,淡淡的一句話,卻透著無盡威嚴。

「喳——」曲奉忙應了一聲,將封遞了過去,安少言也抬起頭來,端端正正的站在原地。

秦悠夢眯著眼望去,他緊抿著薄唇不苟言笑,呆板的表情十分無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本性使然,但皮膚緊滯僵硬無比,怕是和她一樣帶了人皮面具吧!

莫非,此人便是安少言?又為何出現在此處?

秦悠夢模著下巴思索著,但見千玉寒也打量著此人,也越發肯定了剛才的猜測,想起南宮凝淵的事,心中又多了幾分疑惑,看來,她一定要機會問清楚!

這時,千夜寂也看完了信,眸底飛快閃過一絲陰沉,薄唇揚起不屑的弧度,淡淡道,「攝政王竟想讓雲楚和冥月兩國聯姻,並指明了要我冥月國的聖女,聖女雖已蘇醒,但至今下落不明,朕看這聯姻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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