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胖妃,男色滿園 17、冰棺美人更(一更)

作者 ︰ 風上弦歌

關進墓室?陪葬?

他貌似遺漏了一個步驟……

秦悠夢冷笑了一聲,向千夜寂走去,抬起他的手,緩緩的放在她的脖子上,一字一句道,「千夜寂,本宮給你一次殺我的機會,你可要好好珍惜……」

千夜寂身子劇烈一抖,手輕觸著她頸間的皮膚,似乎觸了電一般,劇烈的彈了起來,用手捂住嘴,彎下腰不停的干嘔,那厭惡嫌棄的眼神,活生生她有多麼惡心!

千夜寂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想起與她日夜的溫存,失神的向後退著,一路退至牆上,雙肩不停的顫抖,似乎經歷了什麼可怕的事。愨鵡曉

秦悠夢惱怒的皺著眉,快步移到千夜寂面前,雙手抓著他的肩頭,怒道,「千夜寂,你听好了,本宮給你一次殺我的機會,是你沒有珍惜,從此你我兩不相欠,你日後若要取我性命,我也絕不會束手待斃……」

秦悠夢自顧自說著,完全沒有注意千夜寂慘白的臉色,只感他身體顫抖的越發厲害,讓她無端的想起善良無害的小璃,便也漸漸松開了手,沒想到千夜寂竟直直滑了下去,泛白的嘴唇輕顫,一下變得脆弱無比。

「你、怎麼了?」秦悠夢微微一愣,詫異的問出了聲。

千夜寂仿佛陷入了夢魘,已經無法回答她的問題,但見一道白影飛快掠過,單手劈向千夜寂的脖子,將他一掌劈暈。

千玉寒看都不看她一眼,將千夜寂抱在懷中,小心放在一邊的貴妃榻上,將面具扔到她的手上,對著門外冷冷吩咐道,「來人,將金公公壓到墓室,不得有誤……」

秦悠夢手緊捏著面具,听著門外逼近的腳步聲,暗自運功準備出手,但見千玉寒淡淡道,「聖女盡管出手,傷了多少禁衛軍,便雙倍殺死多少山賊,直至黑風寨空無一人……」

「算你狠!」秦悠夢冷哼一聲,暗自卸去掌勁,在禁衛沖進之前,將面具帶好,冷冷的轉過身去,不屑道,「皇陵在哪?給本公公帶路!」

韓雲見千玉寒發話,竟是將皇上身邊的紅人金元寶關到墓室,眼底飛快閃過一絲錯愕,但任是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對著一旁的禁衛吩咐道,「好生將金公公送到皇陵……」

「是……」頭盔插著銀羽的禁衛應了一聲,彎腰做出請的姿勢,指著正前方道,「金公公這邊請……」

「千玉寒,你最好說話算數,否則,本宮——公不會放過你的!」秦悠夢回頭看了千玉寒一眼,冷冷的警告道,而後大步走出了宮殿,向著滿是死人的皇陵走去。

韓雲看了千玉寒一眼,想起在天牢的女子,小心翼翼的提醒了一句,「敢問鈺王爺,是否有名手下名叫水驚嫣,此人現在困到天牢中,四處求著獄卒上告皇上,一定要找回王爺,不知王爺……」

「放了她……」韓雲還沒有說完,便被千玉寒打斷了,千玉寒眸中劃過一絲清波,淡淡的揮了揮手,看不出心中所想。

「是……」寒雲拱手回了一聲,便彎腰退下了。

冥月國,皇陵中。

本以為是死氣沉沉的墓室,沒想到此處竟堪比華麗的天堂。

圓弧形的頂部,仿若低落的晨星,浩瀚的夜空中懸掛著數百顆夜明珠,皎潔如許的光線照亮地上的每一個黑色的大理石地板,光亮的地板上輝映著點點星光,讓輕輕踩在地面的她,宛如踩才跌落晨星的碎海中,泛起一波又一波的光芒。

星之碎海,灼灼其華。

皇陵中似乎有通氣口,不似她想象中的煩悶,秦悠夢目光像雷達掃射,飛快的將此地的寶物盡收眼底,最後停在角落的玄玉床上。

一塊渾然天成的玉,被雕刻四四方方的樣子,卻一點也不顯得呆板,周身散發出冷冽的冰華,仿若極地里的千年玄冰。

秦悠夢用手指輕輕踫了踫,一絲透過的涼意自指間清晰傳來,讓她快速縮回了手,但見四周也沒有可以安身的地方,秦悠夢咬著牙做了上去,剛開始的時候寒意侵骨,等時間長了以後,只感覺四經八脈都無比通暢。

秦悠夢微微一愣,手撫過寒氣凜然的床,暗道此床莫非有增進功力的作用,同時氣運丹田將真氣游走全身,頓時感覺功力似乎精進了不少。

她本想著盡快溜走,但發現這寶貝床,頓時改變了主意︰若是她離開皇宮,又能去哪里?她一人自當逍遙,但黑風寨的人怎麼辦?若是千夜寂發怒,豈不連累了他們?

秦悠夢眼珠子一轉,突然覺得這個墓室,也沒有那麼討厭了?

既來之,則安之。她且住下吧。

秦悠夢將人皮面具撕下,藏到了衣服中,側身躺在玉床上,便沉沉睡去了。

這一睡,醒來的時候,也不知何時,心中多少有點郁悶,便抓緊時間練功,若等武功精進了,誰又能奈她何?

她在這個空寂的墓室了,除了不會說話的珍寶,便只剩下沉默的空氣,每天除了睡覺練功,便把寶物抱在懷中親了親,以此緩解她的饑餓,如此一來三回之後,饒是她怎麼欺騙自己,肚子都不滿的唱起空城計來!

秦悠夢低頭瞅著手中的金佛,偷了一生的她,對隨手得來的寶貝,總是失去了興趣,比如眉眼含笑的金佛。

佛說,一切皆流,無物永駐。凡人就是太在乎自己的感覺、感受,因為才會身處于水深火熱之中。

佛果然說的沒錯,她越是覺得餓,就越餓的無法自持,想要將屋頂砸出一個洞,哪怕是飛也要飛出去,跑到御膳房去吃個昏天暗地。

她如是想了,也如是做了,她非聖佛,只是一介凡人,只饑餓,懂情愛,雖萬般苦,但甘之如飴。

千玉寒提著飯盒來的時候,便看見這麼一幕,一個穿著太監服的女子,絕美的眼里升起熊熊火焰,將小手緊緊握成拳頭,跟著金銀一般堅硬的屋頂較勁,似乎一個爆發的小宇宙,要將整個皇陵毀滅!

「看來你還有力氣,那這飯菜寒就帶回去了……」千玉寒在遠處站了良久,看著她運功怒砸屋頂,凶猛的姿勢是深林中老虎,唇角不由得揚起幾絲笑意,打趣道,「待聖女毀了皇陵,這冥月國第一猛人的頭餃,寒一定為聖女奪得……」

听到遠處的聲音,秦悠夢抬頭望去,只見閃爍的幽光中,千玉寒一身白袍似雪,清眸倒映著璀璨華光,一時耀眼的讓人瞠目結舌。

她驚訝的長了嘴巴,雙眼放光的瞅著飯盒,拼命的咽了咽口水,告訴自己不能沖動,不要為五斗米折腰!

千玉寒眉頭一挑,只見秦悠夢站在玉床旁,清秀絕美的面孔,因為運功的緣故,泛起了一絲紅暈,眸子亮晶晶的,和漫天星子輝映,仿若降落九天的仙子,出塵絕世的冷然中,透著一股靈動和狡黠,竟讓他微微失了神。

「鈺王爺可是大忙人,不知來皇陵干什麼?若是來看本宮的笑,抱歉,讓王爺失望了,本宮別提有多自在,活的有多滋潤了!」秦悠夢一甩衣擺,霸氣的盤坐在玉床上,閉上眼楮,忍住美食的誘惑,冷冰冰的說道。

「哦,是嗎?」千玉寒淡淡問了一句,也沒有在說什麼,便轉過身向後走,嘴角卻微微的上揚,透著一絲玩味與戲謔。

听著逐漸遠處的腳步,秦悠夢惱怒的睜開眼,身子快速一閃,宛如清風過境般,瞬間移至他的面前,將他手中的飯盒搶走,一把打開了蓋子,瞅著色澤鮮美的紅燒肉,口水差點都流了下來。

七秒鐘後,秦悠夢做到玉床旁,雙手拿起象牙筷子,將紅燒肉放進嘴里,仰頭閉上眼楮,一副享受的樣子,細嚼慢咽的咬著,暗道︰實在是太贊了!

「味道如何?」千玉寒不知何時走了過來,往昔的面癱臉上多了一絲笑意,清眸微微彎了起來,竟是十分的好看。

想起他冰冷無情的臉,秦悠夢狠狠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好不好和你有什麼關系?這紅燒肉在本宮手中,那便是本宮的!」

千玉寒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眸底的絕美的笑意變得更深,饒有興趣的看著她一口口吃著。

秦悠夢被他盯得發毛,暗中嘀咕了一句,轉過身去背對著他,方才將口中的肉咽下。

千玉寒卻是一動也不的站著,清冷的目光死死盯著她的側臉,害的她連飯都吃不下,心中咒罵道!

靠!當本小姐的臉厚的像城牆嗎?就是城牆被你看一天,第二天也保準塌了!

秦悠夢將筷子扣到盤子上,發出一聲「叮咚」的脆響,冷冷的轉過身來,質問道,「千玉寒,你什麼意思?將本宮關在這里,又跑來獻殷勤!你在打什麼主意?不妨直說!本宮不喜歡拐彎抹角,婆婆媽媽的人!」

千玉寒清眸閃爍著莫名幽光,薄唇輕啟緩緩吐出幾個字,「我來此,只為一個答案……」

看到他眼底認真,秦悠夢瞳孔一緊,只听他肯定道,「你不是千夢夕,你便是我的故人……」

秦悠夢的心輕顫了一下,強壯做鎮定道,「你憑什麼這麼說?本宮就是千夢夕,如假包換!」

「自你從冰棺醒來,所得每一件事,沒有半分像她……」千玉寒語氣一頓,目光掃過飯盒的佳肴,輕笑道,「千夢夕從不吃肉,看見肉便會反胃,但是你……」

秦悠夢微微一驚,避開他窺探的目光,不以為意道,「素菜吃多了也會膩,本宮換換口味不行嗎?」

「可以——」千玉寒點了點頭,上前走了幾步,清眸定定的看著她,玩味道,「人的口味可以改變,人的習性也能改變嗎?千夢夕對傾九塵愛之成狂,試問對于一個深愛已久的人,會見面就甩兩巴掌嗎?傾九塵磕著一點,千夢夕便會抓狂自責不已,哪里忍心動手打他呢?」

秦悠夢眼楮危險一眯,看來短短的時間內,千玉寒已經知道了所有的事,還真是有心啊!

秦悠夢斂了斂心神,無畏對上千玉寒的目光,定定道,「千玉寒,愛一個人也是會變的,人心都是肉做的,傾九塵對本宮冷若冰霜,本宮的早已千瘡百孔,本宮已無力去愛,佛說不是經常說,人應該學會放手,放下的越多,越覺得擁有的更多,本宮現在放手,不可以嗎?」

千玉寒目光變得復雜,本是千萬的確信,此刻又有了遲疑,負手背過身去,眼底帶了幾絲無奈,淡淡道,「忘記並不等于從未存在,越是刻意的去遺忘,卻記得越發清晰,如今看見你,我倒是越發想她了……」

秦悠夢微微一愣,還想再說些什麼,但听一道若有若無的嘆息聲,合著細碎的腳步聲消失在黑暗中,只余輕飄飄一句,包含了千萬種感情,「你且在這里住下,我會親自送飯菜,等除去諸葛燃,便是你重見光明之日……」

秦悠夢失神的拿起筷子,食不知味的吃著,心中卻泛起絲絲苦澀︰自她死了之後,有人懷念她嗎?南宮凝淵真的死了嗎?她也是越發的想他了……

自她蘇醒至今,從不敢想過去的種種,害怕想起那張俊美絕倫的臉,便越發覺得活不下去,那段前塵往事,因為他而變得彌足珍貴,卻也因為他變成心頭的創傷……

「千夢夕,你當真要放下我……」破空傳來飄渺的聲音,一道青藍色的身影自黑暗中走來,顏如雪,膚如玉,眉目如畫,說不出賞心悅目,衣袂翻飛,說不出的飄然出塵。

他,便是傾九塵,傾盡天下多少繁華,孤絕塵世一笑嫣然。

「嗯……」秦悠夢淡淡應了一聲,不敢去看他的眼,畢竟她不是千夢夕,但她想著,他必是對千夢夕無情的,如此回絕了他,也算是為本就無望的感情畫一個句號。

「呵呵,前塵往事,豈是你相忘就能忘,它都一點一滴的刻在我的心里……」傾九塵將飯盒扔到地上,顫抖的雙手指著心,掙扎從輪椅上站了起來,搖搖晃晃的向她走來,三千墨發隨他身影移動,在空中勾勒出優美的弧線,在碎雲星河的浩瀚背景下,宛如九天之上的傲世仙人。

「千夢夕,你若是忘了,我便給說給你听,直到你想起來為之……」傾九塵抬頭定定的看著她,清眸流轉著一絲幽怨,幾乎能凍傷了人,發出的聲音更是冷的頭骨,卻在隱約中透著幾分無奈。

等秦悠夢回過神來,傾九塵已經走了過來,雲袖一揚將飯菜掃落,一只手擒住她的手舉至頭頂,一只手緊緊扣住她的腰,身子順勢壓了上來,炙熱的吻一路滑到她的脖子,留下一串朱紅色的印跡,似是宣示主權一般。

「放手!」秦悠夢高挑著縴眉,死死的瞪著他,無聲的磨了磨牙,冷冷的警告道。

傾九塵身子一僵,孤寂的目光掃過他的手,而後停留在她絕美的臉上,唇邊溢出一抹苦笑,失聲道,「放手?你竟然要我放手,你這個負心薄情的女人,本王絕不會放手,你生生世世都休想我放手!本王要定你了!」

傾九塵神態略微有些癲狂,月光下的面龐有些扭曲,雙手撕扯著她的衣服,透著不容拒絕的強勢,唇貼著她的唇瓣吻住她,帶了些懲罰意味的啃咬。

「混蛋!」身邊傳來淡淡的幽香,口中全都是他的味道,秦悠夢低聲咒罵了一句,憤怒的推開發怒的獸,與他在玉床上展開大戰,慌忙之間,手不小心按下了什麼,竟觸到了玉床的機關,秦悠夢忽覺身下一空,仿若失重一般,竟直直的向下墜去。

「夢兒……」望著空空如也的手,和來不及的抓的身影,傾九塵輕聲的喚著,臉呼吸都會疼痛的名字,每喚一次,心上的疼痛就會加深幾分。

「千夢夕,我忍了很久,終是無法不愛你,你能告訴我,我該怎麼做嗎?」一滴淚水自傾九塵眼角無聲的滑落,斑駁的淚痕在幽光下寂寂的閃亮。

輪回中,心若一動,便已千年。

遇見你,是我此生中,最大的劫數。

皇陵中,玉床下。

秦悠夢不知下落了多久,本以為是無盡的黑洞,撲通一聲巨響,她狠狠砸到了地上,腰都快摔斷了,指尖傳來冰冷的感覺,透著冷冽如霜的寒意。

秦悠夢挑了挑眉,手輕輕扶著腰,扭過向身下看去,這一看,連心跳都差點停滯!

靠!她竟然落到了冰棺上!冰棺里還躺著一名男子!

她、她這是作夢嗎?

秦悠夢揉了揉眼楮,卻看到越發清楚了……

絲絲縷縷的光線下,男子的面孔仿若精雕細琢過,英挺秀美的鼻子,輕輕抿起的薄唇,勾勒著優美的弧度,似是妖媚邪氣的笑著。墨發亮如黑色的綢緞,慵懶的垂落在肩頭,與身上火紅的長袍交相輝映,更襯得皮膚如羊脂玉一般,晶瑩無暇美如琉璃。眼瞼上濃密的睫毛卷翹,沒有一絲顫抖的跡象,仿若安靜的熟睡中,任誰都不忍心驚擾他。

寂靜沉默的空氣中,傳來一陣淡淡的香味,流轉著一絲妖媚的氣息。

他死了嗎?或是活著?

「兄台,你听的見嗎?」秦悠夢用手指輕敲冰棺,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

冰棺的美人不發一言,優美的唇角恍若一動,漾出一抹妖艷無比的笑。

秦悠夢心中一驚,眯著眼仔細看了看,剛才的笑仿若錯覺,仿若一個警告的玩笑,讓她不要打什麼歪主意。

但賊望望膽大包天,見錢眼開,見色忘義,瞅著冰棺的無數玉石,秦悠夢的手又癢了起來,眼楮更是泛著幽光。

這樣的寶貝,才值得她出手。

這樣的困難,才值得她挑戰。

秦悠夢一個旋身下來,扯下一塊布捂住鼻子,手中暗提真氣,輕松推開了冰棺,閃身推到了一邊,本以為會有毒氣、臭味,但空中彌漫著花香,透著沁人的氣息。

秦悠夢皺了皺眉,疑惑的目光投向冰棺中的美人,對他的生死問題又產生了懷疑。

「兄台!」秦悠夢喊了一聲,美人毫無反應。

「大哥!」秦悠夢吼了一聲,美人紋絲不動。

「妖孽!」秦悠夢扯著嗓子,發出驚天地泣鬼神的聲音,整個大殿都為之一震,美人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饒是他雷打不動,秦悠夢還是不敢貿然前進,月兌下一只鞋,就往冰棺砸了過去,準確無誤的砸在他的臉上,除了白皙的面孔留下一個鞋印,冰棺中突兀的多了一股汗味,美人依然絕美的沉睡著,散發著安靜慵懶的氣息。

秦悠夢砸了砸舌,連鞋都能忍了,看來是真的——死了?

秦悠夢斂了斂心神,暗中給自己打了打氣,小心翼翼的靠近,手輕輕搭在冰棺上,望著他臉上清晰的鞋印,撲哧一下笑出聲來。

這麼一來,膽子也大了許多,直接伸出手,捏了捏男子的臉,女敕的都能掐出水來!

比本宮的皮膚都好,真是該死!

秦悠夢低聲咒罵了一句,目光緩緩向下移動,除去厚厚的冰棺,他的面容越發清晰了,卻也越發的妖孽了。

火紅的袍角用金線描繪出栩栩如生的龍,金色的圓形腰帶束起來縴細的腰身,紅色的寶石鋪了厚厚的幾米,晶瑩的玉石在上層散發著幽光,真是一個有錢的金主,這派頭堪比九帝五尊!

寶石太多了,實在亮瞎了眼,倒也讓她一時失去了興趣,灼灼的目光掃向他的腰帶,與其說是金色的腰帶,不如說是金色的鞭子。

想起揚鞭抽人的威風勁,秦悠夢吞了吞口中,簡直都快樂暈了,手激動的顫抖著,向冰棺中伸去,先是輕輕的模了模腰帶,有金屬般堅硬的質感。

「哈哈……」秦悠夢得意的笑出聲來,由于冰棺太高了,秦悠夢不由得踮起了腳尖,整個人差點都爬了過去,一手撐著冰棺的邊緣上,一邊解著華麗的金鞭。

就在她得手的時候,上方突然亮光一閃,一陣清風拂面而過,傾九塵衣袂翩翩飛舞,宛如仙子降落塵寰,一把拉住她的手,怒道,「你這是干什麼?」

「當然是……」秦悠夢甩開他的手,指尖就要踫觸到金鞭時,腰間驀然一緊,整個人都被拎了起來,而後跌入寬厚冰冷的懷中,明滅不定的幽光中,傾九塵的絕美的臉沒有一絲表情,卻給人一種至深的驚艷,讓人幾乎移不開視線。

他,與生俱來的風華入骨,就是讓世人抬頭仰望的。

離開底層的密室之後,傾九塵將她輕輕放在玉床,在一旁靜靜的看著她,輕抿的薄唇略顯一絲怒氣,卻沒有再對他逞獸欲。

他孤寂冷淡的目光,好似千年不化的寒冰,又似地獄灼灼的烈火,死死的盯著她,說不出是愛是恨。

明明是他有錯在先,卻仿若她做錯了一般,秦悠夢垂下腦袋,低聲的咒罵著︰混蛋!混蛋!

「你在罵我?」似是看穿她心中所想,傾九塵清眸一眯,眉眼末端上翹,奪人心魄的眸子里泛著點點的妖媚,與他淡雅出塵的氣息融合成別樣的風情。

秦悠夢微微一怔,抬眸小心看了他一眼,又飛快收回了目光,死死的低下頭,小聲說了一句,「我餓了——」

絕色美人在前,又無聲勾引她,秦悠夢咽了咽口水,略帶幽怨的目光看他一眼,又重復了一遍,「我餓了……」

傾九塵余光掃過地上的飯菜,心中也生出幾分自責來,一向自制力極好的他,只要一踫到眼前的人,什麼性子與修養都棄了,她輕描淡寫一句話,便能讓他氣炸了。

秦悠夢順著他的目光望去,也看見灑落一地的飯菜,眼里的哀怨又深了幾分,死死的盯著他,怨恨道,「我餓了……」

聞著香噴噴的飯菜,秦悠夢的心都酸了,多麼美味的佳肴,便被他扔到了一邊。

「你賠我……」秦悠夢吸了吸鼻子,頓時覺得更餓了,眼楮生生擠出幾抹淚,濕潤了盈盈美目。

她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落到傾九塵的眼底,激發了他極強的罪惡感,竟然他生出幾分自責來,身子快速一移,停到他的輪椅旁,一手扶著紫木輪椅,慢慢的彎下腰去,骨節分明的玉手,將飯盒撿了起來,看著幾盤安然無恙的菜,方才輕輕松了一口氣。

一道傲然清風掠過,吹起額際的劉海,恍惚眯眼的剎那,紛飛亂舞的墨發下,露出翩若驚鴻的臉,眼中幽光忽閃而逝,在她的身前站定,優美的手指將飯盒打開,竟端出一盤青菜豆腐來。

秦悠夢嘴角抽了抽,心中的狂喜也一掃而空,對著青菜豆腐干瞪著眼,只見他又拿出一盤清水茄子來。

「我不要——」秦悠夢扭過頭,冷冷的拒絕。

傾九塵動作一滯,平靜無波的眸中掀起狂瀾,轉眼又是風雨欲來之際,咬著牙冷冷的說一句,「當真?」

秦悠夢回過頭,幽怨的看他一眼,目光掃過地上的佳肴,又掃過他的手中的飯菜,眼底竄起幾絲火苗,越來越旺的燃燒著。

「那就扔了……」傾九塵收回冰冷的目光,隨手端起一旁的茄子,就無謂的扔到了一邊。

「你!」望著灑落的茄子,秦悠夢指著他,氣的說不出話,但見他又拿起一旁的豆腐,作勢又要喂給大地,忙抓住他的手,怒道,「我吃!」

「嗯……」傾九塵淡淡應了一聲,薄唇輕輕上揚,掛著若無若無的笑意,眸底閃過一絲幽光。

這些可都是按照她的喜好,他親手做做出來。

秦悠夢盯著白花花的豆腐,試圖將之想象成火燒肉,筷子夾起了一塊,終是無力的放下了。

「你喂我……」秦悠夢將盤放到一邊,將手中筷子遞給他,小臉怒氣沖沖的。

傾九塵微微一愣,接過她手中的筷子,優雅的夾起一塊豆腐,遞到了她的嘴邊,像哄孩子般輕聲道,「張嘴……」

他冷冰冰的語調,卻讓她火氣更盛,秦悠夢瞪他一眼,就是不張開嘴巴,似是故意和他作對。

本以為他會將唯一的豆腐也扔了,沒想到他不但沒有生氣,還將豆腐放進口中,津津有味的嚼著,臉上綻放出絕美的笑意,似乎真的很好吃,比紅燒肉還有美味。

秦悠夢懷疑的看向他,但見一塊清水豆腐到了嘴邊,便也怔怔的張開了嘴,在他絕美笑容的蠱惑下,牙齒輕輕咬了下去,一個沒忍住直接吐了出去。

「你騙我!」秦悠夢發誓,這輩子再沒吃過這麼難吃的東西,真是讓她畢生難忘,又心生驚訝,普普通通一個豆腐竟能難吃到這種地步,真是挑戰人類的極限!

傾九塵仍舊一副冷清之姿,薄唇揚起優美的弧度,攝人心魂的絕美之姿,讓秦悠夢的拳頭生生停在空中,只听她低聲埋怨了一句,「算了,我不吃了,你拿走吧!不要讓本宮再看見你!否則,本宮定不會放過你……」

看著她氣惱的樣子,傾九塵眸底閃過一絲笑意,他六味喪失,無嗅無味,早忘了一切的味道,青菜與豆腐,對他來說,又有什麼區別呢?

「你怎麼還不走!」秦悠夢冷冷的盯著他,不耐的說了一句,生怕自己一個沒忍住,便將此人暴打一頓,從而招來萬千女子的追殺,永生不得安寧。

「我喂你……」傾九塵置若罔聞,低頭夾起一塊豆腐,卻送到自己口中,秦悠夢磨了磨牙,正要損他一番,但見一道白影罩在上方,雙手緊扣住她的頭,她錯愕的睜大了嘴巴,卻讓他的舌頭長驅直入,曖昧的掃過她的舌尖,一個涼涼的東西跌落口中,他舌尖挑弄著她的皓齒,她輕輕的顫了一下,便將東西咽了下去,他無聲的笑了,滿室的縷縷幽光,映照在他精致的臉上,恍若天神一般,傲絕塵寰的美色,足以讓人為之發狂。

他忘情的吻住她,那蝕骨幽怨的情意,也讓她漸漸迷失,沉浸在溫柔的吻住,不能自拔。

突然,他一把推開了她,緊緊捂住心口,臉色的也變的慘白,目光復雜的看她一眼,撫袖絕塵而去,眨眼間,消失不見。

剛才的溫存,似乎只是她的一場美夢。

秦悠夢垂下腦袋,余光掃過一旁的豆腐,拿起筷子夾起一塊,失神的放入口中,只覺得食不知味,著實難以下咽。

在他吻她的那一刻,那無味的豆腐,卻仿若絕味的佳肴,沁人心脾的滋味,讓她回味無窮。

如今,為何失去了味道?

秦悠夢怔怔坐了很久,腳尖傳來冰冷的寒意,她才恍然發現,她還在凝視他離開的方向,希望著他再一次出現在她的面前,將這一盤豆腐全部喂完。

天啊!她怎麼會有這麼可怕的想法?

秦悠夢劇烈一抖,猛地回過神來,慌忙移開了視線,捫心自問道︰她這是怎麼了?是千夢夕的緣故嗎?千夢夕還活著嗎?為何她似乎絲毫察覺?同在一副軀體中,卻無法感受她的存在?

「啊,好冷……」凜冽的寒意透過腳趾傳來,秦悠夢下意識縮回了腳,低著頭向下方望去,但見她的右腳都被通紅了。

咦?我的鞋呢?

秦悠夢疑惑挑了挑眉,目光飛快的掃過四周,然後停在玉床上,似是想到了什麼,嘴角輕輕的抽了抽——

她的鞋落到冰棺了!

一想到她的可憐鞋,和冰棺華麗的寶石,美人腰間的金鞭,她心中的郁悶便一掃而空,手指自頂部一寸一寸的滑過,在移到邊緣的時候,手指頓時一停,在四周來回移動著,清晰的感動玉略微的凸起。

就是這里了!

秦悠夢眼露一絲笑意,盯著十分平整的玉床,肉眼幾乎看不到任何異樣,但用指尖去觸模,便可以發現其中的不同。

秦悠夢做到防備,手指輕輕按了下去,玉床竟向下傾斜,露出一個圓形的大洞,里面黑乎乎的,什麼都看不清楚。

秦悠夢縱身一躍,暗提幾絲真氣,穩穩降落下來,停在冰棺一旁。

銳利的目光瞅著金鞭,頓時忘了拿鞋的初衷,眼楮死死盯著金鞭,身子爬在冰棺上,飛快的將鞭子抽出。

秦悠夢目露一絲貪婪,將鞭子在地上甩了甩,越發覺得威風凜然,若是回到黑風寨中耍一會,定要被當成神膜拜了。

「好東西!本宮就收了!」秦悠夢得意一笑,手撈起幾塊寶石,開心的合不攏嘴,差點樂暈了。

「美人,衣服不錯啊……」瞅著他華美的衣服,再瞅著她寒酸的太監服,秦悠夢心中酸酸的,便想扒了他的衣服,穿到自己的身上。

她的心里還在臆想著,手已經誠實的做了選擇,一邊為美人寬衣解帶,一邊得意哼著黑風寨的歌,「我是一個小強盜,盜竊本領強,我要把那美男子,月兌得淨光光……」

哈哈哈!她真是英明啊!

當時隨口編了一個寨歌,用在此景此情此人身上,還真是再切當不過了!

本宮真是英明神武,可謂驚世之才也!

秦悠夢將長袍扯下,得意的披在身上,又想著他的褲子努力,眼見光明就在眼前,不由得拔高了聲音,整首歌不是唱出來的,分明是吼出來的。

由于冰棺太高了,他的衣服又十分復雜,秦悠夢一個使勁,整個人爬了上去,雙手直拍美人的胸,美人突然張開口,一道寒光一閃而過,「利器」射入了牆中。

好險!真是九死一生啊!

秦悠夢扭過看向牆壁,卻是什麼也看不清楚,疑惑的扭過頭來,但見男子竟睜開了眼,嘴角掛著嗜血的笑容,冰冷的目光掃向她的手,笑的讓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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