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我在客棧也無聊.了然大師也見不到人.昨晚上也沒看到.只是這里離劉縣令家比較遠.他來回怕是不方便.」
「是啊.我看看商量下.讓這個孫大人給你們在這里安排住處.吃飯的話.你們出去吃.要趕在生員們吃飯前回來.這樣容易跟生員溝通.我再讓隋建春在這里保護你們.」
「這里還要保護什麼.我跟劉縣令在這里就可以了.」
「不行.這些生員知道是我弄走了那王岩.說不定里面就有他們的死黨.要是鬧事就不好了.不要多說了.就把隋建春留下吧.」
王金槐沒有再說什麼.不一會那祭酒回來.說道︰「蘭大人.都安排好了.我讓人去收拾房間了.你們什麼時間開始.」
「多謝孫大人.我想盡快.今天中午可以嗎.還有他們要住在這里.吃飯不要你們管.我們自己出去吃.就是住宿的問題還請孫大人幫忙解決下.」
「行.蘭大人你放心吧.這些都是小事.」
我站起說道︰「孫大人那本官告辭了.還去吏部去一趟.我的人就留在這里了.」
「蘭大人去忙吧.這里有事他們可以找我.」
我離開房間.王金槐跟在我後面一起出了房間.說道︰「劉縣令什麼時間來.我們是怎麼招人.」
「你就寫幾張告示.貼在顯眼的地方就可以了.至于以後的事.就等劉縣令來了你們商量著辦吧.」
來到轎子前.我告訴隋建春在這里陪著王金槐.安排轎子往宮里去.因為皇上答應的衙門問題還沒解決.我還要去找司禮監.我是很不願意去哪里的.可是沒辦法.總不能讓皇上自己去吧.跟馮保打交道我是心有余悸.這家伙太油滑了.也不知道他後面的水多深.雖然這次太監失蹤事件沒有牽連到他.但是他一定知道是我先來找皇上的.這些人的能量是很大的.就算是皇上換了身邊的人.也難保會泄露出去.
轎子一路到了東華門.我讓他們在外面等著我.我就自己進了宮里.司禮監在哪里我也知道.到了門口.看門小太監看我是外官.攔住我問我找誰.我說︰「找你們司禮監的馮公公.就說皇上的旨意.讓我來找他的.」
小太監進去通報.不一會小太監出來說︰「蘭大人.馮公公有請.請隨我來.」
跟著小太監進了司禮監的衙門.衙門很大.馮保的辦公地點就在正屋.到了屋里.坐在椅子上喝茶的馮保看我來了.沒有我預想的冷漠.而是站起身來說道︰「蘭大人.快來.老夫雖然跟你見過幾次.但是一直沒有什麼深談.今天蘭大人來的巧.這是他們進貢來的安溪的秋茶.太後賞我了一斤.你也來嘗嘗.」
我一拱手︰「多謝馮公公.下官也正渴著呢.那就叨嘮馮公公了.」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馮保這麼客氣.我也要有禮有節才對.
在馮保對面的椅子上坐下.接過馮保遞來的茶水.不用喝.一聞那味道就讓人神清氣爽.我連聲贊道︰「好茶.好茶.跟著馮公公沾光了.」
馮保笑著說︰「蘭大人要是喜歡.一會我打包給你帶回去慢慢喝.我再去太後那邊求一斤就是了.」
「那我就不客氣了.馮公公今天下官來是有公事要你幫忙的.」
「蘭大人不著急.先喝茶.這茶是有講究的.涼了不好.要趁熱.咱倆坐著聊會.耽誤不了你的公事.」
看馮保這麼說.我也不好再堅持.只是不明白馮保今天為何一掃往日的陰霾模樣變得如此熱情.不知道打的什麼主意.是不是看皇上重用我.起了拉攏利用之心.反正我是抱定一個念頭.堅決不上他的賊船.已經鬧到這樣了.哪里還有什麼信任可言.
馮保看我沒有再說.又給我倒上茶水.慢慢悠悠的喝著茶說道︰「蘭大人.其實我們還是有淵源的.你現在拜張大人為師.張大人和我可是莫逆之交.以前的事我們一起揭過去了.以後老夫也和蘭大人好好親近親近.听說蘭大人要大婚.到時候可不要忘了告訴老夫啊.」
「哪敢勞煩公公大駕.你這里也是日理萬機啊.」
「沒事.老夫就是去不了.也會派人去的.這可是大事.豈能馬虎.」
「那在此先謝過公公了.只是公公你前幾天生病.身體康復的到時挺快啊.」
「沒什麼.那是老夫不小心中了奸人的毒.幸好不是很重.早就好了.蘭大人.那天拜師.張大人可是請我去觀禮啊.」
我沒想到張居正還和馮保有這麼深的關系.平時也一點也沒看出來.只是不明白今天馮保告訴我這些干什麼.張居正平時也沒有說過.也許是因為他不知道我和馮保之間的暗斗.馮保借著我拜張居正為師之際修復我們之間的關系.不管他什麼心思.我就只听著就可以了.
「馮公公.只是前幾天我那個朋友小貴子一直沒找到.以後還請馮公公費心給找找.這些奸人也真大膽.完全沒把你馮公公放在眼里.竟敢在宮里抓人.還害死了好幾個公公.」
「是啊.這是老夫的過錯.老夫管理不善.以至于讓他們得逞.你放心蘭大人.我會派人好好去找.早晚會給你找到的.」
「馮公公皇上讓我過來.是要找一處皇家的房產.要單獨設立一處衙門.還請馮公公費心給找找.」
「這個好說.宮里在外面的房產我都有數.還有不少抄家沒收的房產.一會我把房契拿出來你自己挑.看中了哪里老夫就派人去給你打掃.你看怎麼樣.」
「那多謝公公.以後公公有用到蘭雲杰的地方盡管說.」
「蘭大人你有這份心就好.以後老夫少不了要麻煩蘭大人.來老夫帶你去看看那些房子合適.」
馮保放下茶碗.來到書案後面的一排櫃子前.打開其中一個.拿出一個不小的檀木盒子.放在書案上說︰「蘭大人.你看看吧.那個合適.你自己挑吧.」
我來到書案前.看到盒子里面全是房契.看了幾張都還不錯.就是位置不是很好.我做這個最好是靠近繁華的地段.還要夠大.里面幾十丈房契被我看了一遍也沒有什麼很滿意.
馮保是老油條了.看我神色就知道我沒有看中的.在一邊說︰「蘭大人沒有中意的嗎.」
「是啊.房子是都不錯.就是有點偏僻.馮公公有沒有在市區比較繁華地方的房子.」
「好吧.這里還有幾處.老夫一般不舍得拿出來.今天就拿出來給你蘭大人看看.」
馮保又回身.從另一個櫃子里拿出一個不大的盒子.打開後.里面就是放著四五份房契.
我看了看這些房子確實好.都在好位置.看來這馮保也會藏私.要不是昨天張居正收我為徒.估計馮保也不舍得拿出來.還是有個大牌的老師好啊.
最後我挑中了嚴嵩時期一個戶部侍郎的府邸.因為是跟著嚴嵩比較緊.所以嚴嵩出事他也跟著倒霉被抄家分配充軍邊關.宅子也就落在了皇上手里.看中他的原因也是因為他有五間靠近大街的房子.里面也是三進.不過還要改造.怎麼也要有個銀庫.沒有銀庫.銀子放在屋子里.可就成了江洋大盜們光顧的好地方.
我拿著房契對馮保說︰「馮公公.我就要這個吧.」
馮保拿過我手里的地契看了看說︰「蘭大人好眼光.這個宅子是這里的極品.老夫也一直沒舍得給別人.既然蘭大人看上了.那老夫就忍痛割愛了.」
又跟馮保客氣了幾句.我就告辭離開了司禮監.我現在是急著去看看房子到底怎麼樣.需要不需要修繕.已經很多年沒住人了.房子不怕住就怕閑.一閑了這房子就破敗了.
我急匆匆的出了宮門.帶著劉連江.坐著轎子往剛才挑中的房子走去.這個房子里宮里也不遠.就在御前大街.幾個太監因為休息了一段時間.體力已經恢復不一會轎子就到了地方.
因為馮保還沒派人來打掃.門是鎖著的.我只好從外面大體看了看.外面的幾間門面房還可以.就是門窗因為一直沒人住.破破爛爛的.看來修繕是一定要的.只是這個要找工部.沒有皇上的旨意恐怕我自己去指揮不動人家.再說里面的情況還不知道什麼樣子.要去稟報皇上也要等著看了里面的情況才可以.現在已經快晌午了.我也有點餓了.離家也不近.幾個太監也跑了一上午很累.我就跟劉連江說︰「我們不回去了.去附近找家酒樓吃點吧.」
我也沒坐轎子.幾個小太監抬著空轎子跟在我和劉連江後面.因為是繁華地段.所以人很多.吃飯的地方也不少.我們就在離府邸最近的地方找了一家酒樓.進去後.單獨給四個太監在大廳要了一張桌子.我和劉連江就上了二樓.找了一間能看見剛才那個府邸的房間進去.我打開窗戶.剛才的府邸盡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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