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獨擋一面之上層路線]
第625節第25章︰面見陳丹輝
從經開區里返回市政府，丁啟明就跟在楊秀峰身後，一直進到辦公室里。楊秀峰也沒有招呼他坐，走到自己辦公桌將抽屜拉開，卻出一份文稿來。丟放在辦公桌上，等丁啟明自己拿起來看。兩人雖說都沒有交言，可視乎楊秀峰知道丁啟明想要什麼，而丁啟明也知道領導會給自己什麼似的，拿起那份文稿來臉上笑滋滋地，似乎撿到寶了。當下等不及地翻閱看著，將周葉遞來的茶都不理會。
楊秀峰從辦公桌後轉出來，對周葉指了指沙發那邊，對經開區那邊的工作，雖說在經開區里對著全體的干部職工放了一炮，這一炮是否能夠打響，是否能夠讓經開區里的舊習起就這樣改變扭轉，都還沒有一絲把握的。接下來的事情，該由丁啟明等人來進行推動。在經開區的工作上，也要兵分兩路的，具體的工作有丁啟明去做，而自己該做的卻是要在市委市政府這兩處。將經開區的人事權和掌控權都收在手里，也才能夠在南方市這樣的大環境里，排開更多的外在因素的影響，更好地將自己的意志執行下去的。
將柳市開發區那邊的一些管理方案交給丁啟明，讓他做好針對南方市經開區而訂出可行的管理方案來，至于莫春暉在經開區里能不能執行下去，在執行過程中會有多少阻力，都是今後要做的工作。不過，只要在市里那邊做好工作後，經開區里的人也不可能有多少風浪的。至于人手問題，暫時也不會有太大的變動，等條件成熟了，也不會擔心沒有人手肯供給自己來用。
「市長，這當真是無價之寶啊。」丁啟明看著，不由自主地贊道，這些東西，就是他們之前曾有過很多次在大腦里過過，只是沒有形成系統的文字，也沒有可能在現實中出現的東西，現在卻見到了這樣完整的版本，在這里面，還有很多之前沒有想到過的，也都寫在上面。按照這樣，會有很多的觀念都將會給無情地擊破，會讓那些不作為或不肯努力的人都將沒有隱形之地。今後的經開區，江市怎麼樣的一種振奮人心的大好形勢？丁啟明對經開區目前還看不到更多的未來，甚至都沒有周葉那樣到生產力跟在楊秀峰身後，可以看到和預測到一些接下去的步子。但他見領導要用這樣的管理方法來管理經開區，也就能夠保證經開區天翻地覆的改變。
「不要激動，這方案也只能給你們提供一個思路。這是柳市開發區那邊的管理體制，那邊可行得通，但在經開區里就不一定行得通。不過，有這樣一個思路之後，結合我們的實際情況，逐步地扭轉經開區里的意識、觀念、態度和進取心，總是能夠做到的。」
「肯定能夠做到的。」丁啟明說。
「啟明，肯定會有人認為我們是在經開區折騰，來換取政治上和輿論上的所求，也會有人說我們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但這折騰我們要做，三把火也要燒，要將火燒旺了。只不過，我們要更講究方式方法、更講究策略和效果。這一點時刻都要冷靜，也要克制自己。」
「市長……」丁啟明不知道要怎麼來表達自己心里的想法。
「相信老板。」周葉對丁啟明說，他和丁啟明之間的關系之前雖有上下級關系，但朋友情感和相似的志向讓他們將年齡和職位都忽略了，見丁啟明看過來，周葉繼續說，「不僅要相信老板，在工作執行中一定要按照老板的錢做，不要有任何誤差。」平時里，周葉不像張衛那樣嘴快心急，說話往往能夠一語說到要害處，此時只有說，丁啟明也不會對他有多少疑惑，更不會以為他是領導的秘書就說這樣的話。
「市長，請放心，我會和莫春暉商議討論，也會先在經開區里進行小範圍里進行討論，得出可行而科學的方案後，再來匯報。」
「好。不論是什麼樣的方案，其目標都是要促進工作的推動，都是用來維持和保護大家關注的熱情和積極性、主動性的，離開這一點，再怎麼縝密的方案都將是一紙空文。同時，也要引導大家將目光放遠一些，不要總是看在眼前，更不能夠只看到我們面前的困難和阻力，要看到全省、全國的經濟形勢的大勢走向，要看到隨著全省經濟形勢的發展，已經不容許我們停滯不前了。好了，具體的工作，你要多辛苦些多用心去做。」
「是，我會努力的。」丁啟明應著，轉身先走了。周葉稍猶豫了下，不知道要不要走，楊秀峰要自己先想一想，和經開區那邊的工作相配合，自己葉的在市里加緊了工作的步子。對周葉表示了下，讓他先出去忙自己的事，周葉也就快步離開。
知道丁啟明可能要等自己，雖然不說，丁啟**里肯定沒有底子，要得到自己的幾句話，周葉在工作中會更加有堅實的信心，對經開區那邊也就會在要求上更嚴格一些的。之前參與了在經開區里的會議，也就把準了楊秀峰的意圖，要將經開區做強做大，將會是楊秀峰到南方市來燒的第一把火，也將是他的執政理念執行的主要所在處，是不容有失的。如今很多事情都還不能夠說出來，就算周葉覺得自己看準了，卻只能放在心上。知道秘書的位子特殊性，在領導面前說一些稍出格的話還行，背著領導那是絕對不能夠說的。只是，對丁啟明那里就算其他的話不說，但再三叮囑他將工作做好做細卻是能夠的。
出來後果然見丁啟明還站在自己辦公室里，如今楊秀峰雖說是常務副市長，但他在熟悉工作期間，下面的人也在觀望期間，到他這里來回報工作的人不算多，不是避不開的工作，也都不會太主動地過來。這邊人少，也有少的好處。
丁啟明見周葉出來，倒是不莽撞，表示了下，周葉也就點了點頭。兩人就在周葉辦公桌邊坐著，丁啟明一直就在等周葉說話，周葉卻在看著丁啟明。
「……」「不要多想，把自己該做的工作做到極致，這不是我們經常想過的嗎？現在就是你的機會。你要等我說什麼，那就這一句話的。另外，我希望你將張衛帶上，他也得多跑動跑動，是不是？將他放在文秘組里那不是廢了他。」
「好，張衛的是我去辦，其他的話也就不多說了。」丁啟明說著轉身出了辦公室，下樓而去。
在沙發上坐著，一直在回味著經開區里那些人的狀況，經開區這邊比起柳市開發區最初時期，有著極為相似的地方。但在南方市里，不可能再引進一個華興天下集團來，最多也就將華興天下集團的一部搬到經開區來，會對南方市有多大的影響力，有多少帶動作用，心里也不是很有底氣。其他的商家引進一批，也沒有太大的難度，但要是的南方市的整體經濟實力發生變化，這種程度的項目引進還嫌太小。
南方市主要區域是在農村，要將農村的經濟激活起來，比至于城市的建設難度就更大一些。而南方市這邊多山、路又險而難，造成如今這種現狀，也不能夠完全將責任推給當政的人，環境因素束縛著，會讓人在努力後沒有見到收效，反而會更加徹底地放棄。雖說，目前已經定下了要用經開區作為核心點，來拉動南方市這里的經濟建設新局面，但結果如何，楊秀峰覺得自己還真沒有太大的把握。不過，不管怎麼樣，將經開區做好，將華興天下集團的那分部安放到經開區來，總得要走好的。
思索良久，覺得自己也該有所行動才對。不論是市委還是市政府，也都在等著自己有所表示了吧。之前說過，要在南方市里先調研三個月，可經開區這邊的事情卻不能夠再拖延，周邊的縣市該怎麼行動，只有放到第二步了。
目前要將經開區掌控住，首先就要過陳丹輝這一關，市委書記點頭之後，在經開區里怎麼樣動作，市里其他人也不好亂說。像其他開發區類似，不用一一核查，也都知道經開區里有不少人本身就是市里領導們安排自己的人到里面修養骨肉的，特別是近兩三年進到經開區里的人，更是如此。一批將近五十歲或過來五十歲的人，安置在經開區里，人數雖說不多，但等經開區的管理制度已出來，反對最激烈的人就將是這些人的。雖說這些人不會危及到楊秀峰的地位，也不可能阻攔住經開區的管理的推動，但盡可能將阻力排除，也僅可能與他們背後的人關系處理得完善一些，對今後工作上的阻力就會減少一些。
黃國友這邊也要做好適當的工作，但從人事的角度上說，市委也就拍在前面了。到南方市已經有十來天，卻還沒有到市委書記那里匯報工作，在其他人看來或許會覺得很異常的，但自己申明過，對政府系統的做法很生疏。不懂里面的規則和套路，你們愛怎麼想也都不在意。但卻不能夠太離譜，這一點楊秀峰心里是明白的。
將辦公桌上的電話拿起來，撥打出去，陳丹輝的秘書宋盼得知是楊秀峰打給領導的電話，忙說，「是楊市長啊，您好。」「宋秘書，書記有沒有空？」「楊市長您請稍等，我這就請示領導，您稍等。」宋盼的態度極好，對于新到任的常務副市長，老板會有什麼樣的態度，他自己明白的。雖說在他看來，這個常務副市長很不靠譜，做出些事情來也是與人格格不入，只是對方畢竟是老板要拉攏的人，又是常委成員里靠前的市里領導，他就算有什麼看法也不會表露在表面上。
陳丹輝得知楊秀峰打電話到宋盼處，也就接過電話，楊秀峰在經開區里的表現，他已經知道了的。在他看來，楊秀峰這樣做也是新任領導最常見的做法，市政府將經開區分給他去主抓，要是都不到那里有所動靜，才是怪事。此時打電話過來，落腳點也必然是在經開區。對于經開區，南方市的領導那是人人都躲之不及，楊秀峰就算提出一些不切實的要求來，市委肯定都會支持的，這也是表示對省里的支持和態度。
「秀峰市長，我是陳丹輝啊。」「是書記啊，您好。丹輝書記，不忙吧？不忙我過來請示工作。」「看看，說遠了不是？有什麼事隨時都可以過來，我們一起討論，啊。」「那位就過來了。」「辛苦你，秀峰市長。」
等楊秀峰走到辦公室前，宋盼已經在等著，見了楊秀峰忙走前一步，說，「楊市長來了，書記在等著呢。」說著帶楊秀峰進到陳丹輝的辦公室里去。進到辦公室里，宋盼先說了一句，「書記，楊市長到了。」陳丹輝本來在辦公桌後坐著辦公，卻立即站了起來，繞過辦公桌來。
見陳丹輝這樣子很是熱情，楊秀峰也將臉上的微笑堆得更多一些，笑吟吟地看著陳丹輝走出來，說，「書記，沒有打攪你工作吧。」
「秀峰市長過來，不就是我最重要的工作嗎。」說著兩人就握手，抖了抖，陳丹輝將手一引也就到沙發那邊去，顯得彼此之間很默契也很融洽。宋盼自然不會參與領導之間的事情，要給兩位領導服務，端好茶，兩位領導也將那些俗套的話說得差不多了。領導們見面，基本上都是這一套，宋盼之前覺得自己對楊秀峰的判斷不怎麼準確，他說起這些沒有養分的話來，也很善于的。
「書記，上午我到經開區走了走。」楊秀峰等宋盼出去後，直接就說出自己的來意，沒有絲毫要繞彎子的意思。
「哦，情況怎麼樣？是不是很失望？」陳丹輝說，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他雖知道楊秀峰在經開區里做過什麼，但對楊秀峰的真實想法還是很想得知的。
楊秀峰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看著陳丹輝，也在研究他的表情。這就出乎了陳丹輝的意外，看來楊秀峰一眼，兩人也都笑了起來。陳丹輝說，「是句實話，經開區目前在市里確實是很棘手，說是名存實亡都是說輕了。每一年，市里還要從緊巴巴的財力里擠出一些來養著，想丟掉都不能啊。不過，秀峰來了，我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夠在你的主抓下改頭換面，讓我們走出去也能夠提到經開區。接下來，可要辛苦你操勞這一攤子了。」
「書記，你這樣說讓我既感覺到你對我的信任，更感覺到巨大的壓力啊。之前，在開發區的工作有好幾年，也積累了一些經驗，但說是不是取得多大的成績，卻都不是個人的成績和能力。我一個人能夠做多少事情？我一個人又有多少能力？那些都是集體的力量，組織的能力。」
「謙虛了太謙虛了，秀峰的名頭早三年前就在省里傳開了，近三年在柳市那邊更是做出來更多更實際的工作，這些也都是有目共睹的事情。不過，柳市是柳市，我們市里有我們市里的困難，這些困難大家都知道。這樣說吧，今後在工作上有任何困難，市委都會堅定地站在你背後進行全力支持。」
「謝謝書記。」楊秀峰說，兩人交談這些時候來，一直就在圍繞經開區而討論，陳丹輝不時想將話題引導更廣泛的工作領域去，楊秀峰卻一直都不肯相隨，此時得到陳丹輝這樣的承諾後，當即將茶杯舉起來，似乎要干一杯的樣子。陳丹輝見了，也舉起茶杯示意，在辦公室里談工作，能夠契合著自然是很高興的事情。
「書記，雖然工作能力不過，在政府系統里的工作經驗幾乎都是空白的，但有市委的全力支持，我想，要將經開區目前的狀態改變，擺月兌這種市里養著的狀況，不會做不到吧。只是……」
這自然是有條件的，楊秀峰在南方市的時日雖短，但從來不做一些沒有目的沒有意義的事，這一規律陳丹輝也是了解了的。看著楊秀峰，只是不知道會提出多少條件來，在陳丹輝的心里，自然也是有一個底線的。只要在底線之內，一切條件也都好說。「有什麼需要市委出面來決策的，盡管說出來。」
「謝謝書記了。」楊秀峰笑著，一臉無害的樣子，「書記，經開區要進行整頓，經費肯定要一些的，但更主要的是，經開區里的所有管理方案和人事方面的調配，市里能不能都交給經開區自行管理？沒有人事權和適當財力的支持，經開區要想做什麼都是空談。」
陳丹輝沒有立即答應，而是看著楊秀峰，楊秀峰沒有回避，兩人對視著。在楊秀峰心里，就算和蔣國吉省長對視都不會退卻，自然不會在意陳丹輝的。
「這樣吧，上常委會更正式一些，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