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獨擋一面之上層路線]
第624節第24章︰有言在先
「周葉，你將丁秘書長也通知到經開區來吧。」楊秀峰說，今後在經開區這邊，丁啟明會有更多更具體的工作要做的，此時和自己一起見一見經開區的人，對今後工作的推動會更加有利一些。當然，其他的想法也是有的，但還沒有到時機，總要先將經開區這邊的一些基礎工作不僅是在經開區里開展之後，還要在市里、在常委會里，做過一些準備工作後，才能夠進行推動。
此時，要做經開區的工作，對于南方市的很多人說來，那都是在看戲。都會和莫春暉的心態一樣，覺得經開區這一爛泥早就抹不上牆了，楊秀峰要強行推動這一工作，今後肯定會踫壁，大家坐看熱鬧，也挫一挫這個年輕的常務副市長才叫好，免得讓他在南方市胡來，也讓省里看清楚，他們所選定人並不是什麼真正的大有才能者。
而楊秀峰也覺得像莫春暉那種心態，如今是很好利用的，市里的主要領導肯定也會有這樣的心態，下一步在市委常委里自己提多少要求，他們答應的可能性就會更大些，也才能將他們的干系推得干干淨淨，讓自己連客觀原因都找不上，才是他們最願意見到的結果吧。
等莫春暉和周葉都在電話里通知了後，經開區這邊的辦公室，也還是有少數干部在崗位上上班的。得知要將所有的干部職員都通知來開會，也就到莫春暉辦公室來看看。來人見副區長辦公室里還有兩個年輕人，雖說很面生，但看坐到樣子也就猜到是市里新到人的常務副市長。才接手經開區，要見一見大家，鼓一鼓勁。這也都是領導們要做到事情，經開區這樣做也很合理的的習慣。莫春暉要來人組織人即刻布置好會場，那人答應了，卻多看了楊秀峰兩眼。
按一般人的習慣，要是覺得對方太年輕了些，就會有這樣一個直觀的印象︰經驗不足、辦事是不是牢靠、會不會在瞎胡鬧等等。因為在國內的官場里，這種事情見多了，倒是莫春暉此時對這個年輕的常務副市長要信任多了。莫春暉在經開區里的威信還不錯，這些年來在處置與舊廠工人之間的工作上，和經開區的不少干部一同做著主要工作，彼此之間的了解更深，也就會形成自己的威信，有自己可用的人。
那人走後，莫春暉的眼還是迷離的，楊秀峰也知道，就憑自己的幾句話是唬不住莫春暉這樣的人的。有些事情，倒是要和他交流交流，今後在經開區里的工作還要將不少的擔子都交在他手里來完成。
「莫區長，近兩年來，經開區日常的工作都是哪些？」楊秀峰偏偏就要提一提莫春暉等人的短處。時間還多，至少要在兩小時後才能將人集中過來，就有充裕的時間和莫春暉討論目前南方市的經濟工作。莫春暉或許沒有多少進取心，也沒有多少見識，但具體的工作台還是肯下力去做的，只要有這一點，也就不錯了。
「市長……」莫春暉看著楊秀峰，不知道要怎麼回答，怕睡著在發火訓人。
「就說說實際的情況吧，我們也要在開會前好好溝通溝通，形成一致的看法，對不對？」「是，市長。」
莫春暉口中雖說答應得干脆，但要真將自己這些年來的那種事情說出來，還是有些困難的。楊秀峰也沒有逼他，喝著茶慢慢地等，可那種堅持卻不讓莫春暉回避自己的哪些說不出口的事，唯有如此，才能夠讓莫春暉在心中有種知恥的勇氣，才能夠真正的改變自己的心態和思維。
「市長，最近兩三年里，經開區也就掛一個名，市里在年初開一個會，在年末開一個會。平時里，我們所做的也就是應付搬遷進來的那些廠的工人，工人們也知道經開區沒有什麼辦法可想，但唯有找我們麻煩後，市里才會給出一點意思，讓他們的日子又稍微松動一點。我和經開區的主要管理成員，對工人們的規律也都熟知了，會在那時候像開會一樣雙方的人都集中過來，說上兩三個小時。等他們散落後，我再到市政府里去找領導匯報情況。龍市長對這些也都熟悉了，每次不等我說完，就將為丟在辦公室里自己走開。市里該對這些工人做什麼，還都是沿襲著之前所作的去做。」
「大家倒是很默契的。」楊秀峰說一句。
「在南方市這里，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市長，開始幾年，經開區也在外面跑，只是，花了不少的錢，就是換不回一分錢的投資進來。對經開區這里，從開始到現在，除開當初對劃出經開區所進行的補償之外，算下來到現在也投進來了好幾千萬的。可連一點回報都沒有，要是將那幾千萬做一個項目，只怕還能有些收益的。」莫春暉說開後，心里也就坦蕩多了，雖覺得楊秀峰的官威不小，但卻和龍向前那種回避問題的做法不同，經開區的人畢竟對經開區有一份情感的，也牽涉到經開區里每一個人的驕傲或者說臉面，誰都想將經開區弄好，弄出個模樣來。這樣，自己在人前也少受到些白眼和嘲諷。
如今，在南方市里一說到什麼不好，就會用經開區來比喻。
這樣的事情對莫春暉等人說來也是心中的一個痛，楊秀峰能不能將經開區改變了，如今也看不到，但听他所說所想，和其他的領導不同，不由人不再次起心要好好干一場。
「這個賬有些人不會這樣算的，政治賬上不計較成本的。」楊秀峰說，但知道這個話題不能夠往深里說，說多了會被跨省的。
莫春暉知道是指市里的一些領導，也不敢接過話題說，對此，莫春暉自然有更深的體會。「莫區長，你覺得對我們經開區來說，最大的問題在哪里？」
「市長，我……我說不好。」莫春暉知道自己真沒有多少見識，雖說這些年來一直都在糾纏著這個問題。「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市里也有很多人都在想這個問題，也曾多次開會討論這個問題的。」
「都沒有答案嗎？」「也不是，其實，很多人都覺得南方市這里就是給周圍這些山給困住了。再往南出省很近，但這些高大的山將出去的路給封堵了。到省城去，市長你是知道的，走一趟就算順利也要七八個小時，這麼遠的路，誰還肯到這樣的山窩窩里來投建項目？就算南方市知道這些又有什麼用？拿不出幾個億來，也就開不通這條路的。」
听莫春暉這樣說，在南方市里這種認識只怕不少，可市里卻沒有听說過有領導到省里去跑這些項目的。這也就是很怪的事情了。按說，張浩之在京城里，之前在省里是一把手，將南方市的外出通路打通應該是不難做到的，怎麼會這樣的情況？
「都知道南方市是給路給關上了，市里不跟省里伸手要一條路？」
「市長……我……」莫春暉似乎在猶豫著，「我弄不清楚。」莫春暉估計不知道詳情，但不會都沒有听說的，可他卻不肯說。周葉在旁邊表示了下，但也沒有說出來。楊秀峰就估計到關于南方市的修路問題，肯定是卡在什麼地方了，才會這樣子的。按說南方市這邊比起柳市說來，就有著更好的資源可利用的。前兩年國家就在大力修建高速網，張浩之在京城里，應該更早也會更有條件地爭取到這樣一條路的。
避開這個話題，估計周葉也知道其中的一些因素。不過，不管怎麼樣，柳省的形勢發展到目前，已經具備了開發和促進南方市這邊經濟建設的前進。省里也不會再任由南方市這邊保持目前的狀態而拖住全省的。
「莫區長，我省目前的經濟發展大形勢你也是知道的，從柳市那邊，沿著柳水這條大江，已經漸漸形成一個經濟圈，從而影響和帶動周邊的發展。又有華興天下集團等這種超級大集團在柳省進行布局，受他們的影響，使得柳省就蔓生出很多產業來。我們市雖說離省城、離柳市那邊遠，不能夠直接給華興天下集團覆蓋，但南方市也有優勢的地理位置。從省城往南方走，經過南方市相對而言是距離最短的，省里能夠看到這一點，國家在總體布局上那些專家還看不到？國家的建設也是有步驟地進行的，也有急和緩，近期利益和遠期利益的，我們要是在市里都不做準備，今後時機到了，用什麼樣的狀態來迎接新時期的到來？」
慢慢地，說著也就深入一些，楊秀峰就算對南方市的實際狀況了解還不夠全面，但對整個柳省的發展大勢卻很清楚，周葉也在仔細地听著，有領導這樣講解，比自己去做工作去查找資料區自己判斷要是便利而簡捷很多。在領導身邊，自然要理解好領導的工作意圖和精神的，這一點上，周葉深知自己要怎麼樣做。
又有人走進辦公室里來，看時間才知道先說的兩個小時已經到了。來人說，該到來開會的人也都到來，辦公室里早就多了一個人，丁啟明在接到通知後二十分鐘也就趕過來，他也在專心地听著，要充分地吸取養分，好為今後的工作而準備。
走進會場，莫春暉在前帶路，丁啟明和周葉等就跟在楊秀峰身後。對這些年輕人，經開區里的人雖說已經估計到是常務副市長過來，領導到任，看看經開區也是很正常的，將大家集中起來訓訓話也都是意想之中的事。會場不大，里面的幾十號人都在說著話，對領導的到來根本就不在意。
莫春暉臉上有些難看，但又不好做叫喊壓制，給身邊的人做手勢，但那些人也都無奈下面坐著的人群。楊秀峰倒是不怎麼在乎，經開區這種精神狀態早就能夠想象得到的。莫春暉走到會場台上，對著麥克風吹了下，會場里也就發出一聲雜響，隨即一聲尖銳刺耳的電流聲，使得會場里所有的人都靜下聲來。周葉見狀，急忙到話筒便去處理好。
會場里一下子就靜下來，雖說有人準備繼續說話，可莫春暉卻盯住他們後，不敢再大聲地說，隨即，莫春暉大聲地喊起來︰「歡迎市政府楊市長到經開區來，給我們指導工作，大家歡迎！」平時里。莫春暉說話都是很細聲的，就算什麼都激發不了他的興致精神似的，這一回大聲地高亢地喊出來還及時地拍手，也就將下面的人都帶了起來。掌聲漸漸地由散亂變得整齊了，也就使得整個會場都沉浸在掌聲里，人的從眾心態都很盲目的。
等掌聲停下來後，莫春暉說，「我就不多說了，對經開區里的事情我也說不出來，還是請楊市長給我們講一講經開區的新形勢、新要求吧。」
走到麥克風前，想看了看下面的到會的人，這些經開區的人對市里的領導早就覺得沒有什麼新奇了，對今天突然要求過來集中心中的抵觸就不小，認為是楊秀峰在玩花樣，都是在為自己作秀而損害了他們的時間。
「我是楊秀峰，南方市常務副市長，市政府安排我主抓經開區的工作。」楊秀峰先對自己的工作進行了介紹，「今天是第一次到經開區來和大家見面，在開會之前，我請經開區辦公室的同志辛苦一下，將今天沒有到會的根本和職工都記下來，如果知道沒有來的原因，也請標記明白，記好之後交一份給我的秘書，你們自己也留下一份。再說一句，沒有到會又麼樣原因的，會後補充說明原因，也給補上。第一次到經開區來，總要給大家一個適應的時間和機會嘛。」
說到這里，下面的人就議論起來，議論聲雖說不會影響到楊秀峰的講話，但卻明顯地看到會場紀律的不好。等聲音稍息下些，楊秀峰又說，「同樣，今天第一次在經開區里開會，你們有議論聲聞也是可以諒解的，同樣要給一個適應的機會。」果然，下面的人說話聲就更大一些了。
「不過，我有言在先，下一次再來開會，凡是遲到的、誤會的，那就會有實際的處理辦法了。至于怎麼樣處理，請莫春暉區長在一周之類將這個做出來，並傳達到經開區里的每一個人。」說著看向莫春暉，見他點頭了，轉過來面對會場里的人。
「說句實話，我要是商家老板，到經開區里來看也是看不中意的，至少不會放心將自己的錢放到經開區里來折騰。一進經開區里，那灰塵和垃圾都滿地飛揚，能夠給誰一點信任感？當真商家老板的錢就這樣不是錢？在看看我們經開區干部的精神面貌和自我要求，不用我多說了吧？」說到這里，莫春暉和坐在會議台上的人也都勾下頭去，而下面的人也低頭不看台上。
「在你們心里會這樣想吧，經開區這些年來都這樣子，從沒有人走進來，更不會有商家肯來投一分錢的。自然就不用將這些事情做好，甚至是不是認為我大驚小怪，認為新市長到來要鬧騰鬧騰？」楊秀峰說著，頓了頓，看著會場里的人，見他們神氣那個了些，繼續說，「經開區應該是南方市的一個窗口，是一個展示南方市經濟建設、南方市人精神面貌的窗口，唯有將我們的精神面貌展示出來，將我們最好的一面給人看到，讓商家、老板、集團感覺到我們的努力和可信任後，經開區才可能真正地開展工作起來。為此，在這里提出幾條基本要求，請大家記住。
之前就跟莫春暉區長溝通過了，也對他提出同樣的要求︰第一從今天起，凡是經開區里的干部，如果不能夠適應自己崗位的，可申請退辭，但人不準離開經開區。必須要在經開區里將思想和對工作職責的責任心培養好了，才有可能離開。經開區的所有人事權，我都會親自來把關的，誰也不能夠例外和特殊。第二，凡是在崗位的干部，沒有在崗位發揮應盡的職責的，考察之後確實是責任心或能力不足等因素導致的，再做工作之後，一定會另行無色人選。這樣淘汰下來的人，在經開區里不會再享受任何級別待遇。經開區里目前的所有級別也就是近期的所有級別，在位置上就享受級別待遇，離開位子後這級別不會再跟隨的。第三，今後在上班時間里，凡是遲到、早退、不做自己業務上工作的，一旦發現，會直接影響自己的工資。工資是給工作的報酬的，我們的國家是按勞分配，你沒有將工作做好，工資也就會適當地減少，這很合理。至少，在經開區里是合理的……
下面，我們講一講柳省的經濟形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