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市長迷途沉淪︰權斗(全本) 3.002 激 情較量

作者 ︰ 听雨心動

[第5章第二卷︰市府里的風雲涌動]

第199節002激情較量

等市長將她的意思表達出來後,會場里不由地都靜下來。錢維揚此時才覺得先前徐燕萍順著自己所說的話,要對開發新區工作進行獎勵,根本不按什麼好心。開發新區雖經營不久,但之前就是錢維揚在主抓,里面的主要位置也都安排了人,而開發新區升格成正處級架子,上報省里也獲得同意,區書記是毛達和書記的人,就將雙方的利益綁在一起,讓徐燕萍不好對誰動手。

但先說了獎勵,讓大家都認可,隨即拋出有獎有懲,那就是情理之中。大家心里就算有話,也不能夠當眾說出來,這些事都只是心里明白,而不能宣之于口。總不能說只獎不罰,那就變成笑話了。隨後徐燕萍再提到具體獎勵的要求,而受罰的底線,也都是基于之前的話題順著說過來的。

錢維揚此時才意識到這個女市長將注意力放在這里,要對開發新區進行督促,直接參與明顯不行,就換一個思路來,逼得現今的領導班子自己隱退另找地方呆著而空出位子來。要是能夠達到工作目標,就算是開發新區那邊人的努力,最後主要的政績也還落在她的頭上。經濟工作的成效,就算毛達和想分一些政績,也不會得到多少。

此時不能夠改口,但對定出的條條框框卻可以進行抵制。大家都不說話,徐燕萍也不是要等著他們來捧場。劉君茂不能直接站出來,但還有其他人就可以說話。

「我看,在我們市里就是少了這種工作中的拼勁,像開發新區,才組建多久,就將基礎工程工作做好,為下一步招商引資工作做了全面的準備,為我市經濟建設爭取了主動,這是大好事,我們要大力提倡這種新的工作作風。」副市長向世謹說,向世謹在市里抓旅游、商務工作,也算是市經濟工作的一方面。平時倒是沒有這麼說話,這時知道要自己來說一說,就起頭。

市里對地區的經濟狀況都不滿意,只是具體要怎麼樣去做,卻有都沒有思想主線。要是能夠找到一條這樣的路,既能夠將經濟發展了,收入提高了,又不讓每一位領導的利益受到損害,這才是大家都能夠支持的途徑。經濟發展了,對誰說來都好,不但走出柳市不會受人歧視與譏笑,更會有更多的直接實惠,可得到的利益空間自然也會更大更多。

只是,要發展經濟卻不是那麼簡單,也不會誰的利益都不受損害。其中的爭奪也只有頂尖的人心里明白。

向世謹說了後,支持徐燕萍的人也就陸續說話,錢維揚臉一直不動,就像百毒不侵的樣子。徐燕萍今天是不會輕易就這樣放過他,說,「錢市長,我看市里對工作中有突出貢獻的人進行大力度地獎勵,這樣的措施就從開發區先進行試點,你作為開發區的直接領導,也談談你的看法吧。」

將開發區作為試點進行探索,從全市說來這是穩妥地工作方法。錢維揚也不能夠就推拒,要推,之前所說的對他們進行獎勵就無法兌現下去,會直接讓人造成誤解。錢維揚倒不會擔心毛達和會怎麼想,傳出去後,下層的人會對他有看法而不會理解。

「市里的工作自然是市長來定大方向,我們全力支持。各位領導的意思也都表明了,說明市長這種提法很得人心嘛。我先表示我的態度,我是支持市長的決定的。」錢維揚一貫的調調,听不出他心里的真實想法。

錢維揚表示了自己的立場後,對獎優罰劣自然會議論一番,平時在下屬面前,錢維揚是以言語威嚴簡潔而聞名的,但在會議上,話卻不少,但所說的話也都不讓人感覺到他是廢話。主旨說過後,錢維揚卻不會談具體的,說的話不少,也就是要將徐燕萍的那種氣勢給攪和下,能夠改變人們的注意力也就達到目標。

接下來,徐燕萍將一份方案拿出來發放,也就是對開發新區實行獎優罰劣的試行草案。姚軍將方案發下去,走到錢維揚之前,見他臉黑得要冒污汁似的,心里也不敢幸災樂禍。雙手呈上,見錢維揚並沒有接,只好放到他面前的桌上。

徐燕萍已經準備得很妥當了,錢維揚不用看就知道里面的大致內容。這些條款,開發區里的那些人又有誰能夠做到?雖說具體要求還沒有看,也知道結果了。看來這個年輕的市長真的有些等不及了。

她是不是在為之後的換屆做什麼準備?雖說時間上看不算早,但她才破格提拔為市長,就想坐上市委書記的位子?省里的領導也不都是支持她的人,省里也給過他一些話,只要將工作穩定住,再做出些成績來,他也不是沒有機會往上升的。

大家都在看,慢慢地就有些輕聲的議論,錢維揚等了一會,從衣里模出支煙來,叼在嘴里,卻沒有點。之前開會,大家也都不禁煙,但女市長到後,也沒有當眾怎麼說,開會抽煙的風氣卻是停了下來。

這時的錢維揚心里很毛躁,故意將煙拿出來,就是要惡心下徐燕萍。知道就算他抽煙了,徐燕萍也不可能直接為此事而說他,這樣就能夠將她的威信減弱一些。徐燕萍將他直接無視,主要的要將這獎懲方案的事落實下來,細節的地方,錢維揚真要做出來,那只是顯示出他的格調不夠。

方案不復雜,文字也不多,看到十來分鐘,大家也都明了其中內容。但要說出什麼來,卻都不會直接說的。都怕誰會在自己說了後,給找到什麼空子,再說也都還要明確各自陣營里主要領導的意思才行。

劉君茂等人見到這份方案出來,心里自然鼓舞著,很明顯地一個新的動向,那就是凡能夠踏實做工作的,今後都不會受多少委屈,工作的成績都會得到承認。這樣一來,開發新區里的工作,就會主動起來,從而引出的新局面那是完全可以預期的。

獎勵與處罰只是一種手段,但在這樣的手段下,卻能夠將工作熱情激發出來。重獎能夠讓人們向往,而獎勵後對其他方面的待遇提高,更是讓人動心。達不到工作目標的,當處罰就處罰,當退出位置的,就要退出來讓賢。這一點雖很多人都想,卻也知道真正要落實下去,會有多難。

在體制里很多事說來制度和實際操作是完全月兌節的,制定制度時,大家都覺得十全十美了,但真正在實際中卻沒有人會將之前的制度拿出來,特別是對人進行處罰的制度,誰會注意狠心來處理人,而針對工作上的事,就算是政治對手都很少拿這些來說事,都怕下一次有人會拿同樣的理由來對付自己。

雖說有些人對這份方案有自己的看法,但這時也都不會說出來。等議論聲小了些,徐燕萍說,「我們市經濟建設的步子滯後于其他地區,這是不爭的事實,雖說主要是歷史原因和地理位置導致目前的狀況,但我們不能坐視這種情況的延續。必須要采取強有力的措施來進行應對。什麼措施呢?

古人都知道,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在市里的經濟建設上,要實行獎優罰劣,怎麼獎,怎麼罰,也都是參考了周邊地區的情況來定出來的。當然,我們這樣的方案,還只是一份草案,有待各位領導積極發言補充,將之完善,能夠操作落實。」徐燕萍微笑著說,意思也就清楚了,方案要搞,大框架也定下來了,細節的地方大家也都有發言權,看怎麼樣進行微調吧。

會議室里的人也就有人拿出筆來,將自己認為要修改或不合理的地方先框出來。對市長的工作作風,大家也都知道,在這樣的會議上,要真提出意見來,而且確有道理,市長也會考慮的。

接下來就很熱鬧,徐燕萍要陳靜做好記錄,自己也在一份方案草稿上對著領導們的提問和異議記錄在旁邊,以便調整或修改。討論了十幾分鐘,主要是針對受罰的那些規定。在體制里,工作可不能和企業、廠子相比,能夠用經濟效益來衡量獎懲,行政里的工作,誰敢說自己就能夠做好?

但誰肯將這說出來,而且,開發新區與他們直接關系的並不多。劉小勇與開發區區書記田健、區長金平存都有一定的私交,而且與田健還是同一陣線的人,都是毛達和書記扶持上來的,可這時也不好直接幫著說話。方案里的一些要求雖說任務重了,難以完成,但這時要直接疑惑,不也表示對田健和金平存等人能力的質疑?

才說到他們工作得力,成績突出,這時就質疑他們的工作能力,這樣的話還真說不出來。

討論了一陣,都是說些細節的地方。對開發新區工作的幾條大框架,卻沒有人提到。最突出的一條要求是︰三個月之內,招商引資工作要有初步成效。怎麼樣才叫有成效?做出了具體的規定,比如招商引資的資金要超過三個億,或著要引進五個中等規模的生產廠商等。這些對有能力的人說來或許是不難辦到的,但對于目前柳市的情況而言,三億投資無意是天文數字了。

「我說一點吧,」錢維揚見其他人都不肯直接與徐燕萍相抗,只好站出來說,「首先,我個人對市里這份在開發區試行的工作獎懲方案是支持的,這是對我們廣大干部工作的信任,也是調動工作積極性的必要方法。獎優罰劣我們從小學讀書就有過這樣的觀念,而這也適合我們的國情、市情,這份方案很及時,思路很正確。」

說到這里,大家都知道錢維揚要進行轉折了,果然,見他听下來,先喝了口茶,隨即噗地一聲輕吐,卻不知道他是有意還是真將茶葉喝進嘴里,要將茶葉吐出來。但這時候其他人自然會按他們的想法去理解,錢維揚本人倒是沒有一點表情,冷然而正氣的扳著臉。

「俗話說得好,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或者說一口吃不成胖子來,這些都是千百年來人們在實際生活中總結出來的生存經驗,這些經驗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做什麼事都要循序漸進,要遵循一定的規律辦事。五十年代的大躍進,那是的浮夸風就讓我們當時事業受到很大的損失,人們也因此而受了很多的苦,這些教訓都是極其深刻的。」

听會的人也都明白錢維揚要說什麼意思了,都仔細听著,卻不敢有多少表示。常務副市長與市長之間的對立,由來已久,不是大家能夠參合進去的事。徐燕萍坐在位子上,臉上的笑容沒有變,倒是劉君茂眉頭皺了下,而陳靜臉上卻有了些厭惡之色。

錢維揚也不看誰,接著說「市里這份方案出發點是很好的,我是全力支持的,只是,有些條件是不是與柳市的實際情況相吻合?柳市在歷史上就沒有什麼像樣的企業,更沒有什麼工業,要一步跨上樓,這中間是不是少了點緩沖?大家議一議吧。要怎麼樣才能既能夠激發工作熱情,又能夠讓具體工作的同志得到點實惠,才能夠真正將他們的工作熱情激發出來,才是更科學的更切合實際的方案。」

田平飛听了,兩手下意識地抬起來,像是要拍掌,隨即卻意識到錢維揚說得雖精彩,但卻針對的是市長的方案而言的,就算自己支持錢維揚,站在他的立場,但也沒有必要再火上加油。

劉君茂等人雖心里憤恨,卻知道自己不論威信,還是辯駁,都不是錢維揚的對手,自己只能閉著嘴。姚軍、陳靜等人更沒有說話的資格。

徐燕萍事先就料到錢維揚會這樣來說,也是柳市大多數人的常見思維。有這樣的思維,才使得柳市在經濟工作上總力保穩定,以穩來保住自己工作的無過失,從而也保住自己的位子和利益。對人們的認識觀、價值觀和工作進取心,徐燕萍雖怒其不爭,但卻沒有表露出來,讓更多的人站到她的對立面去,這種不明智的事,那是堅決不可做的。

等錢維揚說了後,大家也都看著徐燕萍,針鋒相對的說法,總要有所回應,最後還要定奪下來。對開發區怎麼樣進行要求,對這些領導來說真正有利益的人不多,都是錢維揚一直把握著,就跟其他人先看熱鬧,更想乘著兩方鬧得歡時,得到些利益才叫真好。

錢維揚和徐燕萍兩人也知道其他人的一些心理,只是,所站的立場一開始就注定是對立的,不可能有調和的機會。徐燕萍佔到優勢是正職,工作上又有省里的支持,而錢維揚的優勢在于本地勢力深厚,人脈廣,影響力大,資歷老。

一直都保持著自己的笑臉,對于錢維揚的說法,徐燕萍確實覺得很可笑,那笑容也就更燦爛一分。等眾人的注意力都集中了,她還是將所有的人都看了看,才說,「錢市長是我們市德高望重的領導,我到柳市後向錢市長學到很多工作方法和工作經驗,在座的領導,對錢市長的了解比我更全面也更深刻,是一個以大局為重,工作扎實,工作經驗異常豐富,群眾威望高的好領導,是我們市的寶藏啊。今天,錢市長給我們上了很好的一堂經驗課,在這里,我鄭重地請大家在會後要多反思自己的工作,參照錢市長所說的問題,最好能夠有反思的材料來。」

說到這里,徐燕萍停了下來,等各人將自己所說的話也都理會過來。

停下來的時間很有講究,要讓與會的人做了思索,又不能出現冷場而將情緒變化了。徐燕萍等大家都有了那意思後,繼續說「我們之所以向省里申請成立一個新的正處的行政架子,那是向省里作出了保證。保證是做了,但真正將工作落實到實處時,卻要牢記錢市長所提出的,不浮夸、不冒進,更不能虛報。我們和周邊的地區相比,差距有多大,大家比我了解得更清楚,但我們不能因為有這差距,就急躁起來。招商引資是有投機性,更有運氣的因素。但這些因素卻是有先決前提的,那就是我們要讓商家看到,他們到我們市里來投資,能夠有錢賺,能夠將事業做起來。更要讓商家們看到我們的誠意和我們的服務能力,讓他們放心地到我們柳市來,為我們的建設出力。

至于對開發區工作的任務規定的輕重及獎勵情況,我們要相信開發區的同志在群策群力中能夠將工作做出業績來,有能力拿到我們的獎勵。

不過,我們也要將最壞的情況估計到,要是開發區的工作遲遲推動不起來,就算我們市里沒有什麼動作,省里也會下來責問的。到時就不單單是我這個市長挨省里的批,開發區的直接負責的同志,更躲避不了這責任。」

先將錢維揚捧高起來,最後將省里搬出來,其他人也就不好多說什麼,而錢維揚也知道,省里對柳市的開發區肯定關注,至于怎麼樣會引起省里的關注,自然與市長的作用分不開。這時,他要再多說什麼,顯然已經不適合了。

這次會議比以往任何一次會議時間都長,足足多了一個小時,三個小時的會議總算將徐燕萍事先準備的獎懲草案定案下來。只是先針對開發區的草案,要等開發區這邊試行之後,才會在全市其他縣市也實行起來,當然,到時會各有側重。

錢維揚知道這些話都是說給各方面听的,有所交代的,市長的戰略目標就在開發區里,達到這一點後,能不能推行到其他縣市,誰還會去提這事?只是如今還真的無法阻擋,有省里的壓力在,他要是強行推卻,只怕市長會強行將開發區工作調整給劉君茂來抓,第一副市長,也是市委常委,在級別上並不輸于他。

完整的文稿還要一兩天才能整理出來,就算是我那邊有什麼不同看法,也不再可能強行壓制這一份方案的落實了。毛達和在不觸及自己根本利益上,是不會輕易來得罪這個在省里很受重視的年輕女市長。這一點,錢維揚心里明白,要不是因為徐燕萍的到來將他前行的路給擋住,他也不想選擇這樣的路來走。

到如今,自然沒有後退的路可選擇,錢維揚也沒有什麼後悔,就算沒有這一出存在,兩個人也不可能有合作的可能。

散會時已經過了下班時間,徐燕萍吩咐姚軍,將領導們都請到政府賓館里中餐,在這方面上,女市長從來沒有虧待過大家。中餐很簡單,式樣少,但每一樣也弄得精致,這也是女市長的風格。

吃過中餐,領導們借口累了,都要回家休息。政府賓館里也有可供領導休息的所在,只是,這時候大家都心里急著,要再私下聚著討論這次會議帶來的後果。

錢維揚很能夠克制,等大多數人都走了,才站起來,走到餐廳外,見李春雷在那里候著,也不作聲,弄出支煙來抽著。眯著眼,誰也不看,其他人見他這樣知道不妙,早就先回避了。

李春雷對領導的脾性更熟知些,只是卻不能夠回避,緊跟在身後,注意著兩人的間距。出到門外,直接上了車出市政大樓而去。到車里,李春雷才說「市長,往哪里?」

錢維揚這時心里堵著,心思也沒有回到車里,李春雷沒有得到回答,司機本來張耳听著,也不知道究竟往哪里開才好,只好往前走,控制了些速度。

錢維揚本來不是易怒的人,更不會在下屬面前露出自己的心思,這些工作上爭鋒得失,都只能放在心里,讓下屬人看到自己失態,只能使自己的威信降低。但此時卻在考慮要怎麼樣將這次的矛盾,轉移到毛達和書記身上,就算不能夠完全轉移,爭取到書記的態度偏向,也會在今後具體的工作中還有機會讓這個年輕女人難堪。

開發區書記田健是毛達和的人,那人倒是很好撩撥。之前,毛達和將他放在開發新區里,也就是幫他解決級別問題,卻沒有想,到開發新區里三四年,都無建樹。卻從之前的科級單位調成副處級,兩個多月前更是變成了正處級的獨立架子,和其他九縣市平起平坐了。

田健這人一直都有個不能吃虧的毛病,吃一點虧就像是天大的事了。這時將開發區的獎懲的條款轉告他,田健自然知道厲害,同時也知道是誰給他弄這麼一出。得知消息後,必然會直接去找毛達和哭訴去,至于接下來會怎麼樣,那就看毛達和的態度吧。

想好這事,可在車里錢維揚卻不想讓李春雷等人知道自己做這樣的事,見車還在往前面開,也是進城北區走,說,「先到‘華盛賓館’去,春雷,給楊秀峰打電話,讓他過來。」

李春雷坐在前排,領導的話一字不漏地听進去,見領導要找楊秀峰,心里就有些不高興。有什麼事自己不能給領導辦?反而要楊秀峰來。當然,他不會有絲毫表露,立即答應了,也隨即給楊秀峰電話,讓他盡快趕到「華盛賓館」去。

對于李春雷,錢維揚自然信任,但在另一個方面,自己的私人生活空間里,卻沒有李春雷的蹤跡。楊秀峰那次偶然撞見從而知道了周英慧的事,錢維揚也知道沒有必要隱瞞他,再說自己確實也要這樣一個人,使得自己更方便一些。有些事就可丟給楊秀峰去處理,而這個楊秀峰在相處過程中,已經看出他那種想往上爬,卻又心細,知道進退的人。這樣的人用好了會讓自己少操心一些事,的確是很有必要的。

對身邊可用的人,錢維揚特別仔細地甄選,他相信自己看人眼光準而毒辣。李春雷在自己身邊用了幾年,但他嘴巴不夠緊,心里稍重了些。對于一個沒有什麼的人,就不要放在身邊,但太重的人,那是喂養不熟的狗,隨時都有不能夠讓他們滿足而生出心里發忿滿,從而導致離心離德。

進到賓館里,錢維揚將李春雷打發到下面前廳,讓他見到楊秀峰過來後再走。至于下午的安排,這時不說,李春雷也不敢多問。等李春雷走了,錢維揚才用賓館的電話,給田健打過去,說了會議的情況。也不做什麼誘導性言語,就簡單地通報一聲,算是表示對他的關心。

田健這個人也只能對他做到這一點,等毛達和知道情況後,才會理會到自己也就預先通報下信息,不然也會引起毛達和的警覺。

跟開發區區長金平存在電話里就說得細致些,要他暫時不要有什麼大動作,工作上要將聲勢先造起來。基礎工程的動作倒是可以找些借口放慢一些,這樣才會給自己多一些時間來。金平存是錢維揚一手提上來的人,能夠給予足夠的信任。對于招商引資上的業務,卻真沒有多少實際能力。到如今要找那些又真正努力,又肯听自己的人,到哪里找?

在用人上,錢維揚有時也會感覺到人手不夠用。但這樣的真正用得上的人,卻是可遇而不可強求的。

田健五十五歲了,能夠得到正處級,已經很滿足。但到開發區成立一個正處級架子後,卻感覺到自己的第二春就煥發出來了。只要自己在開發區里做出些成績來,雖沒有幾年的時間,但自己臨退休之前撈取一個副廳的待遇還是很現實的。

有了這樣的目標後,對于市里布置下來的工作,也就很主動。對基礎工程等這些事,只要按照市里的規劃去做,按部就班,自然沒有什麼難度。這樣的工作做起來也順手,效率也是一天天都見著的變化。

而在基礎工程中,更是見到了工程帶來的利益。田健知道這次是老領導對自己的關心,眼見到的利益,也都推給了老領導。但他自己多少還是沾了一些,比起之前在開發區的日子,那真是天上地下之別。從前說到自己在開發區,大家都知道那是養老的去處,雖說他是正科級,卻和一般局級的科長們都沒法比。市里給的辦公經費少,而那些經費還要被克扣。

兩年前,新市長到後,將開發區一下子擴張了十倍,工作力度也強了,還將架子變成副處級,使得他像在夢里似的,往前挪了一步。而前兩個月,市里再次將開發區獨立出來,與九縣市並列成另一個正處架子的行政單位。地盤自然也擴張了些,收進之前開發區附近的鄉、村。

正為自己一次又一次幸運有些得意,也為極有可能升到副廳的高位而遐想時,卻得到錢維揚副市長的電話,電話里的內容簡單,但每一句話都讓他有如冬天里落入冰窖的感覺。

真是做得太絕了。分明是找借口要將自己踢開!听著即將在開發區里實施的「開發區工作績效獎懲方案(試行)」里的規定,分明是無視柳市的基礎,隨意地給開發區的領導干部框下的工作目標任務。這樣的規定完全月兌離實際,也是根本無法完成的。讓誰來能夠保證三個月招商引資有起色,半年完成三個億的投資?另一條,引進五家生產廠商或企業,那也是不可能,除非將柳市地區之前的那些倒閉的廠搬遷過來,還比較現實些。

整人也不待這樣的。田健心里又急又火,此時文件還沒有下來,還有周旋的余地。但他一個正處級的,自然說不上話,此時,能夠幫他一把的,也就市委書記毛達和了。田健自認為是書記的兵,工作上和思想上都跟著老領導走,這是幾年前就認識到了的。

對市政府的情況,田健也是了解的,市長徐燕萍一直對自己不滿意,只是一直都隱忍著,緣由自然很容易找到,自己擺明了是書記的人,要直接動他那就得看書記的面子才行。

但要用工作績效來說事,自然是找借口的,這樣的借口還如此的荒唐,讓田健如何能夠忍受?欺負人也不是這般明打明地做。將自己從這個位子擠下去,未必就會落入你市長的手里。田健自認為自己一貫來對工作已經盡心盡力,結果還得到這般回報,當真一股氣哽在心口里,就順不下去。

離下午上班還有短短的時間,田健可不想走到市政大樓去,踫見人會讓市長那邊知道自己去找書記,那也是很不好的事。當下情況雖不太弄明白,也不敢再細問錢維揚,估計書記那里肯定有更為詳細的資料。自己只要說出這事,對領導訴苦,老領導自然會知道的。

當下田健忙用電話找老領導,在開發區的基礎工程里,田健作出的事讓毛達和還是很欣賞的,這段時間兩人比之以前,關系要近很多。田健心里有譜,也才敢給老領導這時候打電話過去。

接通電話後,田健一副哭腔,說了十來句話還沒有讓毛達和听明白是怎麼回事,只有說,「在哪里呢,天塌下來了?見面再說。」

「是是是,老領導可要救我這次,他們要將我往死里逼啊。」毛達和在電話那頭沒有說話,田健知道領導的意思,忙說了個茶樓。

自然不會到市政大樓的西城區那邊,開發區在城南,田健也不敢讓領導多跑,就約到舊城區里。舊城區里有幾家茶樓都做得比較好,規模雖不大但很有些喝茶的氣氛,是毛達和喜歡的去處。幾家稍有名氣的茶樓,都在柳水江邊,看著江水,迎著江風,而室內多為古色古香的修飾,確實很有些氣氛。毛達和就喜歡在這樣的環境里,一杯茶,斜靠在躺椅上,不必想什麼,而享受著江風與陽光。

田健先到茶樓里定好位置,老領導喜歡什麼樣的地方,他心里是清楚的。隨即在茶樓外等,但又擔心給人看見,落入市長的耳中也是個事,讓市長抓住上班卻跑到茶樓來那還不又是一個理由?就進進出出地在那里走動。

見古巷子街里毛達和一身便裝,夾著一個黑公文包走來,忙迎上去接住。與書記在一起,田健卻不怕人看見,別人看見只會讓他更得到別人的敬怕。

迎住毛達和,田健想幫他拿那公文包,卻見毛達和沒有注意他卻又不敢開口。只有側著身往前面引路走。毛達和也知道下午肯定還會有工作的,直接走進包間里去。坐下後,田健也知道要先將老領導侍候好,說事才會順當。

將準備好了的茶和燒沸了的水,給老領導有條不紊地泡好茶,端上。田健臉色淒然地坐在小茶幾對面,一副強忍住悲苦的樣子。毛達和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只是在前兩三個月里,鬼迷心竅將田健授意下承包工程的老板表示的意思收下了,而這個事卻讓田健心里明白,這時也不能夠對他拿個架子。

心里雖不喜他,但卻不能夠表露出來。

喝了幾口茶,既然肯過來見了田健,也得表示下關心。毛達和說,「什麼事,毛毛糙糙的?天塌不下來。」說著瞪了田健一眼,表示自己心里的不滿,這個姿態卻是要做到。自己過來就說明對他的關心和重視,但這種見面會盡量地少才是領導所應該有的姿態。

田健知道自己找領導會讓老領導不高興,但這事不找老領導,誰還會來幫自己?開發區里自己是一把手,工作任務完成不了,還不是都會落到自己的頭上?這樣的超出柳市實際情況定下的工作任務,分明是別有用心地整人,哪是設獎啊。

清理好思緒,田健將听到的事又加了些自己的想象,說給了毛達和听。倒是將悲切憤懣的心態收起來,怕老領導說自己太窩囊。

毛達和之前雖在電話里得知市政府那邊準備做一個促進工作的獎勵方案來,當時徐燕萍說的也不是很細致,自己听著也沒有往心里去,只是表態說對這一點工作,只要對柳市經濟建設有促進作用,他都會全力支持,並會協調好工作的。

這時听田健說的,和他心里以為的事,差別較大。第一印象就是女市長與他溝通時沒有將整個事情說清楚,故意這般混過他這一關,心里隨即就有些不舒服。但轉念想,這樣的工作本來是市政府那邊的具體事務,就算市政府要強行實施,自己也只能在面子上進行支持,還能夠站出來否決?

市委不干預市政府的具體工作,不給市政府這邊的工作掣肘,才更有利于柳市的建設工作。而市政府那邊當然也應該給市委于足夠的尊重,這一點,之前女市長還是做得不錯。雖說女市長與自己在工作中有不少觀點是不一致的,工作方法和工作習慣也都有差別,但女市長每一件事都算在面子上給自己足夠的尊重。這樣的搭檔,毛達和雖還有很多不滿意的地方,但總體說來也算不錯了的。

市長徐燕萍在開發區的工作上,前一次被錢維揚偷襲得手,這一點毛達和心里是明白的,那一次也有他的配合,才使得錢維揚順利勝出,而與此同也獲得了比錢維揚更多的利益。這些東西各人心里都明白,這時,徐燕萍要借此來在開發區里另行較勁,那也是情理當中。

如今的柳市,徐燕萍已經將高速公路的項目基本敲定了,在省里而言,對她的支持呼聲比之以前會更高。回市里來做一些工作,也是可以接受的。但真要將田健等人用這種獎懲方式逼走,卻是毛達和難以接受的事。

可以另外將人從其他口子里插進去,對開發區進行共同分享,就算要毛達和作出讓步,那也是可以考慮的。

心里雖有想法,但毛達和也不會在田健面前都什麼表露,讓田健知道自己的不滿,說不定就會泄露出去,讓對方更找到其他的途徑來,也使得錢維揚等知道後會加以利用。沒有問題就得知市里才開會後的方案是怎麼樣知道的,但可以推算出市里也就這幾個人有可能性。田健對獎懲方案里的條款,說得如此篤定,有九成就是錢維揚傳露給他的,用意自然不言而喻。

對田健安慰幾句,要他對工作有信心。其他的話也都不好說出來,看看已經到上班的時間了,估計女市長下午肯定會就開發區那邊的事,跟自己來匯報。倒是要先回市政大樓去,看看她那邊怎麼說,此時心里有了些底,也了解到田健的出現,與錢維揚有很大的關系,毛達和臨走是再咋呼了田健幾句,要他安心工作,市里有什麼安排,作為個人也要服從組織的需要與安排才是。

回到市政大樓里,還沒有見到徐燕萍找過來,毛達和在那高檔的辦公室里,靠在轉椅上眯著眼。一邊想著這個比自己女兒沒有大多少的女市長,這樣年輕就坐到如此的高位,省里對于她的支持,當真是不遺余力了。要是換一個人,也能夠得到省里這般支持,誰不能將這些工作做到如今的樣子?

能力不能力的事,那都是虛的,總之要將工作做起來,還是要上面有人才是。錢維揚工作能力還差了?威望還不夠?都不是,關鍵是省里要看好。

想到這一點,也知道自己在柳市里也就這一屆了,讓出後是不是由市長來接人,這時也看不到今後的可能性。在體制里,最難看穿的就是人事上的安排,那是絕難預測到的。錢維揚也不是沒有機會,只是大小而已。此時也不能就對錢維揚的努力而嗤笑,誰知道誰才笑道最後?

不過,這些都和毛達和沒有太大的關系,又有著分不開的關系。誰來接他的位子,和他都沒有關系,但在換屆之前,要是將來市里的經濟建設做起來,雖不指望在全省里靠前,只要提高那麼兩三個名次,到他滿屆時也就有條件可講,對今後的路就好走,實現自己在推出之前獲取副部級的待遇,也就有了可能。

從這個角度講,毛達和就更傾向支持市長徐燕萍一些,畢竟她在省里有足夠的支持,更容易作出成績來,讓自己也從中攢到足夠的政治資本。可錢維揚那里卻也不能夠太偏向,最好的狀況是對兩人都為自己所用,而兩人又都在一定的範圍里不停地較勁爭斗,就更便于自己掌控全局。

等了一會,卻還未見徐燕萍到來,毛達和就有些奇怪,出乎意料了。

楊秀峰本來情緒才穩定些,見上次與市長踫面後並沒有引發什麼事。不知道是她如今是隱而不發,還是另有角度來弄自己。請了幾天病假,也就恢復了些,時間過了,回想當天的懼怕是不是反應有些大了?可楊秀峰卻知道,不是自己擔心過度,只是自己幸運一些而已。

接到李春雷冷漠語氣的電話,和話語里那種指使的意味,楊秀峰都覺得有些親切。這些天請假在家里,和周圍的人都隔離了,當然是自己沒有和滕兆海他們聯絡。只是等家里人都外出後,和李秀梅通一通電話,听她的一些安慰。

見錢維揚找自己,楊秀峰第一個閃念就是自己是不是要被踢出市府辦了?跟班學習,這種可能性是非常大的,要是市長發話,將楊秀峰踢走,錢維揚也不可能頂得住,也不會為他而去頂著市長的決定。

接到李春雷的電話,楊秀峰知道自己沒有什麼選擇,第一時間就往華盛賓館趕過去。是死是活總要到後再說,有這幾天緩沖,他已經有些適應。人的適應性是很強的,這次雖沒有死,但跟死一次沒有多少區別,對楊秀峰來說也是一種很好的磨礪。

等開車到賓館時,見李春雷在前廳大沙發上懶懶地斜躺著,很有些派頭。賓館前台的人也不敢說他。楊秀峰到後,李春雷見了,沒想站起來,用手拍著身邊沙發,示意要楊秀峰坐過去。楊秀峰見李春雷臉上的神情,心里反而安穩起來。

李春雷要是對自己示好,那就真的糟糕了,現在李春雷作出那樣子來,反而說明他對自己過來心里有排斥,什麼樣的情況下他才會排斥自己?自然是錢維揚讓自己過來的。

忙上前很恭敬地說「李哥,我先在城南那邊,來慢了,對不起,讓李哥等久了。」這時,揣摩出錢維揚找自己,而自己分明沒有什麼事發生,心里就有種天開雲散的味道,對李春雷的那做法,也不以為意。

沒有必要和他計較,自己也計較不了。李春雷與錢維揚直接的關系,比起自己要親近多了,已經有好些年在一起,如今在工作上錢維揚對他的倚重很大,連滕兆海對他都要忍讓幾分,自己有算老幾。

錢維揚這時能夠將自己叫來,不管是要自己做什麼事,都說明自己這兩個多月的努力沒有白費。眼看就要到三月期滿,而又偏偏與女市長踫面了,危機大起,但這些天來卻沒有出現異常,本身就是極為怪異的事。且不管這麼多,只要錢維揚能夠幫自己拉一把,進到市政府里去,今後就算跟在嚴文聯身邊,也算可借他的官架子到下面混。比之在市教育局里做一個副局長,還是要風光多了,今後的發展空間也會大得多。

此時,楊秀峰覺得自己的大難過了一關,雖不知道今後會怎麼樣,這時也不會總將這事放在心里堵著自己。面臨的要緊事,就是要面對借調滿期這個大事進行處理。

目前手里沒有多少錢可用,而錢維揚轉交給自己的那個折子里雖說數額不小,此時也還沒有膽氣先支度著,怕錢維揚萬一問起就無法交待。能夠體會得到,錢維揚對周英慧要做的事很在意,自己雖說在古鎮那邊已經做好,連錢也劃過去,那邊也有了回音,知道大意不得,自己能不能由借調轉變成正式人員,等的就是錢維揚一句話。

到哪里再挪出數額更大些的錢來?楊秀峰確實沒有辦法。就想著能夠做出一兩件讓錢維揚高興的事來,這樣就可以乘機提一提這事。

今天過來,判斷出是錢維揚找自己,而且使得李春雷不高興,心里就覺得這是一次機會。接近錢維揚的機會太少,楊秀峰雖想急著去見到錢維揚,拖久了怕他不高興,但這時卻不敢得罪李春雷,在他面前一副小媳婦的樣子。

李春雷雖看不出楊秀峰心里怎麼想,但見他那小心謹慎的樣子,就知道心里一定在盤算著什麼。倒也不敢讓他在前台這里耽擱太久,萬一錢維揚問起了,這廝說在前台和自己磨蹭了半小時,那還不被領導記在心里?

「老板在上面等著你,像是要有什麼事呢。」李春雷不忘嚇乎他一下。

「謝謝李哥。」楊秀峰誠意地說。李春雷盯著他走進電梯的背影,眼里像是燃起火來。

進門見到錢維揚陰沉的臉。雖說之前錢維揚很少露出笑臉過,就算在周英慧面前,他那種笑臉都讓人看著牙根發酸,但此時楊秀峰第一感覺還是覺得他的怒氣。楊秀峰緊走兩步到他側身位子站著,說「市長,我來了。」這時明知是一句廢話,但卻非要說一說。

錢維揚對他點了點頭,沒有說話,楊秀峰見他茶杯里的水少,就端著杯子給他加上。知道錢維揚對喝茶不怎麼上心,但加水時還是特意小心著,不讓水超過七分滿。

沒有錢維揚的話,楊秀峰也就站著,靜心地等。過了一會,估計錢維揚想什麼是終于過了一坎,人也似乎活躍了些,才動了動身子說,「春雷走了吧。」

「我上來時李哥還在前台。」楊沖鋒不說李春雷的態度,在領導面前說別人壞話,那也要看時機,隨便說反而會起反作用。

「你下去看他是不是走了?」錢維揚說,本來只要打一個電話就可以了的,卻讓楊秀峰下去看。楊秀峰應一聲也就出房間外,心想如今也是有電梯,要不跑下跑上當真會斷腿的。心里雖有小怨,但也知道錢維揚這樣做肯定有他的用意。走到前台,已經不見李春雷的影子,便問了前台的人,確定他已經出門而去。

回到房間,楊秀峰說了情況,只說沒有見人至于走不走卻不知道。錢維揚等他說完,也沒有做什麼表示,將茶幾上的茶水喝一口,站起來說「走,你帶車過來的吧。」

「是。」楊秀峰跟在後面,不知道錢維揚準備做什麼,忙亦步亦趨地走。

上了車,楊秀峰將車開出賓館後,錢維揚才說,「到城東去。」城東要從舊城邊穿插過去,楊秀峰也不知道他為什麼將李春雷支走,而將自己叫過來,不過,這樣也好,自己有機會和他在一起,等他高興時再提一提自己調令的事。

進入城東區,楊秀峰對這邊不是很熟悉,雖說這里離之前工作過的市五中不遠,但這邊楊秀峰反而很少逛到,之前也不肯進城東區里亂逛,怕遇見什麼熟人或學校里的人,讓人心疑自己會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錢維揚偶爾指揮著楊秀峰往前開車。開出城東去後,進到一棟看似民居的房子。走進里邊看,一個小院落,真和民居沒有多少差別,只是感覺到住的人少。錢維揚下車後直接往樓上走,看來他對這地方都很熟悉的。楊秀峰不知道要不要跟上去,遲疑著,就見樓上有人出現,伸出頭來看卻是周英慧。

有好些日子沒有見周英慧了,此時見她露著白皙的削肩,有一根青藍色的帶子,就算從樓下看不到多少,也都猜出她是穿著性感的吊帶小衣。楊秀峰第一印象就是周英慧住在這里,那錢維揚帶自己過來,是不是表示自己對他的秘密了解又進一層?心里就有些激動,站在院子里更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

「上來吧。」周英慧在樓上叫。

聲音既嬌又柔還有些歡欣的甜美,只看了下面楊秀峰一眼,就看著錢維揚,不再轉頭。錢維揚本來沒有作聲,這時也嗯了下,要楊秀峰上樓去。

等楊秀峰上到樓口,耳里還在響著周英慧那聲音。前幾次雖見過,也說過謊話,卻都不敢太去專注她那邊,怕錢維揚多心,更何況在錢維揚面前要用盡全神地伺候,就怕哪時疏忽而惹他不高興,吃虧的終是自己。

這次錢維揚已經上樓,自己也就不用對他多注意,才感覺到周英慧那種嬌柔,真是讓人沉醉。又想到當時在小鎮里旅行中,從鄉間回小鎮路上,錢維揚與周英慧兩人在車後排座尋歡,弄出的聲音也是這般勾人心魄。那天楊秀峰就更加排斥這樣的聲音,怕自己開車沒有開好,心里還在擔心錢維揚會不會認為是自己弄巧。

以後自己不用再這樣小心了吧,楊秀峰在心里說,隨即卻想到與錢維揚這樣的人往來,哪能夠有絲毫大意忘形?得意忘形,當真是嫌自己命長了。領導到一定地位後,心里那種人情意識早就看得淡了,每時刻所想所思,都是利益的算計。在得失面前,練得心若磬石,不會為彼此以前的往來而心慈手軟。

上到二樓,楊秀峰急忙收住心,錢維揚和周英慧兩人之間的親熱,一直都沒有回避自己的意思。楊秀峰不知道他是不是有暴露狂,或者認為這樣更加刺激些,叫他來只是讓他作為兩人尋歡的道具而已。但這時哪還有他選擇的余地?只有自己盡量小心些,掌握住分寸。

錢維揚和周英慧兩人已經進了二樓的客廳間,楊秀峰走在廊間,已經听到兩人在里面鬧得嬌聲笑語,不用看就知道已經擰成一團。這時走進去還不是破壞兩人的親熱?但之前已經叫他上樓,要真退走,說不定會讓錢維揚認為他離心離德。

慢慢地走,听周英慧那嬌喊聲音,就可猜出錢維揚的手正伸到周英慧胸前,捏住她那顫悠悠的乳。李秀梅曾說過,周英慧那**雖不算大,但卻挺立異常,從讀書時就這樣子了的。腦海里就出現這樣一只手,在印象中的周英慧身上亂捏。楊秀峰雖說不敢胡思亂想,無奈里面的聲音听得太真切,而這時他又無需過多留意自己的神態,只要听里面兩人是不是歡愉即可。

听了幾聲,不免額就有些受到感染,感覺到自己腰間里有熱氣亂竄,楊秀峰一下子覺醒過來,口里說著糟糕,腿間那玩意而竟然不听指揮,聳聳地將西褲支挺起來。走路就不便利了,心里更急,這時要是錢維揚安排自己做什麼事,還不就露餡了?就不僅僅是出丑而已。

可就是那麼巧,越想將心里的火平息下來,那玩意偏偏不听話,還格外地敏感。走的雖慢,但稍移動有一點點摩擦,都會將那東西刺激得更加繃直,還真是與自己過不去。好在里面的兩人鬧得歡,沒有記起他來。

就想要將那東西縮回去,可偏偏將注意力集中在上面,反而連輕微的刺激都能夠體會到。上到二樓後,據門口也就兩三米而已,可楊秀峰只能站在那里听兩人在里面歡鬧。最主要是周英慧那嬌柔的聲音特別勾引男人的欲念,這好似要不是但心里面的人會突然想起自己來,只怕會將手伸進褲里打起手槍來。

唯有苦笑。

兩人鬧一陣,或許是錢維揚要求有些過分了,周英慧說,「別這樣,外面還有人呢,真會被看到了的。」

「看到就看到,他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錢維揚調笑著說,看來真有些想暴露來尋求更強烈的刺激了。

周英慧哼了兩聲,整了整聲音,說「秀峰啊,還沒有上來?進來吧。」倒是客氣起來,對周英慧楊秀峰知道她確實一直想幫自己,這一次也不知道是不是劉志明跟他說過了,要為自己的調入手續而說話。

雖知道進去會更加尷尬,但周英慧已經開口,自己再猶疑久了,錢維揚心里也會有看法的。領導的心思本來就古怪,不會從基本人情去想的,他所想的就是別人對自己有沒有害,會不會听從自己的意志。

進了門,楊秀峰見兩人果然在長沙發上扭著一團,周英慧衣服都沒有理好,或許就故意這樣隨楊秀峰看在眼里。錢維揚的一只手,就從周英慧的吊帶小褂胸口出伸進去,周英慧雖用身子遮住,卻哪里能夠擋住春光?錢維揚的那只咸豬手很刺眼。

楊秀峰不敢將目光听在兩人身上,只瞟一下,忙看向房子里的裝修。隨即他自己也意識到另外一個事,心里感到安穩些。之前在走廊時,那挺立不肯縮回到當下,在走進門後,注意力轉移時,卻一下子軟下來,不會讓兩人看到自己的難看的變態像。

房子里的裝修很精美,算得是比較高檔的了,或許是周英慧的一處住所,或許就是錢維揚的一個安樂窩。看周英慧的樣子,肯定是住這里的。她這樣的人,也不完全就是。平時住哪里也都不定的。

進到客廳後,錢維揚和周英慧兩人雖沒有開始那麼鬧得放肆,但也不會在意他看在眼里。楊秀峰局促不安,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周英慧見了,說,「秀峰,請坐啊。是不是秀梅姐沒有來,就放不開?沒事的。要不叫她過來吧。啊——」

楊秀峰還沒有答話,錢維揚的手又在動了,余光所見,他的手是捏住周英慧的一個,使得周英慧驚聲叫出來,隨即怕楊秀峰見了,紅著臉用另一只手去遮,嗲聲說「老公。」卻沒有要責怪的意思,「老公,是不是在這里吃晚飯?」

「好啊,誰做飯。」錢維揚說。

「市長,做飯我會。只是不知道您喜歡吃什麼菜合口些,我這就去準備。」楊秀峰听了忙說。

「不要準備什麼,冰箱里都有點。」周英慧說,「秀峰真會做飯啊,那好,我們也嘗嘗你的手藝,把秀梅姐叫過來吧,人多熱鬧些。」

「市長,就怕手藝不行。」楊秀峰說。

「秀峰,不要拘束了。就四個人,隨意些吧。上次在古鎮小村里吃的就不錯。」錢維揚說。周英慧這時坐起來,要給楊秀峰指點下用具之類的。她站起來後,背著身過去整理衣裳,要將錢維揚揭開了的胸衣扣上,卻當著面又不好意思。楊秀峰見了,忙轉身看向門外。

錢維揚就笑。

楊秀峰雖說轉身,但周英慧那副任人肆意愛憐的光景和將胸衣頂得顯眼的情形,早就讓楊秀峰看清楚了。不知道錢維揚是怎麼想的,楊秀峰感覺到背後錢維揚又將周英慧拉到身邊,推開她的小褂,在背後幫她將暗扣扣上,兩人說與笑聲里,知道這兩人都有些暴露的用意。

像這種情形,之前在一些場合里也常遇上,但都是大家到娛樂場里去,與娛樂場的小姐們有時候玩瘋了,會這般擋著其他人的面亂模亂鬧的事是有的,更有將小姐的衣全月兌了,兩個**露出來當眾亂模亂捏都會有。

可沒有見過像錢維揚這樣的。他和周英慧兩人也是情人關系,按說應該是他的人,平時也見他對周英慧夠疼惜的,該珍惜好,不讓人吃豆腐才是,為何反而故意暴露出來?這時,才知道當初在小鎮里的車上,兩人在後排里尋歡,卻不是故意做給楊秀峰看來試探他的,而是兩人找到最佳的尋求刺激的機會。

好在時間不長,周英慧走到楊秀峰身邊,一股幽香撲鼻,膩膩地,讓人食指大動。楊秀峰忙緊住神思,就怕露出那種意思來犯了錢維揚的忌諱。對于女人,錢維揚目前已經五十過了,也沒有多少能耐進行折騰,戰力自然無法和楊秀峰等這些三十多歲的人比較。這時,對女人也就會看得更緊一些,也怕女人有其他心思,讓這些男人有什麼機會。

周英慧對楊秀峰渾沒有一點防範,他是自己好姐妹的情人,就算親昵一些,也在正常範圍里。廚房也在二樓,空間不小,一應用具都全,兩人走到里面,楊秀峰就更加意識到身邊的周英慧。

周英慧給楊秀峰介紹著,兩人走著,周英慧介紹好冰箱里的食物,突然卻折身回來,就和收勢不住的楊秀峰踫著了。周英慧單薄的衣,踫著時,不免就讓楊秀峰感覺到她的柔軟滑膩,心里劇跳起來,一時分心,讓周英慧也意識到了。她便吃吃輕笑起來,使得楊秀峰大為尷尬,生怕錢維揚有所得知,還以為自己在廚房里故意吃周英慧豆腐那就糟了。雖說是無意,楊秀峰踫著了她後,就站著不動,不敢跟在她身後走。

「給秀梅姐電話了?」周英慧柔聲說,像是很關心,眼卻看想楊秀峰的心口,隨即慢慢往下而去。知道她不會對自己有什麼想法,但楊秀峰心里還是有些發毛,李秀梅會不會將兩人之間床上的事說給她听?那可保不準的。

時間雖說還早,但楊秀峰只好呆在廚房里,才感覺到安全些。果然,周英慧回到錢維揚身邊,那邊兒童不宜的聲音又響起來。只听到周英慧說著不要,而錢維揚不為所動,兩人是不是在客廳里就做起來,楊秀峰卻不敢斷定。

鬧一陣,就听到周英慧求饒的聲音,要兩人進房間里去。拖著錢維揚走,兩人進房間後聲音總算輕了些。此時,楊秀峰就指望著李秀梅能夠盡快趕過來,有她在,也才有個人做伴。

過了半個小時,房間里的申吟聲總算歇息下來,知道兩人第一波算是停下來了,等兩人清洗好總會安分些,自己也不會太受那份罪。就算听著兩人,知道自己一點都不能夠亂想,但先前與周英慧踫了下,不免就留了些旖旎。

總算接到李秀梅的電話,說在附近了,要楊秀峰出去接她,分不清楚在哪一棟房子。楊秀峰心里高興些,忙疾步出廚房,不料,到客廳時,卻見錢維揚趴在周英慧身上,將她的小褂給往上推開,雖說兩個都掌握在錢維揚手里,看不到什麼,但胸口一片白膩卻是見到了。

周英慧听到腳步,自然叫出聲來,兩腿雖也露著,好在關鍵處也給錢維揚用身體蓋住。楊秀峰忙說李秀梅在外面找不到路,倉皇向樓下跑去。

回來後,上樓故意將腳步聲放重了些,但也不敢太重。手牽著李秀梅的手,已經給她說了可能見到的情況,李秀梅反倒沒有太多的顧忌,走在前面。

進客廳,見兩人已經坐起來,周英慧給錢維揚摟在懷里,手在腰月復見游走。李秀梅進門就招呼,錢維揚說,「秀峰總算將你等來了。」

「市長,他等我做什麼啊。」李秀梅明知故問,這點情趣還是要做好的。

「他心里慌呢,是不是?」錢維揚說著卻沒有看李秀梅和楊秀峰,而是看著周英慧**,兩人或許休息這會兒,情緒又來了。

李秀梅倒是鎮定,對錢維揚來說,她沒有什麼威脅,指不定心里還在想著些什麼。錢維揚見兩人又膩住了,忙將李秀梅拉進廚房里。

周英慧見楊秀峰有些狼狽的樣子,就暢笑起來,才笑出幾聲,聲音就變了,分明是錢維揚對她在襲擊鬧了起來。將廚房的門關住,但那聲音卻關不透。李秀梅到了後,周英慧像是更加放開些,嬌聲笑語,喘聲呼叫,都盡情地發泄出來。

李秀梅听在耳里,兩頰血紅,卻也是受到感染。雖進廚房里,卻是看著楊秀峰,兩眼痴迷情動難耐。兩人分開的日子雖不多,但上回楊秀峰像瘋了一般找她發泄,而且精神大亂,過後像是大病一場一般。每天雖有電話往來問候,可楊秀峰在家里靜養,李秀梅不敢進門看他的。

先在街上,也不敢看,怕給誰撞見,急急進了來。此時見面,見他已經沒有那方面的影響了,放心下來,看著楊秀峰,更主要的還是想知道他恢復的狀況。兩人看著,又受到客廳周英慧與錢維揚的影響,而先前楊秀峰就已經心動難忍,此時又李秀梅在,不免膽子大了起來。

將李秀梅牽住,兩人也就抱緊,不敢發出一點聲音來。緊緊擁抱著,而客廳那邊的動靜更大些,或許是先前錢維揚已經做過一回,要想在挺立起來就有些難,但心意卻盛,听外面的聲音就像是周英慧在用嘴在幫他吮吸一般,偶爾「嗚嗚」不清的聲音傳進來。

外面兩人膽子夠大,那也是錢維揚知道楊秀峰兩人絕不會偷看的,就算叫他們看,只怕也不敢,估計他卻正喜歡偷看都不定。

抱著李秀梅,她是一身短裙,兩人貼緊了李秀梅也就察覺到楊秀峰那里的變化,粗粗地梗著人。就用手去探,楊秀峰被模捏住,忍不住在李秀梅嘴邊親起來。李秀梅正要說不行,卻想到外面的兩人,將那話憋住。

輕輕地吻著,兩人那種偷的感覺就更大。偷吻一會,楊秀峰已經耐不住,扭腰送髖做了那動作,李秀梅自然知道是男人想要了。雖然怕,但也更刺激些,或許外面兩人的心思就這般吧。

不敢主動**,但楊秀峰表示了後,李秀梅本來在外面模撫安慰,此時也就伸手將他的褲鏈拉開,手到褲里去將那玩意弄出來。平時兩人雖每一次見面都極盡所能地尋歡的,卻從沒有過這種刺激的。楊秀峰就感覺到從褲里出來後,那東西像要炸裂一般。

廚房里雖寬卻沒有好地方,只有櫥櫃那邊看著可以靠住,讓楊秀峰好用力。李秀梅就退了兩步,靠在櫥櫃上,一條腿隨即給楊秀峰抬起來,搭在洗菜的池沿。手就模到兩腿處的核心之地,那里早就給濕得一塌糊涂。等楊秀峰將那里褲弄下來,再將腿搭上,春光也就露露出來。

沒有東西可咬,又怕聲音偷出來,李秀梅要楊秀峰將水池的水擰開,然後將自己的小褲咬住,就引楊秀峰進去。

兩人就這樣用力,或許是听久了外面兩人的歡娛之聲,李秀梅在楊秀峰沒有沖多久,也就蹬了頂。兩手用力掐住楊秀峰的腰背肩頭,讓那種激情的歡暢極致地宣泄。楊秀峰也在這時死命地往里頂,李秀梅自然感受到一股股熱鮮鮮的東西撒在身體里面。

兩人清理了後,感覺到這次時間雖短,卻都享受到了那種絕高的快意。外面的兩人也在搏戰不休,錢維揚已經是第二次,自然會持久些。周英慧的聲音里,那種申吟歡愉之情,有幾分是真听不出來,但卻听出錢維揚的賣力拼殺。

收拾好,那邊還在持續。李秀梅在楊秀峰腰間掐了一把,安心來做廚房里的事。擇菜、洗菜、切菜,忙碌起來。等兩人少準備了些,外面的錢維揚吼一聲,分明是將那腔欲情送了出來。

李秀梅听到,忍不住又看著楊秀峰,楊秀峰此時也不敢再有怪念頭,做個鬼臉。

周英慧軟聲地說,他們兩人要先休息一陣,要楊秀峰和李秀梅做飯也不用太急。李秀梅紅著臉應了聲,就听到外面兩人進房間里沖洗的聲音。

自然要弄兩個湯,給錢維揚好好補一補。冰箱里早就有準備的,只要做出來即可。李秀梅對這些也熟悉,楊秀峰就幫著當下手。弄些時鮮小菜、小炒,楊秀峰還能夠弄出來,成套地弄一像樣的餐來,楊秀峰還得要李秀梅來主廚。

一切都準備好後,已經听不到周英慧兩人說話,估計也就睡著了,至少要睡一個小時才能夠恢復些體力來。楊秀峰兩人此時也唯有將湯煲好,又不敢到客廳去,怕影響兩人睡覺,誰知道兩人是在房間睡,還是在大客廳里睡?

空閑下來,楊秀峰心思不免又動起來,站在李秀梅身後,知道她下面是掛著空檔的,手就在**上扶著,李秀梅回頭看他,給他個別鬧的表情,楊秀峰反而更起勢了,將自己的心弄出來,抵住李秀梅後臀往前頂,李秀梅正弄著湯,知道男人壞心思來了,只有將兩腿分開一些,任由他從後面進去。

這樣的姿勢兩人之前都曾有過,只是從沒有在這樣的環境里。煲湯的鍋在冒出熱氣,李秀梅在護理調弄,另一邊卻撅著臀,承受著楊秀峰不斷加快的沖擊,那種新奇的歡樂從那接觸出以及被楊秀峰不斷變換節奏拍擊的臀擴散到全身。將兩腳間墊起來,控制著他沖擊刺到的位子,控制著那種絕妙的感受。

李秀梅慢慢地就有著真要死了的飄然之感,嘴里忍不住申吟出來,忙將自己的上衣弄進嘴里咬住。雖然新奇,卻比上次持久了,直到渾身酸軟楊秀峰才射將出來。

四個人吃飯時,錢維揚見精神平和多了,對李秀梅煲出的湯也贊了幾句。喝著養身的紅酒,李秀梅和楊秀峰自然要給錢維揚敬酒,同時也表一表忠心。錢維揚听著,也不多說。周英慧見他不肯說及這些事,而李秀梅看著有些急,就故意說「老公,秀峰做什麼事就是牢靠,我在小鎮那邊幫扶的十個孩子,他們都寫信過來了,還寄有照片,很可愛呢。」

「應該的,應該的。」楊秀峰說,卻不敢表功,讓錢維揚反感。

三個人見錢維揚不說楊秀峰的事,也不好繼續說,和領導在一起說什麼事太痴迷了,就會讓領導更加反感,說不定就會讓事情弄黃了。

吃過飯後,李秀梅收拾著,楊秀峰也去幫忙,錢維揚卻說,「秀峰,一個大男人收拾什麼啊,過來抽煙。」說著給丟出一支煙來,楊秀峰忙掏出火給錢維揚點上,自己才退到另一張沙發上坐著點燃了煙。

周英慧也沒有閑著,給兩人弄來熱茶。隨即坐到錢維揚身邊,依偎著,倒是沒有在做親昵的動作來。錢維揚吸著煙,與楊秀峰說起他跟嚴文聯的情況,楊秀峰就將到下面縣市看教育的一些事說了。

錢維揚听著都沒有插話,說了一會,李秀梅也就將廚房收拾好了,到客廳來,錢維揚隨即將話題轉移開,說起李秀梅的廚藝來。

知道四個人散開,楊秀峰用車將錢維揚送到他指定處,也不再說到楊秀峰的事。楊秀峰心里雖急,可卻不敢直接問,但有今天這次經歷,卻也覺得心里還是有些底氣的。

錢維揚沒有必要將一個都不肯用的人,讓他知道周英慧的住處,還讓他听兩人之間的歡鬧不是?

想到這一節,楊秀峰心里既欣慰又為自己先差點冒失問出來而捏一把汗。

這時候,要沉下心來,相信領導會記住自己關心自己,才是最穩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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