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隱 第五十九章 棒殺太子

作者 ︰ 弱視的豬

(123456789)(123456789)她哪懂得什麼好不好?山陰偷偷白了他一眼,他還真以為她是來買燕脂的?

她隨便看了看,道︰「應該不錯。123456789123456789阿衛喜歡,便買著吧。」

在衛玠的點頭中,伙計飛快地將他們要的幾樣燕脂一一擺放出來。

山陰抬頭看了一眼二樓為數不多的幾間雅間,道︰「這樓上,可有更稀奇些的東西?」

伙計忙道︰「所有的燕脂水粉都在一樓了。二樓只是供女郎或是夫人試用時方便些。」

正說話間,卻見二樓處一位女郎頭戴紗帽,身著綠裳,在一眾婢女的簇擁下緩緩地走下台階。

她的身形,如春日里一抹隨風輕擺的細柳枝,婀娜中帶著多姿。

這般走至一樓後,她的目光定在了鋪面上放著的一排燕脂水粉上,似是想到了什麼,她對著身邊的一個婢女輕語了幾句。

婢女點頭,走至櫃台前詢問道︰「這燕脂還有麼?我家夫人也想要上兩盒。」

她指的,正是山陰一氣買了三十盒的燕脂。

真是怪了,今日怎麼盡要這種燕脂了。

伙計看了山陰一眼,歉意道︰「剛剛被這位郎君盡數買走了。要不過段時間再來看看?」

婢女連忙回身,將伙計的話與綠裳姑娘傳了一遍。

這樣啊……綠裳姑娘難掩失望之意,便她仍是溫和地點點頭,道︰「既如此,走吧。」說罷,將腳一提,便欲邁出鋪子大門。

「且慢。」山陰轉向伙計道,「三十盒一時也用不完,我願均兩盒給這位姑子。」

這敢情好,伙計忙上前將山陰的意思說了。

綠裳姑娘朝著她一禮,也沒有多說話。只將東西收了,在婢女的服侍下上了馬車。

馬車不多時便遠去了。123456789123456789車輪掀起的細塵中,山陰泰然地收回目光,轉身笑道︰「我要的東西都買齊了。我們走吧。」

衛玠點點頭。

兩人復又上了馬車。大奇調轉車頭,正執起馬鞭,忽地手勢一停,一個機靈的探頭,朝著山陰擠眉弄眼道︰「小郎。你看,那是誰?」

誰?

山陰循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走在前端的是一名長相端方有禮,氣宇軒昂的郎君,此刻他正神采飛揚,雙目含情地看向身後一名頭戴紗帽,翩然若仙的姑子。他二人,也是剛從馬車中下來,因此男子習慣性地以手相扶,唯恐路邊來往的行人驚了身邊佳人。

就長相來說。這男子,與山陰還有二分相似。至于女子,不必月兌下紗帽,單看她的身形與左右顧盼的神情,山陰已知她是誰了。

「見到兄長,阿陰不去打個招呼?」一旁的衛玠看著她定定盯視的目光,笑道。

「人家相偕來買燕脂水粉,正你儂我儂,你我二人干嘛上去煞風景?」她輕瞥了衛玠一眼,山遐與獻容的臉皮都薄得很。這般被撞破。心中定然難為情。

又道︰「此時若是有人要與你我共坐一車,阿衛不覺得掃興?」

這話,帶點嗔帶點惱,卻正合了某些人的心意。果然,衛玠低笑一聲,放下車簾,不再言語。

山陰也收回了目光。她對著大奇道︰「等他們進了鋪子,再駕車離開。」

索性避開不見,雙方都自在些。

等到山遐與獻容的身子隱入了鋪中,大奇執起馬鞭駕著馬車折道回返了。

方才起榻時,急匆匆地催著他快點快點,這時,瞧著她閉目輕蹙眉頭的樣子,衛玠低笑道︰「阿陰與這綠裳姑娘原本就是舊識。為何還在人前這般賣弄一番?」

他看出來了?

山陰一驚,忙睜開雙目︰「你怎麼知道我與她是舊識?」

「本來只是猜測。123456789123456789現在剛剛知道。」

原來他在套她的話。她不惱反笑︰「阿衛還看出什麼來了?」

衛玠伸手在她腰間袖口一模,一盒剛剛采買的燕脂掉了出來。

她買的,連同衛玠挑選的,一共三十五瓶,已被整齊地包好置于馬車內。她腰間的這盒,卻是明明白白多出來的。

山陰挑了挑眉。

衛玠愈發覺得她此時的樣子嬉皮可愛,他忍了笑意又道︰「卿卿事先多帶了一瓶吧,你挑燕脂時,故意挑了與自己所帶樣式一致的,又將自己帶的那瓶混入其中,送與那綠裳姑娘了。若不是事先約好,綠裳姑娘豈會如此配合地拿了東西走人?」

這麼小小的一個細節也被他發現了。山陰掩了袖子道︰「我自認偷雞模狗,移形換影的招術琢磨得有些透了,沒想到被阿衛一眼識破。看來有心跟在綠珠身邊的,聰明些的,也能看出端倪來。」

「那倒未必。」衛玠泰然接道,「若非知你甚深,我亦不會有此猜測。何況你做手腳之時,我以身形相阻,隔了外人的視線。」

他看向手中這盒小小的燕脂,輕道︰「阿陰不明說嗎?」

「這綠裳姑娘,是石崇府中的綠珠。當日街道之上,阿衛與我皆見過一面的。你還贊她風華絕代,可有印象?」

綠珠?風華絕代?衛玠細細想了想,腦中印象不是很深。

山陰又道︰「綠珠本是我府上的人,因著一些事情,進了石崇的金谷園。如今我們的計劃正在進行當中,我怕到時綠珠也受到波及,故與她遞個信,讓她早作準備,也好逃離。」

她拿起這盒燕脂︰「當日季老院中,周郎暗中送與我一盒易容膏,我試了試,雖沒有太子那般效果,然簡單的遮掩面色還是有的。綠珠聰慧,定能與我想到一處去。」

听她言中之意,這小小的一個綠珠竟然還有這般重要。

衛玠道︰「你既這般說了,定然有你的用意在。行事之時多加小心些便是了。」

他的默許與體貼令得她心中一暖,遂道︰「我自有分寸,不必擔心。」

兩人又坐著馬車回到了山府。在山府中,這般一起看看書,彈彈琴,半日光陰很快便過了。

及至天色漸黑時,衛玠才放了手中的茶盞,起身道︰「金鏞城那邊的消息,最快今夜便能傳到了。阿陰是和我一起去城西的莊子,還是就在府中靜候?」

山陰想了想道︰「一起去吧。」

果然,剛至園中不久,便有一封書信快馬加鞭送至衛玠手中。

不必拆開已經知道信中交待的事情,看著暗夜的天空中劃過的那一道暗淡的流星--大晉朝的天,終于要變了。

入夜,正是宮門守衛換班之時。這時,從遠遠的宮門處駛過一輛馬車。這輛馬車肆無忌憚,一路從宮道口疾馳而來。坐著馬車的人一邊吆喝著馭夫快些行駛,一邊將腰間令牌在緊緊包圍而來的守衛前飛快一亮︰「讓道!讓道!我有急事見過皇後!」

此人,正是被賈南風派去金鏞城辦事的黃門侍郎孫慮。眼下,他正快馬加鞭地從金鏞城中趕回來,急著向賈後匯報情況。

一路前行至賈後的宮殿處,他飛快地跳下馬車,小跑入內。

今夜,陪在賈後身邊的正是賈後的新寵趙清。他在公主府中連著歇了好幾日,面色終于有些恢復了。如今靠在賈後腿上,正有一下沒一下地給賈後按著小腿。

孫慮著了宮人通報後,急急邁入道︰「孫慮見過皇後。」

他行過禮之後,便抬頭向著趙清看來。顯然,他有要事想單獨稟過賈後。

賈後拍拍趙清,朝內室努努嘴,示意他先進去等候。趙清立刻乖巧地退下了。

「事情辦得如何?」

不待孫慮稟報,賈後先行問道。縱然知道此行是十拿九穩的事,她仍想听孫慮親口匯報。

果然,孫慮滿臉喜色地回稟道︰「皇後。太子薨了。」

這一句「薨了」一出,賈後臉浮喜色,她的心頭一松,舒出一口長氣。

孫慮見狀,有心再說道說道自己的功績,忙又靠近一步,壓低聲音道︰「屬下領了命後帶著程太醫的藥即刻前往金鏞城。本想下到飯中毒死太子,誰知太子狡猾,不肯服用。屬下為免夜長夢多,遂拿了藥杵將他棒殺了。如今,尸體就在金鏞城中,不出兩日,便會有人前來洛陽上報了。」

他說起自己棒殺太子的事情來,又狠又絕,不帶一絲心慈手軟。這副洋洋得意的樣子看在賈後眼里,賈後非但沒有覺得不妥,反倒好心情地說道︰「這事情,你辦得很好。守住口風,不可對人妄言。日後自有賞賜。」

得了賈後允諾的孫慮當即興高采烈地拜了又拜,先行退下了。

他一退出,只覺全身上下無一處不痛快,無一處不舒坦的賈後屏退了左右的侍婢,出聲喚道︰「趙清--」

沒等回頭,肩頭處一雙修長干淨的手已經滑了上來。趙清的身子像一條柔若無骨長蛇般,對著賈後的後背緊緊一貼,溫熱的觸感中,賈後半眯著眼楮攬上他的肩膀。忽的一聲,她的身子被趙清輕而易舉地騰空抱起。縴弱與肥壯的極致對比中,趙清視若無睹地邁開大步,朝著內室而去。

……

人逢喜事精神爽。這一日,賈後沒有睡至日上三竿才起來。她睜開雙目撩開羅帳時,正是早朝時間。abcdefgabcdef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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