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隱 第四十二章 嫡親兄弟

作者 ︰ 弱視的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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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罷,不再多說什麼,恭敬地退了出去。123456789123456789

她這一進一出,迅速至極,還沒有半刻鐘時間。可那面上絲毫不見不悅之情。立于殿外看著太子妃心滿意足離去的身影,山陰暗嘆,太子之于婦人,手段實是不少。

她轉身邁入大殿,太子即刻丟了手中卷宗道︰「舍人方才說做些手腳?何意?」

山陰回道︰「臣以為,賈謐借助‘二十四友’的名望舉辦此次宴會,無非是想借著眾人之口散播謠言,令太子在朝野的形象大跌。如今箭已在弦,流言不日定會四起。不如趁此之前,倒打一耙。將賈謐身為太子太傅,卻不願教誨,有意縱容的用心令人先在城中傳上一傳。雖然用處不是很大,終歸能挽回一些局勢。」

她說得極有道理,此舉一出,太子不賢不孝的名聲散播的同時,拉了一個最大的墊背--賈謐。加上坊間剛剛傳得熱火朝天的賈美人陷害太子妃落胎一事,有智者,單憑這兩件事中便能猜中少許真相。謠言止于智者。于此之時,確實只能如此了。

太子點點頭︰「舍人這招可行。便著手去辦吧。」

他說完,定定看著山陰,忽道︰「孤這一幫臣子中,忠貞者不在少數,然遇事時有急智,胸懷謀略的,卻是不多啊!舍人與衛卿皆是孤最為看重的倚仗,還盼舍人多多費心。」

他這一腔話听在山陰耳中恁地沉重。她機敏地退後一步,鄭重道︰「臣必盡心盡力,太子放心。」

一施禮,恭敬地退出了大殿。

一轉眼,便是好幾日過去了。

不出眾人所料,洛陽城中。123456789很快出現了關于太子的各路流言。123456789這些流言,話盡當朝太子入主東宮以來的所作所為,話盡司馬家皇儲的荒唐無道與肆意妄為。一波又一波的流言以風一樣的速度傳播時,不但洛陽城,便是鄰近的幾個都城都知道了太子的事跡。

世道荒唐,荒唐世行荒唐事,本也無可厚非,然流言中提及的太子不近賢臣,不知禮義,實是重重傷了天下人的心。更重要的是。連王衍,都對此表示了不屑與批評。名士之中,以他為榜樣。時時處處留意著效仿他的一舉一動的,皆在一夜之間立場堅定地憤而怒斥,持筆潑墨。口傳不夠,加上書文于滿城之中爭相傳閱流通。輿論與文人聯合起來口誅筆伐,二者的力量在這一刻。得到了極致的彰顯。

所幸與此流言一並被散播的還有一個。那便是以賈後為代表的賈家勢力,在這場荒唐中幸災樂禍地充當的看官角色。賈謐身為太子太傅,卻不事教導,一意任由孤行,其用心與險惡明眼人可見一斑。

兩股流言交替著相互傳播之時,又是十來日過去了。

一下子。便已到了月底。

這一日,賈午一早便被一輛馬車極其隱密地從側宮門一路前行,送入皇後的寢殿。她的肚子越來越大。胎兒重心下墜,程太醫言,分娩就在這幾日了。

早就準備好穩婆與產婆的賈後令人將她送入旁邊的側殿,好好休息。

正午一過,側殿中正在午睡的賈午忽地被一陣又一陣有規律的疼痛喚醒。她睜開雙目看看身下緩緩流出的紅色血水,急急喚道︰「快去通知皇後。我要生了。」

頓時,一個又一個產婆與穩婆魚貫而入。

兩個時辰後,從側殿中傳來一聲響亮的啼哭。候于門外的賈後還未開口詢問,已有產婆興高采烈地開了門報喜︰「稟皇後,賈夫人生了一位公子。123456789123456789」

公子!是公子!

當即大喜的賈後,拖著沉重的身子走進殿內。她睜著一雙黃濁的眼楮,掃過此刻臥于床榻上疲憊無力的賈午,沉聲道︰「爾等都出去吧。」走近床榻,伸手拍拍賈午的雙手,抱起床榻之上渾身上下只裹了一層干淨的衣物,還未睜開雙眼的嬰兒,她大笑道︰「生得好,生得好啊!」

這男嬰,挑在這流言四起之時準時無比地前來報到,豈非天滅司馬氏,助她賈氏的征兆?豈非冥冥之中上蒼對她的助力?

想到一朝夙願即可一償,她目露興奮之色,鄭重對著賈午道︰「妹妹是我賈家的大功臣,他日榮華,必少不了你的一份。且在此處安心調理身子吧。」

這一夜亥時,賈後于皇宮之下產下一子,母子平安。

宮中火把通宵達旦地燃燒中,收到消息的河東與清河皆急匆匆從宮中趕至賈後的寢殿。

齊齊拜倒在賈後跟前,她二人異口同聲道︰「恭喜母後順利生產,恭喜母後喜得麟兒。」

賈後點點頭。此時的她,臥于床榻之上,神色有些倦怠。命人將睡于大殿之中不停哭啼的公子交于女乃娘,她對著二人吩咐道︰「從此以後,他便是你二人的嫡親兄弟。這份血水之情,需時時提醒,牢記在心。」

深知她這句話明里暗里用意的清河與河東,不約而同答道︰「謹記母後教誨。」

「夜已深,無事你們便退吧。」賈後疲憊地朝她們擺擺手。

二人應了聲「是」,當即起身,一路躬身緩緩退出殿門。

亮如白晝的回廊上,且行且看的河東一雙波瀾不驚的眼楮瞥了瞥清河,忽道︰「一轉眼,有了個嫡親的兄弟。不知妹妹此刻心情如何?」

心情如何?清河戒備地看了河東一眼,不答反問︰「姐姐這話甚是奇怪。母後誕下皇子,是舉國同慶的大喜事,難不成還要哀悼不成?」

她這番字正腔圓的回話,非但沒有惹惱河東,反令她發出一陣清脆的笑聲︰「清河,你我尚為嫡親姐妹,在這宮中已是這樣了。一個外姓兄弟,你說,會怎麼樣?」她的話,帶著幾分提醒,透著幾分含糊不明。高深莫測地說到這里,她目光憐憫地盯著清河直搖頭。

似為著清河的愚鈍嘆氣,又似為著此時姐妹二人的不同心感慨。在她直直地,毫不避諱的目光看得清河心生怒氣,惱意漸起時,河東將袖子一拂,不言一發,兀自沿著另一條回廊而去了。

看著她遠去的背影,清河的目光閃了閃。

她不是傻子,焉能不知河東話里的意思?母後這招「偷天換日」的戲碼或許騙過了父皇和宮中大臣,然她與河東一早便已知情。母後一心廢去太子,如今姨母賈午的孩子被她換到名下,只等時機成熟,廢儲之計必以雷霆之速進行到底。

這會兒倒想到與她同心了?清河心中冷哼一聲。當日對著她落井下石之時,怎不見她說這話?想到自己在賈家的地位與尊榮,她渾不在意地笑了笑。天下姓誰與她何干?姓司馬,她是當朝尊貴至極的公主,姓賈,她的地位一樣顯赫。何必庸人自擾?啐了一聲,她果斷地回身朝著自己的寢宮走去。

走過回廊拐彎處,卻見趙王司馬倫帶著手下孫秀大步而來。在明亮的火把下,只見他二人神情微凜,步履生風,朝著自己的方向急速而來。等到兩人迎面相撞時,趙王才一收腳步,朝著她匆匆一禮,急切問道︰「公主可是從皇後處歸來?臣在當值時听聞皇後分娩,情況如何?」

清河道︰「母後生下一皇子,如今母子平安,皆已歇下了。趙王若想探視,不妨明日起早吧。」

她說完,朝著司馬倫一頷首,先行離去了。

司馬倫沒有回話。他對著孫秀暗中一使眼色,孫秀會意,貓著腰一躥,幾步追上了清河公主。

「公主,夜色已深,不如由臣送公主回去吧!」亮光下,孫秀對上昔日心目中的女神清河,她的眉眼依舊清秀,身姿出落得愈發窈窕,可他這眼波中,竟是奇跡般出現綠珠的身影。難道見過人間絕色之後,對著原本垂誕已久的獵物也意興索然了。他自是不知「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的道理。

在孫秀雖顯殷勤,卻與往日截然不同的獻媚中,清河公主的面色略略一怔。她前行幾步後,淡淡說了聲「不必了」,頭也不回快步離去。司馬倫見狀,立刻大步一邁,繼續疾步朝著賈後的宮殿而去。

留下孫秀盯著清河的背影,直到她越去越遠,直到確認她不曾回頭看到趙王的動向,方才收了目光往趙王步行的方向急追而去。

次日清晨,賈後生下一子的消息如風一樣立時傳到朝野上下。

舉國同慶。

因賈後膝下尚無嫡子,故取名「慰祖」,以寬祖先在天之靈。

這一日,正是太子被禁足第二十天。宮中有了喜事,處處張燈結彩,喜慶連連,賈後因心情好轉,使人來傳了口諭,言太子反思已有一段時日,不必再拘于東宮之中了。

山陰的馬車一路駛往太子府時,仍可听到洛陽城中的流言蜚語,在街頭巷尾四處傳播。這一輪輿論的影響,在經過她與衛玠的刻意打壓之後已有所減弱,然給太子的名望仍是造成了不小的影響。abcdefgabcdef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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