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隱 第六十六章 關于稱呼

作者 ︰ 弱視的豬

是衛玠!

他伸出一只白玉般的手︰「過來吧。《》」

這理所當然的姿勢。

劉曜心中無比惡毒地詛咒道,快罵他、抽他、揍他……

哪知,他心目中的女神無比乖巧地下了車,朝著那車投奔而去。兩人一跳一接,車簾一放,山陰的身影沒入了車簾後,再也瞧不見了。

更可惡的是,那馬車居然跟他一聲招呼都不打,就那麼揚長而去。

馬蹄聲中,劉曜的心像一只破碎的瓷瓶,劈哩啪啦,四分五裂地掉了一地。

他還沒來得及忍痛捂著心口去撿那一地的破爛,身邊已經有一個幸災樂禍的聲音響起︰「我家小郎與郎君,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

劉曜終于找到了發泄地方︰「兩個都是郎君,天造地設個屁啊!」他朝著大奇狠狠啐了一口,一個跳躍,跌跌撞撞地爬上自己的馬車。

大奇好脾氣地喊了聲︰「小心!別摔了!」又兀自嘟囔了句,「小郎的身份他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啊……」

揚起鞭子,便一路追著衛玠的馬車而去。

馬車揚起的煙塵中,山陰將車窗一遮,回過頭看向靜靜盯視她的衛玠。

他的目光,有些深,有些沉,有些令人分不清探不明的意味。

昨日分手前還好好的,今日出了什麼事了?

尋思到第一個認為比較嚴重的問題,她徑直問道︰「太子府又出了何事?」

「無事。」他的眼帶了層朦朧的水汽,直直瞧著她問道,「宴會間,劉曜一直與你在一起?」

這個……好像是吧。

她蹙了眉︰「劉曜誤打誤撞,倒是幫了我不少忙。」

她說的是實話,她對劉曜雖然感冒,但他每次出現,還真能幫上忙。

衛玠輕哼一聲。只是微不可聞的一聲,卻顯示了他此刻極度的不悅。

他的目光依然鎖在山陰身上︰「阿陰對他的印象,不錯啊!」

「那倒談不上。」山陰老實地回答,「這人做事不按常理出牌,還是離遠些比較好。」

她狗腿地爬上衛玠的雙膝,諂媚道︰「你大老遠地跑來接我,就是找我興師問罪的?」

「還是--」她眨了眨眼楮,「怕我紅杏出牆?」

她的模樣清冷中帶了點嬌俏,一雙水波橫生的鳳眼風情無限地朝他勾了勾。

馬車內,陡然感覺溫度上升的衛玠微微眯了眼。他伸出一雙手將她腰身使勁一掐︰「卿卿又想用這一招?」

山陰大驚︰「連美人計都不管用了?」

卻見衛玠骨頭一酥,身子一麻,將整個頭往她脖頸一埋,低低道︰「卿卿太也可惡。」

他的重量連同他的氣息一起朝她狠狠地壓過來,山陰一個招架不住,忙喊︰「衛玠!」

听這稱呼,半壓在她身上的衛玠,郁悶道︰「卿卿,能不能換個稱呼?」

是了,她好像從頭到尾都是一口一個衛玠的喊,比起他的「阿陰」、「卿卿」確實顯得有些生分。

她咬了咬嘴唇,他的字是叔寶︰「難道喊叔叔?寶寶?」

還沒等衛玠開口答應,她自己忍不住渾身一個哆嗦,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阿玠?怎麼听都像是芥末。想了想,還是喚阿衛比較正常。

她小小聲地說了句︰「要不叫你阿衛?」

阿衛?也比較奇怪。可是相對另外幾個,確實好听了不少。他點點頭︰「先喚著吧,反正進了門稱呼還是要改的。」

這篤定的語氣。山陰驕傲地將頭一扭︰「三年之期還。誰說我一定嫁給你?」

挑釁的下場,是馬車中的某人被人使勁撓了癢癢,口口聲聲「不敢了」直叫喚。

馬車行至山府,車內玩笑的兩人才停了下來。相較衛玠的一身整齊,山陰指指自己凌亂不堪的頭發,她這個樣子出去,不定人家以為她和衛玠在車里做了什麼少兒不宜的事。

衛玠幾下將她衣服發冠整理完,車簾掀開,山陰輕輕一跳,站在車前。

「阿陰。」衛玠輕輕喚了她一聲。

「怎麼了?」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衛玠的頭探出。他的手將她的身子一拉,整張臉已經湊到了她的面前。只覺得唇上一涼,好像一只蝴蝶輕輕踫觸了一下嬌女敕的花蕊,衛玠的唇刷過她的,輕輕的,試探的。

這是專屬于他的氣息。好像喝了酒般燻燻然的山陰陶醉地想。還沒仔細回味這個突如其來的吻,腦中忽然警鈴大作︰這里是山府!萬一被人看到……

她慌忙伸手一推︰「阿衛!」

衛玠的動作更快,還沒待她開口,他已好整以暇地坐在馬車中笑吟吟地看著她。

那笑中,有偷香竊玉成功後的得意,也有看著山陰驚慌失措的幸災,他朝著她盯了一會兒,將車簾一放︰「走吧。」

馬車在大道上疾馳間,護衛咧了嘴,嘿嘿笑道︰「郎君,這山家小姑子的身份怕是瞞不久了。」

他常年習武,早在馬車停在山陰院落時,已知道周圍有人。如今郎君明目張膽地和山陰在人前親熱,一旦傳出,這紙還能包得住火?

衛玠捧了書,淡淡回道︰「此人早已知道她的身份,讓他息了這念頭也好。」

息了念頭?護衛一樂,將馬鞭一甩,趕得更起勁了。

山陰看著眼前馬車消失,這才一個回身進了院落。所幸此時院落外並沒有什麼人經過。模模有些異樣的嘴唇,心中誹道,衛玠的膽子是愈發得大了,什麼時候,真得好好說一說他。

她懷里還揣著獻容轉交的錦盒,因此,一坐下來,先吩咐護衛︰「去看看大郎在不在?」

護衛一去一來,很快回稟︰「大郎這幾日得了閑,正在家中休息。」

她拿著錦盒出現時,院落中,一人一劍正舞得忘我。

劍氣凌厲,在這漫天春花中舞出一段灑月兌與愜意。

那人的眉目間,洗去了以往的肅然,拘謹,一抹淡淡的春色含在唇畔,那股自信的風華是她任何時候都不曾見過的。

愛情能令女人美麗,何嘗不是令一個男人精神煥發的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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