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家福女 270阿月的消息

作者 ︰ 依月夜歌

趙老山這瘋狂的落幕,讓眾人目瞪口呆。♀

趙母和趙老山的媳fu當場昏厥,刑捕頭反應最快,立即招呼捕快們把趙老山抬了進去,沒一會兒,小衙門的捕快們拎水的拎水,拿掃帚的拿掃帚,把門前的血跡沖洗了個干淨。

九月卻顧不得這些,她看到了葛石娃瞬間蒼白的臉,還有他肩上綻開的血花,忙扶住了他︰「哥,沒還好吧?」

情急之下,她已經月兌口承認了葛石娃的身份,葛石娃心里震動不已,第一次,他正眼看著她,扯了扯嘴角︰「沒事。」

「快去醫館。」老魏站在後面,可看清了葛石娃背上的刀口有多長,沒有耽擱,他上前彎腰,二話不說的背起了葛石娃往齊冬月的藥鋪子飛奔而去。

九月緊緊跟在後面,她也看到了,這一刀,雖然沒有游春那時受的傷重,卻足足讓她心潮起伏大受震動。

很快,他們就到了齊冬月的藥鋪里,齊冬月不在,坐堂的大夫給葛石娃做了處理,所幸,他的醫術也不錯,針縫的比九月的可正規多了。

葛石娃昏睡了過去,大夫包扎好後便回去前面繼續坐診,九月坐在一邊陪著葛石娃,老魏也沒出去。

「是我疏忽了。」老魏也不好受,眼睜睜的就讓這樣的事發生了,他的責任不可推卸,他太輕敵了,以為趙老山不過是小老百姓,以為自己那一踢就能解決事情,要不是葛石娃,受傷的只怕就是九月的,她要是出點兒什麼事,他怎麼向少主交待?

「不關你的事。」九月嘆了口氣,「老魏,麻煩你幫我跑一趟,去看看那邊的事怎麼處理的?趙老山已經死了,這些事……就到此為止吧。」

她是擔心趙家人,她實在想不明白,她做了什麼事?竟讓趙老山如此恨她?竟不惜同歸于盡,還有,他最後說的那句是什麼意思?她害了他娘?

「好。♀」老魏想了想,認真的點了點頭,走了,無論如何,他得把這事兒給擺平了。

屋里,只剩下九月和昏mi的葛石娃,她什麼也沒做,只安安靜靜的坐在一邊,等著葛石娃清醒。

也不知過了多久,葛石娃囈語了一句︰「走開……我不是……野|種……我不是……我有爹……」

九月愣了一下,回頭瞧了瞧,只見葛石娃鎖著眉,額上滿是細細的汗,黝黑的臉龐也出現了可疑的紅se。

九月忙站了起來,伸手探了探他的額,滾燙滾燙的,竟是發起了高燒。

「東家。」張義匆匆而來,正看到九月的手往在葛石娃頭上,目光微閃,「我來照顧他吧。」

「他發高燒了,你去讓大夫來看看,開些退燒的藥來。」九月收回手,皺著眉對張義吩咐道,也沒有去問他這會兒有沒有空,是不是找她有事。

「好。」張義也不耽擱,轉身去找大夫。

大夫重新進來,看過了情況,把了把脈,開了藥方讓鋪子里的小伙計去煎,一邊叮囑張義多給葛石娃擦身散熱雲雲。

這些事,九月在場自然不合適,便退了出來,在院子yin涼的檐下坐下,等著張義處理完這些。

一坐,便是小半個時辰,張義幫葛石娃擦好了身體,也幫著喂了藥,看著葛石娃安靜下來,才退出屋子,到了九月身邊。

「東家,你回去吧,這兒我來。」張義擔心的看著九月,他是听說今天的事情才放下手頭的事情趕過來的,昨天她遇到趙老山攔路,今天又險些出事,想必她的心情一定不好受,一定想听听別的消息,可是,一看到九月的臉se,他突然又不想說那些瑣事讓她煩心了。♀

「嗯,一會兒去找個合適的伙計來這兒照看他吧,畢竟是藥鋪,有大夫在,方便些。」九月點點頭,倒是沒有堅持,不過,也沒讓張義留下,他如今事情多,也月兌不開身。

「好。」張義應著。

「阿安還沒回來?」九月想著今天的事,她覺得,趙老山只怕是被什麼人利用了,誤以為她對他娘下手,所以,才逃獄出來?才要與她同歸于盡?

「沒。」張義心里微有些發澀,明明他不比阿安差,她卻總是問阿安,想了想,便透lu了些許,「那小丫頭,做了些不該做的事,阿安正幫著收拾爛攤子。」

「阿月做了什麼?」九月驚訝的問。

「不知。」張義搖了搖頭,倒不是他想瞞著她,是真的不知,他只知道阿安這會兒正到處賺錢換銀子給那阿月丫頭贖身,「那小丫頭把自己賣進了林府。」

「什麼?!」九月頓時愣住了,那個……那麼傲氣的小姑娘,把自己賣進了林府?林府?「林老爺家?」

「嗯。」張義點頭,「阿安不讓我告訴你。」

「她怎麼會認識林家?」九月好奇的問,心底閃過一個很奇怪的念頭,卻快得讓她抓不住。

「他們編制的竹簍,常送去林家鋪子,她還認識了那鋪子掌櫃的女兒。」張義既然開口說,便沒想再瞞下去,雖然有些對不起阿安,不過,好歹能讓她轉移一下注意力吧。

原來,阿月自從離開她鋪子後,就憋了一股勁兒,想與她較一較高下,回去後就拼命的編竹簍,想花樣,竟讓她做出了好幾種花式,賣出了好價錢,從此,她對竹簍的信心大漲,自覺自己能勝過九月,到時候就能讓阿安回去幫忙,還不是在九月這兒當個小伙計。

隨著時日推移,阿月還真的做出了一些成績,當然,她的許多靈感都出自于九月給她的東西,竹簍、竹制盒子、各種各樣的竹制品,只不過,這些東西在她手里更上了一層樓。

一次機會,阿月認識了林家鋪子掌櫃女兒,兩人年輕相當,那小姑娘又極喜歡阿月的東西,兩人漸漸的成了好朋友,後來,那小姑娘更是介紹了阿月跟她爹認識,一來二去,生意便越來越頻繁起來。

只是,上個月,阿月接到了一筆大生意,那掌櫃的告訴她,有客人想要訂下整套的竹制家具,也就是說,那客人想要竹牆、竹屋頂、竹地板……總之,一切臥室里用的東西全部得用竹制的,而且還得要上好的紫竹制作。

紫竹,阿月自然沒有那東西,于是,林家鋪子的掌櫃告訴她,那客人會自己提供紫竹,但是,她必須的上門去制作,不能帶出一片竹來,要是制成,客人又滿意,會給阿月二百兩銀子作為酬勞。

阿月心動了,二百兩銀子,想必能買下九月一個鋪子了吧?要是她也能開個鋪子,阿安一定會回去的,一定不會再留在九月身邊,至于必須上門制作這一點,她表示理解,畢竟,那是名貴的紫竹,而不是山間到處都有的普通竹子。

于是,阿月便開始了上門制作的日子,也就有了常去林老爺家的事。

「那位客人就是林老爺?」九月問得很平靜。

「是。」張義打量了她幾眼,心里有些猜不透她在想什麼,不過,還是繼續說道,「一開始,林家對她極好,時常送些小玩意小點心給她,她在林家的待遇比林家小姐都要好,想來,她也是有些忘形了吧。」

「後來呢?」九月若有所思,林家?阿月?看似並沒有什麼聯系呀?難道是她想錯了?

「大前天,是他們約好交貨的時日,那小丫頭倒是手巧,愣是把所有的東西都做全了,便通知了管家,讓人來驗貨。」張義繼續說道,「林老爺也去了,還召集了家里所有人,據說還請了亭長,當眾驗貨,就在他們進去的時候,竹牆塌陷,屋里的東西被砸了大半,還險些傷了亭長大人,林老爺震怒,說是那小丫頭的手藝不精,制作的東西不行,要她賠,不僅得賠這些紫竹的原材,還要賠亭長大人的藥費,更得賠這些時日的功夫費,那價一算出來,居然有三百兩之多。

「于是,她籌不到錢,就想著把自己給賣進去了?」九月鄙夷的撇嘴,虧她還認為阿月是個聰明的孩子,沒想到居然這麼蠢,「她倒是ting值錢的。」

「哪兒啊。」張義搖頭,「林老爺心善,有心憐憫那小丫頭不易,允許她在林家做工償還,只是,她除了這些手藝,也沒別的做會的,就讓她留在府里做了粗使丫環,林府的粗使丫環月銀也不過六百錢,這一算……」

一個月六百錢,三百兩……九月無語了,這得還到什麼時候?

「那阿安去做什麼?」九月皺了皺眉,不會又搭進去一個吧?

「他是想籌錢。」張義mo了mo鼻子,「我勸過他,他堅持,他說,阿月是他的家人,他不能不管,這段日子曠的工,東家可以從他的工錢里扣。」

「這說的哪門子混帳話!」九月冷哼一聲,「當我是那周扒皮麼?」

「周扒皮是誰?」張義好奇的問。

「一個專門剝削長工的小氣老男人。」九月撇嘴,冷靜的說道,「你去找阿安,讓他問問林家的意思,要多少錢才能放人,他不夠的到香燭鋪里支,當初,我答應我的生意會分他一份,如今這生意,真正屬于我的也就是香燭鋪,再就是這祈福巷屬于我的份子里面,拿出一成給他,再不夠,就算他欠我們的,讓他以後做工來還,我這兒,總比林家要好吧?」

「……」張義頓時默然,這兒,當然比林家好千倍萬倍,「是。」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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