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莊園籠罩在夜晚的薄靄里,為世人遙遙仰望,更添了幾分神秘的色彩。
蘭博基尼穿透沉沉夜色,在那棟最顯眼的樓前停下。
皇甫烈拽開車門,一步踏下,隨手將鑰匙丟給迎上前的李管家,徑直走向廳門。
臉上一改陰鷙冷漠,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他的心跳的厲害,憧憬著與小女人久別重逢的情景,很難控制住悸動的心情。
王媽在他前面打開廳門,他微微點頭示意,進入廳里。
「烈兒,你回來了?快點過來,過來!」
施淼因從沙發上站起來,面帶笑容的朝著他招招手。
皇甫烈快走幾步,看到一個女人的側影,烏黑如瀑的長發傾瀉而下,側著臉,看不到面容,一身淡雅衣裙,整體氣質清新可人。
「小如……」
他幾步沖到近前,眸底滿是期待。
那女人迅速轉頭,帶著尷尬,和不可言說的慍怒……
皇甫烈陡然停住腳步,將手###褲袋,臉上一寒,瞬間凝了千年冰霜。
這不是他期待已久的女人慕如一,而是那個讓他厭惡至極的東方遠晴,她居然換了發型,和慕如一一樣的發型,還穿上了和慕如一同樣風格的衣服。
「即便表面上你可以裝的和她一樣,而骨子里,你還是你!」
皇甫烈眸底僅是凜冽的鄙夷,唇角冷漠的輕勾,轉身欲走。
「烈兒,她哪點比不上慕如一?今天你要說清楚!」
施淼因收斂了笑容,威嚴的發問,她坐在了東方遠晴的身邊,明顯的袒護架勢。
「她哪點都比不上慕如一,身材,樣貌,品性……」
皇甫烈冷笑一聲,瞳孔緊縮,錐子一樣的眼神,直直的射向企圖和慕如一媲美的女人。
東方遠晴面如死灰,每次在她心愛的男人面前,都要遭受一番瀕死的羞辱,這次尤甚,她驕傲地自尊心,被男人踐踏的零落成泥。
而這次,她是來爭回臉面的,不能這麼快認輸。
她有把握在手,即便不能降服皇甫烈,卻足以牢牢把握住施淼因的心……
「媽,烈既然這樣這麼討厭我,這個孩子我不要了,找個時間,我去醫院做掉吧……」她雙眸淚光閃動,卻是帶著清冷的決絕。
她示威的看了皇甫烈一眼,起身就要往外走。
施淼因頓時急了,一把拖住她的手臂,將她重新按到沙發上。
「烈兒,她懷了你的骨肉!你怎麼可以這樣待她!」
她聲色俱厲,將皇甫家族主母的威嚴發揮的淋灕盡致。
皇甫烈不以為然的撇撇嘴,他壓根就沒踫過這個女人,怎麼會懷上他的孩子……
就算是要挾,也要有點高明的手段才行……
「媽,你讓她捫心自問,這孩子究竟是誰的?」
「你可以侮辱我,但是,請不要侮辱你自己的智商!」
東方遠晴冷冷的,從包包里拿出一疊照片來,在茶幾上一摔。
施淼因拿過照片來看,面露喜色,暗中贊許的瞟了東方遠晴一眼。
照片上的背景是皇甫烈的臥室,還有那張標志性的大床,床上**著的男女很是顯眼,各種姿勢,激情正酣。
她都沒想到這個女人如此細心,為了讓皇甫烈相信這是事實,還暗中拍了照片!
「烈兒,身為皇甫家族的嫡系子孫,要敢作敢當,你看看這些照片,分明就是你做過的,不要惹外人笑話……」
皇甫烈對那些照片不屑一顧,他印象里沒有這件事,有照片也沒用。
「有照片,又怎麼樣?」
施淼因沒料到這招都不管用,根本治不住這個寶貝兒子。
她生氣的將那些照片摔到茶幾上,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東方遠晴冷冷的打開包包,取出一個小巧的筆記本,按下啟動鍵。
調試好後,她將視頻畫面調出來,那種令人血脈噴張的聲音響徹大廳。
東方遠晴一點沒有臉紅,她早就準備好了,這是為讓皇甫烈低頭接納她準備好的,她已經看過千百遍,豈有臉紅的道理。
她將畫面在施淼因面前匆匆掃過一眼,繼而站了起來,端著筆記本,冷冷的走到男人面前,將整個畫面展示給他看。
「照你所說,畫面可以作假,這聲音還能作假麼?」
皇甫烈看著不雅畫面,臉上的表情有點僵,畫面里的男人的確就是他,背景高清晰,聲音也是他的,而那個女人,就是東方遠晴。
「烈兒,你忘記了?家庭宴會那天,你喝多了,晴兒扶著你進房間……」
施淼因悠悠的嘆了一口氣,大有惋惜的意思。
皇甫烈冷冷的看著坐在沙發上的兩個女人,他被設計了。
他依稀記得東方遠晴中途退場,怎麼會進了他的房間,除非是母親施淼因安排好的,不然,東方遠晴怎麼敢進了他的房間……
即便他喝醉了,需要攙扶,也用不著這個讓他生厭的女人來攙扶,除非,是施淼因準許下特意授意的。
施淼因和東方遠晴相互對視了一下,僵持片刻,她們都在找著說辭。
對于東方遠晴來說,這是最後的機會了,如果抓不住的話,她就徹底被這個男人拋到九霄雲外了……
于是,她將心一橫,將肚子里的孩子當做賭注。
「媽媽,既然他不願意承認我們,那我只好離開這里,遠遠的離開,到國外找個安靜的地方把孩子生下來……您保重……」
東方遠晴灑了幾滴眼淚,將筆記本收拾起來,作勢往外走。
「別,別,晴兒,烈正在氣頭上,你別跟他計較,你肚子里的可是我們皇甫家族的血脈,怎麼能流落到異國他鄉呢……」
施淼因慌忙攔住,她不是裝出來的焦急,她是從心眼里著急。
東方遠晴本就是她計劃的一部分,如果她帶著肚子里的孩子走了,那麼她還用什麼東西牽扯住寶貝兒子?
「烈兒!不管你喜不喜歡晴兒,她肚子里這個孫子,我認定了!」
「那好啊,這個兒媳婦,你來娶,和我半點關系都沒有!」
皇甫烈桀驁不馴的和母親對視,絲毫不肯退讓,他可以孝順母親,但是不能觸及到婚姻大事的底限。
他的字典里,沒有包辦婚姻這個詞。
「皇甫烈,你有沒有人性?你的親生兒子,你都不要嗎?」
東方遠晴咬牙切齒的問,她看著一臉陰冷的男人,第一次對他痛罵出口。
「對,我就是沒有人性,所以,你應該把這個孩子打掉,然後,找個有人性的男人嫁了,永遠不要進皇甫家族的門……」
皇甫烈唇角勾起冷魅的笑,這樣的斥罵,從慕如一嘴巴里說出來會讓他莫名的心動,而從東方遠晴嘴巴里說出來,只會讓他覺得無比可笑。
一個本身節操有問題的人,再去責罵別人,真不知道她哪來的那麼足的底氣。
「皇甫烈!你……你……好無恥!」
東方遠晴直直的指向滿不在乎的男人,她被氣的暈頭轉向。
如意算盤即將落空,她方寸大亂……
「我無恥?罵得好……順便告訴你,一個男人是否愛女人月復中的骨肉,全部由這個女人決定,我不愛你,即便你把這個孩子生出來,我看都不會看一眼!」
皇甫烈聲音極冷,幽深的眸子,射出凌厲的光來,他步步緊逼,將東方遠晴逼仄到沙發與茶幾間的空隙里。
東方遠晴起初還能和忿然的對視,而底氣越來越弱,腿腳一軟,跌進沙發里。
「烈兒,我辛苦養育你這麼多年,你就不肯听媽媽一句嗎?」
施淼因的眼中閃現淚光,威逼利誘不管用了,她開始出親情牌。
皇甫烈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愧色,他認真的盯住母親,換了相對溫和的語氣︰「媽媽,如果你真的為我好,就不要將這個女人硬塞給我……」
說完,他不理會兩個女人的反應,轉身走向樓梯口。
東方遠晴看著男人離去的背影,由內而外的焦躁,要挾不成,她月復中的這個骨肉怎麼辦?難道,真的要沒成婚,就大月復便便的示人?
「媽,這個孩子,我明天去做掉。」
她這不是開玩笑的,既然皇甫烈堅持不肯接受,況且這個孩子本來就不是皇甫烈的,生出來的話,搞不好會被識破。
這個孩子,她不敢留下來了,它不是骨肉,只是失去利用價值的籌碼。
「不能!這個孫子,我要定了!從現在起,你就留在莊園,直到孩子出生為止!」施淼因果斷拒絕,神情篤定,眸光清冷。
「嗯,好吧,媽媽,我听您的……」
東方遠晴表面上答應的很好,她卻暗暗盤算,要找合適的機會制造意外,來個意外流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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