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天氣很不好。
天氣預報說今晚有大暴雨,果不其然,睡到後半夜,雨開始落了下來,而且那雨來勢洶洶,雷聲閃電,齊聲大作。
楚瑜被雷聲驚醒,透過窗簾看外面,果然,雨飄潑的落下來,外面緊一陣密一陣,樓外面的排水管馬上的嘩嘩作響,可見外面這雨很大。
他小心的起床,想各個房間看看,看其他房間牆壁有沒有滲水的地方。
起床時他輕手輕腳,也沒有開燈,沒有驚醒身邊的女友。
她還睡的很香。
各個房間都檢查了一遍,看窗戶關嚴,也沒有漏水陰雨的地方,他放了心,準備回房間繼續睡覺,剛走到客廳,外面天空又是一道閃電,直接把紫黑色的天幕又撕開了,接著雷聲滾滾。他不由得走到窗邊看外面,果然見外面天地都是灰色白一片,面筋樣粗的大雨飄潑而下。
他拉上了窗簾,想回房間,正在這時,放在外間茶幾上的手機卻震動了。
誰會在這個時候打電話?他很好奇,拿過來一看上面號碼是陌生的,再看時間,後半夜兩點。
他有些疑惑的接過來,里面傳來陌生的女聲︰「楚瑜嗎?我是市立二院的,蘇 的朋友。」
蘇 ?楚瑜心里一激靈,人整個呆住。
那個女人的聲音急切又焦躁︰「楚瑜,你馬上到醫院來一趟,蘇 出車禍了。她現在昏迷不醒,你必須到醫院來,因為她有可能要做手術,要家屬簽字。」
楚瑜心里一驚,蘇 出車禍了?
電話里那人叫他︰「楚瑜,楚瑜?」
楚瑜趕緊應聲,「你確定是她?」
「是。」
「她怎麼樣?」
「你快來。」
放下電話,他又是怔住了,再看電話,確確實實是剛剛掛下的電話,余音未了,聲音還回蕩在耳邊,這是真的,是真的。
蘇 出了車禍?
正在穿衣服,悉碎的聲音終于驚醒了徐美君。她有些睡意惺松的問他︰「怎麼了?」
他快速的穿衣服,一邊簡短的說道︰「我出去一趟。」
徐美君驚訝,「出去?發生了什麼事?」
「蘇 出了車禍。」
徐美君一下子睡意全消,「蘇 ?你是說她出了車禍?她?她走了不是快兩年了嗎?」
楚瑜不回答,已經麻利的穿好了衣服,從桌子上拿過車鑰匙。
走到門邊換鞋子,徐美君也下了床,她跟到了門邊,不安的問他︰「一定要去嗎?外面下大雨,氣象局說了台風過境。」
沒等徐美君說完話,他已經拉開門,閃身出去,門在他身後重重關上了。
一定要去的。
剛出樓道,一道閃電又擊下來,整個夜被剛才這道閃電撕的亮如白晝。
楚瑜快步跑到自己的車邊,還沒跑到車邊,雨已經象石子一樣的打過來,每一根雨柱打在身上都皮鞭一樣,打的生痛。
他迅速上車,上車後顧不得大力喘氣,馬上發動車子,快速駛出小區。車子軋過馬路,濺出一排水花。這真是殺人樣的天氣,這樣惡劣的天氣,沒事誰也不會往外跑,可是蘇 怎麼會在這個天氣出車禍?
他握著方向盤,手心里也是濕濡濡的汗,滑膩膩的連方向盤也握不住了,雷聲雨聲在耳邊此綿延,整個耳壁也象是在用刀子刮一樣,胡思亂想中,他只是反復在想一個問題,她回來了?走了兩年了,她終于回來了。
蘇 是誰?
他的前妻。
不,嚴格的說,分居兩年的妻子,兩年前她離家出走,而且一紙訴狀遞到法院單方面提出離婚,等他發現時,她已經走了,他是個律師,最清楚這些辦案的流程,然而妻子卻在他眼皮底下提了離婚,他又驚又愕,簡直不敢相信。
她就這樣走了,這一走,就是近兩年。
他正在胡思亂想,忽然車子一個顛簸,猛停了下來,熄了火。
糟糕,他狠拍一下方向盤,車子喇叭無辜的發出一聲長鳴。眼見外面雨越來越大,來來往往又沒有一輛出租車,他被困住了。
離醫院還有一段距離,他卻被困在了雨霧里,進不得退不得。想想她還在醫院,顧不得細想其他,他立即下了車,決定跑步到醫院去。
一下車,雨夾著似乎是冰雹一樣的冰粒象石子一樣的打在他身上,他凍的渾身一緊。
十幾分鐘後,他狂奔到了醫院,奔到了搶救室的外面。稍有平息,渾身都還在往下淌水,皮鞋也 里 當的,一鞋子的水.
醫生出來問他︰「你是傷者家屬?」
他喘息著回答︰「是。」
同時出現的還有警察。
警察告訴他︰「她出了車禍,倒在路邊,是一輛路過的運海鮮的車發現的她,如果不是有人經過送她到醫院來,這樣的天氣她肯定活不下去。」
他十分疑惑,平息了下,他說道︰「我想看看她,首先我要確定是不是我的妻子。」
重癥室里充斥著藥水和酒精的味道,地上,還有星星點點干涸的血跡,醫生拉開簾子,示意他︰「在這里。」
簾子一拉開,床上一個女人出現在他的視野,走過去,他心里一緊.
那是個毫無生氣的女人,臉色蒼白,頭發零亂,臉上血跡斑斑.
她很年輕,雖然受過傷,但仍然看的出來她是個漂亮的女人,修長的眉毛,挺直的鼻子,彎彎的唇角,躺在那里,她長長的睫毛蓋在眼皮上,如果不是現在她十分狼狽,也許會有人以為,她只是睡著了.
〞是你妻子嗎?〞
他低下頭,悶聲回答︰〞是,是她.〞
醫生和他一起退了出來,醫生告訴他︰「傷者腦部受傷,現在必須做開顱手術,你做為她的親屬必須要簽字我們才敢做手術,如果你拒不簽字,我們也不能貿然做手術。」
他沉默了,是,他們還是夫妻關系,現在婚姻關系還沒有解除,她還是他的妻子。
醫生勸道︰「她必須做手術,否則她會有生命危險,不管你們是發生了什麼矛盾,從人道主義立場上來看,我們都主張你放下所有的恩怨,先救人.」
他沒有猶豫,馬上回答:「我明白,我簽字。」
他接過手術單,在下面的家屬簽字上,重重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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