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靈 柒拾壹

作者 ︰ 完美災難

「我沒有殺人,我真的沒有殺人!」

空曠的審訊室里回蕩著撕心裂肺地叫聲,梁思成,梁思益面色凝重地坐在一張木桌的對面,茫然地看著絕望的秦義。

他的手被牢牢地拷著,動彈不得。

「秦哥,到底怎麼回事?」

剛坐下來沒多久,梁思成立吐出了憋了許久的疑問。其實即便是來到這里之前,兄弟二人也已經大概猜出了秦義現在的處境。

「你先長話短說,我們不能跟你談太久。你怎麼會到這里的?你不是在村子里嗎?對了,我媽呢?」梁思益也吐出了自己的疑問。

秦義悲痛地搖了搖頭,簡短地訴說了這幾個月的遭遇。當然,為了節省時間,他隱去了意外結實路薇的那一段,直接稱來到城里是因為自家再無親人,才來投靠他們的,另一方面不知他們什麼時候回來,只得四處打听,希望能將梁老太過世之事告訴二人。

梁思益听說了母親已不在人世,立刻淚流滿面,他捶胸頓足地大罵自己不孝,後悔自己討了媳婦還惹那麼多事出來,引得外面的警員紛紛側目。

梁思成比較理智,他強忍著內心的悲痛,拍了拍哥哥的肩膀以示安慰︰「哥,現在不是哭的時候,還是先把事情搞清楚再說,不然咱們三個都月兌不了干系,到時候就真的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去拜媽了!」

梁思益听罷立刻止住了哭聲,他擦了擦眼淚,讓秦義繼續說下去。

秦義便把自己在火車站如何遭遇小偷,又如何被警察帶來,給了他一個陌生人的照片詢問他是否認識等等,全部和盤托出。

「你不是找我們嗎?怎麼那麼快就回去?」梁思益問。

「我這不是找不到你們嗎?村長告訴我那電話我打過去人家說阿成你在放假,沒去公司上班,你的手機也打不通,阿益和嫂子沒出過村,也沒配手機,我自己身上的錢又不多,你說我能怎麼辦?只能老老實實回去等你們。」秦義帶著一把哭腔回答。

「那那個人是怎麼回事?他們為什麼把你抓起來?還有你的雙石雕怎麼就剩一個了?」其實,方才在看照片的時候,梁思成就已經注意到了。

「我怎麼知道!?那個我跟他壓根就不認識……只是他在我住的酒店附近收過破爛,這家伙偷奸耍滑給我少算了錢,為這事我們吵過,他還跟我動手,簡直是胡攪蠻纏!不過後來我們誰都沒佔到便宜,他就走了,嘴里還罵罵咧咧的……我……我這兒現在想起來都覺得窩囊,城里收破爛的也欺負我們鄉下人,你說這……至于為什麼把我抓來,警察給我看了個東西,是我這掉了的雙石雕的另一半,他們說那個出現在了現場,所以認定我跟這人的死一定有關系,還抽了我的血說要去化驗,我……我真是渾身張嘴都說不清了!」

梁思成和梁思益面面相覷,他們沒想到這個世界那麼小,秦義跟這個死者竟然還有過一面之緣。

「對了,那你的雙石雕是不是在那個時候壞的?」梁思成忽然想到了什麼。

「有這個可能……總之我沒太注意……你知道我身上錢不多,所以為了省錢我也不是天天洗澡,所以在我發現這個石雕出問題的時候,也已經是第三天了……」秦義慚愧地說。

「我知道。這不賴你,你說平時誰會把撿破爛這檔子事兒放在心上,要不是你跟他起了沖突恐怕怎麼都不可能想起他這個人來。不過倒霉就倒霉在現在竟然因為雙石雕被他牽連了……現在只能等你那個什麼抽血的出來,等警察找到證據證明你的清白了……」梁思益雖然文化不高,見識不廣,但還是很明白事理。

「阿義,他們抽你的血是要做現場血樣檢測,那個現場的照片剛才我們也看了,那人是被活活捅死的,你不用擔心,如果你根本就沒去過現場,那警方不可能查到你的指紋和你的血跡,所以這幾天你先安心待著,我估計結果出來他們就會放你走的,你自己別慌,石雕的事要跟他們慢慢解釋,公安局抓人還是講證據的。」梁思成也安慰道。

時間到了。

一臉陰郁的梁思成在快要離開警局時,詢問了秦義可能被釋放的時間。張隊長搖著頭表示目前的證據對他十分不利,接下來還要看血樣報告和DNA的檢測結果,才能決定是否可以取保候審。總的來說,如果檢測結果不妙,光是保釋就很有可能遙遙無期。

梁思成嘆了口氣,這一次真的得盡人事听天命了。這件事如果只是個巧合的話,他並沒覺得有什麼。而他真正擔心的是,有人刻意栽贓嫁禍。若真是如此,那這一關真的不知該如何渡過。

才幾個月不見,秦義已經面臨牢獄之災。

那溫雅呢?她現在又會在哪里?安全嗎?

梁思成的心里閃過一絲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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