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靈 柒拾

作者 ︰ 完美災難

火車站的人群總是熙熙攘攘。來往的火車一班接著一班,人口流動十分密集,稍有個不留神便會有人遺失了隨身物品。

這不,幾乎每隔五分鐘火車站的管理處就會接到一次遺失物品的報案。大部分乘客要求廣播,工作人員會按照乘客的要求廣播三遍,無果只得勸其自行處理。與此同時,火車站的廣播內容也隨之在每段話後面多加了一句︰請乘客務必保管好自己的隨身物品。

時間過得異常地慢,尤其是對于等車的人們。

有個衣衫襤褸的乞丐在候車處漫無目的地走著,他饑餓難耐,打算趁著人多順手牽羊。

他相中了躺在長椅上熟睡的一個年輕小伙。

這個小伙子膚色黝黑,穿著比這個乞丐好不了哪去,只是破舊的衣服上沒有不堪入目的蟲洞。他睡得很熟,不知有沒有錯過火車。他的懷里抱著一只黑色的皮包,旁邊放了一個黑色的箱子,上面布滿了灰塵。

乞丐之所以相中了他,只是因為旁邊那些人的神色十分警惕,方圓幾百米之內只有他一個人在睡覺。大家都只會顧著自己,不會分過多的經歷去注意一個睡著的人,這樣的話,他要順手牽羊應該不會很難。

乞丐這樣想著,腳步慢慢地在那男子身邊停了下來。

他的身子也慢慢地靠了上去。

其實身邊很多人都開始往這邊側目,但看到是一個乞丐靠近他們,全都條件反射地躲得老遠。不一會兒的時間,乞丐的身邊幾乎只剩下這名打鼾的年輕男子。

他觀察了一會兒,年輕男人依舊睡得很熟。然而,他卻依舊死死地抱著手上那個皮包。這下可讓乞丐犯了愁。

不難猜到,那皮包內一定有貴重的東西,或者是現金。但是,要怎麼弄到手呢?乞丐苦思冥想了半天,依舊沒有辦法在短時間內取出皮包。于是,他只得退而求其次,把布滿皺紋的手伸向了那只黑色的皮箱。

靠近了……

還差一毫米……

「不許動!」就在乞丐的手剛踫到皮箱的時候,忽然從人群中竄出一個影子,咻地一下抓住乞丐的手腕,沒等眾人反應過來,只听到 嚓一聲,乞丐的手腕上多了一條 亮的手銬。

火車站,管理處。

「謝謝你們配合。」站長對一個年輕的小伙子微笑著點頭︰「我們一天接到的盜竊報案至少有一百多起,都快把我們的管理人員逼瘋了!你說這麼老大的地方,人那麼多,流動性又那麼大,乘客東西丟了讓我們上哪去找?攤上些生活水平低的又要纏著你讓你賠錢,你說這個怎麼弄?得虧了警察同志幫我們解決了一個,至少可以減輕一些負擔。」

「那你們可能要失望了。」年輕的警察回答︰「剛才我審問過他了,他沒有同伙,只是個乞丐,因為肚子餓,臨時起了盜竊的念頭。」

站長的表情立刻變得有些尷尬,他轉過頭仔細端詳著乞丐,仿佛想要從他的臉上看出哪怕一絲的謊言痕跡。

乞丐茫然地回視著他,眼神有些無辜。

「對了,那名被偷東西的乘客呢?」年輕警察問。

「哦,在那呢。」站長指了指一旁坐在凳子上打哈欠的小伙子。

「你檢查一下東西沒少吧?」年輕警察對小伙子說。

「哦,沒打開過,應該沒有少。而且里面沒啥貴重的東西,應該沒事的。」小伙子憨笑道。

「你還是看一下吧,我們例行公事。」

「哦,好的。」小伙子彎下腰打開箱子,翻看起來。

這時,一名穿著警服的警察湊上前來,對著年輕警察耳語了幾句。

「你脖子上掛的是什麼?」年輕警察指著小伙子問。

「哦,這是俺村里人都有的雙石雕。」

「既然是雙石雕,為什麼只有一半?」

「哦,另一半丟了……」小伙子不好意思地說。

「丟哪了?」另一名身穿警服的警察忽然口氣嚴肅地問。

「啊?我,我也不知道……」小伙子忽然有些手足無措。

「那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兩名警察憚度忽然變了,在場的人全都不知所措。

站長的笑容僵在臉上,目送著他們將小伙子帶走……

——

午後的空氣變得有些污濁,尤其是這條靠近商業街的小巷,灰塵開始漫天飛舞,汽笛聲無時不刻地著人們的耳朵。

「警察同志,到底怎麼了?這人你們見過?」梁思成忍不住問。

「對,不過這個人已經死了。」

「啊?!死了?」梁思益聯想到了之前經歷的一切,對于嘉樺的詭異,他甚感驚恐。如今听說這個消息,自然而然地再次觸及到了他你心深處的恐懼……

「該不會是……」梁思成趕快掐了一下他的腰,阻止了他接下來的話。

好在警察們都在面色凝重地討論著什麼,並沒有注意到兄弟二人的反常。梁思益顯然是被嚇壞了,面色在一瞬間變得蒼白無比。

「問你們一個問題,他當時來騙走孩子的時候,有沒有什麼同伙跟在身後?或者你們有沒有看到其他人?」張隊問道。

梁家二兄弟不約而同地搖了搖頭。

你們看一看這個人見過沒有?說著,他拿出了一張照片。

「這是……不會吧!」

「秦義?!」一直能夠保持冷靜的梁思成終于失聲喊了出來。

「會不會只是跟老秦長得像?」梁思益似乎有點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不會錯的,你看他脖子上的雙石雕,咱們村的,不可能錯!」梁思成回答。

「警察同志,他是我們村的!他現在在哪?他犯了什麼事了?」梁思成連珠炮似的問出了一串問題,其實他心中的疑問遠不止這些。

三名警察有些驚訝地望著二人,最後,那個帶頭的張隊說︰「你們認識秦義?」

兩兄弟點點頭。

「那也得麻煩你們跟我來一趟。」

梁思益猶豫地看了一眼弟弟,梁思成拍了拍哥哥的肩膀,走在了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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